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錫親了親赫連雲露的臉頰,在她疑惑的眼神下,漫不經心的說道:“為什麽我也覺得這孩子,像我。”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似乎不太好收場。


    一個機靈,她就岔開話題。


    “錯覺,都是你的錯覺。來,跟著我念,錯……覺……”


    赫連雲露諄諄善誘,可愛的模樣讓北冥錫心中的探究感打消了一半,無奈的揉了揉她的臉頰,他想他是中毒了,不然為什麽她做什麽他都覺得善心悅目?可愛至極?


    幼稚!戰風染看不下去了,扛起小咘離,就大步的往外走。


    “師妹,今天新兵特訓,你答應過會去的,沒有忘記吧?”


    “忘記了忘記了。”赫連雲露擺擺手,什麽新兵特訓,全忘了!


    “你別這麽搞我,你明明答應了的。”戰風染一個頭兩個大,赫連雲露耍無賴簡直是無賴的祖宗,他是最怕她賴皮的人。


    “搞你?誰要搞你?沒激情,沒興致。”


    靠,俊絕人寰的帥臉有過一瞬間的僵硬,開車了,絕對的,這兩人昨天開黃車了。


    今天這麽葷素不忌,一定是昨天夜裏啪啪啪了。


    好奇歸好奇,正事不能忘。


    “真忘了?”


    “嗯,真忘了!”


    “小師妹!你再這樣玩我,我可不給你善後了。你剛來幽州那天殺了的那個員外你還記得嘛,他家裏有點本事。和京城幾個大官沾親帶故的。不知道是從哪裏知道了你住在南苑的消息,一路尾隨盯梢,我悄悄的準備把他們處理了。免得到後麵給你留下隱患。你的身份,能少幾個人知道就少幾個人知道。畢竟人言可畏。我這麽為你著想你幫師兄訓練個新兵可以不?師兄求你!”


    *


    這師兄真好。


    默默的就給安排後事。


    而不像有些人……


    “你竟然留下了安全隱患?!”


    那天不是他的人負責處理後事的嗎?怎麽,人殺了,沒有持續關注?


    北冥錫抿唇,若有所思,照理說不可能,他已經派人去處理了。


    如果還是留下了隱患,說明內部勢力介入了。


    羅刹殿中有人敢違抗他的命令,眼眸帶寒,很好。


    “無話可說了是不是?”


    赫連雲露幽幽的歎了聲:“隻會打腫臉撐胖子,不知道實幹興邦,空談誤國嗎?”


    “實幹興邦?”男人意猶未盡的品讀這幾個字,赫連雲露頓時臉色都沉了。


    想到哪裏去了,這個男人。


    他眼底帶著真摯,可是那若有所指的意思,她哪裏看不懂?!


    *


    戰風染連忙捂住小咘離的眼睛:“別看了別看了。你娘親和你後爹開馬車了,架架架~不久就能給你添了弟弟或者妹妹了。”


    她一聽,連忙否認:“別誤導小孩子。”


    什麽開馬車了,害不害臊。


    這裏也有這種說法?!也有這種葷段子?!


    剛走出酒樓,就遇見一個赫連雲露十分不想遇見的人。


    偏偏人家還熱情如火的往上麵蹭。


    “咘離乖寶寶,好久不見姨娘了,想不想姨娘?”慕幽染笑意盈盈的從客棧所在的括蒼古道出現。


    戰風染抱著咘離往後退了一步,冷戾的眸頓時探射燈一樣在慕幽染身上。


    強勢的伸手攔住了她的靠近:“站住。”


    慕幽染極其有眼力勁的站住,當看見麵前站著的戰風染的容顏時,眼底劃過濃濃的驚豔:“這位哥哥,你是?”


    情不自禁的朝著戰風染靠去,慕幽染心裏把戰風染和岑鳩歌做著比較。


    “本將沒有妹妹,站好了,別像是沒骨頭的人一樣。家母沒告訴你女孩子家家要矜持嗎?”


    “我?”慕幽染微微一愣,下一秒,就笑了:“原來是一位將軍,將軍莫怪,幽染喜歡交朋友,若是得罪了,請多海涵。”


    慕幽染大概就是傳說中那種見人說人話,就鬼說鬼話。


    和同性處的不好,卻特別喜歡跟異性黏在一起,吸引異性眼球的女人了。


    鳳鳴男女之防並不是十分嚴重,隻要男女成婚前恪守禮教沒有出格的舉動,交朋友,約詩會約遊湖約騎馬什麽都是沒問題的。


    所以,慕幽染同性朋友幾乎沒有,她玩的合拍的,玩的好的,都是鳳凰城有名的公子哥。


    和男人玩的多了,她就出現了一種特質,臉皮厚,聽不懂話,還喜歡順著杆子往上爬。


    “雲露姐姐,這位將軍怎麽不理人啊。”委屈巴巴的看著赫連雲露,慕幽染的眼睛卻在戰風染身上打轉。


    “唔。”小咘離看見慕幽染那樣子,往戰風染的懷裏靠去:“壞,壞……”


    壞?戰風染和赫連雲露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兩個人都沉了臉。


    “師兄,既然我這小表妹想跟你認識認識,你就帶她在附近轉悠轉悠,順便替我感謝感謝她對我們家咘離的照顧之恩。”


