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小人沒有,小人真的沒有,小人隻是在旁邊一直給縣老爺記錄這些東西的,小人並沒有受賄。”師爺磕頭求饒的說道。


    “七皇子。”墨寶從外麵走了進來,連忙的上前去。


    宇文崎澔看到墨寶,隨後問道:“處理好了?”


    墨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師爺,隨後說道:“縣令家的夫人小妾都已經全都招了,所有隱藏的銀兩都已經搜出來了。”


    師爺一聽到墨寶的話,嚇的臉上白的篸得慌。


    這完全就是七皇子有備而來,而且是真的是上麵這大人物之間的權力之間的爭鬥。而他們這些螻蟻,隻不過是他們爭鬥的犧牲品而已。


    他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看著縣老爺全程做這些,所以自己的話如果說的話就能留著小命,說的不好就是全家都要受牽連。


    “證據可齊了?”宇文崎澔淡聲。


    “齊了。”墨寶說道。


    “竟然齊了,墨本你先派人押送這縣令進京,把證據全都給呈送上去。至於這師爺,先隨行關押,隨我們一起如京,以防萬一。”宇文崎澔吩咐道。


    “是。”墨本應聲。


    墨本的話剛剛應聲完,外麵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侍衛,連忙的對著墨本說道:“小主子剛剛在街上遇到黑衣人行刺,少主請您趕快過去。”


    墨本聽到此話,頓時想也不想的連忙的往外跑去。


    他來這裏的任務隻是保護小主子,七皇子這裏都是其次的事情。如果小主子在外麵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自己就是萬死都難辭其咎了。


    宇文崎澔一聽到那侍衛的話,臉色頓時一遍,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消失在大堂之上。


    墨寶看著那才自己麵前風一般跑掉的宇文崎澔,隨後安排了一下侍衛把這些人全都看押起來之後,快步的跟上了他們的身影。


    墨本趕到的時候,大街上已經是一片狼藉,在這災情後的蕭條中還是有些紮眼的。


    除了處理的侍衛,已經沒有了百裏喬墨跟柳枂枂的身影,墨本隨即就往客棧跑去。


    宇文崎澔一到這裏,就看到墨本往客棧方向而去的身影,連忙的快步的跟上了墨本的腳步。


    宇文崎澔的心慌了,他叢林沒有發現自己如此的痛恨自己的思慮不周全。他向來運籌帷幄慣了,還沒有打過任何的敗仗。所以,他對於眼前的這些都是很有自信的。可是,他沒有想到會讓柳枂枂受傷。


    墨本到客棧的時候,宇文崎澔也到了客棧。


    一見客棧如臨大敵一般警戒的模樣,宇文崎澔飛快的越過了墨本,直奔百裏喬墨那開著門的房間而去。


    未到房間,在房門口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柳枂枂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小臉煞白的渾身是血。


    百裏喬墨坐在床邊,身邊擺放了不少準備手術的東西。


    糖果急的在房間內轉的恨不得上下跳串的,對著誰都要齜牙咧嘴的時不時的狼嚎兩聲。


    宇文崎澔看了一眼同樣鐵青著臉的百裏喬墨正伸手準備撕去柳枂枂身上的衣服,快步的上前。


    “搭把手。”


    還未等宇文崎澔開口,百裏喬墨就先開口說話了。


    宇文崎澔忍著自己內心想殺人的衝動,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意的開口。


    “要我做什麽?”


    “壓住枂枂,我給她拔刀。”


    百裏喬墨額頭上布著細微的汗珠,手指摸著那匕首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這些年,他救過很多人,更殺過很多人。人體上的每一個結構,他可以自誇的說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是自己閉著眼睛,都能一刀刀的在不割斷經脈的情況下,把那人身上的肉給一片片的給剝離了,而不弄壞一個細小的骨頭。


    可是,這一刻他卻是害怕的,床上這毫無反應的小小身影的血,卻讓他整個人的心都慌了。


    他害怕,害怕自己萬一有什麽一絲的差池的話,他的小丫頭是不是就再也不能跟自己嘰嘰喳喳的笑眯眯的說話了。


    他害怕,害怕自己要是弄疼了他的小丫頭怎麽辦?


