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風洛嫵的眼淚就這麽掉了下來,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讓人好生憐憫,但是在岑薇那吃了癟的容義沒好氣的推開了她:“哭哭滴滴成何體統!來人葬了她。”


    容義想到了用什麽措辭能夠應付朝中自己挑開的事情,想到做了這麽多無用的功夫,就忍不住的惱火。


    “王爺,難道要妾身的母親白死了嗎?”岑薇心有不甘的問。


    “吵什麽吵,真是無知婦人,還不趕緊滾迴去,省的丟了本王的人。”容義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明明都可以休掉這個小妾,但知道自己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中又不能做過分的事情,真是有些惱怒了起來。


    風洛嫵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一副欲罷害羞的樣子,容義的心就軟了下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唇:“聽話,迴去。”


    “妾身知曉。”


    轉過身子後,風洛嫵就換了另一幅表情,她恨岑薇,自己搭上了母親李婉的命還不能將她置於死地,這讓她非常的不甘心。


    “岑薇,這一切,我都會加倍從你身上索取迴來的,你等著!”說完離開了這個已經散掉了的太傅府,曾經的繁華富貴在此刻顯得特別的淒涼。


    雷力安找的仵作迴複了他,李婉的死因是因為脖子被掐斷之後才死去,並非是上吊窒息而死,死因擺在眼前和自己所推斷的事情相吻合。


    容義還敢兩名奏折逼迫著自己廢掉岑薇的皇後,意圖這麽明顯,自己再不往那個方麵去想就是真的太蠢了。


    雷力安也曾想過,自己登上了這個皇位之後,是不是勢必有些東西要改變,可是他沒想到改變的這麽徹底的人會是容義,或者說從一開始他養自己的時候,就有了這個打算?自己不過是他謀權的一顆棋子?


    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手段,雷力安冷笑了一番,虧自己還覺得對他內疚,愧對他這麽多年的栽培,看樣子自己還是婦人之仁了。


    還以為今日朝中會風平浪靜,沒想到容義還是將這些事情拿出來說了,但是態度和以往有了很大的差別,想必這也是岑薇昨日的功勞。


    “啟稟皇上,臣有本奏!”容義跪在大殿上,身子也沒有以往挺得直,語氣更沒了以往的咄咄逼人的架勢。


    “準奏!”雷力安坐在龍椅上,看著這個宰相大人又想出什麽把戲,想用這件事情來興風作浪,是不太可能,就看看他能夠掀起什麽大浪了吧。


    “關於太傅夫人上吊的事情,確實不是皇後所逼,通過微臣的賤內所言,是因為想追隨者太傅大人一同前往極樂,不忍讓太傅大人在路上一人孤零零,沒想到太傅大人與夫人二人伉儷情深,這讓微臣感到欽佩。”容義站出來為岑薇洗白。


    雷力安看出了他內心的抗拒,無奈把柄就在岑薇的手中,這讓他無可奈可。再看看容義的臉色,黯淡無光,和之前神采奕奕的表情呈兩個反差。


    “皇叔可確定了?”雷力安逼迫著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將這件事情再一次的確定,省的他將這件事翻來覆去的意圖把岑薇拉下水。


    “迴稟皇上,微臣句句屬實!”


    “皇上!臣有異議!”


    雷力安剛抬起頭就看到了容義門下的大將軍葛斌站了出來,雷力安冷笑了一下,果然,他就知道容義不會這麽快的認命,不會如此輕易的就這麽放過岑薇。


    “愛卿,有本奏。”雷力安麵無表情的吩咐。


    “太傅夫人的死雖說是和皇後娘娘無關,但是皇後娘娘身為一國之母,本就應該以德服人,可是從皇後娘娘對太傅夫人的死無動於衷,臣還聽聞皇後娘娘在太傅夫人生前訓斥了她,身為國母也是女兒的身份,若不是有所處罰,怎麽和皇上並肩母儀天下?”葛斌說的理直氣壯,完全沒有看到雷力安那張極為難看的臉色。


    “皇叔也是這麽認為的?”雷力安直接抓了容義起來問。


    “老臣覺得葛將軍所言極是,附議。”


    容義抬起頭看著雷力安露出的那股奸計得逞的樣子,雷力安捏緊了自己的拳頭,若是有人膽敢提出廢後,他就讓誰今日被抬出這個大殿。


    看出了雷力安眼裏的殺氣,沒人敢上前多說一句關於廢後的事情,本來聯合提出廢後的大臣麵麵相覷,葛斌看了一眼容義,退一步:“皇上,但是得有一個交代,說服朝中大臣說服百姓!”


    容義冷哼一句:“交代?”


    提高了聲音,低頭俯視了一下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確實,在這個地方,自己的人太少了,想要站穩,能夠指點江山,看來這些人都得換了。


    “好,朕今日就給你們一個交代!”


    “來人,將這個葛斌,犯上作亂,把他的烏紗帽給摘了!”


