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痛苦,難道不是稷哥哥你一手造成的嗎?”


    柳枂枂淺笑的看向宇文稷,可是眼眸之中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反而帶著一絲的淡漠的冰冷。


    宇文稷看著柳枂枂,隨後苦澀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在所有人的眼中,這一切如果造成的都是他的錯。


    可是,這一切明明就是別人的錯,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他隻不過,想要奪迴自己想要的,隻不過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罷了。


    如若曾經的一切,都沒有這般改變的話,他為何要這般做。


    這一切,本就是應該屬於他的,屬於他的。


    “枂枂,你也認為我錯了?”宇文稷似乎不相信的看著柳枂枂的疑問。


    “宇文稷,我曾經早就跟你說過。你所執著的認為的那一切,根本就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如今,是你鑽牛角尖的認為,這一切理所當然的都屬於你。”


    柳枂枂耐著性子的看著眼前的宇文稷,如若是別人的話,也許她早就已經不再跟那個人廢話了。


    也就隻有眼前的人,還能讓她多那麽一絲的耐心的。


    柳枂枂想知道,自己的長安王舅舅心中,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想做什麽。


    亦或者,他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想做什麽,而選擇沉默的默認。


    還是,隻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失敗了之後,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的事實,讓他不再做如此的春秋大夢了。


    在她想來,也許後者才是長安王舅舅的一貫作風。


    不然,長安王舅舅也不會在這一次來了京城之後,還能跟自己的娘親談笑風生的。


    “為何沒有關係?”宇文稷冷聲的壓抑著內心的憤怒的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可是我父親的,我父親的一切。


    憑什麽,那個人就能堂而皇之的奪走,憑什麽他可以這般的搶奪屬於我們家的東西,卻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那根本不是他的,不是他的。”


    “那是長安王舅舅的,不是你的。”柳枂枂淺聲,“宇文稷,你要搞清楚,自始至終這一切,都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屬於你。


    那一切的一切,自始至終的都是屬於長安王舅舅的,屬於稷哥哥你父親的,不是屬於稷哥哥你的。


    你所認為的奪取跟占有,自始至終的跟你有什麽關係?


    是你的皇爺爺告訴你,這一切給了你了。還是,你的皇爺爺說,你有理由理直氣壯的奪取這一切?


    宇文稷,你的理由呢?”


    “自古子承父業,我父親的,難道不應該屬於我嗎?”宇文稷冷聲的反問柳枂枂。


    “你父親的是屬於你,所以你是長安王的世子爺。以後,你也會是名正言順的長安王,西關的主人。


    可是,同樣的。你皇爺爺的東西,也是名正言順的屬於你皇伯伯跟你父親的。


    當年,也許皇位是給了你父親,是給了如今的長安王。


    可是,你別忘了,當年可是你那好父親親手拒絕了皇位,選擇遠走西關這條路的。


    那麽,那皇位的一切,都隻會是你父親以外的兄弟擁有。


    而不是你這個皇孫,不是你宇文稷。”


    “枂枂……”


    宇文稷使自己冷靜的,看著眼前的柳枂枂的,努力的讓自己不要憤怒的開口。


    “枂枂,我能明白你想為宇文崎澔奪這一切的心,可是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心思。


    我跟宇文崎澔之間,也許真的會有那麽一天。到時候,我隻是不希望你為難。”


    他隻是,不希望自己喜歡的這個妹妹,到最後站在兩難之中。


    或者,她會頭也不迴的選擇宇文崎澔而去。


    到時候,也許心中難過的也就隻有自己一人罷了。


    “皇位的爭奪,永遠都隻是小哥哥他們親兄弟之間來的名正言順。而稷哥哥你如若爭奪的話,隻會是謀逆。”柳枂枂淡聲。


    “枂枂,我有皇爺爺傳位於我父親的聖旨,謀逆的是我這個好皇伯伯,你如今的父皇。”宇文稷冷聲,咬牙切齒的說道。


    “曆史永遠都會是勝利者來書寫,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所以,隻要你不能顛覆了這個天下,你所擁有的聖旨,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曆史的長河裏麵,不會寫著你宇文稷擁有傳位的聖旨這件事,隻會寫著你某朝篡位的事情。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如今這朝中大臣,有多少是皇爺爺的人?


    這朝中的大臣,現在因為小哥哥跟太子黨,而暗中爭的是不可開交的。


    那個自以為可以爭得一席之地的六皇子有什麽好下場的,就算是你不在京中,你也應該清楚。


    更別提,早就已經被除掉的二皇子了,那更不在話下了。”


    “就算你拿著聖旨出來,也會是變成偽造聖旨,某朝篡位。最後,連長安王舅舅,你的父親也受牽連在其中。


    你的皇伯伯早就擔心你的父親占據一方的,對他的江山是一個威脅的。


    你難道還準備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給他,直接的滿門抄斬了你家嗎?


