南悅兮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像是腳底生根了一般,明明知道偷窺可恥,但卻一再的偷窺這孤男寡女的曖昧糾纏。


    秋山小農莊是這樣,現在她還是這樣,她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但她真的想要看言厲行是什麽反應,蘇茉那個香吻有沒有落下去。


    所以,她睜大了桃花眼,將門又往裏麵推開了一些,見到言厲行倏然站起來,跟她充滿好奇的視線撞個正著。


    南悅兮難得一次的偷窺又被發現了,不過這次她沒有再選擇逃跑,而是倚著門框雙手抄在兜裏,似笑非笑的跟男人挑釁的對望,“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啊,沒打擾到你們吧?”


    被言厲行扯開的蘇茉,本來軟綿綿的摔倒在椅子上,還尤不死心的去扯住男人的褲腿,想要抱住男人,聞言猛地迴過頭去,醉顏血色盡退,“悅兮……”


    蘇茉就像是個被捉奸在床的情婦,急忙鬆開攥住男人褲子的小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胡亂抹著臉上的淚水漣漪,扯了扯嘴角,“悅兮,好巧,你也來這裏吃飯嗎?”


    蘇茉笑得很牽強,很苦澀,楚楚可人,我見猶憐,讓南悅兮默默汗顏,搖頭微笑,“不,我跟言厲行有約。”


    南悅兮說得這麽直白,連言厲行都眯著眼瞥向她,薄唇微不可聞的勾了勾,就是不知道他此刻心裏在想什麽。


    不過蘇茉卻尷尬了,訕訕的解釋,“你是來找厲行哥哥的嗎?對不起,悅兮你別誤會,我隻是跟厲行哥哥說幾句話,我,我現在就走了……”


    蘇茉撐著桌子,腳步很虛浮,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著,沒走兩步就腿腳軟了軟,往後跌倒,正好是兩步外言厲行的方向。


    南悅兮唇角抽了抽,偏著頭懶洋洋的靠著門,冷眼看著剛才才演過的一幕,再一次重複出現,不用看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言厲行跟蘇茉從小一起長大,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蘇茉摔下去,而且不過隻是攙扶一下,她南悅兮才沒那麽小心眼呢!


    心裏這樣想著,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真是糊塗了,她跟言厲行是什麽關係?他怎麽做她為什麽要計較呢?


    南悅兮鬱悶的扶額,轉而又錯愕的瞪大了眼,隻見言厲行神情冷漠的走過傾倒下去的蘇茉,像是沒看到蘇茉正在摔跤……


    “嘭”的一聲,蘇茉一屁股摔倒在地上,耷拉著被長發遮掩的腦袋,看不到臉上是什麽表情,僵硬著一動也不動,像個被遺棄的布娃娃。


    而言厲行一步不停的走過呆住的南悅兮身邊,自然而然的握住她的手,淡淡道:“換個地方。”


    南悅兮被言厲行拉著走,突然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就跟在秋山小農莊,言厲行抱著蘇茉而冷落她的時候差不多的場景。


    這言厲行,該不會是在利用她吧?用她來讓蘇茉對他徹底死心嗎?他還真是用心良苦!


    南悅兮亂七八糟的想著,使勁掙脫掉男人的大手,在男人眯著眼危險的視線裏,快步折身迴去包房,“蘇茉姐!你摔著哪裏沒有?”


    南悅兮迴去是真的出於一番好心,可還坐在地上的蘇茉卻推開了她的手,又像發現了自己的失禮,很落寞的道歉,“對不起悅兮,我想靜一靜,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


    南悅兮皺眉,“蘇茉姐你喝多了,我就在外麵,等禍水來了我再走……”


    “你走啊!”蘇茉倏然抬起頭來尖利的吼了一聲,淚水糊了滿臉,眼眶紅得滴血,跟平素溫柔高貴的女神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南悅兮差點被失控的蘇茉給推倒在地上,身後有人衝過來,大掌托住她的腰,南悅兮以為是言厲行,可各種混雜的刺鼻女人香水味卻彰顯著另有其人。


    這種味道,隻有終日廝混在不同女人之間才能染指的,除了以花花公子聞名的霍聿傾很難再找出第二個。


    霍聿傾來得很匆忙,將南悅兮扶穩站好,這才快步過去將蘇茉從地上用力給攥起來,聲音卻很溫柔,“小茉莉,我送你迴家。”


    蘇茉自是不願,似乎醉得不輕,趴著霍聿傾肩膀嗡嗡的哭泣著,“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厲行哥哥,我從小就愛你啊,並不比大姐愛你少,為什麽你要大姐不要我?我真的就那麽差,就那麽入不了你的眼嗎?”


    南悅兮見過蘇茉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蘇茉哭得這麽悲傷這麽痛苦,蘇茉對言厲行的感情一定很深吧?


    現在的蘇茉,給南悅兮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一樣的喜歡上了姐姐的男人,原來她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真是諷刺而可笑!


