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夢龍沒有告訴她的是,這世上隻要是用錢能辦成的事,都不是什麽難事,也不會拖拉,隻有那些不能用錢辦成的事,才是難事,譬如,愛情。


    元旦過後上班第一天,岑薇特意請了一天假,帶著雷奕霙等在了小區門口。


    不多時,柯夢龍的車停到了他們麵前。


    柯夢龍跨下車來,上下打量著雷奕霙,雷奕霙亦傲然睥睨著柯夢龍,二人心中均有些不自在,似乎在哪裏遇見過對方,隻是印象很模糊。


    岑薇自是明白緣由,異世時,他們雖未曾正式見過麵,但想來一個是皇家子弟,一個是朝中大臣,總有偶然相遇之時,隻是可能因無甚交情,不曾細談相聚罷了,見麵似曾相識,也是難免。


    當下,有些心虛,草草地向雷奕霙介紹說,這就是幫忙辦戶口及入學事宜的柯總,對柯夢龍說這是我弟弟。而後就催著二人上車,向市實驗中學而去。


    也有那好事的男生,看不慣雷奕霙那股帶著王者傲然霸氣的模樣,向他下了戰書,約他*場激戰。


    雷奕霙坦然前往,雖轉世之後,內力全失,但是前世所學並未忘記,所學招式施展起來仍是得心應手。


    此刻,他單手負於身後,傲然站立,似修挺的青竹,似鋒利的長劍,凜然之氣帶著帝王般的尊貴,令人不敢小覷,令約他的男生先自膽怯了三分。待到在雷奕霙手下走了不過三個迴合,就被打趴在地後,再也不敢小瞧這個看上去風流柔弱似女兒嬌娘,實則下手狠辣毫不留情果敢狠絕。


    當他初時進入班裏,年逾五十的班主任老師看他如此貌美,體態風流、眉嬌眼媚,即使從未笑過,繃著一張俏臉,也是魅惑天生、媚骨天成,一副禍國殃民的禍水樣,自是不會好到哪裏去,心中直埋怨校長為何非要將他分到自己班裏,到時拉了班裏的後腿如何是好,對雷奕霙也就沒有好臉色看,挑剔他頭發過長、不團結同學、不尊重老師,嚴苛刻薄比對其他學生有過之而無不及。


    雷奕霙對老師的這種態度不急不躁,更是不予理睬,隻是按照岑薇的吩咐,認真聽課、用心學習。在一次摸底測驗時,各課成績均名列前茅,一半以上的課竟是滿分。老師在震驚之餘如獲至寶,再也不挑剔他的發型、他的冷淡、他的孤傲,對他親切有加,待他如自己的孫子般疼惜。


    轉眼,唐雷嬌肝移植手術的日子臨近,夏佳嘉找了一個理由,以公司派岑薇外出學習一周為由,順利地找到了她外出的完美理由。


    再有三天,就要做手術了,這天岑薇正在辦公室加班,想要趕在手術前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


    悅耳的手機鈴聲歡快地唱了起來,岑薇一邊看著手中的報表,一邊接起了電話,電話那端傳來夏佳嘉焦灼的聲音,“姐,不好了,雷哥……姐夫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昏過去了。你趕快來,在光華醫院。”


    岑薇驚得七魂去掉了三對半,再也顧不上報表,外套也忘了穿就向醫院跑去。


    來到急診室,看到雷力安雙目緊閉地躺在病床上,額頭上包著紗布,臉色蒼白。


    夏佳嘉正坐在床頭邊,抓著雷力安的一隻手緊貼在自己的臉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雷力安,一臉心疼與關切。


    岑薇急遽的腳步緩了下來,看著夏佳嘉如此模樣,自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總有一種搶了夏佳嘉男朋友的心虛感。


    正躊躇間,雷力安緩緩睜開了雙眼,眉頭皺起,有些虛弱地問道:“我這是在哪裏?發生什麽事了?”


    “你從商東百貨出來時,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就昏了過去。剛好我正在商東百貨協商春節促銷活動方案,看見你摔下來,嚇壞我了,你現在感覺有沒有好點兒?嗯?”夏佳嘉心疼地撫上雷力安的額頭,被雷力安帶著一臉厭惡地避開。


    雷力安坐起身來,雙手揉揉還有些痛的太陽穴,而後將身上的被子一掀,就要下床,被夏佳嘉一把按住,急切地喊道:“你要做什麽!醫生說你是勞累過度才導致身體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好好靜養!”


    雷力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的身體我最清楚,我現在沒事了,走開!”說著,就要強行離開。


    “漣,”岑薇怯怯的聲音傳來,“佳嘉說的對,你還是多休息休息再走吧。”


    雷力安抬頭看到她,一臉的驚喜,臉上的線條柔軟下來,唇角上揚,柔聲道:“岑兒?我沒事。”說罷,推開夏佳嘉,站起身大步走到岑薇麵前,攬住她的肩膀,在她額頭下印下溫柔的吻,“唔,是不是嚇壞了?我沒事。真的!”


    “姐,”夏佳嘉被推開時,身子僵了一下,強按下心頭的怒火,在站起身時,臉上已掛上了最為親切、最為甜美的笑容,“你好好勸勸姐夫,姐夫因為那個化妝品事件和公司股價的事,天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加上馬上要到來的春節,還要跟賣場策劃春節的活動方案,真的是沒有一天好好休息過。姐,你可要照顧好姐夫呀,咱們公司全靠他了。”


    夏佳嘉的這一口一個“姐夫”喊得是再自然不過,卻將岑薇羞紅了臉,握起了小拳頭,羞澀地笑罵道:“你個小妮子,胡說什麽呢!什麽……什麽姐夫,亂喊什麽呀!”