    長樂王是一個例子,難道長安王也準備步他後塵?”


    “枂枂,你一直都有理,你一直都是伶牙俐齒的。”宇文稷淺聲,“可是,我就是不甘。”


    “不甘什麽?”柳枂枂微微的挑眉,淡聲的問道:“因為不甘,所以拿康裕王朝一半的國土跟靖唐王朝做交易。


    許了他們,隻要幫你奪得皇位,你就許了他們康裕王朝一半的國土。


    你有想過,你這般做,對康裕王朝來說什麽,對你父親來說是什麽嗎?”


    “別忘了,我們康裕王朝的天下,當年可是你父親跟我娘親用生命,在馬背上打下來的。


    一統塞外,那可是我的小哥哥跟我的小叔叔,還有我的舅舅在邊境多年,跟遊牧廝殺而換來的。


    我的小叔叔為此,三番兩次的差一點丟了性命。


    康裕王朝的男兒,又有多少拋頭顱灑熱血的魂斷於此。”


    柳枂枂淡淡的一笑,笑的有些冰冷有些陰寒。


    “你心有不甘?”柳枂枂淺聲,“更不甘的大有人在。


    誰為那死在沙場的將士來心有不甘?誰為我小叔叔那一道道致命的傷來不甘?


    就因為你是皇家的子嗣,所以你就有資格在這裏不甘?


    別忘了,如果沒有他們的拋頭顱灑熱血的話,哪裏有你在這裏心有不甘?”


    宇文稷怔愣的看向柳枂枂,感覺今日的柳枂枂似乎跟往常特別的不一樣。


    似乎,平日裏的柳枂枂,雖然不讚成他這般,卻也沒有像今日這般的憤怒的感覺。


    “枂枂……”宇文稷看著柳枂枂,沉默在那裏。


    柳枂枂微微的撫眉頭,倒是自己心情不好的,把怒氣發到了宇文稷的身上了。


    這幾日,因為小喬喬的事情,倒是讓她有些心中不快的。


    “稷哥哥,對不起,我有些心情不好。”


    柳枂枂淺聲,隨後柳枂枂又開口說道:“雖然說的有些過了,可是稷哥哥,枂枂說的都是事實。


    你跟靖唐王朝的事情,你以為天衣無縫,可是我卻全都知道。


    康裕王朝的天下,如果你真的給了靖唐王朝一半的話,你有想過你父親會怎麽樣嗎?”


    也許,會真的能氣死吧。


    “你……”宇文稷看著柳枂枂,隨後淺聲的問道:“為何,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為何,她能知道自己跟靖唐王朝的一切?


    難道說,東廠的暗衛,已經厲害到這個程度了?


    可是,他西關的暗衛,又差到哪裏去了?


    不可能,這般隱蔽的事情,會被東廠的侍衛查到。


    還是說,他西關的暗衛之中,有百裏荼的細作?


    “我認識靖唐王朝的太子殿下軒轅墨玉。”柳枂枂淺聲的說道:“而且,跟他的關係匪淺到,他可以為了我而出兵攻打西關。”


    “宇文崎澔……”


    宇文稷微微的暗眸,心中想到的是宇文崎澔跟自己一般,已經跟靖唐王朝的軒轅墨玉聯手結盟了。


    “我早於你們所有人先認識他的。”柳枂枂淺聲,“我們相識於微的時候,全天下都不知道他是靖唐王朝的皇子,更別提太子殿下的身份了。”


    當年,他隻是義父的弟弟,隻是百裏山莊的少莊主。


    一天到晚的,就是有事沒事的喜歡惹義父,然後又被義父懲罰的。


    可是,他卻做的樂不彼此的。


    後來,娘親說,其實他的所作所為,隻是想讓義父在乎他。所以,他才惹義父生氣的。


    那個時候自己不懂,後來知道了他們的身世之後,自己似乎也能明白一點點了。


    再後來,自己越來越大,懂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也就能更明白他的所作所為了。


    當他告訴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候,那一年自己幾歲了?


    好像,很小,小的應該算得上剛剛記得事情吧。


    “稷哥哥,軒轅墨玉不會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柳枂枂淺聲,“靖唐王朝也不會在你手中侵略康裕王朝的江山的。”


    因為,有義父在,有百裏山莊在。


    小喬喬,就不會做出讓爺爺奶奶傷心的事情來,就不會做出讓義父憤怒的事情來。


    所以,隻要小喬喬一日為帝王,靖唐王朝跟康裕王朝就注定不會有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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