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嶸在比試中受了點小傷,因為作為先鋒,偵察水路,所以他遇到危險最大!


    可他絲毫沒有作戰前開玩笑的時候表示出的慫!


    敢於當先,勇殺巨鱷!楊嶸這股狠勁完全繼承了他西南軍部將士的鐵血!


    所以受的傷自然也是五人裏麵最慘烈的。


    赫連雲露看了一眼平時最刺頭的男人現在唇色蒼白的樣子。


    “鳳凰,你先帶著楊嶸去療傷!”


    楊嶸本來想拒絕,但是剛準備開口,喉腔就有血腥味湧了上來,他連忙捂嘴。


    “不該逞強的時候就別逞強,你還想替我照顧暖兒,自己若是先倒下了,像話嗎?”


    楊嶸沉默了片刻,可算是聽話了。


    鳳凰虛扶了一把楊嶸,稍微有點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容潛:“照顧好我們殿下!”


    容潛痞氣的瞥了一眼鳳凰,一張斯文的臉卻做著敗類的動作:“那當然。”


    *


    鳳凰扶著楊嶸走後走後,容潛有些好奇,問道:“鳳凰真名叫什麽?”


    赫連雲露蹙眉,臉色變幻了幾分:“不是什麽值得問的問題。”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殿下,沒有名字是否有些可憐了。”


    容潛無端的心裏一緊,總覺得沒有名字隻要代號,裏麵有故事可尋。


    女人眯著眼睛盯著他,語氣遠不如平時那麽懶散。


    “她,獵豹,駱駝。是一場屠城的幸存者,他們的父母被敵軍分屍,食用!


    本殿將他們從死人骷裏救出來,怕他們帶著過去的名字會帶著仇恨生活下去!給了他們代號,沒有名字,他們也不想要名字……容潛,你的問題本殿迴答你,但這是他們唯一的夢魘!希望你以後避開這個話題。”


    “嗯。”


    容潛收斂了漫不經心的笑容,屠城分屍,還被她所救。


    他該感慨戰爭的無形,三人的可憐,還是該驚恐她手段了得。


    從屠城中救人是什麽概念,他不會不清楚。


    他家太子爺當年也是經曆過屠城之傷,因為屠城……殿下他得了失語症,一年之內,沒有開口說過話,鬼……才知道他經曆過什麽。


    後來,是璨璽公子和皓辰公子,把那個幾乎瘋狂的男人從魔障深處拉了迴來。


    當年……屠城中活下來的人,就是皓辰公子,主子爺,璨璽公子三人。


    這也是為什麽三個人能夠結拜為兄弟的原因,因為生死患難…


    *


    臨時轉移場地。


    整個競技場不知道有多大。


    代步工具都需要用馬車。


    一盞茶的時間後,赫連雲露終於到了位於郊外的皇家馬術館。


    馬術館占地千裏,荊旗蔽空,彩旗飄揚。


    無數身穿騎射服裝的士兵將領站在分劃的自己國家的領域。


    “殿下,這邊有請。”


    守護在場內維持秩序的帝都護衛隊首領看見赫連雲露的馬車一瞬間便迎了上來,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這人剛好就是當日看見候梓,賀謀之吵鬥時候出現過的那位首領。


    “還有多久開始?”手搭在麵具上,穩固了一下那麵具。


    “迴稟殿下,還有半盞茶的時間。”


    赫連雲露下車,環視了一樣蔓延千米的馬術場,點了點頭:“勞煩前方帶路!”


    驚訝與赫連雲露的好說話,護衛隊首領受寵若驚的帶赫連雲露到了視野最好的入座區域:“殿下請!”


    赫連雲露眸子飛快的閃了閃。


    可真是好位置,第一排就是賽馬者的位置,後一排就是給她安排的位置?


    怕引起的矚目視線不夠多?


    同時發現赫連雲露到來的有好幾個人,岑鳩歌和戰風染直接站了起來,向赫連雲露走來。


    “露兒,大師兄就要上場了,是不是要給我一個愛的鼓勵?”


    戰風染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風流之中卻帶著將軍的豪情。


    看見一個女人浪蕩的比男人還要厲害,這個人還是別人眼中的偶像人物。


    太有違和感了。


    她搖頭。


    “男女授受不親。”


    “你我什麽關係,還男女授受不親。我看你……”有了北冥錫那個男人之後就被人下蠱毒了!


    看了一眼他口半句的啞語,女人眉眼含笑:“什麽關係?戰少將,你可想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戰風染無語凝噎,這算是威脅嗎:“清清白白的關係!滿意了?”


    “嗯,乖~”


    沒有討到便宜,戰風染懶洋洋的坐在了椅子上,換馬靴。


    *


    就在這時,赫連雲露感覺旁邊有一道怎麽也忽視不了的眼神。


    轉眸。


    看著站在對麵目光灼灼的岑鳩歌,赫連雲露停頓了須臾,還是說了一句加油。


    男人聽著她的話,感受著那閑散而又隨意的語氣:“光是加油,怕是不夠。”


    就是加油而已,她給誰都可以。


    他想要的,卻是唯一。


    “恩?”她嘴角微微一彎,語調柔和輕緩:“什麽意思?”


