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但是她最近殺心卻是很重。


    把絆腳石一個又一個碾碎的感覺特別舒服,身體裏另外一麵的壓製越來越如火純情,另一麵的冒進再也不會影響自己做出衝動殺人的事情。


    當初為了夏侯淵激發的人格,卻為了另外一個她愛的男人收斂的一絲不剩。


    誰都有秘密,但是這個不是那麽重要的秘密,既然已經能夠治愈,她便不打算告訴阿錫了。


    也許是她的私心,不想讓地域邊上的曼珠沙華成為拖垮身邊人的理由。


    她若發瘋,這麽久的相愛,讓她明白,他會陪她發瘋。


    她想要做什麽,他都會陪她。


    但是。


    她和他,在一起,隻會是喜劇,不會是悲劇。


    克製力,這種東西,她必須有。


    這段時間一直把事情交給北冥錫,也是因為她在克服內心另外一個自己。


    可能是因為安全感不夠,她一直不是太趕把後背交給另外的人。


    但是現在敢了。


    聲音帶著些許喜氣,她扯唇。


    “我去看一眼戰風染,你們兩自己迴去。”


    *


    斐玄裳看著赫連雲露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變得不一樣了,這種異樣讓他拉住了跟在身邊的姊顏。


    “少主最近遇到什麽事情了?感覺她現在動手處理犯人不會像以前那麽冷漠了。”


    斐玄裳跟著赫連雲露的日子,其實也很久了,他是個聰明至極的人,自然能夠捕捉到人身上的情緒變化。


    這些年來,隻要是出任務或者殺人,他的少主總是會變得冷血無情,極其的克製且壓抑。這種變化身邊人可能覺得自然,但是他卻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那樣克製逼自己的樣子,十分的詭異,像是孤傲的天才殺手,享受嗜殺和強大帶來的刺激感,卻沒有人的情感。


    但是剛才她對待顏嫣的樣子,似乎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具體說有什麽,他說不上來,可就是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姊顏無奈的看著斐玄裳,嘴角綻放開燦爛的笑容,拉著斐玄裳的手跟在後麵。


    “要我說,沒有什麽不同啊。隻能說主子現在變得開心了唄,以前壓力那麽大,要偽裝成不學無術的廢材,要往返險境學武,又要承擔救世濟民的大任。一遇見事自然隻有靜下心來克製自己麵無表情才能壓抑情緒波動呀。可是現在這些事情都不用考慮了,所以就算是虐渣也可以開開心心的啦。”


    斐玄裳被逗笑,心裏那些個沉思熟慮的想法都被她幾句話弄得灰飛煙滅:“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姊顏傲嬌:“那當然啦。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大婚要緊,有什麽事情,等主子大婚之後再說也不遲。”


    *


    赫連雲露走出暗道的時候,北冥錫已經在等她了。


    他自然的走上前,牽著她的手:“要去哪兒?”


    赫連雲露指了指另外一條安靜的小路:“去看看戰風染,她和師傅一樣,我的大婚不出席了,嫁給你之前,我想和閨蜜聊會兒天。”


    北冥錫點頭,他知道她為什麽要去,她重情,戰風染對於她而言,是至交好友。


    婚姻大事,她其實隻希望親人和好友參加,但是因為兩個人的身份,需要顧及的東西太多。


    嵇環是世外高人,但是卻有自己的堅持,而且避世多年,總有不想見到的人,不好逼迫。


    而戰風染,因為男女身份的問題,曾經引起帝都浪潮,而且她身邊又有了異國追求者,


    “其實,風染的心很軟,蕭清絕追著不放,總有修成正果的一天。”


    路上太無聊了,她就拉著他聊點閑話,本來這些個八卦他不喜歡聽,但是因為跟她有關,所以他聽得很耐心。


    談到這件事,他黑眸帶笑,看的通透。


    “蕭清絕拋棄世子位,放棄王府爵位,既然和夏侯淵鬧掰,他已經斷了自己的退路。不成功便成仁,如此決心,若是在動搖不了一個女人的心,那要麽是這個女人鐵石心腸,要麽就是他不夠有魅力。”


    “哦?那如果是我呢,我當初若是死也不迴頭呢?”她停下腳步,問她。


    這個問題有些尖銳,北冥錫聽到的時候,已經捏住了她的下顎,吻了上來。


    “不允許有這個假設,你不會死,也一定會迴頭。”


    “為什麽呢。”她攀附著他的肩膀,睜著眼睛看著他:“我是撞了南牆還不迴頭的人,若是我十年,二十年都不迴頭呢。”


    北冥錫的聲音裏帶著冷意:“我可能會瘋。如果十年,二十年,你不迴頭。等我瘋了,沒有了理智的時候,你自然是我的。”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夏侯淵不是弱者。而且你當初說過不會破壞我的幸福。”她很想知道萬一沒有當初那一遭,她就是設計要嫁給夏侯淵呢,他怎麽辦,放手嗎?


