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臉色怎麽這麽紅,要看大夫嗎?小人外祖父是南疆著名的巫師!您看……”那小妞似乎還想要給自家拉生意。


    “你有那個閑工夫,還是先管管你自己的臉吧,比我更紅好嗎!還有,我現在氣的慌,剛才你搭訕的那個公子哥呢,他還在裏麵?”


    蘼暖兒語氣不善,那姑娘嚇得一哆嗦。


    再癡傻也發現不對勁了。


    “在,在的。”聲音都弱了許多:“他還在和管事的談事情的,估計還要一會兒,小郡主您等人嗎?”


    蘼暖兒的視線幽幽的落在她的身上:“你想跟我一起等?”


    那姑娘立刻擺了擺手,拒絕道:“不了不了,東西買好了,我該迴去了。小郡主小女子先走一步,您……慢等。”


    本來想要自報家門,但是害怕現在自報家門不但抱不上大腿反而會惹事情。


    那姑娘靈動的眼珠子轉了片刻,邁腿就跑遠了。


    阿朵重新進入醉花香,觀望了片刻,才出來稟告:“小姐,人已經不見了,可能和那管事進了房間,您還要等下去?”


    等不等還是個問題。


    等的話呢,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直接衝進去呢,找不找的到人不清楚,萬一鬧出個大烏龍來她也沒有麵子。


    昨日她和他還鬧了小別扭的。


    萬一是個誤會,那她衝進去抓人豈不是會被那管事的笑話。


    思來想去,蘼暖兒一跺腳:“走,隔壁茶樓喝茶去。”


    阿朵會意,思量了片刻,狐假虎威的對那幾個侍衛說道:“你們等著看,如果郡主要等的公子出來,立刻過來稟告。”、


    *


    茶樓這個店人不太多,又因為處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喝個茶還要開包廂,價格比普通茶樓高上許多。


    所以茶樓裏很安靜,來這兒的人顯少是不懂茶的。


    來這消磨時光也好,會客會友也好,都是一種享受。


    茶館叫做清幽閣。


    包廂自己選,看見有空位的進去便是。


    房間裏麵是跪坐的軟墊,簡單的桌案,棋子,文房四寶,簡單的古書,都有。


    房間每日都會清掃,擦洗,所以一點都沒有積灰。


    蘼暖兒曾經來過這裏幾次,算是老主顧了,客棧老板看見是她,直接對小廝打了個手勢。


    小廝恭敬的讓蘼暖兒自己挑選房間,自己則是安靜的跟在她身後,手裏拿著茶單。


    蘼暖兒整個人放空,沒有說話,沿著古色古香的樓梯走上去。


    迴廊很寬敞,鋪著毛毯,新鮮的綠植數量不多,可是勝在擺放精巧。


    脫了鞋子,換了新的軟拖,她慢慢的走在裏麵,隨意的挑包廂。


    “暖兒。”


    蘼暖兒的手剛推開一扇半開著的門,裏麵坐著的少年就很驚喜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她腳步頓了頓。


    聲音似是有些熟悉,一時也想不起來是誰。


    抬頭,看見一張如清水芙蓉般雅致的公子臉。


    是容夜。


    當初皇姐所救的那個落水的公子,東海首領容爵的胞弟。


    少年的目光炙熱的落在她的身上,蘼暖兒側著身子,動作有些遲緩:“容公子。”


    容夜細細的打量著蘼暖兒,眼神很溫和,他察覺到她身上似乎有什麽變化:“暖兒可是一個人,正好,阿夜也是一人,不如……敘敘舊?”


    “還有我的婢女阿朵。這兒空房間很多,還是不打擾容公子了。”


    她不知為何容夜會一人在此,但是此處也不是什麽不三不四的地方,她來得,他自然也來得。


    容夜見蘼暖兒想要拒絕,小愣了一下,笑容依舊和煦,隻是眸光黯淡了些許。


    “不會打擾呢,我正好在此處喝茶看書,若是暖兒不嫌棄,便一起喝杯茶吧。曾有幸得暖兒照顧半日,阿夜心懷感激,暖兒給我一個請你喝茶的機會可好?”


    對方如此客氣。


    蘼暖兒不好再拒絕:“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讓阿朵也進了房間在一旁坐著。


    三個人,也不至於太過尷尬。


    容夜很會照顧姑娘,說話幽默有趣,一時間,倒是讓蘼暖兒對他的戒備放下了不少。


    “我這有茶單,暖兒喜歡喝紅茶嗎?”


    蘼暖兒愣了一下:“可以。”


    容夜看向小廝:“來一些熱門的茶點,再來一壺賣的最好的紅茶。”


    “他們這兒熱門的東西不一定和我的口味呀。”蘼暖兒一手托腮,無聊的翻著茶單。


    “是我唐突了。那暖兒喜歡什麽,可以告訴我嗎?”容夜問。


    蘼暖兒笑著搖頭:“無事,就你說的那些吧,我也不排斥。客隨主便,既然是你做東,我無妨的。”


    對吃的向來不太挑剔。


    而且清幽閣的東西,賣的好的茶點和紅茶,也不會多難入口。


    蘼暖兒帶笑,手指了指桌旁的棋子:“容公子會下棋嗎?來一局?”


