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害怕南宮瑾不是開玩笑的女人,開始每日一洗腦,企圖把南宮瑾腦子裏不切實際的想法都給磨滅。


    南宮瑾本來每日好好的練武,可是被她整的受了傷沒辦法運氣,也就隨著她去。


    一日,他正在鬆樹下刻木雕,手裏捏著一把小刻刀,頭都沒有抬的做自己的事。


    北冥婉兒麵色複雜,這麽一個大美人在這裏都沒有誘惑到他嗎?


    “……南宮瑾,你長這麽美麗,不用跟我搶人也有很多人追的。”


    南宮瑾:美麗是個什麽玩意兒,形容男人難道不是英俊比較合適?


    他不置可否的勾了一下唇,頭低垂著,手上的動作不停。


    *


    心上人被男人惦記上的感覺,怪怪的。


    根本不用南宮瑾解釋,沒看見南宮瑾身邊存在過女性生物的北冥婉兒已經腦補了一大堆。


    鳳鳴雖然不好男風,但是古越和東漓兩國國家卻也有這樣一群人,吸食五食散,每日美酒美人為伴,有特殊愛好的還和小琯一起尋歡作樂。


    “古越雖然有人彎了,但是你可不能有樣學樣,這是不對的。”


    少女巴掌小臉寫滿了糾結,一副我家兒子彎了還癡心妄想想要掰倒爹爹的樣子。


    “本使對雲王沒有興趣。”南宮瑾被磨得煩了,不想跟她開玩笑,轉過頭,輕輕的扯了扯嘴角:“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這是欲蓋彌彰。”


    她半蹲在地上,難得的休息時間,因為疲憊,小香舌輕輕的舔了舔薄唇,明亮的眼睛緊盯著他:“惦記了半年,怎麽可能說忘就忘。”


    “天底下比雲王優秀的男人不是沒有。”至於嗎。


    “你這是承認了對男人有想法?”她手一頓,目光更加複雜。


    南宮瑾輕輕的嗬了一聲,人長腿高,轉身的弧度更大了,草草的擦拭了一下衣襟上的木屑。


    “你倒是說話呀。”


    南宮瑾恨不得把木雕塞到她懷裏,刀也給她,說真話不信,不說話也不行。


    悠閑安靜的春日,他啜了一口薄茶,帶著茶香味的唇貼近她。


    她嚇得後退,捂住自己的身子,踉蹌了一下:“你……想做什麽。”


    “你!”


    他眸色深沉,裏麵流淌著揶揄的色彩。


    北冥婉兒幾乎要跳腳,臉色一紅:“不是喜歡男人嘛,怎麽還調戲起我來了,你男女通吃啊?”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被她攪和的頭疼。


    “這件事很簡單,當初是逗你玩的,不過你若是再如此執著。我直接追你如何?”


    她忍不住揚起唇角:“不喜歡他就好。”


    看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南宮瑾輕哼了一聲,態度不可一世:“重點是後麵一句。”


    “不可能,你不喜歡女人。”


    她的語氣極其的確定,說著,又靠近了他幾步,南宮瑾手裏捏著竹子做的竹杯,懶懶的抿了一口茶。


    “我喜歡男人女人,你難道比我更清楚?”


    北冥婉兒想了想:“唉,赫連雲狂長得真好看。”


    南宮瑾翻了個白眼,轉移話題真是六六六奧。


    *


    生生的忍到了夏初,北冥婉兒發現自己還沒有資格離開,開始耍無賴。


    祭司基本不怎麽出現,可一旦出現她就抱著她和稀泥,賣慘,說是要出山看小寶寶。


    祭司剛開始理都不理她,很高冷一個字都不說。


    可耐不住少女嘴皮子溜,每天嗡嗡嗡小蜜蜂似的要出山,不出山就吃飯吃飯不香,睡覺睡覺耍無賴。


    練功不認真,還偷偷喝酒耍酒瘋。


    祭司無語的連現身都不樂意了,晾了北冥婉兒許久。


    一日深夜,喝多了的女人哐哐哐的砸門,平時不知道,這貨喝醉了還砸門。


    這神女山上的都是高冷避世的人,一個個都直接在自己的屋子外設下一個防護罩,導致了整座山都是彩光閃耀。


    剩下無可奈何不能不管的,隻有功夫不到位又兼具著保護這小祖宗使命的男人。


    南宮瑾無語的看著半山腰唱山歌,清脆的聲音在深穀迴蕩的少女,揉了揉手腕,過去,一把拉住她:“別亂走,前麵是懸崖。”


    “懸崖?”北冥婉兒咯咯咯的笑著,南宮瑾不說還好,一說她就開始往懸崖邊走,邊走邊低聲喃喃:“懸崖,站住別跑,我要跳你!!”


    南宮瑾:我怕是要揍酒鬼了。


    “別跳,跳了就沒命了,不是說要嫁給赫連雲狂?你跳崖死了還能嫁給他?”


