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風染常年征戰沙場,戒備心一流。


    帶著咘離出來,這孩子又是如此特殊的身份。


    他怎麽可能不讓心腹在暗中守著?


    於是。


    幾乎在夏侯淵出門的瞬間,戰風染就獲得了消息。


    隻不過,得知這是夏侯淵落腳的酒樓。


    戰風染臉色都不好看了。


    壓低的聲音帶著怒意。


    “飯桶!飯都吃到哪裏去了?叫你給爺盯著點他,你還把爺往他下榻的地方領,你嫌爺的煩心事不夠多是不是?趕快讓人給我頂住!不許讓他進來!”


    “是!”


    “還有……派人傳信給小師妹,要快!說是本將和他兒子被她舊情人堵了。讓她想想要怎麽辦!”


    這個他,毫無疑問指的是夏侯淵。


    *


    戰勳連忙照辦。


    吩咐完畢之後,戰勳想起了不對勁的地方,麵露異色道:“爺,屬下昨天便查過,這不是夏侯太子落腳的酒樓。你說他一大早忽然出現在這裏,是不是很可疑?”


    “可疑又如何,夏侯淵本就是狡兔三絕般的人物,你不徹底挖了他的老巢,他就能給你製造出無止境的生機來。”


    戰風染哪裏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第一:他的消息來源出了錯,說明他屬下的無能。


    第二:夏侯淵一大早出現在此處,要麽是夏侯淵的疑心重為了確保自身安全,虛虛實實,安排了多個住所。要麽就是這個酒樓其實就是夏侯淵在鳳鳴的暗樁,傳遞信息的隱蔽渠道。


    怒極則笑。


    戰風染摸了摸赫連咘離的頭,壓抑了情緒。


    “爺今日就在這坐著了,看看這異國太子敢不敢闖包廂訓斥貴客找客人麻煩。戰勳,你把門關緊了,把門栓捎上,爺就不信某些人就如此無法無天了,除非這酒店老板還不想把生意繼續做下去。哼!”


    放在平時,戰風染哪裏怕和夏侯淵正麵杠上。


    可偏偏今天不一樣。


    今天他帶著小咘離。


    一不小心,就是幹爹對親爹的下場!


    這畫麵太美,光是想象,他就已經無法承受。


    ……


    不遠處,麵帶陰鷙的夏侯淵停止了腳步。


    看著忽然出現的幾個護衛兵,冷酷絕情的話響徹在古樸的迴廊中:“讓戰風染出來。”


    “我們主子爺吩咐了,一幹閑人,全部不見,請各位立刻離開。”


    戰風染帶的人,都是浴血戰場過的戰士,麵對夏侯淵泰山壓頂般迫人心智的眼神,也選擇無視。


    夏侯淵眯了眯危險的丹鳳眸,準備讓人闖進去。


    追出來的蕭清絕按捺住推門而入見戰風染的衝動,慌忙的壓低聲音勸夏侯淵道:


    “表哥,你可不能因為衝動就犧牲一個駐點,而且你這時候衝進房去做什麽呢?這又不是你的孩子!”


    一句不是你的兒子,讓麵色陰鷙的男人瞳孔微縮了一下,眼眸深邃平靜,望了蕭清絕一眼,轉身往迴走。


    麵帶冷意,沉悶的步子帶著冷冽,夏侯淵吩咐一旁麵帶恭敬的仆從:“給本殿堵在門口,他不出來,就一直堵著。”


    “屬下明白!”


    蕭清絕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表哥,你攔著他做什麽。”


    “跟你沒關係。”夏侯淵冷言道。


    蕭清絕心底湧上了無奈的情緒。


    不許他見戰風染。


    自己倒是眼巴巴的沒有理智的追上門,夏侯淵這是,發什麽瘋。


    ……


    戰勳等了小半柱香的時間,發現門外守著的人還在,連忙稟告。


    “還堵著?”戰風染輕嗤一聲:“簡直不要臉,本將出來吃個飯礙著他什麽事情了,還敢攔著本將,真不怕被別人知道他夏侯淵在鳳鳴伸出了爪牙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是吧。既然他如此強硬,迴頭本將就派人把他這日進鬥金的的酒樓給封了,毀了,燒了!看他拿什麽嘚瑟。”


    心機叵測危及鳳鳴江山社稷的人,都欠收拾。


    隱蔽的在鳳鳴幽城這座要塞埋下暗樁,夏侯淵這是打算做什麽?


    “爹爹,次好了。”小咘離放下湯勺和筷子,一手托著腮幫子看著戰風染,一手去拉他的袖子。


    “咘離乖,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等你娘親過來好嗎?”


    “嗯,好。”小咘離聽到戰風染提到赫連雲露,咕嚕咕嚕的轉了轉眸子,安靜的點頭。


    ……


    當赫連雲露知道自家兒子被夏侯淵堵在酒樓裏,出也出不來的時候。


    忽然之間就炸毛了。


    有點心塞,又不得不飛快的穿衣,準備去把兒子接迴來。


    一邊快速的穿著勁裝,一邊默默思考,赫連雲露滿腦子都是自家兒子要曝光了!


