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童那意思是不相信她,要請人來鑒定一下。不過也不怪那門童,自己本就不受府裏歡迎,在府中時也極少出自己的小院,認識她的人本就不多,更何況是一新來的下人。


    岑薇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就要向耳房裏走去,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在王府門前響起,騎馬之人一提韁繩,那馬“噅”地一聲長嘶,前蹄高高地揚起後重重地踏下,揚起陣陣黃塵,惱怒地噴著鼻息、吐著粗氣,晃著腦袋站在了大門前。


    門童一見,高喊一聲,“小王爺迴府了!”,臉上立刻揚起巴結討好的笑,一路小跑著奔下台階,上前牽住了馬韁繩,跪下身去,將自己化裝成了板凳,任馬上之人踩著其背跨下馬來,正是岑薇初進府時有過一麵之緣的大弟,三王爺府的小王爺雷奕霙。


    雷奕霙經過岑薇身畔時,不經意地掃了一眼,也沒留意,就向府內走去。


    剛跨過門檻一隻腳,突然停下身來,迴過身仔細地看向站立一旁的岑薇。


    隻見她傲然挺立,帶著一抹隨遇而安的淡然,發簾半掩,發式簡單利落,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飾品,卻透著一股少有的清新雅致。一雙明眸如圓月般透著清亮,半露出來的臉頰柔美秀雅,小巧的鼻子頭圓圓的,微微上翹,竟有著一抹俏麗可愛,一雙柔唇有些蒼白,倔強地輕抿著,由於營養不良,肌膚泛著隱隱的黃。


    竟是隻有一麵之緣後,大半年未曾見過的岑薇,那個父親在外所生的私生女,也是他的姐姐。此時的她竟比大半年前初見她時的懦弱膽怯,更多了一份從容與淡定,這給她本令人恐怖的麵容竟憑添了一份超然的灑脫。


    隻見他雷眉微皺,淡聲問向門童,“她怎麽在這裏?”


    門童見小王爺問話,立刻換上討好的笑容,躬身上前,“迴小王爺話,這女子自稱是遠邪郡主,並持有府上的身份牌,但小的看她一副寒酸模樣,沒有一絲貴氣,哪裏象個郡主!再者說了,小的也從未聽說過府裏有個遠邪郡主的,正想去尋了大管家來看看,您就迴來了。”


    “哼!她說得不錯,她的確是遠邪郡主,父王的長女,大半年前私自離府,也不知野到哪裏去了!既已迴府,就請郡主迴府吧!”雷奕霙冷哼一聲,言語之中滿含輕蔑,看似輕斥門童,實則暗損岑薇,而後一甩衣袖顧自進府而去。


    門童頓時傻了眼,媽呀,她真的是王爺的女兒,那自己這不是將主子給得罪了嗎?哪裏還有心思去琢磨雷奕霙話中的含義,當即嚇得屁滾尿流地滾到岑薇麵前,顫著身的跪伏下去,抖如篩糠,“郡主饒命啊,郡主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沒認出郡主來,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饒小人一命!”


    岑薇聽到雷奕霙一番冷嘲熱諷的話語,輕皺一下眉頭,這人說話怎麽如此刻薄難聽?


    一楞神間,看到門童磕頭如搗蒜,額頭上已見血,心中不忍,彎腰扶起門童,柔聲細語地道:“你起來吧,不知者不罪,我不會怪你的!”而後衝傻楞掉的門童柔柔一笑,跨過門檻向府內三王爺居住的院落而去。


    雷奕霙在進府之後,就隱身在大門一旁,靜觀著門前的動靜。


    由於雷玉麟喜好遊山玩水,長年不在府中,雷奕霙就成了這王府裏當家的。雷玉麟壽宴無人去請岑薇正是他安排的。


    他打心底裏討厭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初次見麵就被她奇特怪異的相貌所震驚,怎會有人長成她那副德行,根本就未曾細看過她的樣貌。樣貌奇特怪異也就罷了,偏那性子也冷,很不討喜,待人不溫不火、冷冷淡淡的,仿佛這府裏的人都欠了她似的,也不與府中人交往,更不去討好巴結府中人,總是將自己關在那個冷僻的偏院中,對府中事務不聞不問。對她的不公平待遇,她也逆來順受,一副任由欺淩的模樣。


    她的存在令他感到羞恥,令他有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總有人好奇地向他打聽這個妄想攀龍附雷當公主,結果隻不過是個郡主的姐姐,而後當成個笑話到處宣講,成為眾人嘲弄的對象。所以他設法不讓她出現在父王的壽宴上,一來是不想讓她丟人現眼,二來也是想給她來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她並不受人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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