    他的手指穿梭在她柔軟的發間,唇齒含笑:“寶貝,從他有別的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喪失了跟我爭奪你的機會。”


    “可你當初不也神智顛倒才和我在一起的嗎?”她不依不饒:“萬一你中了別的女人的算計呢?”


    “除了你誰能讓我在夢裏,在意識不清的時候還想要?”他忽然曖昧的往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對別人,我硬。不起來。”


    看她呆住,他摟著她前進,一步一步,踩在雨雪中。


    “不會中別人的算計,相信我好嗎。我不是夏侯淵,不是岑鳩歌,但是除了你,其他女人碰我的身子,我都覺得髒。”


    她撇了撇嘴,還是不相信有那麽誇張:“真的覺得髒?這是心理上的毛病還是身體上的毛病?”


    “這是你給我灌上的毒藥還差不多。還記得當年我說過的話嗎。”


    “你說過什麽?”她好像不太記得了。


    有些心虛的挪開眼,可又情不自禁的想,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有那句話特殊到刻入生命。


    “非你不可。”


    ……


    一片梅林之中。


    有俊美的青衣男人正在煮雪水,裏麵還浸泡著飄香的茶葉。


    男人的懷裏,躺著一個秀氣柔美的女子。


    赫連雲露看見戰風染安靜的躺在蕭清絕的懷裏,下意識的止住了步伐,順帶著捂住了北冥錫的嘴。


    身邊的男人不甘的伸出舌,在她掌心點火。


    “唔。”火舌讓她瞬間收迴手,瞪了他一眼:“噓!”


    她才多久沒有來,戰風染已經跟蕭清絕從當初絕不可能的關係變得可以相擁煮茶喝了嗎?


    這個世界變化也太大了,雖然早有準備,但是赫連雲露對於兩個好友之間進展神速感覺到有些錯愕。


    說實話,她當年是見證了蕭清絕對戰風染的在意的,讓原本一個肆意逍遙的貴公子變成如今這樣嫉妒成性的男人真的不簡單。


    小時候蕭清絕對她也是很照顧的,那時候她喬裝打扮成小少年,蕭清絕把她當做弟弟疼,什麽好東西也會和她分享。


    師兄弟四人雖然都沒有互相交代身份,但是誰都知道對方身份不簡單。


    雖然見麵可能沒有那麽頻繁,合作也總是膽戰心驚,但是該有的情誼還是在的。


    蕭清絕的性格,非常受女孩子喜歡,是暖男的類型,話多不庸俗,又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出手還很闊綽,對人大方。


    誰曾想到,這樣的少年從小就被戰風染折了腰。


    因為她和戰風染關係很好,蕭清絕總是會通過給她帶美食特色的方式,以此為橋梁給戰風染也帶禮物。


    戰風染太龜毛,根本不好接近,也聰明的嚇人,根本不受陌生人的禮物,除了對她,對其他人都很防備。


    後來,知道她是女子卻不知道戰風染是男人的時候,蕭清絕卻開始嫉妒她,也總給她下絆子,變得斤斤計較,每次她和戰風染待在一起,他看著她眼睛裏總是燃燒著熊熊烈火。


    雖然她覺得有些可笑。


    但是卻不得不承認,真愛沒有性別之分,她當初就想,連你是男人都可以接受的男人,怎麽會不接受是女人的你。


    戰風染怕是逃不過。


    也曾刺激過蕭清絕,想要加一把火促進兩人的發展。


    卻沒有想到自己父皇知道了戰風染是女子之身後那麽排斥,又有祖宗留下的戰氏女娃毀鳳鳴江山的訓誡,怕自家父皇動了殺心。


    為了保全戰風染,她不想戰風染跟蕭清絕過分接觸,因為通敵賣國這頂帽子,實在是太大了。


    可誰曾想,蕭清絕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什麽都不要,直接就追上門,還求她幫忙。


    這忙幫是幫了,但是怕弄巧成拙,之後她也就放任兩人自由發展了。


    卻沒有想到……


    兩個人還真能成。也不知道她錯過了什麽,真是震驚。


    “我們是不是打擾到他們了?”她問北冥錫。


    北冥錫語氣輕鬆,不管對麵抱在一起的人是誰,隻是牽著她往前走去:“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


    ……


    聽到腳步聲,戰風染就睜開了眼睛。


    看見赫連雲露和北冥錫的時候,慢悠悠的從蕭清絕身上起來。


    眼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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