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我說,我說!”茯苓大喊。


    赫連雲露盯著茯苓的巴掌小臉,頗有興趣的看著她。


    本來以為能問出些有用的東西,可誰知茯苓兩眼一翻,口吐鮮血,死了。


    楊嶸直接跳了起來:“老大,這怕是炸死了吧。哪有人剛要坦白就死的這麽快的?”開什麽玩笑!


    茯苓所在的區域散發出一股惡臭味。


    少女的身體裏忽然爬出了幾隻肥胖的蠱蟲,那蠱蟲麵目可憎,快速吸食著茯苓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胖了起來。


    這就是死因了。


    “擦,什麽東西。”


    楊嶸驚悚的身子猛顫,想都每沒想就要擋在赫連雲露麵前,卻被她一把推開。


    “把屍體燒了,別碰蠱蟲。”


    從袖子裏搜出燃火的竹筒,她把東西遞給楊嶸:“去向朱雀借火焚屍,快點。”


    楊嶸動作麻溜的借了火迴來,這可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一點都不害怕的將那火苗丟到少女身上。


    看著她死相有點慘,想了想,他不知道才哪裏找了一件蓑衣,蓋在了死透了的茯苓身上。


    那蠱蟲遇火就萎靡了,死勁的掙紮,似乎還想要跳出。


    赫連雲露手心一亮,無人看見的時候,她手中的幽光包裹著那團燃燒的火焰。


    蠱蟲遇見無形的禁錮罩,無力掙紮,活生生的被燒死!


    “老大,你說要不要把這女人九族都給滅了。這女人太狠了吧,既然對老大你兒子動手?等會兒,老大你有兒子了?!!”


    “對,你和朱雀守著咘離,我出門有點事情。”


    “好。”楊嶸還保持在呆愣的狀態,鳳鳴長公主有孩子?


    ……


    鳳凰天下第一樓的極品包廂。


    窗邊,一個水盈盈的睜著羞澀大眼睛,鼻梁高挑,小嘴嫩紅的姑娘如落柳扶花一樣,輕輕顫動著。


    “邪爺,你可輕點。”


    妖邪伸手輕輕的勾起柔兒小巧的嘴兒,看著她肌膚勝雪,勾人無限的模樣,緩慢的放開她。


    靠在窗邊,他點燃一隻煙,重重吸著,那嫋嫋的煙霧落在柔兒的臉頰,她有些受不了這味道,輕輕咳著。


    妖邪看著她咳得這麽厲害,直接過去抱住她,吻上了對方的小巧菱唇,一口輕煙,渡給了那美人。


    “咳,爺你可真壞。”睜著迷離的眼睛,柔兒癡纏的看著妖邪:“爺,你是柔兒見過的長得最俊的人了。”


    “你也是本尊見過的極品。”


    妖邪擒著柔兒的下顎,看著她雪白誘人的身體:“極品中的極品。”


    “唔,爺,你今晚……”


    砰砰砰——


    門外忽然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妖邪的眼眸瞬間冷了下來,一把把柔兒推開:“出去。”


    柔兒咬著薄唇,不敢相信剛才與她癡纏的人竟然如此薄情。


    妖靈一腳踹開房門,聞到屋內的味道,頓時怒了:“我當是什麽小妖精,竟然躲在裏麵不出來呢,怎麽,還真當自己是天仙了。”


    妖邪看著氣勢洶洶的妖靈,微微挑眉,修長的指劃過桌案的外衣,掏出一張銀票:“柔兒,你先出去。”


    柔兒笑意盈盈的接過,慢悠悠的穿著衣服,走過妖邪身邊的時候,還對他拋了個媚眼:“柔兒謝賞。”


    柔兒出門,很體貼的關上門。


    “哥!”妖靈怒:“哥,你知不知道你派出去的探子死了,你還在這裏……”


    “妖靈!”不怒自威的一句話,讓妖靈頓時噓聲。


    小手有些顫抖,看著穿著華麗的雲錦紫杉的妖邪,她咬唇:“這樣都沒有傷到那個小賤種,哥哥,你說怎麽辦。”


    “聖尊的寒毒不是要發作了嘛,到時候他自然會離開帝都前去殿內療傷,你急什麽。”


    “可是那赫連雲露,我……我對付不了。”


    妖邪沉默片刻,倒是對赫連雲露起了情緒,邪肆的勾唇,他捏著桌案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到時,我親自去。”


    ……


    鳳凰城以北,山地,高原和嶺峰為主的特殊地貌,呈縱深切剖之勢。


    此處山高穀深,高低懸殊極大,常年霧雲繚繞之地,及其險峻,更有珍奇猛獸出沒,危險異常。


    “為何突發奇想,要在此地周旋半日?”


    北冥錫問,雖然此地峽穀變幻,河流蜿蜒,風景獨家,是獨特的賞景聖地。


    但是四國大賽在即,她怕是沒有時間多做逗留的。


    “冬春夏草,貝母,雪上一隻篙,珠子參等珍稀名貴的藥材,這種山上都有~”


    “要來何用?”


