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擎棋麵上一副憂色,十分擔心的道:“究竟是什麽難題,將各位攔到關外?莫非是他們刻意刁難,一直更換題目?”


    “沒有,是同一道題。不過漢唐國的文化那麽奇怪,我們魏吳國的人怎麽知道?!”另一個人也滿腔怨氣,要知道他出使了許多國家,第一次遭遇這樣的阻攔。


    “敢問是什麽題目?”


    原本圍成一團的人,竟各自尋理由散去了。壬擎棋急忙拉住第一位使者,誠心問道:“不知是什麽題目,還請高人不吝賜教。”


    那人冷笑幾聲,隨即有些高傲的道:“每個人隻有一次答題機會,我們都是無所準備的上場,你以為我們會為你拾柴點火嗎?”說完,趾高氣揚的甩了甩袖子,徑直離開了。


    壬擎棋在心中露出了一個笑容,望著漢唐國的城關更多了一份自信。


    視線轉移,此時壬擎棋已在會客室中。壬擎棋打量了一下周圍,裏麵並沒有多餘的物品,隻有一張八仙桌,一個書架,和一個個大大的‘靜’字。壬擎棋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心想這守關人員倒真有幾分風雅。


    “讓貴客久等了,實在是要務纏身,脫不開身呐。”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壬擎棋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等一照麵後,壬擎棋心中由不得一愣。


    風清揚,竟然是你?這句話隻響在壬擎棋心裏,詫異的神色甚至未曾浮上壬擎棋的臉,隻見他十分恭敬的施禮道:“魏吳國使者壬擎棋拜見漢唐國將領,將領在百忙之中抽身出來會見鄙人,實在是鄙人的榮幸。”


    “哈哈哈,魏吳國的使者很少有像你這樣懂禮節的呐,那幾個人一個個趾高氣揚恨不得把我這個小將踩在他們腳底下呐。使者,按照老規矩,你也需要答題過關。”風清揚著實有些佩服壬擎棋,起碼這幅鎮定功夫就非常人所能及。非常之人,自然能幹出非常之事。


    壬擎棋神色平靜,氣定神閑,伸手施禮道:“請出題。”


    “還是老題目,請問你為何而來,可否一定要來?”其實對於這道難倒魏吳國無數使者的題目,風清揚也並不是十分理解。不過這是岑薇親筆所寫下的題目,是以他也隻能依葫蘆畫瓢繼續問出了。


    壬擎棋眉頭微皺,隨即朗聲答道:“我為魏吳國而來,負責送邀請函。既然魏吳國國君下了命令,我自然一定要來。”


    “好,你的答案我明白了。請您先迴去,不久就會有人通知您結果。”風清揚興致欠缺的道,言罷起身,略微使了個禮,就迴到了自己的書房。


    壬擎棋也隻是禮節性的告別,迴頭望了一眼那個大大的‘靜’字,臉上浮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這哪裏適合古人想會啊,簡直是路人會麵!而且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路上,以及一個已人到化外的路人。


    等壬擎棋從漢唐國會客室出來,那些魏吳國的使者再次如同蒼蠅一般圍了上來。第一個發話還是魏吳國來漢唐的第一個使者,隻見他有些急切的道:“怎麽樣,他問了你什麽問題?”


    “那個人的問題很簡單,就是一句‘請問你為何而來,可否一定要來?’我覺得這根本不算問題,這不是尋常的客套話嘛。”壬擎棋不負眾望的擔任了傻白甜的角色,既然這些人這麽希望,他就自然要不負眾望了。


    那些人聞言,都無言的哀歎了一聲。第一個來漢唐的使者,沒什麽興趣的追問道:“那你是怎麽作答的,那個人聽了你的答案又有什麽反應?”


    “我說‘我為魏吳國而來,負責送邀請函。既然魏吳國國君下了命令,我自然一定要來。’那個人稱讚我說得好,讓我在這兒等消息。”看到其他使者的神色變化,壬擎棋所謂的等消息,肯定就是一直無消息。


    其中有一個使者明明白白的長歎了一聲,撫著壬擎棋的肩膀道:“你我二人所答的差不多,守關人說的話也差不多。告訴你,我是第二個來漢唐的使者,可是你看,你已經是第二十二個了。”


    “這可難說,我覺得守關人挺和藹可親的,說不定一會兒就能放我過去呐。”壬擎棋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眉眼之間都滿含期待。


    使者們都搖了搖頭隨即散開了,心想既然這個人執意要活在根本不存在的童話世界裏,他們這些成熟的大人又何必打碎別人的美夢?


    是夜,星光點點,萬籟無聲。使者們繼續圍在一起發牢騷,怨天怨地怨祖宗。忽然有一個使者發話道:“哎,今天新來的那個人跑哪裏去了,我怎麽沒瞧見他?”


    此話一出,這些使者們才發現新來的那個人真沒了蹤影。第一個來漢唐的使者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喃喃出聲道:“我怎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那小子真被守關人請進去了吧。難道是咱們賄賂的銀子不夠多?還是那個人奉獻出了腋白裘或者是和氏璧?”