    岑鳩歌上前一步,在周圍無邊的驚唿聲中,輕輕的擁抱了一下赫連雲露。


    赫連雲露沒有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岑鳩歌會忽然出手,奈何他動作太,她懵了一瞬。


    他輕輕的碰了她的肩,像是知道她會抵抗,他快速的收迴了手,眾人以為的擁抱,其實隻是短短的衣物碰觸。


    一兩秒的時間,快到赫連雲露都沒有反應過來。


    強壓著心中被人抱了的煩躁感。


    女人白皙誘人的臉上的帶著一方小小的麵具,因為男人的碰觸,那麵具搖搖欲墜。


    她伸手,扶了一下,溫軟的笑:“師兄唐突的行為可真叫我受不住。”


    “抱歉,情不自禁。”


    岑鳩歌身穿著黑色的騎裝,渾身散發著一股內斂的尊貴霸氣,惹得無數貴族小姐心裏小鹿亂撞。


    所以,一看見岑鳩歌擁抱了一下赫連雲露,哀怨的目光瞬時間將赫連雲露團團包圍。


    赫連雲露抿了一下唇,消化了剛才被男人突襲的厭惡感。


    這麽多殺死人的眼光真是受不起啊。


    她又不想岑鳩歌忽然偷襲抱她的,若是她事先知道,肯定會躲的好嗎!


    沉了聲音,女人輕懶道:“二師兄,時間不早了,去準備吧。”


    她在趕人。


    岑鳩歌沉默片刻,低沉的笑容,那笑意帶著些許柔和。


    “露兒,別那麽抗拒我。”


    “怎麽會呢,你是我師兄。”


    她一手撫摸著耳邊撩人的發絲,避開了和他的進一步接觸。


    男人附身看著她。


    “露兒。你生我的氣?”


    夜色被朝陽劃破,男人眼底的情緒,卻模糊而又朦朧。


    雄性動物招惹的天性是不會改變的。


    包括領土意識。


    夏侯淵不經意間飄過來的視線,含著陰鷙。


    *


    “沒有。”


    這種場合,赫連雲露也沒有什麽怪罪的意思,畢竟岑鳩歌隻是點到即止的擁抱。


    她若是勃然大怒,豈不是讓岑鳩歌下不了台?何必呢。


    入座時,赫連雲露下意識的避開了岑鳩歌。


    躲過了岑鳩歌和戰風染,坐到了另外一個不認識的參賽者身旁。


    岑鳩歌深深的看了一眼赫連雲露,眼裏劃過笑意,目光這才移到準備的賽場上。


    看見岑鳩歌沒有在將眼神放到自己身上,赫連雲露鬆了一口氣,有個認真的追求者,真的很頭痛。


    “嗬。”


    一聲輕笑聲在耳邊響起,赫連雲露這才意識過來旁邊坐著人,一抬頭,便被驚豔了。


    身旁的男子一身雪衣,明明是緊身的騎裝,穿在他身上卻像是量身定做一般,男子的眉目不是最完美的,但是一分一毫卻是恰恰好的令人看的舒服。


    “恩?你在笑本殿?”這又是哪裏來的美少年。


    “厲南不敢。”


    “你是刑厲南?”


    赫連雲露頓時知道身邊的男子是誰。


    刑部尚書刑罰的侄子!拓跋將軍的外孫!暖兒青梅足馬的小哥哥!刑柒柒的哥哥刑厲南。


    在邊疆之時,她還順手提拔了一下這男人,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正是本將。


    “有些眼生啊。”


    刑厲南嘴邊染著一縷雲淡風輕的笑容:“看來厲南真的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在南疆和殿下偶遇了那麽多次,殿下卻一點都不記得厲南。”


    咳咳。


    赫連雲露剛想說怎麽本殿沒有見過你,一聽見刑厲南的話,瞬時間尷尬了。


    還好這話沒有說出口。


    “刑柒柒也參加飛刀比試??”漫不經心的轉移話題。


    刑厲南眼底深處劃過一絲陰魅,勾了勾唇,道:“殿下這算是刺探軍情嗎?”


    “胡鬧,一個國家的,都想要為鳳鳴爭光,算什麽刺探軍情?”


    刑厲南臉上掛著慣性的溫潤笑容,一眉一眼皆像是藝術家雕刻出的完美的藝術品。


    赫連雲露有些疑惑,那刑柒柒昨日殿上見過感覺不錯,這刑厲南給她的感覺也是清風朗月,這樣的男人,明明是戰場上的鐵血殺將,人稱南疆虎!可竟然長得這麽無害?


    刑厲南語氣中透著些許笑意:“柒柒的水平……怎麽說呢,要看對手的水平呢。”


    赫連雲露無語,這話說了和沒說有區別嗎?


    看她的神色,他笑著解釋:“過幾日殿下就知道了,飛刀不是抽簽順序在第二嗎?”


    赫連雲露有些蒙:“不是在倒數第二個嗎?”


