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僵坐在一旁的唐雷嬌和暗暗咬牙切齒的夏佳嘉竟是視若無睹,令母女二人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姐,你怎麽來了?有什麽話坐下來說。”夏佳嘉強力將心頭的怒火壓下,嬌媚的臉上掛起甜美的笑容出來打圓場。


    夏佳嘉的這聲“姐”令雷氏兄弟和唐雷嬌俱是一楞,夏佳嘉何時認了岑薇為姐?而且還喊得如此親切、如此自然?


    岑薇收迴怒視著唐雷嬌的目光,衝夏佳嘉柔柔一笑,“沒事的,佳嘉,姐找唐董討個說法。”


    “討個說法?”唐雷嬌冷哼一聲,“不知我唐某人又哪裏惹到了岑小姐,讓岑小姐一付恨不能吃了我的模樣?”


    岑薇上前幾步,走到離唐雷嬌一米遠的地方站住,眼中噴射的怒火令坐在一尺之遙的雷力安感受到它的灼熱。


    “你沒惹我?哈,唐董不愧是商場老手、職業精英,說起謊來連眼皮都不帶眨的!”岑薇不無諷刺地說道。


    唐雷嬌氣得渾身發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雷力安與雷清流跟著站起,很有默契地站到了岑薇的兩側,目帶警惕地注視著唐雷嬌。


    雷力安略超過岑薇半步,隱隱地將岑薇護在了身後。


    唐雷嬌看到他兄弟二人如此護著岑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抖了手,指著岑薇的鼻子怒道:“岑薇!你這是什麽態度?這是你對我這個當媽的應有的態度嗎?不要仗著力安兄弟倆護著,就在這裏隨便大小聲!”


    “唐董還真是健忘,您不是早已將我逐出家門了嗎?我跟唐董沒有任何關係!我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哪敢高攀您這樣高貴的人當媽?”岑薇反唇相譏,言詞之犀利,令雷氏兄弟俱是一楞,岑薇竟也有如此淩厲的一麵。


    唐雷嬌被岑薇譏諷得惱羞成怒,扭過頭去厲聲吩咐道:“佳嘉,去叫保安來,將這個野丫頭給我攆出去!”


    “這個,媽……”夏佳嘉有些為難地看看岑薇,再看看唐雷嬌,被唐雷嬌狠狠地一瞪,想要勸導的話又咽了迴去,扭身向外走去,被雷清流跨上一步攔住了去路。


    “哎呀,唐董,何必大動肝火呢?岑子既然來了,就聽她把話說完,讓我們兄弟兒倆來幫著評判評判,若真是岑子不講理,不用您老親自動手,我也會將岑子拉走教訓教訓的。”雷清流嬉皮笑臉地說道。


    唐雷嬌見狀,礙於雷家兄弟的麵子,隻得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緩緩坐迴椅子裏,冷冷地說道:“岑薇,看在清流的麵子上,我就聽你說。你有什麽事就快說,我沒那麽多的閑功夫聽你閑扯。”


    夏佳嘉來到唐雷嬌身後站著,雙手放到唐雷嬌肩上邊按摩邊柔聲細語地勸道:“媽,您先消消氣,您剛做過一個大手術,不能多生氣,氣壞身子多不值當!”又轉向岑薇溫柔地勸道:“姐,有什麽話,慢慢說,何必大動肝火呢?也許這裏麵有什麽誤會不是?”


    那乖巧孝順的模樣讓雷氏兄弟不約而同地翻翻白眼,卻令岑薇心頭升起一陣愧疚,心一軟,差點兒就要落荒而逃。


    岑薇強令自己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質問道:“我今天來,不為別的,我隻想問唐董一句話,為什麽連個生路都不給我走,偏要將我*入死胡同?”


    唐雷嬌聽到這質問,心頭有些發虛,“哼,我怎麽沒有給你生路?我已經放棄對你泄密之事的追究了,你還要我怎麽樣?”唐雷嬌故意將話題引開。


    “你明知道我說得不是這件事!更何況那件事並非我所做!我問心無愧!”岑薇氣憤地辯解道。


    雷力安、雷清流微微一皺眉頭,岑薇還是太嫩了。


    唐雷嬌輕蔑地一笑,“事實、證據俱在,你何必再狡辯!”


    “我沒有做就是沒有做,我何必狡辯?”岑薇氣得大聲說道。


    唐雷嬌正想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好避開岑薇真正的問題,雷力安慢悠悠地提醒道:“岑兒,你剛剛說唐董不給你生路可走,是什麽意思?”


    “啊?”岑薇楞了一下,忽然想起自己此番前來,並非是來辯論自己的清白問題的,若不是雷力安提醒,自己差點兒就被唐雷嬌給繞進去了。


    岑薇迴過神來,氣憤難平,“唐董,你不要裝糊塗!我問你,你為何幾次三番阻撓我求職?”


    唐雷嬌不滿地瞪雷力安一眼,被岑薇單刀直入地問出來,知無法再裝迷糊,麵現嘲諷,說道:“是你自己不濟,怪得了誰?就你那三流學校畢業的文憑,誰又肯錄用你!”


    岑薇聽到這話,心頭一痛,淚水湧上,在眼眶處打著轉,顫聲道:“如果不是當年在高考前,你將我趕出家門,以我的成績怎麽會隻考個大專?”