    聽到赫連雲狂這個名字,少女的聲音忽然變得喑啞,安靜了下來,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嚶嚶嚶的蒙哼。


    可憐巴巴的睜大眼睛,眼底水色蕩漾,如同初夏新荷,清麗又嫵媚。


    迷迷糊糊的念叨著赫連雲狂的名字。


    在極度疲憊中沉沉睡去。


    *


    南宮瑾不忍的掃了一眼自己的袖子。


    磨了磨牙。


    抽開手,不抽開手。


    抽開……不抽開……抽開……不抽開……


    *


    一大早,北冥婉兒被凍醒,醒來發現南宮瑾那張精致娃娃臉上寫滿了憔悴。


    隱忍的神色很明顯,一副想要拋下她,卻拋不下的糾結。


    “……”北冥婉兒:“!!!!”


    昨夜發生了什麽,南宮瑾對她做了什麽?


    看見自己身上衣服穿得亂兮兮的,她忍不住抽了一口氣,話都說不順暢了。


    “你你你,輕薄我?”


    南宮瑾斜睨她:“在雲王麵前像個仙女,在別人麵前像個瘋子。可還記得昨夜又唱山歌又跳崖還哭唧唧的自己?輕薄你?你怎麽不說你調戲我呢。”


    嘴角僵硬了一下,她飛快的甩開男人的手,站起來,整理淩亂的衣服。


    很久之後,底氣十足的哼了一聲。


    “不可能,我隻對赫連雲狂動手動腳。”


    南宮瑾哦了一聲:“隻對雲王動手動腳?改日我就稟告聖尊,婉兒小姐愛到癡狂主動撩漢。”


    “哎哎別這樣。”北冥婉兒急了,赫連雲狂和哥哥相互看不順眼,知道她倒貼怕是連妹妹都不要了:“等會兒,我昨夜……真的哭了?”


    “嗬嗬。”南宮瑾兇殘的眼神硬生生的把她還沒有問出口的話給嚇了迴去。


    怕是真的做了了不得的事情了,丟臉的事情她才不想知道。


    *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祭司出現了,看了北冥婉兒幾眼,眸色複雜。


    “討論後,決定放神女殿下山一月。”


    北冥婉兒心底一喜,不過片刻之後又胡思亂想了。


    討論後,誰討論後?


    下山一個月,不迴來的話會怎麽樣?


    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啊啊啊啊啊!”


    還沒有來得及問,忽然祭司手一揮,天旋地轉的感覺再次襲來。


    轉瞬之間,北冥婉兒和南宮瑾眼前一黑,再睜開眼睛,就已經到了山腳下。


    南宮瑾保持著美好的笑容,含笑說出的話卻含著一絲僥幸:“估計連神仙都受不了夜夜狼嚎的醉鬼了。”


    北冥婉兒心虛的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麽,壓低聲音低喃:“胡說,我就喝了一點桃子酒,我酒量很好噠。”


    南宮瑾:嗬嗬。


    很好,沒否認自己夜夜狼嚎。


    “你也知道自己是醉鬼啊?”


    北冥婉兒委屈,可憐巴巴的看著南宮瑾:“乖兒子,你對爹爹越來越不客氣了。”


    南宮瑾抱著寶劍,輕輕的摸了摸劍柄:“你雌雄同體啊?”


    她一愣,臉色變幻莫測,自己前幾日嚷嚷著要南宮瑾叫自己娘親。


    南宮瑾嘖嘖兩聲,先跨步離開,女人真可怕,他孤身多年是對的,女人都是麻煩。


    *


    坐在馬車裏,北冥婉兒可憐兮兮的換衣服。


    南宮瑾在外麵駕車,聽見裏麵悉索悉索的聲音,一點反應都沒有。


    日中,帝都城池守衛眾多,接應的人一看見馬車,就紛紛開道讓行。


    太女殿下對小姑子還是很體貼的,得到消息說她要迴來,早早就讓人來接應了。


    北冥婉兒的手都冒出了許多冷汗,離開了許久,卻現在才意識到她當日說走就走,根本連個理由都沒給赫連雲狂留。


    說消失就消失,如果忽然出現在他麵前,他是會裝作不認識她,還是打她一頓解氣,亦或者……把她忘記了?


    “婉兒小姐,聖尊和太女殿下替你安排了住宿的地方,您可以下馬車了。”


    “叫爹爹!”


    南宮瑾:“……”


    古樸的宅院,周圍全部都是拿著劍戟來來往往的官兵,透過薄薄的馬車簾幕,北冥婉兒晃了一下神。


    “這裏離雲王府近不近?”


    少女解開發髻,讓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坐在馬車裏,雙腿交疊擺出優美的姿態,可算是女人了一把。


    把在神女山上穿的男裝整理好丟在一邊,她慢條斯理的穿著白色的羅襪,小巧精致的玉足慢慢的被包裹,小腿上還有幾處烏青。


    看了一眼烏青的傷痕,她沉默。


    不知道現在去賣可憐來不來得及,可是她難道要脫了褲子跟赫連雲狂解釋,我是去練武去啦不是故意拋下你的?


    南宮瑾放下韁繩,沉聲而笑:“近啊,隔了一條街而已。恰好今日雲王府有宴席,雲王在招待工部尚書家的小姐,很熱鬧呢。”


    北冥婉兒的笑容忽然淡了,腦子裏滿是旖旎的畫麵:“工部尚書的小姐?為什麽要招待她,她長得好看嗎?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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