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雲露將少女的話盡收耳底,卻沒有當真。


    怎麽可能拿刑厲南一點辦法都沒有呢,明明是對方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這話,也隻是說說而已,總是躲在烏龜殼裏,遇見事情跑的比誰都快。誰能有你惜命。”


    蘼暖兒輕輕的撇了一下嘴,被挑破了小心思,她也無話反駁。


    赫連雲露朝原路走迴去,蘼暖兒不動聲色的跟著她,牢牢地,像是怕被她甩掉。


    “皇姐你等等我。”


    吃力的追著,蘼暖兒傻笑:“皇姐你忽然出來了是不是因為不放心我一個人?嘻嘻,還好你跟著來了,不然北冥燁他又要欺負我了。”


    赫連雲露停下腳步。


    “我看你被他欺負的挺樂意的。”


    蘼暖兒頓時噤若寒蟬。


    害怕。


    怕是有讀心術吧。


    “皇姐你怎麽知道的,我表現的很明顯嗎?”蘼暖兒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子:“有很明顯嗎。”


    ……


    竟然還問這種話。


    明明該捂住的應該是嘴巴。


    都被親成什麽樣子了,嘴巴上都是咬痕,你說明不明顯。


    唔,還好生的是兒子,若是女兒,她怕又是操碎了心。


    赫連雲露輕閃了一下美眸。


    “你那點小心思瞞的住誰?若不是你有意放任,北冥燁現在會毫發無損?奧,我倒是忘記了,也不算是毫發無損,好歹被扇了一巴掌。所以呢,先扇了人家又怕人家真的動怒,主動獻吻平息對方的怒氣?


    赫連雲露盯著像是做錯了事情似的站在角落裏捏著手的蘼暖兒。


    “說話。”


    “說,說的全中。露兒姐姐,唔,真的不是故意招惹他的,可是他真的長得很有味道。是,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可是我也很矛盾的,我也知道他骨子裏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總是接近我,我……也有些把持不住啊。”


    蘼暖兒垂頭,捏著自己的小手,嘟嘴,悔過。


    反省時候的小模樣跟咘離不差分毫。


    就連那嘟嘴低頭的弧度都完全的相似。


    赫連雲露繼續朝前走:“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盡量別和一個男人獨處,不管他是否有意對你不軌,都不能放鬆警惕。”


    “我也沒有放鬆警惕,皇姐。我剛才在尋找最佳的逃脫途徑,可是暗影都沒有出現。我這不是在和他周旋著……”


    蘼暖兒越說越沒有底氣,漸漸的,沒有說話了。


    ……


    “咋們赫連皇族的女人好色傳統到底什麽時候能改一改。”


    說起來,她也很困擾。


    和暖兒一樣,她也是見到美男子也會戒備心理輕上許多。


    救北冥錫,也不過是因為對方是個超級大美男。


    若不是有第一眼的印象,她才不會多管閑事最後被訛上。、


    蹙眉,她若有所思道:“所以說,大多數一見鍾情,大抵都是見色起意?”


    蘼暖兒忽然仰起臉,搖頭:“可是我沒有對北冥燁一見鍾情呀,我才不要這麽快成婚呢,皇姐。我還要瀟灑幾年,最起碼等我當上兵王頭頭吧。”


    “去你的。”


    赫連雲露懶得理說的比做的好聽的少女。


    她自己的妹妹,她怎麽會不知道她的個性。


    因為擅長隱藏和暗襲,所以暖兒從不喜歡和敵人起正麵中途,說的好聽是機警,說的不好聽就是怕死。


    遇見打不過的敵人基本上連暴露自己的實力都不會,跟條魚兒似的,能逃,下一秒就逃走了。


    耐不住,輕輕的蹦了一下少女的額頭:“下次躲著點,男人越美,性子越毒,知道不?”


    “錫太子也是這個道理嗎?他背地裏也是很黑很壞的吧皇姐。不過呢,錫太子是我見過最有味道的男人,簡直了,一個男人比女人的皮膚還好,雪白雪白的,身材也好到爆,皇姐你簡直太幸福了吧,哈哈啊哈哈……唔。”


    蘼暖兒得意忘形,哈哈大笑了幾聲發現自己現在不該笑,立馬又低頭賣乖:“嘿嘿。”


    “別嘿了,笑的跟傻妞似的。來!跟著我,去禦書房看看。”


    “不是吧,皇姐,你真的去偷窺啊?”


    “偷個屁,光明正大的看。麻溜點,跟上,別暴露了。”


    “好,好的。”


    ……


    趴在屋簷上,掀起一片明黃琉璃瓦,麵對室內亮瞎眼的燈光,赫連雲露看著背對著她的兩個男人。


    屏息,自己聽了起來。


    自家父皇和北冥燁在書房,為了不被發現,她沒有那麽大膽的直接去掀會客廳的琉璃瓦。


    隻能趴在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隔壁房間的屋簷上將就。


    聽了半天也隻聽見細碎的幾個詞語。


    有些惱羞成怒,拉了一把旁邊小心翼翼的少女:“上。”


    顫巍巍的壓抑著唿吸的蘼暖兒同時不太好受,原來真的是做賊般偷聽啊,這要是被皇舅抓到了,會跪宗祠的吧:“皇……”


    噓。


    再次做了個噤聲的表情,赫連雲露掃了一眼守在屋簷下的玄武和白虎,露出了一個笑容。


    兩位首領第一時間發現了人,可是。


    不敢出聲打擾,更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萬歲爺可還在禦書房,他們若是上房揭瓦,後麵不要太慘。


    長得兇神惡煞的玄武鎮定的站著,看著屋簷上爬著姿勢十分標準的女人,看向並排站著的白虎:“怎麽辦?”


