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告訴我?”柯夢龍痛苦地輕問。


    “嗯,你沒問,我也就沒想起來說。更何況,你工作那麽忙,我……”岑薇有些心虛地答道。


    “不要找是因為我工作忙的借口!”柯夢龍厲聲打斷岑薇的話,“你明明知道,隻要是有關你的事情,再忙我也會放下一切飛奔到你身邊!在你心中,我這個朋友就如此無足輕重?甚至不值得在你出現困難時守在你身邊,向你伸出援手嗎?”


    岑薇被柯夢龍嚴厲痛苦的神色嚇壞了,他從未對她如此疾言厲色過。她縮在車窗旁,一臉不安地看著柯夢龍,不知該如何是好。


    柯夢龍迴過頭來,雙手緊握方向盤,胸腔大大地起伏著,平息著自己的怒火和不被需要的痛苦。


    過了幾分鍾,柯夢龍才勉強用平靜的聲音問道:“所以,你才會在這附近,你剛剛是從x大廈那裏的招聘會現場出來的?”


    岑薇大氣不敢出地輕點點頭,“嗯。”


    柯夢龍扭過頭來看著岑薇,看到她受到驚嚇的模樣,深感歉疚,“對不起,岑薇,嚇著你了!我隻是生氣你沒有將我當成你的朋友。”


    “哦,不,不,不,不是的。”岑薇急忙擺手否認,慌忙解釋,“我隻是不想給你添麻煩罷了。”


    柯夢龍深深地歎一口氣,伸手輕撫岑薇的臉頰,被岑薇輕輕避開,心中深深地失落,有些傷感地說道:“岑薇,我從不認為你會給我添什麽麻煩。你是我的朋友,你的事就是我事,有誰會嫌自己的事麻煩的呢?”


    岑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沒,沒事的。”


    “你現在找到新工作了嗎?”柯夢龍輕聲問道。


    岑薇有些惆悵,苦笑一下,“沒有。”


    柯夢龍繼續問道:“想找什麽樣的工作?”


    岑薇答道:“什麽工作都行,若是能幹老本行更好。”


    柯夢龍略微沉吟,揚起溫潤的笑,“接受我以前多次的建議,來我公司幫我的忙,可好?”


    岑薇想也不想地予以迴絕,她可不想重蹈金鑫的覆轍,害了幫助自己的人。


    更何況,去金鑫公司時,與雷力安商量,雷力安無論如何都不同意,若不是她一再保證,與金鑫除了保持同學及同事的關係外,不會有其他任何的聯係,雷力安這才勉強答應,還給她定下,不許她借工作為由與金鑫一起外出、不許與他共同進餐等等霸王條款,令岑薇鬱悶了好久。


    岑薇更清楚雷力安對柯夢龍的抵觸情緒遠遠大於對金鑫的抵觸,如今若是接受柯夢龍的提議,雷力安非得拆了她的骨頭不可。


    “來吧,我公司的待遇不比卓福公司差,更何況,你今年不是還想報考會計師嗎?在我公司可以接觸到各類企業的賬務,熟悉各類企業財務核算及實務,這在其他公司是無法全麵熟悉和了解的,對你考試有著莫大的幫助。而且還有我這個講師在,可以隨時輔導你的學習,一舉幾得,何樂而不為呢?”柯夢龍繼續遊說岑薇,看到她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態,知道她有些心動了。


    “不用急於答複,你迴去好好考慮考慮,再答複我也不遲。”柯夢龍沒有再緊迫*人,他懂得什麽是適可而止。


    三天後,岑薇與雷力安進行了艱苦的談判,在達成一係列不平等條約後,才在他的極度不情願中來到柯夢龍的公司,成為柯夢龍公司的一員。


    公司員工曾親眼見到柯夢龍緊緊牽著岑薇的手進了辦公室,對這個被老板特招進來的人,有好奇、有不屑、有憤慨,部分人有著異同尋常的熱情,但更多的、與柯夢龍一起創業的老員工,對她卻沒有那麽友好,不冷不熱地冷眼旁觀。


    江韻珠在公司裏見岑薇後,才得知柯夢龍將她招進了公司,感覺身後如同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被背叛的憤怒令她如同發怒的小母獅,衝進柯夢龍辦公室,與柯夢龍大吵起來。


    岑薇惴惴不安地站在門外,緊咬著下嘴唇,躊躇著不知該不該進去相勸。


    正猶豫間,江韻珠如一股龍卷風般從柯夢龍辦公室內衝出,看到岑薇明顯一愣,隨即隻恨恨地瞪她一眼,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站在屋內正對著大門的柯夢龍看到岑薇,踏著輕鬆的腳步,走到岑薇麵前,看到她難過的表情,伸手在她的頭上溫柔地揉揉,安慰道:“沒事的,韻珠和我經常吵架,過一會兒她的氣就會消了,不要往心裏去。”


    “可是……”岑薇低下頭,囁嚅道:“這次好象是因為我的原因,你們才吵架的。江小姐一向都不喜歡我,所以,我進公司,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柯夢龍笑笑,溫柔地說道:“沒關係的,相處時間久了,韻珠會明白岑薇是個多麽善良可愛的人的。”


    “夢龍!”岑薇臉微微泛紅,不安地看看四周來來往往的同事,“我……我先去做事了。”說罷,一溜煙地跑迴二樓自己的座位上。


    柯夢龍望著岑薇一路小跑的背影,心被充得滿滿的,隻要能守在她的身邊,每天看到她,就是幸福的。他還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岑薇總有一天會來到自己身邊。


