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了聞自己身上帶著的輕微的血腥味,她沒有了和候梓,賀謀之繼續嘮嗑的欲望。


    “本殿有事先走一步,賀謀之你先迴府,等本殿的傳喚。”


    “謀之願意跟隨殿下迴府。”


    “我明日還有事,你就算到了公主府,也沒有地方住。”


    賀謀之抿唇。


    “猴子~你先迴去,等郝瀝海迴來,本殿再找你們一聚。”


    “好嘞!”


    候梓自然開心,灑脫的告別,率先離去。


    賀謀之是不想走的,可是赫連雲露是誰,她不想帶一個男人那男人還能成功貼上不成?


    沒說幾句話,對方就乖乖的走了。


    唿。


    赫連雲露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迴公主府,今日這運道不行,還是迴家躲一躲的好。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前腳剛踏進公主府大門,後來就傳來了通報聲。


    “殿下,岑少將求見!”


    “殿下,戰少將求見!”


    啥?


    赫連雲露一陣頭痛:“他們來做什麽?”這是踩著點找上門的吧,她茶還沒有喝上一口,澡都沒洗!


    “當然是來看你,怎麽,不樂意我們來?”


    戰風染不管不顧的闖進了門,琉璃阻攔不住,有些為難的看向赫連雲露。


    “琉璃你先下去。”


    “是。”


    岑鳩歌一身黑衣,黑衣的左胸處用金絲銀線繪畫著一隻雄鷹,那是東南軍營的軍營旗幟上的標識。


    她掃了一眼,眼神恍惚了片刻。


    為將之人手握重病,怪不得父皇打起了他的注意。


    男人嘴邊染著一縷輕薄的笑意,看著她的眼底卻是凝聚著難以言喻的情緒:“不歡迎?”


    她後退一步,扣著門的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來著是客,進來坐。”


    *


    會客廳內,曲折長廊蔓延,人工打造的蓄水池裏養著錦鯉,池上假山木樨香軒和庭院相依,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


    赫連雲露手一揮,訓練有素的美婢們立刻上前沏茶上點心,做完一切很迅速的便消失在房間內。


    “今日大師兄你和二師兄突然上門,倉促之間沒有準備什麽好酒好菜。說來慚愧,本來你們來鳳鳴,本殿該做東道主,但是此次有煩事纏身,照顧不周,請見諒!”


    赫連雲露以茶代酒,微微舉起茶杯,小抿了一口龍井茶。


    戰風染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岑鳩歌,才迴答她的話:“什麽時候,你也會這般的官腔纏身了,咋們同門師兄弟,還需這麽客套?也罷,今時不同往日……”


    言罷,也未等赫連雲露應答,戰風染端起龍井,安靜的嗅了嗅茶香味。


    赫連雲露掃了一眼臉色莫辨,嘴角微微的翹著的岑鳩歌。


    “二師兄,此番前來,除了敘舊可還有其他事?”


    此話一出,岑鳩歌這才微微抬起頭,暗色的眸子深深的盯著赫連雲露,仿佛其中有狂風暴雨在蔓延,又仿佛雲淡風輕沒有絲毫波瀾。


    “除了敘舊,就不能找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赫連雲露下意識的迴答。


    “那是什麽意思,露兒,師兄現在連找你的資格都沒有了,你已經討厭我到這種地步了?”


    赫連雲露眨了眨眼,清楚的感覺到岑鳩歌的語氣裏帶著失落。


    “二師兄前來,雲露自當盛情招待,跟討不討厭有什麽關係?我若是討厭你,你估計連公主府的門都摸不著。”


    赫連雲露笑著解釋,心內卻是不上不下,和岑鳩歌打交道總覺得要把警戒提到最高的程度才能應付。


    “為什麽把小七送迴來?”


    岑鳩歌今日身穿淺藍色的雲錦薄衣,隻見他靠在木質的金絲楠木椅上,身體微微後仰,視線卻恰好一絲不移的對上赫連雲露的。


    “因為……”赫連雲露皺眉,這話是什麽意思,當初她迴國,是把小七交給師傅照顧的,但是按照師傅那遊曆天下難尋蹤影的性格。將小七交給旁人照顧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既然小七跟了岑鳩歌這麽久,岑鳩歌對它也甚是疼惜,將小七送他不是順其自然的嗎?


    “師兄你不是喜歡小七嘛,況且在一起這麽久也有了感情,雖然它的命是我救的,但是我粗心的很怕是不能很好的照顧它,所以就把它托付給你了好不好。”


    “我喜歡它,你便將它送我?”


    岑鳩歌認真的聽完赫連雲露的話,詢問的話卻讓赫連雲露心裏直打鼓。


    什麽意思?


    略顯迷糊的赫連雲露還沒考慮清楚岑鳩歌什麽意思,隨意的點了點頭:“把它交給師兄你,我很放心。”


    至少從小七現在身體虛弱卻無大礙就可以看出他是花了許多心思的。


    她現在身邊帶著孩子,咘離都養不過來,再多一隻貓,這生活怕是要亂了套了。


    戰風染默默的掃了一眼對話的兩人,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且危險,將軍的直覺告訴他,不要摻和,很危險。


    岑鳩歌抓住桌案上的茶杯,略帶妖紫色的眸子籠罩著一抹瘋狂。


    “那我喜歡你,你能把你自己送給我嗎?”


