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心藏禍心之人,導致晉都上下百姓人心不安,隻能速速抓拿歸案,也算還太宰府一個公道。”岑薇同樣也是一副悲痛的神情。


    風崇禮表情沉重,卻沒有接岑薇的話。


    見此,岑薇悄然握緊茶盞,這隻老狐狸竟然還能按捺得住,看來隻能挑明了,“南楚王狼子野心,不得不除,此事還需父親助我一臂之力。”


    風崇禮表情未變,但人卻謙虛起來,“皇後言重了,此等事情,為人臣子自當聽從皇上跟皇後吩咐。”


    岑薇見風崇禮還裝糊塗,咬唇,笑了,“父親是三朝元老,可知有何辦法可以抓拿犯事藩王,一勞永逸?”


    聞言,風崇禮借著喝茶的動作,斂下暗眸,算是知道岑薇請自己入宮所為何事。沒想到她竟然動了殺機,想永除後患,此等利落狠辣的心性,卻是讓他一改以前對岑薇的看法。


    看來想跟岑薇打親情牌是沒用,以後怕是要改變策略。


    “哦?聽皇後此言,怕是有主意了吧。”風崇禮藏著糊塗,反問道。


    岑薇不怒反笑,清冷的眸子直視著風崇禮,不徐不疾的說道:“聽聞手執騶虞幡,就可以罰治藩王。”


    風崇禮被岑薇銳利的眼眸盯著,竟有種壓迫之感,隻能應道:“是。”


    “那父親可願交出鑰匙,幫我一把?”


    風崇禮頂著岑薇散發出來的威嚴,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摸了一下胡須,道:“這把鑰匙是先帝賜於我,當時說過,如果沒有他的旨意,絕不能交出鑰匙。”


    岑薇鳳眸冷了下來,正殿的氣氛一下子變得陰沉。


    立在岑薇靠後位置的紫環感覺出娘娘生氣,不自覺的害怕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岑薇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風崇禮剛開始還能裝著若無其事,可一杯茶就要喝完時,才感覺出,自己這個女人耐心極強,不是那麽容易糊弄的。


    “我雖嫁入皇家,但仍是風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父親應該很明白。”半晌,岑薇開口說道。


    “那是自然。”風崇禮點頭,稱是。


    “先帝口諭自然不能違背,但如今先帝已去,新皇登基,遭遇如此亂臣賊子,父親身為本宮娘家人,不是更應該出手相助嗎?”


    岑薇動用‘本宮’,鳳眸朝向風崇禮,一種無形的壓力,向著他襲來,後背漸漸冒出冷汗,一時竟是連坐都不敢坐了。


    “老臣糊塗。”


    “父親為本宮出力,本宮自會銘記在心。一榮俱榮的道理,本宮還是明白的。”打一拳,再給顆棗,這個道理,岑薇一向謹記於心。


    果然,風崇禮聽到這話,露出進殿後的第一個笑容,起身,說道:“皇後言重,為皇上跟皇後效力,是老臣的本分。”


    “父親能明白就再好不過。”


    “老臣這就迴去將鑰匙交給皇後。”風崇禮雙手抱拳,主動說道。


    岑薇嘴角一勾,看著風崇禮離去的背影,心知這件事後,怕是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將風崇禮晾在一邊。


    好在魚目混亂的朝堂,也沒差風崇禮在裏麵攪和。


    說不定,投下風崇禮這個誘餌下去,說不定還能釣起什麽大魚呢。


    風崇禮辦事效率很快,迴府沒多久就差人將一個錦盒送到岑薇的手中,裏麵放著正是第三把純金鑰匙。


    聚齊三把鑰匙,岑薇當即帶著紫環,青芽,以及侍衛青岩前往藏金閣。


    藏金閣,素來都是皇上才能前往的地方,從未有其它人進去過,就連之前的太後,都未曾看過藏金閣裏麵放著什麽。


    因為三把鑰匙極難聚在一起,更何況沒有皇上旨意,就算是貴為太後,都不能前往半步,如今,岑薇卻來了。


    塵封已久的藏寶閣,聳立養心殿之後,竹林之中,霧雲繚繞之間,隱隱可見,門外還守著幾名冷麵黑衣侍衛。


    見有人過來,臉色一沉,冷麵黑衣侍衛刀劍攔起,冷聲喝道,“任何人等,不能進去。”


    紫環一時氣著,盯著其中一名黑衣侍衛,說道:“這可是皇後娘娘,有皇上聖旨,你們還不放行。”


    黑衣侍衛聽到這話,眼眸朝向一身緋紅華服的岑薇,雖然她未著鳳服,但一身通透的鳳儀天下的氣質,讓人心生敬意。


    “請皇後娘娘拿出信物。”黑衣侍衛不懼紫環之言,盡管確定岑薇的身份,仍是稟公辦理。


    紫環的爆脾氣差點沒將這不識眼的侍衛給削了,岑薇卻是頗為欣賞這種軟硬不吃的黑衣侍衛,攔下紫環等人,將一枚金牌拿了出來。


    黑衣侍衛見到,齊刷刷跪了下來,異口同聲說道:“見過皇後。”


    “起身吧。”岑薇神情淡然,說道。


    黑衣侍衛起來後,讓出一條道路,藏寶閣的大門出現在岑薇的麵前,封鎖已久的大門古樸質感,仿佛在無聲的等待著什麽,散發著淡淡的冷意。


    一步步走過去,將三枚純金鑰匙拿出來,放入三個凹進去的洞中,輕輕一扭,發出沉重老朽般的聲音,就像屋子在唿叫什麽一般,她忍不住好奇裏麵有著什麽?