    自那日雷清流暗示唐雷嬌,不是夏佳嘉為她捐的肝而是岑薇後,唐雷嬌就有了心病。


    她不肯相信她那個如花似玉、純潔無暇的女兒會做出這等事來,她也不肯相信,那個被她拋棄的女兒岑薇會不計前嫌為她捐肝,在她看來,這世界上那種單純、善良的人是不存在的,是外星生物。


    更何況,那雷氏兄弟二人對岑薇情根深種,因了岑薇被攆出公司,為了替她出這口怨氣,編造這樣的謊言離間她與夏佳嘉母女二人,也是大有可能。


    思及此,唐雷嬌略微有些心安,將內心深處的不安緊緊地壓製著,不肯將那份不安取出來仔細分析。


    轉眼間,將近五一,岑薇在誠源會計師事務所工作兩月有餘。


    最初的幾天,岑薇總是旁敲側擊地詢問柯夢龍,是否有人警告他或者威脅過他不得雇傭自己。


    柯夢龍總是抱起膀子,挑起眉毛,帶著詫異的目光問道:“有人不讓你在我公司就職嗎?雇傭與被雇傭是你我雙方的自由,其他人無權幹涉。你是在擔心雷力安嗎?”


    岑薇“嘿嘿”幹笑兩聲,連聲說道:“沒什麽,沒什麽,隻是隨便問問。漣他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的。”


    直到一個星期後,的確沒有發現有人如之前威脅金盾公司一樣來威脅過柯夢龍,岑薇這才放下心來,帶著感恩之心滿心歡喜地認真工作著。


    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誠源事務所的人們感受到岑薇的真誠、善良、勤奮和謙遜,原先對她有所排斥的人也漸漸開始接納她,對她露出友好的笑容。


    但是有一個人卻從未正眼看過她,從未主動與她說過一句話,這個人就是江韻珠。


    在她麵前,岑薇總有一種心虛的感覺,盡管她並沒有搶走柯夢龍,可還是有一種搶了她男朋友的感覺,令她在江韻珠麵前總是有些不自在,也因此極力避免著和柯夢龍的私下接觸。


    隨著岑薇加入誠源事務所,金鑫將本公司的一些需要會計師事務所審計的業務全部交給了誠源,並指名由岑薇負責,自己親自做聯絡人。同時,不斷地介紹業務到誠源事務所來,同樣指名由岑薇負責。


    這令岑薇很是尷尬,為了避免和金鑫過多接觸,有心拒絕,可開門做生意,哪有將生意往外推的道理?想將之交給其他人,金鑫直言不諱,若不是岑薇親自負責,他將不再與誠源事務所合作,令岑薇左右為難。


    柯夢龍得知後,倒也不推拒,笑嗬嗬地很爽快地承接下來,但是在談及費用時,獅子大開口,足足比同類項目多出兩倍來,金鑫倒也爽快,也不還價,就簽訂了合同。


    岑薇是滿頭的黑線,但是身為老板的柯夢龍都沒說什麽,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雇員又能說什麽呢,隻得接下這類業務。


    在月底發工資時,岑薇發現工資單裏的數額遠遠高於人力資源部門核準的工資,詫異之餘,前去詢問,才知那是她的業務提成。岑薇久久地看著這份工資單,心中既感動又犯愁,明白過來這是柯金二人在變相地幫她,犯愁的是這讓她今後如何嚐還這份情誼?


    這一天下午,柯夢龍交給岑薇一份資料,是市內著名的畫廊子墨軒的一份財務報告,約好今天前去送交,但是因為他要與j上市公司談判財務審計事務,無法親自前往,帶著歉意委托岑薇前去。


    岑薇欣然接受,拿著報告來到子墨軒畫廊。


    站在有著徽州古建風格的子墨軒畫廊門前,隻見門楣上馬頭翹角,牆線錯落有致,黑瓦白牆,色彩典雅大方,上刻“子墨軒”三個大字。門側兩旁牆壁上,雕刻著抽象的幾何圖案,線條簡潔流暢,整個門麵裝飾融古雅、簡潔、富麗為一體,富含韻律美。


    望著麵前淡雅如畫不失富麗的子墨軒畫廊,岑薇心中有著諸多感慨,對畫廊的老板欽佩不已。


    這子墨軒畫廊開辦三年來,憑借著廣泛的人脈、豐富的名家藏品,在本市書畫界迅速崛起,成為書畫規模最大、檔次最高的畫廊。


    據聞,子墨軒畫廊的老板梅墨雅,是一個年僅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貌美如花,舉止優雅,曾留學英國,專攻油畫。其父是某著名藝術品收藏家,後受其父影響,迴國開辦了這家畫廊,匯集了各類中外藝術珍品,占據了本市藝術品市場的半壁江山。


    在這裏,經常會舉辦藝術品展,有時會聘請一些名人現場題字作畫。


    此時門前一塊不規則的橡木板上,用藝術體字寫著一則告示,國畫界新秀岑霙,今日下午四時在畫廊現場作畫,敬請各界朋友前來賞析、交流。這也是這家畫廊最為人稱道的地方之一,對具有潛力的新人,總是不遺餘力地宣傳、推介,積極扶持藝術品界展露頭角的新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妃無雙:夫君要求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龍舟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龍舟水並收藏帝妃無雙:夫君要求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