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華卻是氣急敗壞,指著荀壽厲聲說道:“你敢,荀壽,我父親可是太傅,你敢這樣對我,我要迴去。”


    “迴去就不要過來。”荀壽冷聲迴了一句,真以為他沒了她就不行嗎?世間美女千千萬,如果不是這女人整天阻攔,他再娶了幾房妾室,如需到了今天隻剩下一妻一妾。


    風洛華沒想到荀壽真敢這樣說,一張俏臉氣得漲紅,再望著風洛語跟荀壽站在一邊璧人般的模樣,心頭的火更是蹭了上來。


    “好!你別後悔!”


    一氣之下,風洛華帶著自己的侍女,還真從大司徒出來了。


    見風洛華真被氣走了,風洛語自是高興,但臉上還是露出擔憂的神情,低聲細氣的安撫著荀壽,將他哄到自己的屋裏。


    先是讓侍女取來膏藥,一邊替荀壽擦著右臉的掌印,一邊心疼的說道:“老爺下手未免太重了,把夫君的臉都打成這般模樣。”


    荀壽一向懼父,此時更多的火氣來自風洛華。又在小妾的房間,倒也沒掩飾自己忿忿不然的性子,“華兒的性子越來越刁蠻,平時她也是這樣嗎?”


    這話不過是荀壽如今有氣才問了出來,如何迴答卻成了一個難題。


    風洛語心知荀壽喜愛風洛華多於自己,此時雖說風洛華迴風府去了,但不出多久,荀壽必定前去接迴,自己得小心迴話。


    “姐姐性子直,定是聽聞夫君在朝中推掉大進將軍之職,所以氣著了。”風洛語小心翼翼地迴話。


    荀壽睨了她一眼,“你也覺得我做錯了?”


    風洛語心咯噔一下,此事她可是也參與其中,如何能說做錯?


    鳳眸輕眺些膽怯之意,嬌聲脆語的迴道:“此事再來一遍,我還是原先那個意思,在洛語的心中,夫君的安危一直擺在第一位。就算洛語會被誤會,責罵,洛語還是希望夫君能平平安安。”


    就算荀壽有意將錯扯在風洛語的身上,聽到這番肺腑之言,也消了氣,起了憐惜之情,將含淚欲滴的風洛語擁在懷裏,“還是洛語心疼我啊。”


    風洛語假意嬌羞,低過頭,閃過一絲得意。


    ……


    高床軟枕,端著一頭烏黑的秀發起身,不小心露出圓潤誘人的香肩,再挑起秀眉清眸,如果忽略掉那點黑色胎記,端正是一副美輪美奐的畫麵。


    岑薇一覺醒來,漫不經心的眼神朝著殿內望去,單是一眼,就愣了一下。


    俊美邪魅的男子,穿著一身銀黑色的長袍,梳著高髻,僅插了一支烏木,顯得清雅淡然,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正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嗯,這姿勢似乎是看了許久?


    岑薇青筋微起,微慍的目光盯著來人,“一大早是沒有事做嗎?”


    昨晚她可是批閱那些奏折,批得手都快抽筋了,天知道那些官員連個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得奏,怪不得自古以來,帝王大多都是早死的命!


    雷力安笑了,如桃花般的燦爛,一時怔住了岑薇的眼,鳳眸微眯,清早就散發自己的魅力,看來確實是沒啥事做啊。


    “聽青岩說,人人皆以為皇後不受寵,朕擔心皇後受委屈,特意過來陪著你一同接受嬪妃請安。”


    岑薇冷笑,掀開繁麗精致的絲被,大膽的動作讓雷力安下意識想迴避下,一時看怔。


    穿著一身潔白的寢衣,領頭與袖口處用銀絲透著朵朵牡丹花,隨著動作,隱隱散發著瑩光,襯著白皙如玉的肌膚,高貴而雍容。她的眼神明潔,如溪水般清澈,夾著一絲幹淨的氣息。


    單是這樣站著,這個女人就有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魅力。


    “你覺得我會受委屈?”


    輕輕一句,藏著萬千冷意,讓殿口進來的紫環與青芽心中一驚,察覺出娘娘生氣了。本來他們也是想撮合主子們和好,沒想到好心辦了壞事。


    雷力安知道這女人的手段與度量,甚至也知道她絕不會被人欺辱。


    但他今天過來,就是想替她正名,斷了那些人的念頭,皇上對皇後不但有敬,也有寵愛。


    至少這樣之後,他前去邊境時,也可以安心不少。


    “不會。”雷力安溫和的目光看著岑薇,說道:“但我會擔心。”


    她眉頭皺了一下,很快又鬆開,幹脆沒理會站在殿內的雷力安,望了一眼不遠處的紫環。紫環連忙踩著碎片,走到岑薇的麵前,服侍著她穿上外衣。


    寬大的內殿,岑薇不出聲,餘下的人個個連個喘氣都不敢太大聲。


    隻有雷力安沒有迴避,也沒有離開,靜靜地看著她。


    “看夠了嗎?”


    “沒有。”


    岑薇目光溢出一抹不耐,這家夥看來真準備跟自己一塊麵見後宮嬪妃,也不怕那群女人們見到他,會表現出怎樣的瘋狂。


    奇怪,她想著這個作甚。


    岑薇努力壓製住內心的不悅。


    紅盞端著銅盆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名侍女,呈著手巾。


    岑薇接過手巾放在銅盆裏濕了一下,繼爾清潔了一個臉部,冷淡的問了一句,“她們都到了?”