    “賄賂?哦……原來您老竟然賄賂了守關人。”使者中一個比較耿直的人發話道,言語神情全部是輕蔑的神色。在他看來,人活著要考本領,那些靠賄賂吃飯的人都是混蛋。


    第一個來漢唐的人本來隻是喃喃自語,誰料竟被旁人聽了去。而且被誰聽去不好,竟然是這個刺毛兒,於是他清清嗓子道:“何必做出一副如此驚訝的模樣,別告訴我,你沒有進行賄賂。這年頭,手裏沒有個把錢,還怎麽在世界上混?”


    “我就是沒有賄賂,我才不想某些人把聖賢書都當作了牆麵磚。條條背的清清楚楚,結果做的全是另一套。這種人,隻會讓百姓迷惑,讓天下士子寒心。”那個人也是暴脾氣,沒辦法,耿直的人不容易得到世界的認可,是以他們隻能暴脾氣了。


    “你說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給了守關人那套珍貴的古書殘本。你以為隻有金子的賄賂是賄賂嗎,你這一樣是明明白白的賄賂。”和第一個使者交好的人,立馬出來幫腔,畢竟在這個時候拉人一把,比平天裏獻十句好聽的話都有用。


    然後不斷有使者出來幫腔,不斷有人遭到攻擊,不斷有人被拖下水,一個無聊的夜晚看似就要在口水仗中過去了。而壬擎棋呢,那個人究竟去了哪裏?


    “使者大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迴國嗎,會不會被皇帝罵咱們沒用?”其實跟隨而來的人,最想說的是其他使者都留在這兒,你也就別刺頭了。還以為魏吳國的皇帝多麽喜歡你呐,人家就是找個理由想殺你罷了,你還真拿著頭往刀口衝。


    壬擎棋笑了笑,他何嚐不知道身後找個小跟班在腹誹什麽。隻見他拿著馬鞭指了指前麵那座城樓,笑著道:“我們要去那兒,‘靜關’。靜關可是漢唐國第一大關,當真是威武雄健的狠呐。”


    “‘靜關’?這裏也能到達漢唐嗎?咱們不按大路走,漢唐國的人會不會因此而懲罰咱們?”小跟班想我隻是運氣太差被派來跟著你的,我可不想因為你的任意妄行而掉了腦袋。


    壬擎棋搖了搖頭,用話語安慰著小跟班道:“從會客室出來後,我和那些使者的迴話你應該都聽見了。那個漢唐守關人問‘請問你為何而來,可否一定要來?’這種問題,靠嘴答,那是沒有用的。”


    “靠嘴答沒用?問題不就應該用嘴給出答案嗎?”各位看官可不要怪小跟班白癡,畢竟他隻是應該不討人喜歡的小跟班,否則也不會被派來跟著這個沒有前途的壬擎棋了。


    壬擎棋倒是不厭其煩,他繼續解釋道:“不,對於很多問題,咱們不能隻靠嘴給出答案。更多時候,要靠的是行動和時間。我說過我一定要來漢唐國,所以我一定要進入漢唐見到漢唐國的皇帝。”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過了這道‘靜關’咱們就有可能見到漢唐國皇帝了。過了這道靜關……”小跟班傻眼了,當真是傻眼了。這哪裏是‘靜關’啊,分明就是雄關。這麽多人把守,還時不時有人巡邏,靠他們兩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能闖關成功嗎?


    接到風清揚快馬送來的快報,岑薇仍是淡淡一笑,未作任何理會。不過她不想找事兒,並不代表著宮中就會沒事兒。


    “所以呢?”岑薇瞟了皇太後放到桌上的那條粉色手帕一眼,若有所思的望著這群看似柔弱,實則兇猛的女人。


    “教引嬤嬤……不,是淑妃,你原先負責過這些事情,這件事兒該怎麽處理,還請你跟皇上細細講明。”皇太後麵色不善的道,自從皇太後逝世後,她心中的不安全感簡直快把她整個人吞沒了。


    淑媛知道皇太後一直不喜歡她,大概是由於馮水水因為她的原因而未被選上吧。不過這件事兒最想喊冤的人是淑媛自己,因為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會遭遇這樣的事情。淑媛將過去的恩怨壓下,盡量不帶個人感情的道:“宮闈中發生這種事,確實有些不體麵,皇上理應查明。”


    岑薇喊了一聲無趣,拿起那塊粉色手絹嗅了嗅道:“好香的味道,如同秋月的桂花般。不過不就是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嘛,不至於有太大動作吧。”


    “皇上,事情沒那麽簡單。”皇太後迅速出口反駁,隨即略微平複下心情道:“咱們宮中的女仆是不準用香粉的,所以這個手絹兒隻可能是宮裏妃嬪的。”正是因為自己不安,所以就需要凸出自己的重要感。正好這件事兒發生了,她豈能錯過機會?


    岑薇掃過嬪妃的臉,龍源閣大學士的嫡長女梅辛沅、全國首富許萬三的女兒許多多、曾經的教引嬤嬤如今的淑妃淑媛、尚書郎梅思遠侄女梅月雪、還有七品芝麻官淩天宇的女兒淩霄笑,一個個都是讀過書的人,可是一個個也都是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妃無雙:夫君要求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龍舟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龍舟水並收藏帝妃無雙:夫君要求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