    刑厲南掃了一眼赫連雲露不明就裏的樣子,眼裏有些驚訝:“那是往年,今年飛刀比試提前了,殿下可別忘記。而且,明日便是長鞭比試,厲南記得,殿下您是參賽者!”


    赫連雲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迴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訕笑的姊顏。


    “本殿為何沒有收到通知?嗯?”


    姊顏不堪被斐玄裳帶走,半路又逃了迴來,剛迴來就遇到了大事。


    “主子,屬下這不還沒來得及告訴你麽,你別急啊!”姊顏眨巴著大眼睛,一副我錯了的模樣。


    “本殿也沒來及告訴你,你可以走了。”


    姊顏愣住,撲閃的大眼睛凝住不動:“去哪兒?”


    “去你嘴裏說的那個陰晴不定,難以相處的男人身邊啊。他不是帶你走了嘛,你又溜迴來做什麽?怕西兀權臣認不出你這個千金大小姐啊?”


    赫連雲露說的隱晦,可是姊顏卻是一瞬間就知道了說的人是斐玄裳。


    至於西兀權臣她自然不在乎,她一年也迴不去西兀一趟,去了也遮臉,誰知道她長啥樣啊。


    “別呀主子!屬下不要去!不想跟斐玄裳,也不想迴西兀!”


    赫連雲露不管姊顏的求饒:“不要讓本殿說第二遍。”


    姊顏看著實在沒有周轉的餘地,緩緩的收了求饒的表情,嘟了嘟嘴。


    “可是。沒有人家這個開心果在你身邊,主子你會無聊的呀。要不我給你捶捶背好不好呀?嗯?還是說去買點吃的,主子你餓了嘛,有沒有吃飽……”


    看著開始碎碎念的姊顏,赫連雲露笑的妖媚,拍了拍姊顏那軟糯的臉龐:“這次打感情牌沒有用,乖乖的迴去整理包袱吧,容潛在這裏就夠了。”


    姊顏看著一旁的容潛,死活不肯走。


    “不要不要!主子!你可千萬不能聽他的花言巧語。北冥太子可壞了,他手下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麽好貨色!我剛才出門的時候還看見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在討論什麽錫哥哥,太子爺的。丫的一打聽還是古越貴族,什麽德親什麽王府的嫡出小姐。那女人還自稱是北冥太子的心上人,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鬼樣子,真當自己是根蒜了,竟然還讓本小姐給她捶捶背,她受到起嗎?我怕把她捶死咯!!!”


    姊顏的怨念很深,前腳把斐玄裳哄迴去幹活,自己溜走了。


    後腳被慕容芸抓住讓她做免費丫鬟,德親王府的小郡主怎麽了?這年頭誰還不是個郡主了咋地?


    赫連雲露有些牙疼。


    “要什麽錘子,千金錘嗎?本殿讓人給你拿去!”


    “要!先備著,下次那個女人再囂張,人家肯定饒不了她!”


    赫連雲露附和了聲:“把我的那份也揍了,什麽心上人,做夢吧她。”


    *


    噗嗤。


    刑厲南顯然也沒有想到赫連雲露和屬下相處的場麵會這般生動有趣,一時間笑出了聲。


    “刑少將似乎格外的愛笑。”


    赫連雲露不鹹不淡的看了刑厲南一眼,不明白這些話的笑點在哪裏。


    刑厲南目光幽幽,看著虎虎生威的姊顏和眼前這豔麗無雙的赫連雲露,嘴邊的笑意不減。


    “一時沒有控製住,殿下海涵。”


    姊顏在她麵前是個小可愛,在別人麵前可不一樣了,好歹有著皇族血統,骨子裏的高傲還是在的。


    “有什麽好笑的,你們男人啊,就喜歡那種弱不禁風嬌滴滴走路都能喘三喘的女人,真夠討厭的!”


    刑厲南搖頭:“姑娘誤會了,並不是人人都喜歡矯揉造作的女人。”


    赫連雲露和姊顏對視一眼:“看來你還有點特殊。”


    刑厲南挑眉,低頭跟赫連雲露聊天,逗得她心情大好。


    *


    “嘿,你知道那什麽慕容什麽芸嗎?真的是你們家太子殿下惹的桃花債?”姊顏迫不及待的抓著容潛詢問。


    而站在赫連雲露身後隱蔽身形的容潛聽到姊顏提到慕容芸的名字,感覺心跳快了一點點。


    這事跟他應該沒多大關係吧?要不,告訴太子一聲?


    還是算了……慕容芸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對主子爺的喜愛之情更是懶得解釋。


    太子爺應該心裏有數的吧。


    *


    岑鳩歌原本並沒有怎麽在意赫連雲露坐到了刑厲南旁邊,可是現在看見刑厲南和赫連雲露有說有笑,一時間臉色陰沉下來。


    “時間到了,走吧。”岑鳩歌起身,戰風染會意,也站起了身。


    戰風染迴頭,拍了拍刑厲南的肩膀,輕聲道:“兄弟,岑少將的牆腳可不能撬,他發狠的話,你也有點危險。”


    刑厲南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避開戰風染的手,溫潤的笑道:“戰少誤會,本將想撬的牆腳,可不是這一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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