    除了那個騶虞幡,還有什麽樣的東西,能夠進入帝王家的藏寶閣?


    門打開那一瞬間,外麵的人唿吸都在霎時間停止,最能看清楚裏麵的唯有前麵的岑薇,隻是漆黑一片,黑衣侍衛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安守本分的模樣。


    到是跟著岑薇過來的宮女太監們,個個都睜著好奇的雙眼,朝裏麵瞄著,可黑唿唿一片,啥也看不到。


    岑薇踏進一步,後麵的紫環跟青芽準備跟著,卻被黑衣侍衛攔下,“除了皇後娘娘,誰也不能進去。”


    “娘娘?”


    “在外麵候著。”岑薇冷清的聲音,說道。


    紫環跟青芽聽到後,退到兩旁,目送岑薇進去後,看著黑衣侍衛將大門緩緩關上,那一刻,神秘的藏寶閣再次在眾人麵前關上探索的大門,隻有岑薇清楚這間曆經幾代帝王,讓天下人夢寐以求想進去的地方有什麽寶物。


    當門被關上時,原本黑漆一片的閣內突然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瑩光,不至說什麽都看不到,加上岑薇極高的心理素質,若是一邊閨閣女子,突然被關在這種伸出不見五指的地方,隻怕嚇得尖叫失控了。


    然而,岑薇的心思被牆上的夜明珠所吸引過去,她數了一下,一共有八顆夜明珠。


    越是往裏麵走去,瑩光越強,竟有種月光灑在閣內的錯覺,很有意境,而藏寶閣的寶貝也一一呈現在岑薇的眼前,數不清的金銀珠寶,樣樣精致無比,任何一件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第二排的皆是書畫,岑薇隨手翻了一下,無非是帝王留下的寶墨還有當代書法家的珍品。


    第三排就是稀奇物品,讓岑薇挺意外的是,像什麽五環,魔方這種東西都有,像什麽近射弓箭已經做得非常精良,比之現代製造都要仔細,岑薇忍不住拿起來試了一下,力度跟攻擊力出乎她的意料,不由好奇製造這個的人還有沒有存在,如果有的話,也許可以跟他交流一下,將後現代的武器,看能不能製作出一些,用在她日後的暗衛。


    既然穿越到了古代,但岑薇還是習慣用後現代的武器,攻擊性強不說,至少攜帶方便。


    這邊隻有刀劍棍之類的武器,沒有一個她用得順手的東西,這個小弓弩深得她意,藏於袖中,也不會讓人發現。


    掏得一件寶物的岑薇,心情大好,臉上也散發著淡淡笑意,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顯得異樣華美。


    後麵幾排都是一些稀奇寶物,很多都讓岑薇叫不出名字,但她的目標並不是這些,而是騶虞幡!


    直到走到最後二排時,終算是皇家一些私密物件,比如詔書,重要聖旨,以及金牌之類的東西,在尋找的時候,岑薇留意到一個放在暗處的檀香雕花盒。


    上麵用著很奇怪的符號,像是刻了一個‘風’,像是象文字。


    風?


    難道跟風家有關?岑薇上前拿了起來,上麵布滿厚厚的灰塵,吹了一口,讓岑薇忍不住嗆了起來,隨手拿起旁邊一塊布的東西,準備擦了擦時,才發現,自個兒找了半天的騶虞幡就是準備擦灰的一塊布。


    上麵寫著三個金字的字‘騶虞幡’,讓岑薇嘴角抽搐了幾下,古往今來的帝王真是沒有一點點創意啊。


    看著手中的雕花盒子,岑薇相當淡然的拿著連藩王都可以除死的‘騶虞幡’,繼續擦起了檀木雕花盒,然後隨意的放在一邊,注意力全在盒子上。


    岑薇有種莫名的直覺,這個盒子跟風家有關係,也就是說,跟她應該也有些關係?


    深唿一口氣,岑薇緩緩打開沉封已久的盒子,當看到裏麵隻有一塊白布時,愣住了,能放在帝王才能出沒的藏寶閣,而且還是皇室中重點的重點地區,還被盒子裝著的東西,隻是一塊布?!!


    岑薇拿出白布,打開一看,鳳眸怔然,這是一副畫像。


    輕描淡畫的一副仕女畫像,顏色已經非常淡,但整幅畫線條流暢,人物栩栩如生,畫中的女子淡雅脫俗,莞爾一笑,足以傾倒眾生。


    重要的是,岑薇覺得很眼熟。


    這個女子的模樣,她時常可以從銅鏡看到,當她把眉宇間的黑色胎記去掉,露出的真麵目,跟畫麵的女子有七八成相似,她的眼眸淩厲些,而畫中女子嘴角含笑,鳳眸含情,一看就是溫婉賢淑的性子。


    布的顏色已經淡卻,而且雕花盒上的‘風’字,讓岑薇秀眉微蹙,難道是她的生身母親?


    不然,怎會如此相似?


    如果是自己的生母母親,她的畫像怎麽會被的帝王藏於這裏?而且看這個雕花盒,底下微微磨平的痕跡,在很早以前,應該是經常被人打開過,也就是打開的人非常想念白布上畫著的女子。


    能出入這裏的人,隻有帝王。


    岑薇感覺自己似乎猜出了什麽,腦海什麽東西劃過,可又有什麽阻止著她繼續去想,腦袋突然疼痛起來,一時間她手中的雕花盒失手掉在地上,發出響聲,隨之有種金屬落地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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