    白虎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溫柔樣:“公主既然想要爬牆,那就爬咯。反正帝君都縱容著,你我又有什麽資格管教她。”


    “若是帝君發現有人偷聽他談話,公主倒是沒事,你與我可要受不少責罰。”


    “那就受嘍,隻要不死,就是小事。”


    麵的心比天寬的好兄弟,玄武氣的一逼,抖抖肩,轉身,一個人到角落裏消磨時間去了。


    白虎依舊站在原地,他不說話,背地裏埋伏的高手也不敢放肆。


    白虎大概就一直盯著她,眼睛也沒有眨一下,溫柔一刀就是如此了。


    明明什麽話都不說,但是赫連雲露還是覺得那道視線難以忽視。


    她默默抵抗著來自高手的氣壓威逼,一邊趴下身子去細細聽屋內傳來的間斷的談話聲。


    ……


    北冥燁笑的溫和。


    “燁所言至此,帝君如何決斷,全憑心意即可。”


    赫連龍庭冷哼了一聲:“小兒莫要猖狂,送於我國的質子,也不是你等想送來就送來,想接走就接走。既然人已到了我鳳鳴國土,是生是死,全憑本皇說了算。”


    “帝君當年與父皇做的交易,燁知曉一二,就算帝君心係愛女,也別忘記了當年您與父皇的十年之約可是立了字據的。一國君王,若是言而無信,讓天下百姓如何看您。”


    “放肆。”


    “燁冒犯了,不過,燁之所言句句出於肺腑。十年期限已到,皇兄也該迴國了。”


    赫連龍庭陷入了深思之中,暗沉深邃的眸注視著窗外的夜空,似乎觸動了難以與外人言語的暗傷:“非帶人不可?”


    “是。燁之使命,望帝君成全。”


    北冥燁站在書房內,明明該對一國皇者畢恭畢敬。


    可是這份國君與皇子的交鋒卻裹狹著腥風血雨。


    他的決心,自然是帶走北冥錫,他的好皇兄。


    “帝君心裏也清楚,父皇對皇兄的在意情緒不亞於您對先皇後的愛慕之情,皇兄乃父皇愛子,皇後乃您愛妻,兩者該如何取舍,您應該心裏有杆秤。”


    “本君該如何取舍,不用你來提醒。若是露兒喜歡你古越太子,哪怕對方是一國皇儲,本君也不放人。”


    北冥燁輕笑,雅致的手隨意的搭在門欄處:“那若是與尋凝皇後的生死相關呢?”


    “你說什麽?”


    北冥燁這一句話,毫無疑問踩到了赫連龍庭的逆鱗,男人站起身來,身上的氣勢如同山崩海嘯般,盡數朝他劈頭蓋臉的襲擊而去。


    赫連龍庭怒了,而且是勃然大怒。


    那種壓抑著將所有情緒都壓縮為短短的一句你說什麽,卻帶著致命的危險。


    顯然,北冥燁提及千尋凝,是他惱怒的根源。


    啪——


    明黃的龍袍外衣被男人躁動的甩在桌案上,赫連龍庭心煩的看著眼前這個笑的溫潤的古越二皇子,看他比看北冥錫還要不痛快。、


    那個小子好歹因為露兒對他還算恭敬,這個北冥燁卻表麵和和氣氣,轉眼卻用凝兒讓他生氣。


    北冥燁火山澆油。


    “父皇說了,要麽,帝君您放皇兄歸國。若是不放,他也會讓您嚐試和摯愛生死相隔的感覺。”


    “那就嚐嚐。”


    甩開了桌案上擺著的奏折。


    心情不好。


    赫連龍庭忽然痞氣的坐在了禦書房的桌案上,手上把玩著極其名貴的玉石:“動本皇的女人?你父皇又想要打仗了是吧?”


    “古越帝君既然這幅德行,那也別怪本皇不放人了。北冥錫是做定了我鳳鳴的女婿。至於你,嗬,四國大賽結束後,立刻帶人走。看見你,本皇就想把你一腳踹飛。”


    踹飛?!!


    北冥燁心跳如擂鼓,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國帝君竟然會這樣的……不正經?


    老不正經?


    不,鳳鳴帝君不但不老,相反的,美得非常有味道。


    長腿窄腰,每一寸的骨骼都寫滿了雄渾的力量,三十多歲的年紀,渾身都是帝王的威嚴。


    可偏生,他……脾氣火爆。


    北冥燁收斂了眸中的意外情緒,總是是知道赫連雲露的囂張和傲慢,像了誰。


    “晚輩告辭。”


    赫連龍庭擺擺手,一副不想再見北冥燁的不耐煩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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