    不知道咘離被看見沒有,不知道咘離被認出沒有。


    “完蛋。”咒罵了一句,本來迷糊的腦袋頓時清醒了,赫連雲露心裏罵著夏侯淵。


    那男人,以前對她視而不見,喜歡的時候哄一下,不喜歡的時候就丟在一邊,最近這是怎麽迴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還有她身邊人的麻煩。


    莫非想吃迴頭草?


    沒門。


    自己潑出去的水,她是連盆子都不會要的。


    過去的她想的是,能相伴就已經極好,不敢奢求其他。


    現在她想的是,一往情深的過去,隨著迴憶變成廢棄,徹底的埋葬!


    “露兒,去哪兒?”


    對於懶洋洋躺在床榻上,半眯著眼看著某個穿衣服穿的歡快的男人來說。


    內心就隻剩下了一句話:有限溫存,無限心酸。


    “去接兒子。”


    赫連雲露咬咬牙,有些不甘心,戰風染那個笨蛋,挑個吃飯的地方也能挑到夏侯淵入住的酒樓!笨死了!


    北冥錫看著她,語氣涼薄:“是不是有了牽扯,你們之間的聯係永遠斷不了?”


    穿衣服的手一頓:“斷!怎麽不斷!夏侯淵再這樣,我他媽連兒子都不要了。直接給他養。看他敢不敢接。”


    北冥錫一個翻身,把她摟進了懷裏。


    唇蹭了蹭她的臉頰。


    在她耳邊說:“不著急,再陪我睡會兒。”


    赫連雲露搖搖頭,想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卻被他抱得更緊。


    “別鬧了,乖,你自己再睡會兒,我待會兒就迴來。”


    北冥錫扣著她的手,眸底晦暗如墨:“每次碰見與你有關的事情,我就會變得欲望無度,變得自私,占有欲強的怕傷害到你。就像現在,我想要把你綁在床上,讓你哪裏都去不了……”


    直勾勾的看著她,手挑起的下顎,眼底一片幽暗:“早知道,就讓你下不了床,拿根繩子把你手吊著,綁在床頭。昨夜我沒有滿足你嘛,我的能力讓你不喜歡是嘛,才讓你一大早東跑西藏,嗯?”


    “北冥錫,你……”赫連雲露感覺眼神都無處安放,某個男人的眼,實在是太勾人了!太勾人了!


    她要怎麽迴答?


    她不喜歡?不對,她喜歡。


    可是她喜歡,這男人會不會現在就掏出繩子把她給綁了?


    唔……奪命題。


    *


    男人修長蒼勁的手,在她細膩白淨的臉上遊離。、


    他對她在意的不得了,昨夜也小心翼翼不敢傷害到她,天知道忍著獸性有多難。


    可是她呢,生龍活虎,覺不好好睡,想著兒子,想著舊情人,她就不能想想他?


    “心中藏之,無日忘之。我的念念不忘是你,你的念念不忘呢,還是夏侯淵嗎?”


    還是夏侯淵嘛。


    赫連雲露沉默,這個問題,實在是不好迴答,她是下定決心忘記夏侯淵的。


    但是,愛過的人,怎麽可能心裏一點痕跡都不留。


    她在努力把他玩個透徹啊,可是,總要時間。


    幽幽歎氣,她的手搭在男人肩上:“為什麽總問這種問題。”


    “因為有人總想不明白。”


    “這個有人說的不會是……。”


    “別想了,就是你。”


    “……”赫連雲露低頭,看著男人抓著她很緊的手。


    他的手指很好看,赫連雲露越看,越想染指。


    昨夜的縱欲讓她現在渾身跟車輪攆過一般,若不是她有武功底子,現在怕是要在床上躺著動也不能動了。


    昨夜……簡直是荒誕。


    心跳加速,渾身顫抖,一種站不住的無力感,仿佛地心引力變大了,喝醉一樣的往他身下蹭,情不自禁的抱緊他,索要……無度。


    忽然,她覺得現在必須走了,因為某個男人的手指,已經順著她的腰肢,滑入了她的睡袍。


    那輕薄的材質,三兩下,就在他的指尖滑落。


    這渾身不帶一點煙火氣的男人,紆尊降貴到為她寬衣解帶,舉止輕佻,動作卻一點都不俗氣。


    赫連雲露感覺到氣氛的變化,手指緊緊的護著自己的衣領。


    “北冥錫,現在不行。”


    白皙的食指扯著她腰間的細帶,桃花般菲薄的唇微微勾勒出漫不經心的弧度,北冥錫輕笑:“現在不行,什麽時候行?”


    赫連雲露抿唇看他,眼底帶著不讚同。


    他歎了一口氣,抱緊了她,修長的手環繞著她的腰肢,薄被下,他是不著寸縷的。


    “露兒,這兒子,若是夏侯淵的,他遲早也要知道。”


    “若不是他的,那他就無權置喙。你表現的越是緊張,越讓他覺得這個兒子有可用之處。”


    赫連雲露笑,挑釁般看著他:“那還不簡單,你跟我一起去,說這個兒子是你的,他能如何?他會想到有人會樂意給別人養孩子?你不是說我和孩子你都要了嘛,總要有所表示吧。不然我如何信你?”


    北冥錫薄唇一緊,深深看她,顯然心動了。


    “好,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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