    “皇上!萬萬不可,葛斌雖然是冒犯了皇上,可念在他一片衷心的份上,不可啊!忠言逆耳啊!”容義第一個衝上來阻擋,要知道葛斌可是他手裏的一顆重要的棋子,他可不讓這顆好棋子變成廢棋!他絕對不會容許。


    “衷心,皇叔想說忠心耿耿嗎?葛斌你說呢?”辛虧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要不然今日自己還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皇,皇上,微臣自然是衷心皇上!”葛斌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底氣也沒有。做賊心虛。


    前些日子,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妥,似乎被人盯上了,一向狂妄的葛斌自認為自己有了攝政王這顆大樹誰還敢對自己下手,也就沒在意。該買賣官嫖賭也沒得收斂。


    甚至沒想到,對自己下手的人會是皇上,若不是今日朝中這件事,他都不會往這個方麵去想。


    “皇上,請皇上明鑒,臣冤枉啊!”既然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已經被發現了,還不如趁早喊冤叫屈還能讓皇上手下留情,到時候加上攝政王在旁邊,想必後果應該不會很嚴重吧。


    “冤枉?”雷力安隨手拿起桌上奏折準確無誤的砸到了葛斌的頭上,砸的他暈頭轉向,幾乎快要暈過去,這是用了幾層的內力?


    葛斌幾乎的顫抖著身子將甩在地上的奏折拿起來看,上麵細數著自己所犯下的事情,買官賣官這些罪責自己死一千遍都不夠,新帝最諱忌的就是這些東西,於是用求助的眼光看了一眼攝政王容義。


    容義拿起那本奏折一看,臉色都發白了,這明顯的是想朝中的蛀蟲,身為攝政王的他是絕對不容許有這樣的事情存在的,憤怒之下的他請求皇上責罰。自己管教之下出現的問題,甘願受罰,誰知雷力安反而原諒了他。


    “帶著你的冤枉上刑場去吧!來人,將葛斌革職關入大牢,秋後問斬!”雷力安一句冰冷的命令就如同臘月寒冬把葛斌打入了十八層地獄不得翻身。


    “皇上饒命啊。相爺,救救下官啊!”不顧葛斌的掙紮,侍衛將他給拖下去了。


    雷力安摸得清楚關於容義的態度,一向就厭煩先皇這種公開買官賣官的他,自然不會包庇這種人,也就是利用了他的這種心態,才有信心將葛斌給拉下來,沒想到自己怎麽借題發揮還起到了效果。


    不由衷的佩服岑薇的方法,要不是那日她提醒過自己,恐怕自己也想不到可以用這個辦法,今日之事,岑薇有一半的功勞,可是想到了今日馬上自己就要“恩將仇報”的對付她,雷力安心中的不僅僅是虧欠,而是心疼,更怕她會因此而疏遠了自己。


    可是眼下,解決了葛斌不代表他所提出的意見就會隨著消滅。


    “皇上,葛斌雖然有罪,可是方才他所提出的並不無道理,還懇請皇上給晉天王朝上下一個交代!”容義再怎麽痛恨這種人,但是他也知道,雷力安這是在變相的折斷自己的羽翼,不得不開始提防起了他。


    “就讓皇後禁足一個月在鳳來殿思過吧!”雷力安一語定音,沒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便退朝了,讓容義等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無能為力。


    看著皇上在朝中所做的事情,雷厲風行,不容反抗,讓一些站在容義身後的大臣有些退卻了,這可不比當初那個傻傻的皇帝,下的決定果斷又殘暴,一旦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就會不動聲色的將此除掉,就比如葛斌。


    上一次沒有對葛斌做什麽事情,這一次,直接找出了他的罪行,然後將此打入天牢,秋後問斬,真的有些害怕,如若讓葛斌吐出了關於他們的事情,是不是下一個就輪到自己了,於是眾人開始變得人心惶惶的。


    “相爺,如今,要怎麽辦?”按耐不住恐懼的還沒出宮,就問了起來,容義瞪了他一眼匆匆的出宮了。


    岑薇得到了朝中的今日發生的事情,不知該怒還是該高興,心中的失落蔓延。雷力安想要見她,都被拒絕了。


    “娘娘,皇上站在外麵等了很久。”青芽好心提醒。


    “告訴皇上,本宮今日身體不適,還請皇上迴去吧。”岑薇坐在鳳椅上吃著紫環給她剝的提子,吃著他給自己帶過來的供品讓他在外麵幹急都不能解氣。


    也知道容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針對這些事情卷土重來。


    眼下這個局勢,看似表麵占到了上風,自己不過是被禁足一個月而已,可是從容義這個舉動能夠逼迫著一個皇帝以莫須有的罪名不得不處罰皇後,就知道對自己很不利了。


    岑薇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容義真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論心狠,雷力安或許不亞於他,不一樣的是雷力安有一根軟肋,那就是岑薇,從他和岑薇合作交手之後,就發覺到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深陷不可自拔了。


    雷力安知道岑薇不願意見自己,還是走了進來,在他進來的前一刻,岑薇就躺在了床榻上背對著他。


    那一刻,雷力安竟發覺自己無言以對,對這樣的一個女子,心中的歉意。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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