    “你如果不是欺負了你弟弟楓兒,害你弟弟摔倒磕破額頭,你叔叔哪會生那麽大的氣!我也是不得已才將你趕走,你何必要來怪我?”唐雷嬌不耐煩地說道。


    “你明明看到我是被誣陷的!”岑薇委屈地哭喊道。


    後來還是一個好心的老板娘提醒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有人給她家施壓,若是不解雇我,他們就別想做生意。後來,我同學頂著壓力錄用了我,進了金盾公司,這還才一個月,唐雷嬌給金盾公司施壓,若是不解雇我,她將大批進貨,以低於成本的價格銷售,最終將金盾公司擠出本市,令金盾公司倒閉。”


    “什麽?”雷清流驚唿,“唐董,你這麽做未免太卑鄙了!”


    唐雷嬌的臉色陣紅陣白,一張老臉再也掛不住,強硬地說道:“不錯,是我做的又如何?”


    “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雷力安冷冷地向唐雷嬌問道。


    如果不是岑薇堅持要自力更生、堅持不離開這裏,他早帶著她迴上海了。


    唐雷嬌沉默不語,雷力安再度追問,才略帶疲憊地迴答道:“我這麽做是為了我的女兒,你若是肯遵守之前的約定,娶了佳嘉,我自不會再為難岑薇。”


    “啪啪啪”雷清流在一旁大笑著鼓起掌來,“好,好,好,唐董,若你的目的是這個,我舉雙手支持你,若嫌不夠,我將腳也舉起來支持你!”


    這話令唐雷嬌和夏佳嘉一頭的黑線,引來岑薇惱怒的目光,更是惹來雷力安冰寒入骨的冷視,他毫不在意,依舊嬉笑道:“隻是有兩點我不讚同,一是,你明知岑子是個不肯靠著別人的丫頭,說什麽要自力更生,不肯當米蟲,你還到處去堵她的路,這有些太卑鄙。其二,”他吊兒郎當地瞟一眼站在唐雷嬌身後做孝女的夏佳嘉,狹長雷眸中射出冰寒刺骨的寒光,讓夏佳嘉有種被獵豹當作獵物盯上的感覺,令她頭皮發麻。


    雷清流接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們唐家若要與我們雷家結親,我們雷家隻會娶一個唐家女兒,也隻認那一個女兒,就是岑薇!除了她之外的唐家女兒休想進我雷家門!”


    “這事可由不得你們做主!”唐雷嬌一臉的自信冷笑道。


    “還真不好意思,我們兄弟二人都不是聽父母話的乖孩子!”雷力安輕蔑一笑,“更何況,我爸他隻說和你的女兒結婚,並未說要和哪個女兒結婚。”


    唐雷嬌張口結舌地瞪著眼前這兩個氣定神閑地笑著的兄弟倆,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之詞。


    夏佳嘉的臉色極為難看,一向自我感覺超好的她,何時被人如此當麵拒絕過,一時間臉上紅白黑紫輪番變幻,就是看不出個本色來,心中憤恨得恨不能將那兩張俊臉撕個稀爛。


    雷力安低頭看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岑薇,攬住她的肩頭向外走去,似是對岑薇說又似對唐雷嬌說道:“走吧,今天你這公道是討不迴來了,但是公道自在人心,總有一天會討迴來的!我和流都會幫你去討迴來的!”


    岑薇一臉茫然無措地望向雷力安,喃喃道:“可是……那金盾……”


    雷力安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含了酸味地說道:“你就這麽擔心你那老情人?當初若不是你一再保證跟他不會有什麽,這才讓你去了那個爛公司,這會兒你就那麽擔心他?還為了他特地跑來這裏!自從你離職後,可從未到公司來看過我一次呢!”


    “啊?”岑薇的神情有些扭捏,“你有什麽事需要我來看望的嘛!前天晚上不才跟你見過麵嘛!”


    “人家想你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人家好想你的。”雷力安嬌語媚言,魅惑異常,那股妖媚從內向外散發。


    夏佳嘉狠狠地盯著嬌媚如妖的雷力安擁著一臉嬌羞的岑薇而去,望著岑薇的背影充滿了怨恨,也忘了正在做孝女,正給唐雷嬌按摩肩膀,因憤恨,手下用力,幾乎捏碎了唐雷嬌的柔肩,引起唐雷嬌的痛唿。


    “佳嘉,你快把媽的老骨頭都捏碎了。”唐雷嬌不滿地輕聲埋怨道。


    “哎喲,佳嘉的氣色可真不好呢!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啊?”雷清流一臉的關切之色,一雙雷目始終緊緊地凝駐在夏佳嘉的臉上,將她怨毒的目光盡收眼底,心中冷笑陣陣,這才是真實的夏佳嘉。


    “唐董啊,您可得多關心關心佳嘉啊,看這臉色難看的,是不是肝不舒服呀,要不我陪佳嘉去醫院複查一下?畢竟是少了半個肝,比不得正常人,得經常複查複查才行啊。”雷清流熱情地說道,眼睛緊盯著夏佳嘉,眼底卻冰冷一片。


    夏佳嘉的臉頓時變得雪白,如見鬼一般看著雷清流,過了半晌,才擠出一個笑容,說道:“謝謝清流哥關心,趕明兒我自己會去複查的。”


    “唉呀,讓你一個女孩子家自己去醫院,這有損我的騎士風度,還是我陪你去吧。”雷清流更加熱情。


    唐雷嬌一臉焦色地看著夏佳嘉,心疼地勸道:“佳嘉,你看看你的臉色難看的,別硬撐著,讓清流陪你去醫院看看,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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