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力安一時反駁不了,幹脆湊近岑薇的眼前,那雙潑墨般的眸子直視著她,裏麵有太多讓岑薇怔然的情緒,“不要再找那些男寵了,你有我這一個男寵還不夠嗎?”


    岑薇差點都忘記眼前的皇上可是自請為自己男寵的對象,聽著這話,心情一時舒暢不少,“別以為我答應你做我的入幕之賓,讓我不滿的話,你就不算我的男寵了。”


    雷力安心裏備受無奈,幹脆拂袖坐在一邊,一縷烏黑的秀發垂於耳際,襯著美如冠玉的臉,俊美不凡。


    岑薇卻也沒有轉頭,幹脆托著頭,定定看著他,有美男看之,為何不看?


    一個有意誘之,一個坦蕩蕩。


    紫環進來時,就是這樣一副畫麵,瞧著皇上跟皇後含情脈脈的畫麵,進一步似是破壞?可退一下,門口的青岩又說找皇上有要事稟報。


    如此一來,真是難為紫環了。


    或是紫環猶豫不決的神情,讓岑薇留意到了,她收迴自己的視線,淡淡的說了一句,“紫環,何事?”


    紫環上前一步,對著雷力安屈身行了一禮,“娘娘,青岩說有事向皇上稟報。”


    雷力安一聽,眉頭一凜,大約猜出何事,起身,深深望了一眼岑薇,這才離開了。


    ……


    這廂風洛華在大司徒府一氣之下,迴到風府,把當家主母李婉給擔心壞了,問清原因,才知道荀壽推掉大進將軍一事的原故。


    “華兒,你這性子怎麽還是如此衝動。荀壽好歹是堂堂的大司徒公子,你當著外人的麵質問他,他怎麽不會生氣?”李婉拉著哭哭啼啼的風洛華坐在榻床上,眉頭微蹙,自家女兒的性情,她是再了解不過。


    可再怎麽責怪,見著風洛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也軟下心來,“罷了罷了,還哭甚,到了晚會荀壽來了,我去說他幾句,可好?”


    “我既氣他不爭氣,膽小怕事。二來,那風洛語在府裏竟然當眾勾引他。擺明沒有把我這正室放在眼裏,這才是讓我生氣的地方!娘~”風洛華一說到風洛語,心頭的火氣更旺。


    此時的風洛華完全沒有未嫁前,跟風洛語姐妹情深的模樣,反而一副跟風洛語不共戴天的神情,讓李婉既心疼,又無奈。


    說起來,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心又是偏的。


    她一向多寵愛華兒多些,可聽著這話,也有些惱了,“洛語是你的親姐姐,當時的事情經過你又不是不知,何需將事情都怪罪於她?聽聞你在大司徒府處處為難她?”


    風洛華原本迴娘家是想李婉為自己出氣,未料還被李婉說了一頓,頓時來氣了,“你可知道,她為了討好岑薇,故意勸得荀壽推掉大進將軍的職位,她這樣吃裏扒外,娘還說我!”


    聞言,李婉怔了一下,“此事當真?”


    “岑薇前幾天就把我們叫到宮裏,直截了當的讓我勸說荀壽推掉大進將軍之職。當時我就生氣,拒絕了她,沒想到風洛語卻跟她達成協議,故意避開我,勸起了荀壽。荀壽耳根子一軟,真信了她們的話,嗚嗚……”


    說起這事,風洛華心頭又是怨又是恨。


    很早以前,風洛華都沒有將岑薇這個醜女人放在眼裏,故意設局害岑薇喜歡荀壽,又跟荀壽將她玩得團團轉。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變了。


    不但變得聰明,有手段,而且還一路壓過自己,當上太子妃,皇後,現在成了晉天王朝誰都不敢惹的對象。


    而她呢?


    百般磨難嫁給了荀壽,原本懷上孩子,卻被岑薇親手弄掉,好不容易等到荀壽能當上掌握兵權的大進將軍,也被岑薇給破壞。


    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沒想到她心思如此歹毒,到現在如此針對華兒你,不信,這件事情,我一定要跟老爺說。”李婉咬牙切齒的說道。


    風洛華擦著眼淚,委屈的應道:“孩兒受些氣不算什麽,隻是洛語現在都站在賤人那邊,那賤人故意針對我,何曾將我們之間的姐妹情分放在眼裏,更何況她當上皇後之後,何曾給了我們風府何等恩惠?”


    說起來,李婉也是有氣。按理說她是皇後的母親,應該被封為一品夫人,可是岑薇壓根沒提起此事,還特意在登上皇後之位時,給她那早死的母親立了牌位,說她才是自己唯一的母親,這種打臉的事情,讓李婉氣的好幾天沒睡著。


    現在女兒又被岑薇欺壓,李婉沒忍住,安慰著風洛華幾句後,咬著牙,捏著手帕,搭著侍女的手,去找風崇禮了。


    李婉前腳一走,風洛華的眼淚立馬止住了,鳳眸露出狠辣的神情,“岑薇,風洛語,你們休想好過!”


    ……


    風崇禮正在書房看書,自從當上太傅後,他極少參與朝堂的事務,好似一副兩耳不聞天下事的模樣,但清楚他的人都知道風崇禮是在觀察朝中局勢。


    李婉來時,風崇禮使了一個眼神於幕僚楊業,後者立馬收起東西,從暗門離開。


    “老爺。”李婉推門而入時,手中端著一碗清火潤喉的蓮子羹,臉上浮著賢淑端莊的笑容,絲毫看不出之前見著風洛華時那般神情。


    “放在這裏吧。”風崇禮摸了一把下巴的胡須,瞧了李婉一眼,“華兒又跑迴來了?這次又是因為什麽事?”