    噗。


    戰風染剛喝了一口水,盡數的噴了出來。


    霧草,他聽見了什麽?


    “這也太直接了吧,二師弟,我可受不了你這話。”


    戰風染失態的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卻發現這動作太娘了,瞬間把那帕子扔遠。


    誰知道岑鳩歌是被誰刺激的發瘋了,說告白就告白,臉皮厚起來讓他都有點招架不住。


    拉了拉岑鳩歌的衣袖,他低聲道:“來真的?”


    岑鳩歌沒有理會戰風染在身邊低聲的詢問,他的冷眸,倒映著的,都是赫連雲露。


    少年狹霧籠罩的眸,原本是山川匯聚的冷。


    可是他看見她時,卻如同春花綻放的暖。


    “小師妹,我曾說過,你是男人,還是女人,無所謂。我隻要你是我的人。”


    *


    聽見這話,瞪大了眼睛,赫連雲露感覺心跳瞬間停了幾個拍。


    不可思議的看了一眼岑鳩歌,對上了他暗藏深意的眸子不敢多看趕緊移開了目光,天哪,什麽情況?


    她耳朵壞了吧?


    “大師兄,你沒事吧,來,快擦擦。”


    赫連雲露忽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視線,從旁邊拿過絲巾便替戰風染擦拭衣服了起來。


    “別擦了,爺都自己擦幹淨了,要擦擦你自己的。”戰風染輕輕的躲開她的手。


    赫連雲露的心就像是拉緊的弓弦一樣,真的想要放手就給戰風染一個煤氣罐。


    特喵的關鍵時候竟然不配合了。


    岑鳩歌狹長邪魅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看著赫連雲露和戰風染之間曖昧的距離,幽冷的眸子隱匿著危險的芒,這兩人看著為何像是有不可告人的曖昧。


    “大師兄,你……要跟我搶人?”


    戰風染退避三尺,靠,他沒想到二師弟這麽直接,嚇得他差點嗆死:“不搶,你隨意。”


    赫連雲露柔情的看著戰風染,實際上在躲避岑鳩歌那火熱的眸子,第一次感覺自己的膽子小了許多,不得不說,現在的她,有些風中淩亂。


    *


    “在躲我?”


    氣氛一瞬間的冷凝了下來,岑鳩歌勾唇笑著,那低啞如樂的聲音讓赫連雲露的眸子閃了閃,又往戰風染的方向靠了靠。


    戰風染瞪大眼睛,什麽情況,這丫的不會覺得他身邊很安全吧?


    不斷往他這邊移,沒看見鳩歌的眼裏都快冒火了嗎?


    “雲露~”


    岑鳩歌喚了一聲,赫連雲露感覺身子一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我是認真的,你考慮考慮,恩?”


    赫連雲露咬了咬唇,這才迴眸看岑鳩歌,對上岑鳩歌如赤炎般好看的眸子,冷靜的說道:“二師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岑鳩歌輕靠在椅上,看著他,那副樣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清雅。


    熾熱的眸光未變:“不怕。”


    不怕?


    赫連雲露摸不著頭腦,不理解岑鳩歌的意思,不怕個鬼啊,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可沒有想過真的會這麽直白的被這座大冰山告白!


    岑鳩歌看著她。


    “隻要最後的人是我,其他的不重要。”


    三人一屋,戰風染剛開始看好戲的心情淡了許多,現在是連凳子也坐不住了:“師妹,你怎麽看?”


    赫連雲露的眼裏有鄭重卻沒有遲疑:“我喜歡的另有他人,怕是要辜負二師兄的厚愛。”


    岑鳩歌勾了勾唇:“你當初隱瞞身份躲我,不過為了一個東漓太子,十年感情都可以灰飛煙滅,那古越太子不過與你相識區區一兩月,又有何懼?你能忘記東漓太子,那古越太子,也不過爾爾。”


    赫連雲露感覺到了岑鳩歌那勢在必得的語氣,不知怎麽想的,竟然笑出了聲。


    她能說能那麽輕易的忘懷,不是她健忘而是因為表麵她深愛夏侯淵是不久前的事情,但是對於在異世遊蕩過十餘年的她來說,其實已經相隔了十餘年了嗎?


    “二師兄,你其實值得更好的。”


    “但是對於我來說,你是最好的。”


    “……”


    戰風染終於聽不下去了,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忽然想起來和三師弟有約,你們兩慢慢聊,為兄先去赴約。”


    “哎,等等。”


    這種時候,如此尷尬的局麵,赫連雲露怎麽會讓戰風染走,趕緊拉住了他的袖子。


    背對著岑鳩歌,赫連雲露不斷地朝戰風染使眼色,戰風染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無能為力的道:“你們好好聊,我們改日再聚~快些,乖,別鬧了。”


    終於戰風染還是走了,房間內隻剩下赫連雲露和岑鳩歌兩個人,


    最怕空氣忽然的安靜,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擊中了赫連雲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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