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焱對伍倫道:“伍倫,魚就由我親自為先生做。你將春生魚的頭和內髒送迴去,伍杞在丹房守著練丹爐,你去和他要一顆烈焱丹服了吧。”

    伍倫道了聲:“是。”對著軒轅先生拜了一下,便退了下去。

    軒轅先生見伍倫退下後,對著丁麒道:“西門老兒親手烘焙的春生魚,連帝王穀的彭老道也自愧不如。我認識他這麽多年,他也隻為我做過兩次而已。”

    西門焱笑了笑道:“連上這次就是第三次了。不過你也隻來過我這空日島四次而已。除了那次沒有春生魚可吃,那一次不是你逼著我親手給你做。”說著話站起身來,將石桌中央那膏狀的黑漆之物放在那‘石饅頭’上,運了運氣,將雙手緊緊的貼在那‘石饅頭’的底部,不一刻熱氣便傳了上來。那漆黑的膏狀物遇熱便化,順著‘石饅頭’上的孔洞流了進去。

    西門焱待那黑漆之物完全溶化後,將宰殺好的春生魚一一平貼在上麵。

    片刻熱氣漸漸從那孔洞騰出,登時香氣散出。丁麒此時才知那漆黑的膏狀定是香料一類的東西,將它融化後再用它散出的蒸汽來煨春生魚。

    春生被烤了一陣,皮肉漸漸分離,魚皮慢慢的掉了下來。

    西門焱待春生魚的皮完全脫落後,將春生魚放入盤中,道:“好了,請丁兄嚐嚐吧。”

    西門焱剛將春生魚端上來,軒轅先生已迫不及待的夾的一整條放入口中,大口的嚼了起來。

    中國飲食講究“色、香、味、意、形”。將食物的顏色放在第一位,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一道菜的顏色若不好,便很難引起別人的食欲。顏色若好,自不免為菜肴添色三分。

    春生魚的肉色本就有些發黃。整條魚緊緊的貼在那“石饅頭”上,貼在孔洞的地方,被那黑色的東西一熏又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小黑點。看起來就想一張被人打滿了黑沙的臉一樣,顏色和樣子都差的很,絲毫鉤不起丁麒一點兒的食欲。

    但一路上盡聽著軒轅先生說著春生魚,如何如何美味,不嚐一嚐豈不可惜。二來有礙於西門焱的熱情,便隨手夾了一小塊,見魚肉上不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刺,不由眉頭一皺。

    丁麒是北方人本就不是很愛吃魚肉,這時又見這春生魚的魚刺異常的多,心道“這巴掌大的小魚,刺到真不少。”見軒轅先生正閉著眼,嘴裏不停的動來動去的,似在迴味餘香,又似在慢慢的咀嚼著什麽。

    丁麒將魚肉放入口中後,隻覺如肉的味道雖還不錯,但也平常的很,而且刺有極多。心道“也不知是我的道行不夠,連吃美食的份兒也沒有。還是這一界的魚少的可憐,難得吃上一次便香的不得了。”

    丁麒用舌頭盡力將一些大些的刺挑出,盡管如此,肉中還是有數不清的小刺。丁麒懶的在挑,索性囫圇將魚肉吞下,免的被魚刺刺到。

    丁麒正欲將口中的魚刺悉數吐出,舌尖無意中將一根略大些的刺頂在上齶,“啪”的一下,將那根魚刺頂成了兩段。刺中立時便有像油脂一樣的東西慢慢流出。丁麒隻覺隨著舌頭一滑,口被一股難以形容的奇香充滿。

    隻是那油脂一樣的東西少的可憐,剛剛粘在丁麒的舌頭上,便雖著丁麒不自覺流出的口水,一起流入腹中,那股奇香也隨即消失

    丁麒又連連將幾根魚刺弄斷,後來也顧不的怕被魚刺刺到,用牙大口的咬了起來。一咬之下,才發現刺竟然是酥脆無比,將那些魚刺都嚼碎後,隨著刺中的油脂一起下肚,更是鮮美異常。隻覺自己剛才將無數的小刺全部咽下肚中,實在是暴殄天物。

    丁麒將口中的春生魚刺全部咽下肚後,道:“原來吃春生魚不是吃肉,而是吃刺的。”

    西門焱道:“丁兄來到這一界後,難到沒有吃過春生魚麽?”

    丁麒的來曆,不管是“老君的弟子”也好,赤鬆子的門下也好,現在都不願讓西門焱知道。隨口道:“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說著話又夾了一塊魚肉放入口中。

    軒轅先生還到丁麒自己不願將“老君的弟子”的身份暴露出來,緊接著道:“不錯,這春生魚的大小剛剛合適,在配以西門老兒的獨門秘方烘焙出來,就是妙手彭道人也做不出這樣的味道了。”

    丁麒聽軒轅先生說起春生魚的大小,才想起伍倫下海前,西門焱曾經吩咐過要他盡量捕些小的上來,猜想春生魚若是長大後,骨刺也定會隨之長大,那時骨質變厚,嚼起來便沒有這麽香了。

    西門焱不時的和丁麒說上幾句話,見丁麒隻是含糊不答。心中不禁有些生氣,隻是礙於軒轅先生的臉麵,隻好隱忍不發。不在去理丁麒,由著軒轅先生和自己胡鬧。

    三人直喝到了明月當空,才散了席。

    感謝大家對我的小說的支持,同時也請支持我的另一部小說《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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