    宇文崎澔看到百裏喬墨那微微顫抖的手,心中卻比百裏喬墨的手還要顫抖。


    萬一,他不能讓枂枂有任何的萬一。他等了五年,盼了五年,如今好不容易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他怎麽能讓枂枂出任何的問題。


    宇文崎澔的手指微微的用力的抓著柳枂枂的雙肩,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開口。


    “拔吧,枂枂肯定相信你不會讓她疼的。”


    百裏喬墨看了一眼宇文崎澔,這個小丫頭最喜歡就是一天到晚的說疼,卻又特別能堅持下來。哪怕超負荷訓練那麽苦的事情,她都是可以笑眯眯的坦然麵對,而且還能達到她義父對她的要求。


    小丫頭,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撐下來的,她畢竟是那麽頑強的孩子。


    百裏喬墨認真的看了一眼匕首,隨後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努力一般的模樣,用力一拔匕首的,飛快的拿起止血的藥灑上瞬速的按住了,以防傷口流血過多而休克死亡。


    這些動著,百裏喬墨隻是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都做完了。


    而受疼痛的柳枂枂,在昏迷之中下意識的動了起來,卻被宇文崎澔緊緊的按住而沒有能扭動。


    下意識的,柳枂枂在昏迷之中叫了一聲義父。


    宇文崎澔心口有些疼,有些酸。


    都說孩子向來都是最直觀的存在,誰對她好,她的意識裏麵存在的就是誰。


    這些年,在她最需要保護的時候,也許都是百裏荼在她的身邊保護她,所以她如今在昏迷之中記住的那個人就是她的義父百裏荼。


    百裏喬墨用最快的速度把柳枂枂的血給止住之後,給她包紮了傷口。


    等所有的一切都做完了之後,百裏喬墨才慢慢的鬆了一口氣的看了一眼沾滿柳枂枂鮮血有些顫抖的手。


    第一次,他突然感謝自己的這雙殺人如麻的手,感謝這雙手救了自己如今最在乎的這個身影。


    百裏喬墨站了起來,腳步一下子有些踉蹌了一下,差一點跌倒。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竟然也能被嚇的腿軟。


    這要是在以前的話,誰要是告訴他,有一個人的存在能把他嚇的腿軟的話,估計當時的自己肯定會二話不說的把那個人揍的不死估計也就隻剩下半條命了。


    沒有想到,真的會有那麽一個人,這般的會嚇到自己。


    “枂枂……”宇文崎澔發現自己有些哆嗦,說話都感覺有些不利索了。


    “隻要挨過了十二個時辰就不會有生命危險,現在我們隻要看著她不讓她發熱就好。”百裏喬墨有些穩定了的開口說道。


    “怎麽會這樣。”


    宇文崎澔不明白的問百裏喬墨,這一切都計算的萬無一失,為什麽還會有遇刺的事情發生。


    “剛才你去處理事情,枂枂嫌無聊,就讓我陪她上街上去玩。”百裏喬墨淺聲的說道:“其實,這小丫頭要上街去玩是假的,她是想了解這些個難民的如今的處境才是真的。”


    百裏喬墨淡淡的扯動了一下嘴角的說道:“七皇子,也許你這些年不在京城並不知道枂枂這個小丫頭的到底是什麽模樣的。”


    百裏喬墨淡聲,“她比較喜歡時政的事情,熱衷的程度並不比男子差。這幾年百裏荼帶她走南闖北的,講天下的人文風情,她都會自己用心的親自去了解去體會,然後迴京之後把自己所見所聞再講給帝王聽,還跟帝王分析這些。”


    百裏喬墨冷冷的扯動了一下嘴角,隨後淺聲的說道:“你以為枂枂的得寵來的那麽容易?這都是她自己一步步的為自己贏來的恩寵。”


    “這一次,表麵上她是跟你一起來玩。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什麽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嗎?”


    宇文崎澔聽到百裏喬墨這般的問自己,心中有些不敢相信的側頭看向躺在床上,如今毫無生機慘白著小臉的柳枂枂。


    她來這裏,是因為父皇要她來這裏。所以,百裏荼把自己身邊的人給她帶過來,父皇把東廠的人給他派過來。


    這些人都是來保護她的,而自己隻不過是父皇明麵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父皇不會要自己門麵上冠冕堂皇的一切,要的是從柳枂枂口中說出來的真正的實情。哪怕,自己遞上去的也是實情,父皇也知道那裏麵早已經避重撿輕的有了針對性。


    而枂枂眼中的,才是真正幹淨純潔沒有任何利益的真正災情。


    父皇,您為何有這麽大的下這麽一步棋,用一個孩子的眼睛替您來看康裕王朝的天下。


    “所有人都會提防大人,卻下意識的不會去防一個孩子。”百裏喬墨淺聲,“這一次,沒有像到會疏忽了京城中的那些人。”


    宇文崎澔心口微微的一震,這些人是從京城一路跟到這裏來的,他們都在尋找機會,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枂枂。


    他們這是要枂枂在這裏出事,這輩子再也無法迴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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