    最後幾個字,在少女喉腔裏拖延了幾秒。


    染上了意味不明的味道。


    戰風染是聽懂的,慕幽染卻是……很高興。


    “將軍!您可願意陪幽染附近轉悠一圈?幽染從小可崇拜像您這樣的威風凜凜的將士了呢。”眼中帶著崇拜的小星星,不得不說,慕幽染很懂得捧男人,知道說他們喜歡聽的話。


    戰風染瞥了一眼赫連雲露。


    頷首。


    帶著慕幽染離開。


    赫連咘離鬱悶的趴在戰風染肩膀上,小手對著空氣張張合合,一副舍不得她的模樣。


    “乖,讓幹爹帶你去吃好吃的。”


    “嗯嗯。”


    ……


    “臭小子,一說吃的就樂意跟著走了。”


    雖然那模樣是像了她的,但是,這小子也太容易騙了吧。


    “走了。”北冥錫臉上帶著詭譎的麵具,一眼看上去,有些滲人。


    “你什麽時候也帶上麵具了?”


    摸了摸自己的,好像有點像是情侶款啊。


    北冥錫伸手輕柔的摟著她的腰肢,迴答道。


    “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


    “你覺得她怎麽樣?”


    “心機重,城府深,她看你的時候,眼底沒有善意。露兒,她不喜歡你。”


    他說的她心裏都有數,但是慕幽染願意裝,她拆穿,那女人也不承認,一副無辜善良的模樣被冤枉的模樣。


    次數多了她也懶得理會了。


    她外祖母家裏的人就沒有幾個消停的,二姨就是現任皇後,跟她娘親搶男人的那個,生子赫連雲狂。


    而三姨,是外祖母家裏的養女,也就是慕幽染的生母。


    說起來,其實她和慕幽染並無血緣關係。


    見她不說話,北冥錫愛憐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動作輕柔:“怎麽這麽招人呢,好的壞的都招。”


    “什麽辦法呢。”


    明媚的小臉忽然傲嬌的皺了一下:“誰叫人家從小就是萬人視線的焦點,愛我的人愛我愛的要命,恨我的人恨得要死。”


    “愛你愛的要命的人,都有哪些。”


    眼眸微閃,她打了個哈切:“太多了,數也數不過來。”


    “是嘛。”


    男人的語調已經有了起伏。


    赫連雲露眸子深了深:“北冥錫,我餓了,我們找個飯店吃飯,好餓好餓。”


    北冥錫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嗯,你想吃什麽?”


    “好吃的都好吃。”


    “……”


    “我們邊走邊看吧,幽城的美食很多,隨便找到一處我們就進去,然後再出來,繼續找好吃的。”


    “……露兒。”北冥錫忽然叫了她一聲。


    “恩?”赫連雲露胎眸:“怎麽了?”


    “你那麽會吃,怎麽不胖呢?”


    臉色一黑,提胖友盡!


    “別讓本殿再從你的口裏聽到胖這個字,不然朋友沒得做了。”


    “朋友沒得做就沒得做,我想做的,是你的男人。”


    “哼哼,看你表現咯。”


    ……


    古舊的街巷,傾斜的木屋,斑駁的漆痕。


    相對於繁華街道小攤林立,雜貨店,菜館,酒肆,茶坊,尋歡場所處處可見的熱鬧街巷。


    赫連雲露拉著北冥錫進來的這一條路,顯然是舊的多了。


    路過一個拐彎口,一個簡陋的小房裏,麵容清瘦的老人正在縫製著蓑衣,一針一線的,表情都是沉默的。


    隔壁理發店,剃頭師傅正在用椅子旁掛著的皮帶打磨著剃刀,一聲一聲。


    燒開的壺嗡嗡作響,泛著茶葉的芳香,不是名貴的茶,但是自有一種古樸的茶香。


    “老李頭,過幾日就要搬家了,你腿腳不好,平時一袋米都抗不走,出門也不方便。沒了我們的照顧,以後可怎麽辦喲。”有些佝僂的剃頭師傅看著縫製蓑衣的老人家,歎息道。


    老人聲音很慢,如同盾刀磨石,含著澀意:“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幽州新任刺史說是百姓父母官,可是中飽私囊,改舊城區為富人所用,我們平民百姓,又有什麽辦法呢,咳……咳咳……”


    “唉,你這咳嗽風寒,什麽時候也該去看看了。”


    “上了年紀,不中用咯,能活一天是一天吧,就算命數到了,也不能拖累子女了,他們也夠苦了……”


    “唉……”


    赫連雲露站在暗處聽著,表情晦暗不明。


    狗屁刺史,還敢如此欺壓百姓?


    從懷裏掏出一番帶著印章的官員名單,快速的翻閱著,不多時,確定了對象。


    這新任刺史叫做李登輝,還真他媽是當日調戲她那個王八蛋的親戚。


    嗬嗬!


    北冥錫看著睜著漆黑晶亮眼睛看著名單的女人,讀出了她的心事,從懷裏的牛皮食物包裝袋中裏掏出一塊香辣牛肉幹,塞到她嘴裏。


    “吃點吧,看你這樣,怕是要去幹大事了。”


    “你懂我,唔,牛肉又辣又甜。好好吃~”舌快速的略過他的手,曖昧的眨眨眼,她伸手要抱抱:“你抱我去,我們去找那狗官聊聊理想談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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