    容夜點頭,應了一聲好。


    下棋是最可以化解無聊和尷尬的一種藝術。


    既算是交流,又可以不說話。


    觀棋不語真君子。


    一時間,房間安靜了下來。


    隻有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的聲音。


    小廝來送點心和茶水的時候,看見兩人對弈,也隻是小心翼翼的擺好東西,體貼的給二人開了個小窗透風,便離開了。


    ……


    和蘼暖兒簡單的談話,容夜心裏再次明悟,蘼王府的小郡主有自己的鋒芒和棱角,卻也體貼細膩不喜為難人。


    出乎意料的,她也聰明的不像話。


    偏偏這種疏離而又客套的交流方式,讓他心裏有極大的落差感。


    “暖兒。”


    “嗯?”蘼暖兒落了一個棋子,若有所思的抬眸看他,忽然笑了:“怎麽了?”


    容夜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神,心裏莫名的有些甜,手指捏著棋子,卻怎麽也落不下去棋子。


    “聽聞你和南疆尖兵的首領有所交集,兄長有囑托,讓我傳話……可我,不知如何找人。。”


    原來是找皇姐的。


    容爵找南疆尖兵首領是為了什麽呢。


    奧,她忽然想到,東海也是水兵,南疆尖兵也是陸海兩棲作戰的神兵。


    如果是出於軍事上的考量,那定然是大事,也是急事。


    “你是想問我能不能聯係到對方?”蘼暖兒思考了一會兒:“我的確認識,隻是……傳話需要時間,你很急嗎?”


    “不是很急。”容夜本就長得唇紅齒白格外的討喜,如今他笑容明豔,又更添了一份說不出的風情:“你方便的時候幫忙引薦便好,最近我都會待在南疆,有消息的話,你通知我一聲。聯係不到也無事,勞煩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兄長囑托,不好托辭,見笑了。”


    蘼暖兒不知道為何對方對著自己笑的那麽勾人。


    輕咳了一聲,有些避諱的垂下眼眸。


    卻不知道自己的動作在有心人眼中,根本就是害羞的樣子。


    對麵醉花香三樓,望過來正對著的就是這個開窗的茶館包廂。


    當北冥燁撞見蘼暖兒和男人私會,還一副含羞的模樣,茶荼色的眸子頓時染上了一層薄冰。


    本來對著管事疏離的笑容頓時收斂的幹幹淨淨,嗓音更是冰涼的不像話:“改日再談。”


    醉花香那管事本來笑意盈盈的說話,忽然被喊停嚇了一跳,怎麽了,難道這盈利還不滿意?翻了十倍還不行那要怎麽樣?


    一間小小的胭脂鋪她才接管幾個月,咋的,還能上天嗎?


    醉玲瓏頓時笑的比哭還要難看,“爺,你給個漂亮的死法吧。還要賺多少您才滿意。”


    還要賺多少?現在北冥燁滿腦子都是對麵和男人私會的那個小女人。


    嗬嗬。


    “想辦法把對麵那個酒樓盤下來,還有,弄清楚裏麵坐著的人是誰。”


    “啊?”醉玲瓏順著北冥燁的目光望了過去:“爺,您是看對方樓層蓋的比我們高所以不滿意了?可是茶樓沒胭脂鋪賺錢呀。這買賣不合算。”


    醉玲瓏是商女出生,自幼掉在錢眼裏,做生意在她看來,就是利潤多少,金子多少。


    任何投入和產出都要有匯報才行。


    哪怕是一滴菜花她也得想辦法榨出菜花油來。


    對麵的茶樓雖然清閑,但是賺錢要想多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怎麽想迴報率都不滿意,還是算了吧。


    醉玲瓏有些糾結:“爺,您確定嗎?這好像不是一個很妥當的決定呢,仔細想想吧,是有些劃不來。”


    “……”北冥燁打斷了心腹的胡思亂想:“我隻是不想見我未來媳婦兒坐在別人的地盤,和別的男人眉目傳情。茶館賺不賺錢沒什麽關係,她喜歡就好。”


    “???”醉玲瓏:“!!!”


    所以對麵長得超級可愛又漂亮的姑娘就是未來老板娘嗎?


    怪不得爺一看見對麵臉色就沉了。


    原來笑的那般疏離貴氣好看,一轉眼就跟晴轉大暴雨似的,嚇得她以為自己賺的錢太少了。


    “真是嚇死人了。”醉玲瓏極其風情的撩自己的頭發:“爺,你在談生意的時候想媳婦兒真的是讓屬下心都快跳出來了。想知道對麵那小公子啊,好吧,屬下這就讓人給您查查。不過……您真的還坐的住?我怎麽覺得小老板娘跟那小公子聊得很投緣誒,喲,你看看這笑的,真真是絕頂大美人一個了,哪個男人看見能把持的住啊。”


    醉玲瓏的話還沒有說完,北冥燁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我說嘛,男人都一個樣。”醉玲瓏笑眯眯的轉手:“看吧,有人爭就急紅了眼了。管他多冷清的男人,一遇見克他的人,嘖嘖……還不是一樣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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