    雷力安一臉的詫異,她們姐妹二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要好了?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安。


    “好了,姐,姐夫,既然姐已經來了,我就不妨礙你們二位親親我我了。姐,你好好勸勸姐夫,別急著出院,多休息一下。哪,我先走了,迴頭見!”夏佳嘉笑臉如花,衝岑薇曖昧地夾夾右眼,轉身離去。


    出了病房門,夏佳嘉的臉立刻垮了下來,五官扭曲起來,眼中如同魔幻電影裏邪惡的巫師,冒出綠瑩瑩的邪光,咬牙切齒地低咒道:“岑薇!你就先得意著吧,我會加倍討迴來的!”


    雷力安看著夏佳嘉刻意保持輕鬆的背影,一臉的疑惑,“岑兒,你何時和夏佳嘉的關係變得這麽好了?”


    岑薇一臉的羞澀,“唔,也就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因為夫人的病……”


    “你知道唐董得病的事?”雷力安心中一驚,那份不安在擴大,這個傻丫頭千萬不要做出什麽傻事才好。


    “哼,你不告訴我,自然有人告訴我!”岑薇撅起了嘴不滿地說道。


    “岑兒,”雷力安皺起眉頭,警告道:“千萬別去做什麽傻事!”


    “唉呀,我能做什麽傻事呀!你也太小看我了!好了,你還是病人,趕緊躺床上去。”岑薇有些不高興地辯解道,她可不認為自己為母親捐肝是什麽傻事。


    “我沒事,不想躺在醫院,我迴家去。”雷力安二話不說就向病房外走去,岑薇阻攔不過,拉著他去見醫生,醫生說不礙事,隻是額頭擦破點兒皮,沒什麽大礙,這才跟著他迴到他家。


    一進屋門,雷力安就被岑薇按到床上,自己去給他熬粥。


    雷力安溫順地半靠在床頭上,看著岑薇在屋裏忙東忙西,想起初識她時,她天天來這裏做鍾點工的日子,心裏一陣暖流湧上,當岑薇端了粥來到他床前時,他按住那雙忙碌的小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充滿感情地說道:“岑兒,有你在身邊真好。真懷念你在這裏做鍾點工的日子,你那時真象個小妻子,將家裏收拾地井井有條。唔,岑兒,什麽時候才能真的成為我的妻子?”


    岑薇聽他提起之前做鍾點工的事,有些氣惱,將他向後一推,伸出手在他身上一掐,氣惱地道:“哼!你個大騙子!竟騙我給你做苦力,你還好意思提這事兒!”


    “唉喲,小冤家,人家現在可是病人誒,你怎麽就舍得下這樣的狠手!”雷力安嬌喘籲籲地控訴起來,在倒下的同時,衝著岑薇一夾右眼,飛出一個媚眼,剛剛峻冷如鋼、充滿男兒陽剛氣概的男子,立刻變得媚眼如絲、風情萬種賽嬌娘。


    這變化令岑薇一時之間難以適應,被他這媚眼給電得暈頭轉向,摸不清個東西南北,隻能直勾勾地盯著他的一張妖顏,目不轉睛。


    雷力安看著岑薇石化掉的傻樣,強忍著笑,一把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輕咬著她的耳垂,輕輕耳語,“唔,沒想到我的岑兒是個小色女呢,那麽色迷迷地盯著人家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岑薇頭腦中“嗡”地一下炸了開來,臉變得通紅,用力將他推開,轉身跑進衛生間躲了起來,身後傳來雷力安舒暢的開懷大笑,心裏把個妖孽雷力安罵了個體無完膚。


    雷力安吃過粥,岑薇將碗收拾好後,端來水讓雷力安將藥吃了,看著他躺下,為他掖掖被角。


    雷力安看著她做著這一切,眼睛始終追隨著她的身影,待她坐到自己床邊,半坐起身來,靠在床頭,問道:“你何時和夏佳嘉關係變得那麽好了?”


    岑薇唇角上揚,眼眸發亮,一臉的幸福滿足,“嗯,因為夫人病重,佳嘉可能因此明白親情的可貴,所以,對我也親熱起來。”


    雷力安沉聲接道:“所以,她從不認你,也不讓你喊她媽媽,隻允你稱她為夫人,甚至連姓氏都不允許跟了她的姓氏,隻依據你出生在岑明,所以讓你姓了岑。你的名字起得更是隨意,隨口叫了岑薇,而那個自私的母親就是唐雷嬌唐董,是嗎?”


    岑薇驚抬頭,望向雷力安,雙眼越睜越大,一副如同見了鬼的模樣,驚顫地問道:“你……你怎麽知道?”


    雷力安輕歎一口氣,將岑薇拉進自己的懷裏,心疼地說道:“岑兒,從我第一天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了。那天中午,我上了公司頂樓天台,不一會兒,你就上來了,坐在那堆雜物上,與你自己的影子潛秋絮絮叨叨地聊天,從那時起,我幾乎天天都會去天台聽你自言自語,也從中了解了一切。從那時起,越來越心疼你,唐雷嬌將自己犯下的錯全部推卸到你的身上,她不配做一個母親。岑兒,不要再望著她,不要再渴望她的目光,從今後,由我來守護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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