    聽聞這話,李婉晶瑩的眼淚說流就流了下來,一副難過的模樣,可偏生還咬著嘴唇,不敢說。


    見此,風崇禮擰眉,又問了一遍。


    李婉才抽泣著聲音,將事情的經曆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最後,用著悲傷的語氣,總結說:“要說皇後之前在府裏未嫁時,雖說發生一些誤會。可姐妹間哪裏不吵架的?可現在倒好,她貴為皇後,卻處處為難當妹妹的華兒,上次弄掉華兒的孩子,我再難過,也隻能當是誤會。這一次,我真真是太難過了。”


    對於岑薇這個女兒,風崇禮的心情十分複雜。


    要說對之前死去的夫人,風崇禮還是留用餘情,但是桀驁不馴的岑薇,在府裏時就三番兩次的忤逆自己。


    如今當上皇後,雖說性情改了許多,但行事上還是任性妄為,公眾招攬男寵此事就不講了,更別說把握朝政,還有虐待後宮嬪妃等等,就加自家姐妹都下此狠手,著實讓風崇禮猶豫起來。


    當初硬把岑薇嫁給皇室,是否做錯了?


    如若換了風洛語或風洛華,隻怕現在的局麵也好拿捏些,總比空有太傅之名,卻無昔日鄭鈞之權!


    盡管風崇禮心裏對岑薇頗有微詞,但在李婉的麵前,還是不露聲色,淡淡的說道:“皇後此番行事,自有她的用意,又豈是我們能猜測的。”


    李婉氣悶,沒料到風崇禮竟然偏向岑薇這個賤人。


    可當著風崇禮的麵,李婉也隻能生生忍了,低聲順氣的說道:“現在華兒在房間哭得厲害,那荀壽還不過來,此事我急得不行。”


    “華兒的性子也得改改了,聽聞她在府內不準荀壽納妾,而且任性妄為的將一個婢女打死了?”風崇禮冷眸睨了李婉一眼,別以為他真是老糊塗,不知道自家小女的性格,大司徒一家能不出聲,大多是看在他的麵上。


    如果再讓華兒這番行事,怕是以後與荀銳見麵都得尷尬了。


    李婉麵露訕意,心裏也知道華兒的性子確實要改改了,再這樣下去,別說她這個當娘的沒辦法,改天荀壽真惱了她,隻怕以後的日子也難過了。


    “那……華兒也不能老呆在府裏吧?”傳出去名聲可都難聽了。


    風崇禮冷冷看了一眼,冷聲說道:“有荀銳在,荀壽自然會來接她,這幾日你好好調教一下她的性子,再這番衝動,讓她別迴來。”


    見風崇禮動怒,李婉自是諾諾稱是。


    迴頭自是將風洛華又勸又說了一頓,好不容易讓風洛華安寧下來,大司徒府內卻傳來一道聖旨,旨意無非是將風洛語升為平妻。


    要說風洛語是當今皇後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升為平妻一點也不為過。


    可偏生朝堂剛剛發生荀壽推掉大進將軍之職,後腳就領到這樣一份聖旨,讓不少人猜測著荀銳是否歸順皇後一隊了?


    風洛語歡喜不已,還得裝著不明白聖旨為何會這樣下達,冷眼看著府裏心思各異的人,下足了功夫討好荀壽,隻等風洛華迴府前能坐穩平妻之位。


    正在風府的風洛華聽聞此事,氣得哪裏坐得住,當晚就殺到大司徒府,跟荀壽大吵一架,還將風洛語推倒在地,才知道風洛語懷孕了。


    這一推,風洛語小產,自此,姐妹情分生生斷了。


    ……


    朝堂上的事讓太宰容玖內心不滿,明明就是到嘴的肥羊,荀壽居然膽小到這種地步,白白將機會放棄了!


    “真是的,越想越氣,荀壽這樣做,到底是不是荀銳打的主意?”太宰容玖他越想越不滿,內心的怒火蹭蹭上升。


    一個荀壽打亂了他整個計劃,就這樣放過容炅,容玖越想越不甘心。


    可目前三公之中,荀銳或許已經不靠譜了,他與石苞交好,再叫他們過來商議大事,已經不好了。


    可找誰來商議此事呢?


    突然一個人浮現在容玖的腦海中,就是風崇禮。


    風崇禮此人老謀深算,曆經在朝,從來都是明智保身,不但將自己的女兒送上了皇後的寶座,如今都當上太傅。


    之前邀請他過府,兩人交談甚歡。


    此事,應該找他拿些主意才是。


    想到此處,容玖直接找個信得過的下人去風府請風崇禮過來。


    這種事自然是秘密來得好。


    ……


    風府。


    風崇禮本就在自己府上休息著,對於荀壽推掉大進將軍的事情,他早就預料到了。他就是知道荀壽不是成大事的人,不會有膽跟南楚王迎麵對上。


    正想著此事,一個自稱太宰府上的下人就被帶到他麵前來。


    “你是太宰派來找本太傅的嗎?”看著眼前人,他倒很是鎮定。


    “迴太傅,小人是太宰派來接你過去的,太宰說了給你看看這東西,大人您就會明白的。”太宰府的下人直接傳遞一個東西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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