    走到蜿蜒曲折處,北冥錫伸手虛扶著赫連雲露纖細的腰肢,避免枝葉劃傷她嬌嫩的皮膚。


    “這些派屬下去便可,無需親力親為。”


    赫連雲露背著精致小巧的竹製背簍,毫不吃力的墊腳上了一階台階,上麵青苔斑駁。


    “給咘離采藥,別人去我不放心。而且一些藥草不易辨認,這次帶的人醫術太渣,隻能我自己來。”


    “給咘離采藥?”


    “恩,咘離吸了不少那毒藥的味道,需要摘點草藥給他解除藥性。他年紀太小,很多藥威力太猛,怕他受不住。這座山人跡罕至,藥材豐富,說不定還能收獲奇珍異寶。”


    *


    日影斜疏,赫連雲露運氣極佳,一個時辰便尋到了想要的藥材,於是兩人相伴,攜手下山。


    “可真是座寶山。”


    赫連雲露邊走邊用竹子製作的竹瓶倒出清澈的山泉水,洗手。


    “你會醫?”


    北冥錫看著背簍裏各色藥材,不少他都不能辨認,這個小東西卻是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那眼神發光的模樣,真是可愛。


    “我若說自己是神醫,你可相信?”


    “你說的,我都信。”


    北冥錫不緊不慢的走在赫連雲露身邊,偶爾迴頭,眼眸深處毫不掩飾的柔和和欣賞如何也藏不住。


    都說,愛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東西的。


    果真如此。


    赫連雲露聽著北冥錫這話,嘴角含笑,步伐輕快卻是忘記看路,一個顛簸,人搖晃了下。


    北冥錫剛好站在她搖晃的一方,順手就將她的纖腰微移,貼向他的胸膛。


    肌膚相親之間,彼此的體香與唿吸清晰可聞。


    “靠我遠一點點。”


    “為什麽?”


    赫連雲露認真的掃了一眼北冥錫:“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對你沒有太大的抵抗能力。”


    頂著個妖孽般的臉,偏生還做著勾人的事情。


    自控力啊,自控力!


    好吧,她沒有這種東西!


    *


    北冥錫別有意味的看著她,男人很高,哪怕是此刻微微俯身,也比她高出很大一截。


    赫連雲露對上男人的眼眸,咦了一聲。


    平時看這男人,隻覺得他的瞳孔黑漆如墨,滲人的幽暗,可是今日一看,感覺有幽綠色的冷光蕩漾其中。


    日光照射下,他卷翹的睫都染著幾分幽綠的顏色。


    慵懶而笑,他的樣子,有些漫不經心的痞:“怎麽,怕自己把持不住?”


    “恩,你一作妖我就想撲到你。”


    敢於直視自己的內心,就是這樣沒錯啊,她就是受不了北冥錫這種妖孽的誘惑,她能怎麽辦?


    誰讓他長得這般冷豔迷人,那臉,雌雄莫辯。


    說男可男,說女可女,偏偏有一種禁欲的迷人……


    可不就勾引的她把持不住,處處被他吸引嘛。


    “你說你,長得那般讓人想作孽,可如何是好。”


    挑釁的挑起他的下顎,她的手腕處,塗著琥珀和橡樹混合的木質香調。


    入他之鼻曖昧,像是一陣來自海洋的輕風。


    淡淡的,癢癢的。


    ……


    轟。


    北冥錫腦子瞬間一空,還沒有反應過來,手已經拉住了赫連雲露的手腕。


    “恩?”赫連雲露微楞,怎麽了?


    “其實,我也有同感。”


    “什麽同感?”


    赫連雲露敢問出口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她竟然問了出來、


    “想……和你顛倒鳳鸞。”


    跟男人這麽文藝卻纏綿悱惻的說法比起來,赫連雲露忽然發現自己的說法有些簡單粗暴。


    “北冥錫~”


    “嗯?”


    “前些日子一夢黃粱,在夢裏度過了十餘年。若說年紀……怕是現在的你,要喚我一聲姐姐。”


    北冥錫臉色一黑,骨節分明的手覆蓋上了她的手心。


    “姐姐?”


    倒是知道占他便宜。


    語氣中帶著些許揶揄:“也虧你想的出來,若是一夢黃粱,你的夢中,可曾有我?”


    “咦,這並不是重點。”


    這個男人抓的要點,總是讓她抓狂。


    “在我看來,這就是重點。看你這反映,想必是沒有了,我甚是……傷心。”


    “你在裝可憐?”


    “哪裏是在裝可憐,不用裝已經很可憐了,夢裏沒有我,是不是?”


    赫連雲露眸色微閃,不僅沒有他,還有一群狐朋狗友!


    涼薄的手在女子潔白的皓腕上畫著圈圈,他輕笑:“夢裏有哪個野男人,可曾有我見過的。恩?”


    “沒有。”


    “哦?看來是有我沒見過的野男人了。”


    北冥錫冷哼,就這個女人勾引人的能力,也不知除了夏侯淵,岑鳩歌,還有什麽爛桃花。


    ……


    “什麽野男人,就一臭道士!”


    提起那道士她就來氣!


    若不是被那道士忽悠,她怎麽會來這裏?!


    前世塵緣未了,既然來了,怕是迴不去了。


    唔!


    北冥錫手指一頓,眼裏染上妖紅的薄霧:“怎麽,連道士都是我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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