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老大,認識?”


    郝瀝海雖然平日裏跟別人脾氣火爆,但是腦子卻是個活絡的。


    看見南宮懿那身不凡的氣質,大概可以看出他的主人是什麽段位的人物了。


    心裏估摸著,這特來守護的男人,和小祖宗確實是有淵源。


    候梓同樣靜默了,看向赫連雲露,同樣有些好奇:“露老大,門外那人喚你夫人,你可認識?若是不認識,猴子我第一個要他的命。”


    “認識。”


    一句認識,讓兩個脾氣不小的男人同時閉了嘴。


    既然是熟識,那便算了。


    赫連雲露一看南宮懿,就想起上次他搶在夏侯淵麵前為她買單的事情。


    北冥錫的手下心腹,倒是無所不能。


    她在哪裏,都知道。


    也能順著路找過來。


    “讓他進來吧。”


    赫連雲露一句話,淩楓放行,不過同時,那古樸的木門再次被合上。


    灰色石條房屋冬暖夏涼,從外麵看不知道裏麵的低調繁華,可是進了門,那目之所及,皆不是凡品。


    穿過結滿了綠色果實的小道,南宮懿目不斜視的朝著房內走來。


    候梓看著那人比他還俊俏,唇角微勾:“可小心些,踩了小爺的花草果實,小爺會找你麻煩。”


    到底看在了她的麵子上,候梓麵對南宮懿的時候,說話也口下留情了。


    她這兩個好友,可也算的上是京城一霸,候梓的娘親,是皇族旁係貴族所生。


    而郝瀝海的父親郝大人身正不怕影子斜,照理說戶部是管錢的,賄賂的人怕是最多。


    可偏偏人家郝大人的嶽父可是一城首富。


    本以為南宮懿會默不作聲,誰知他隻是四周打探了一眼,應聲道:“賠多少,記在賬上,不會欠你分毫。”


    “好家夥,還挺嘚瑟啊。”候梓一聽南宮懿的語氣,就知道這人不是個好欺負的。


    *


    南宮懿看向她,語氣輕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主子說此乃秋冬交接之時,殿下若是飲酒過多,日後腹脹難耐,會受苦。囑咐屬下來,告訴殿下切莫貪杯。”


    聽見這話,連郝瀝海都覺得管的多了,不過這話倒是說得挺順耳。


    “哪裏來的美男,竟管上了我們露老大的事情。”


    夏侯淵淡淡的瞥了一眼郝瀝海,含笑著迴答他:“我們家殿下說了,希望二位海涵,改日親自道謝。”


    嚓,哪個殿下。


    郝瀝海和候梓對視一眼,一個眼皮抖,一個心裏顫。


    惹不起惹不起。


    哪哪都是殿下。


    “怎麽,啞了?”


    看見慵懶的女人痞痞的端起酒杯,郝瀝海第一次想要勸酒,他可是知道那位殿下是誰:“露老大,要不下次?”


    赫連雲露淡淡的抬了抬眼皮:“下次?嗬。”


    郝瀝海無辜的摸了摸鼻尖,也不懂這小祖宗語氣裏淡淡的語氣代表了什麽。


    帝都等級森嚴,除了人有高低貴賤之分,世家也劃分三六九等,本來他郝瀝海雖然是郝家嫡係,卻被旁係的兄弟們看不起。


    那些個酸儒書生,竟說他不學無術狗腿,背地裏什麽難聽的話都說,表麵卻連個屁都不敢放。


    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他郝瀝海出生壓他們一頭,還不是因為身後有個大人物罩著?


    這個世道,現實著呢,進入了圈子裏看似吃喝玩樂,有無數的資源可以利用。


    但是若真的沒有腦子,什麽人都惹。再蹦躂也是小跳蚤,隨時有惹不起的人把你的頭給摘咯!


    郝瀝海再接再厲。


    “看這位公子說的也挺在理的,說到底關心的還是露老大你的身體,要不,喝點茶水?”


    “廢話可真多。我喝我的酒,誰的手伸的了那麽長?”


    郝瀝海咋舌,可對方是古越太子啊,這麵子他能不給嗎?


    *


    赫連雲露沒有遷怒的意思,挪開落在郝瀝海身上的眼神,看向南宮懿。


    “你家主子說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這就是他冷靜的方法?這方法還挺逗的,管那麽狂,他以為我是他閨女呢?”


    南宮懿覺得對方這一招,真狠!


    他都不知道聖尊說了要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啊,感情聖尊他和人家鬧掰了,自己調養之後拉不下臉道歉讓他來照顧雲露公主?


    他可不是這女魔頭的對手!


    聖尊神坑!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來做炮灰!


    赫連雲露看著南宮懿難以言喻的神色。


    “啞巴了?還是被我說中了?他怎麽說的,讓你來監視我不許喝酒?”


    南宮懿點頭:“是,是爺他的意思。太子爺他喝了點粥,情緒緩和了一些,大概是,有些後悔了。”


    “替他說話倒是知道謊話連篇了,他後不後悔是你能了解的?”