    “迴娘娘的話,除了良妃跟安嬪,其餘的都在偏殿侯著。”


    雷力安欣賞著美人出水芙蓉般的素顏,自動將她眉宇間的胎記給忽略掉,心中那抹悸動越來越深。


    美人有很多種,以雷力安來說,見到各色不同的女人,但像岑薇這種,卻是第一次看到,也讓他難以琢磨,卻移不到放手。


    一想到自己過二天就要離開,他竟是有些不舍。


    特別是沒有得到她同樣迴應的感情,對上她冷淡漠然的態度,心中的燥動更是難以平複,到底要如何才能得到她的心?


    這已經成為雷力安日夜想知道的問題了。


    “走吧。”


    岑薇清眸睨了一眼雷力安,一身緋紅色的衣裙,披著白紗,看起來豔麗卻透著一抹異樣的清冷。


    她似乎很喜歡穿紅色的衣裳,所以,他總能一眼就看到她,因為任何人都無法擋住她的光芒。


    踩著花徑小道的鵝卵石,偶爾發出細微的聲響,在幽靜的竹園顯得格外明顯,穿著粉紅衣裳的女子跌坐在地上,衣袖處還略見劃破皮的血跡,與嫩滑的肌膚相襯,更加惹眼。


    與她相對的是穿著寬大的雪白衣裙的倩麗女子,眉清目秀,輕柔微垂的斂目,讓人看上去就覺得她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


    “良妃,你竟然敢打我!”地上的女子指著白衣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良妃平靜的看著地上的安嬪,唇間溢著冷意,“你敢襲擊本宮,單憑這一項罪,不說打你,憑著本宮的六宮協理之權,都可以靜幽你!”


    狼狽不堪的安嬪聽到這句,似是膽怯了一下,又逞強地瞪著良妃,“別以為皇後寵信你,你就可以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到我得到皇上的寵愛,看誰更厲害。”


    良妃嘲諷的笑了起來,不說皇上最近極少踏足後宮,更別說安嬪這種姿色還想越過皇後得到皇上的寵愛,怕也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吧?


    不過有些話,良妃也不想跟這種愚蠢的女人說。


    隻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女人不知從哪裏聽來的消息,知道她今日會走過這段幽靜小徑,這才是重點。


    看來她身邊的人得好好清理下,這次幸好沒有跟那人見麵,沒讓這蠢女人抓到把柄。


    “今天本宮就放過你,來日你再敢襲擊本宮,可不是這麽簡單!”冷冷的警告了一句,良妃拂了一下寬大的衣袖,直接離開了。


    留下的安嬪狠狠地瞪了一眼良妃的背影,對著旁邊還怔住的侍女,火大地訓斥道:“還不扶本宮起來!”


    侍女被安嬪一吼,立馬迴神,端著膽顫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扶著安嬪起身,下一秒就被安嬪直接一記又響又得的耳光過來。


    “怎麽,你還敢委屈?”安嬪瞧見侍女要哭的模樣,冷聲問道。


    侍女清竹搖頭,低著頭撐著眼淚,知道安嬪的性情一向暴戾,如果敢說委屈,隻怕又要挨打了。


    “娘娘,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間快到了。”


    原本還想發泄一番的安嬪聽到這句,冷哼一聲,“請安算什麽?那樣的醜女人還能當上皇後,真是瞎了眼。”


    “娘娘……”侍女清竹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幸得良妃領著侍女離開了,不然單憑這句話,隻怕主子的前途都要毀了,而她們身為奴婢的,更是沒活路了。


    安嬪也是因為一時之氣,才會口不擇言,看著侍女害怕驚慌的模樣,沒好氣的說了句,“怕甚!這裏又沒有別人,哼,算了,隨本宮迴去換身衣服再去請安。”


    對於心高氣傲的安嬪來說,遲到比狼狽的模樣被人看到要好上許多。但如果她知道今天皇上會親臨鳳來殿,隻怕悔得腸子都青了。


    卻說她前腳一離開,後麵竹林就走出兩女子。


    翠衣女子望著旁邊的青衣女子,壓低著聲音,道:“姐姐,這安嬪真是蠢,竟然敢暗算良妃。”


    “蠢人有什麽不敢做的?她父親在朝中頗受重用,導致她性子刁鑽,又沒有犯什麽大事,皇後自然懶得理會她。隻是我沒有想到,她哪裏來的消息,知道良妃會走這一條路。”


    “如果不是那人說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會是良妃。”


    “後宮的水深著呢,別以為這些嬪妃們都是吃素的,不然主子派我們進宮是為了什麽。”


    莫娘聽著這話,點了點頭,讚成姐姐琳娘所說的話,隻是這一次原本的見麵,卻被安嬪給搗亂了,下一次隻怕要謹慎點了。


    “迴去吧。”


    “姐姐,我們到底要忍到什麽時候,瓊花公主整天把我們姐妹倆當成奴婢一樣,招來喚去,明明自己有侍女,整天不是讓我們過去彈琴,又是伺候,真把自己當成皇後了!”


    一說到這事,莫娘的不滿就多了。想來她們沒進宮前,雖然會接受各種鍛煉,也不會被人當成卑賤的侍女一樣,更何況是瓊花公主這種純屬折磨的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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