    頭上忽然落下一隻手,帶著熟悉的煙草味,在她紮起的馬尾上揉了揉,“你確定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裏,看別人的笑話?”


    “別人?”南悅兮笑了笑,看向身邊高大男人英俊而冷漠的堅硬線條,夾雜著絲絲的譏誚,“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對迷戀著你,對你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感興趣,覺得唾手可得就沒意思了是嗎?”


    言厲行眯了眯眼,黑眸迸發出冷戾而危險的暗光,薄唇卻邪魅勾起,大掌從發根滑落到她仰起的小臉,很寵溺的撫摸著,“言太太,你也喝醉了?”


    南悅兮冷笑,點頭道:“對,我就是喝醉了,抱歉,我先迴去了。”


    南悅兮突然心情很低落,很悲涼,不想讓別人看到她黯然神傷的模樣,咬著唇正要從男人身邊走過,卻被男人勾住腰身,“喝醉了是嗎?我帶你醒醒酒!”


    男人摟著她就沉步往外走,南悅兮掙紮不開,暴躁道:“言厲行!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要迴去了!再不放開我叫搶劫了!”


    “叫,你叫qj都行,”男人不置可否的冷笑,“明天想上頭條的話,就盡管叫!叫啊?”


    南悅兮:“……”


    ……


    黑色布加迪颶風般的飛馳在道路上,男人飆得一手好車,引得南悅兮緊張又刺激,在她以前被管束的成長階段裏從未領教過。


    “被交警抓到怎麽辦?”刺激歸刺激,但南悅兮還不至於失去理智,抓著扶手紅著興奮的小臉大聲的問。


    言厲行斜斜的瞥了她一眼,薄唇略勾,“擔心我?”


    “當然!我的生命現在被你捏在手裏,我能不擔心嗎?我還沒活夠呢!要不讓我來開吧?”南悅兮眨著明亮的桃花眼,很手癢的躍躍欲試。


    男人輕哼了一聲,“給你開,那才是自掘墳墓!”


    “……”南悅兮噎了噎,噘嘴嘟囔道:“怎麽可能,我連撞十八輛車的時候,不過是因為才拿駕照,當時是新手嘛,我才不是馬路殺手!”


    言厲行:“……”


    跑車一路狂飆,直到行駛進夜色靜謐,而內含喧囂的廣闊大海邊,偏僻的海灘除了他們二人,再無其他。


    “下來!”男人下車,繞過去打開副駕駛,高大的身軀在車燈映照下,半明半暗中隱隱透著邪魔般的氣息。


    南悅兮到現在還有些頭暈眼花,隱隱的泛著惡心,但她堅決不承認自己暈車,按著狂跳的心口哼哼道:“我跟聽不懂人話的沒共同語言,無法交流。”


    “是嗎?”男人似笑非笑的勾唇,大手在她臉頰上拍了拍,“那麽肢體語言呢?”


    “……流氓!”南悅兮憤憤的推開他的手,眯著暈花的眼,看著外麵黑沉沉的大海邊際,問:“為什麽帶我來這裏?今天可不是我生日!”


    她喜歡櫻桃,喜歡大海,喜歡挑戰刺激,遇強則強,遇柔則柔,似乎,他比她還要了解她,他怎麽能這麽了解她……


    “今天我生日。”男人麵無表情道。


    “……騙人!你生日明明在十二月!”南悅兮毫不客氣的拆穿他,她可是在她生日那天之後,特意迴去翻閱了屬於她的那本結婚證的。


    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徑直將倔強的小女人給強抱下車,抵著掙紮的她在車門上如饑似渴的親吻了一番。


    南悅兮在充斥著滿滿男人味的空氣裏幾欲窒息,暈車後雙腿綿軟軟的,現在更是使不出半分力道偶來,全身都靠著男人禁錮在纖腰的大手支撐著。


    男人就抱著軟得跟水一般的小女人,鬆開她紅腫的唇,又淺吻著她脈搏跳動的粉嫩脖頸,聲音暗啞的道:“南悅兮,你愛上我了。”


    “……妄想症!”南悅兮火大的別開頭,用軟綿綿的手臂去推男人的臉,譏笑道:“這麽想我愛上你,是不是我愛上你了,你就可以將我這個戰利品棄之如履了?”


    男人終於停住對她的侵犯,抬起冷峻的麵龐,在車燈下的薄唇抿得很緊,很不悅,“南悅兮,這句話我隻說一遍,你給我記牢了,我的言太太,今生僅此一個!”


    這麽嚴肅得跟誓言一般的承諾,本該是極為煽情,極為讓人感動的,南悅兮的眼皮也脆弱的跳了跳,卻勾著唇不屑的笑,“話別說太滿,小心以後被天打雷劈,什麽時候蘇茉姐的那位大姐找上你,你今天這句哄小孩的話,不就成放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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