    女人的嘴巴特別倔。


    隻不過雖然倔,但是候梓和郝瀝海看她隻是把玩著酒杯,沒有再沾染一滴酒,那心裏也就明白了些什麽。


    特別是郝瀝海,心裏明白著那個殿下值得是古越太子。


    “露老大,差不多就這樣吧,給彼此個台階下。我看古越太子爺聽不容易的,這麽晚了還惦記著你,怕是個有心的。”


    赫連雲露立刻緩和了情緒,笑的甜美。


    “知道啊,誰不知道他有心。”


    郝瀝海眼皮抖了一下,小祖宗溫柔的笑,真是承受不了:“那為何還和他置氣?露老大你對美男一直很有耐心。”


    這還不明白嗎。


    赫連雲露覺得真正懂她的人真的是不多。


    這些男人也大概不明白她為什麽偏偏對北冥錫容易有脾氣,容易不理智,容易情緒不受控製。


    因為北冥錫是獨一無二的啊。


    他說的話她在意,所以忍不住鬧脾氣。


    他讓她走的時候,她入贅冰窖!


    不高興到就差沒有抱著他撒嬌鬧他了,可是不行。


    她老大遠的跑去跟他解釋,結果知道了他可能是當初那個奪她清白之身的男人,她的心難道不冷不酸嗎?


    她還沒來得及調查清楚,他就像是變了人似……


    太懂事的女人沒有糖吃,她是會鬧騰的女人啊,北冥錫既然愛上了這樣的她,就應該懂她。


    *


    “他現在怎麽樣了?就寢了嗎?”


    南宮懿隱忍的點了點頭,有些踟躇:“大概,睡了吧。”


    “睡了?我和別的男人喝酒,他也沒有多在意啊。他讓你來,也不見自己跑過來抓我迴去。那我派人找他不親自上門是不是也情有可原?畢竟他也不見得有那麽在意我。”


    南宮懿真的覺得女人心海底針,這真的很重要嘛,為什麽他聽不懂呢。


    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見女人隨手把酒杯放到一邊,懶洋洋的擺了擺手。


    “不喝了不喝了,你迴去告訴他,我沒有喝酒,讓他放心的睡。”


    “等殿下離開,懿自會離去。殿下忽略我便是,我不礙地方,很安靜的。”


    南宮懿的話說不上卑微也說不上無禮,可說話的分寸每一處都拿捏的特別好。畢竟是北冥錫手下的人,雖然性子清冷,但是一張嘴,卻是能說會道的。


    南宮懿的態度,代表了北冥錫的態度,而這種態度,特別吸引人。


    給她造成了一種北冥錫自己見不到她,還要派人守著她的感覺,這種時刻把她放在心上的感覺,讓她猶如萬爪撓心。


    於是乎,某個女人立刻心就軟了。


    “那你呆著吧,等會兒我給他熬點豬肚湯,你拿迴去給他。今日看他臉色不太好,怕是不舒服了。”


    姊顏原來安靜的趴在門外的桌案邊上逗鳥,一聽到自家主子要熬湯。


    立馬乖乖的拉著淩楓往外走。


    “淩楓哥哥現在這個點哪裏還有新鮮的豬肚啊,主子要熬湯啊。”


    淩楓閉眼假寐,溫和的眸抬起,含著無奈。


    放下手中的寶劍:“怕還要買些調料,讓你手下去買吧,速度比較快。”


    姊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音道:“有沒有搞錯,淩楓哥哥,我手下那些兔崽子都是提劍殺惡人的不是跑腿的。”


    “奧。”淩楓笑著摸了摸姊顏的頭:“這麽說來還是你我有跑腿的命。”


    姊顏嘖嘴,可不是嘛,主子下廚,那簡直是,人間美味。


    誰讓她天南海北的吃美食,甚至還偷師了呢。


    “不管,我要偷嚐一口,嘻嘻。”


    *


    姊顏和淩楓的談話雖然很輕,但是南宮懿耳聰目明,聽得十分的清楚。


    都說主人什麽樣,屬下八成什麽樣。


    “殿下。”


    “嗯?”赫連雲露正在和郝瀝海聊柳芊芊的事情,聽見南宮瑾插嘴,問道:“還有事?”


    “主子他今日其實發病了,隻是他瞞著你罷了。”


    男人的坦誠在意料之外,女人的手輕輕的在桌案上點了點,頓住,眸色含情。


    “嗯,我知道。”


    南宮懿聽著女人清清淡淡毫無波瀾的語氣,心神一跳,有些不理解。即使知道,還是走的那般毫無留戀嗎?


    大概猜得到他心中所想。


    女人的笑聲如同清泉,淩冽甘澈。


    “世人皆喜歡以己度人,以偏概全,你們如何想我~我不在意。隻是他……我尊重他的驕傲。他寧願趕我走,也不讓我看到他的狼狽,我願意成全他的心意,你本不該點破。不過,還是該謝謝你的提醒。也謝謝你轉達他對我的關心。”


    這一聲謝,還真是始料未及,南宮懿一時忘記了推辭,但對方顯然並不在意。


    和好友聊天,姿態有些痞氣隨性,始終眉目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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