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顥還是把手機舉在耳邊,看樣子,他還在繼續打電話。不過蘇晴不願再盯著手機,任憑口袋中的手機亮屏,她卻靜靜地看著蕭景顥。


    蕭景顥打了幾個電話,有些沮喪地放下了手機,坐在那裏點了一支煙。


    自從來到新西蘭之後,蘇晴就沒怎麽見過蕭景顥吸煙,大概是因為莊園的房子沒有那麽大的陽台,可以讓他吸煙卻不被發現吧。


    但他應該是有煩心的時候的,一定有。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是把那些快要吐出來的難受吞進了心裏。


    現在,眼睜睜地看著蕭景顥煩悶地抽煙,蘇晴既有些心疼,也擔心蕭景顥的煙會把周圍的花草樹木點著。


    但想到蕭景顥的做法,蘇晴決定再晾他一會。


    綠色的草叢中出現了一個火紅的身影,蘇晴的眼光被吸引了過去。


    原來是一個頭發染成銀白色,身穿紅色舞裙的女人。從上方看不清女人的臉,不過從姿態上來看,女人還是很有氣質的,應該是個美女。


    那女人走到蕭景顥旁邊就要坐下,兩個人說了點什麽,離得太遠,蘇晴聽不清楚。


    隻見蕭景顥站起身來,走到女人旁邊,用紙把那個凳子擦幹淨才重新坐下。看來剛才是在告訴那女生,凳子太髒,不要坐吧。但是為什麽要親自去擦呢?這待遇也太好了。


    兩個人都坐下,女人說起話來。女人的嗓門很大,蘇晴可以聽清楚。


    “失戀了嗎?”


    蕭景顥抬頭看了看女人,沒說話,半晌才說:“沒什麽。”


    看見地上剛熄滅的煙頭,女人也拿出一支煙,叼在嘴裏之後點燃,然後深吸了一口,把煙霧吐出去,又從嘴裏把香煙拿下來,遞給蕭景顥。


    蘇晴不禁皺眉,這女生也太開放了吧。


    蕭景顥擺了擺手,沒有接受。


    女人重新叼著煙,大口吸起來。蘇晴可以看見煙霧緩緩飄上來。


    吸完一支煙,女人站了起來,走到蕭景顥身邊彎腰說:“就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麽嗎?”


    女人彎腰這個動作是很誘惑人的,前胸可能會走光不說,臀部也會自然變翹,何況這女人還故意離蕭景顥那麽近。


    蕭景顥也站了起來,後退一步:“小姐,請您注意一點。”


    這句話說的堅定有力,蘇晴也聽的分明。


    那女人緊追不舍,走上前來,幾乎貼住了蕭景顥的身子:“不就是剛才那個跳舞的女人嗎?她不懂你,我哪裏都不比她差的。和我交往看好不好?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那女生把名片塞在了自己的乳溝上。


    蕭景顥不耐煩地唿了一口氣,蘇晴很想知道他會怎麽做。


    這個時候,蕭景顥十分為難。如果直接離開,倒是能顯示自己的立場,但是會讓女生覺得很沒麵子。但是拿下來的話又會讓女生覺得他對自己有意思。


    既然進退兩難,蕭景顥就把那張名片取了下來,看都沒有看一眼,然後塞迴了女生的手中。


    “真的很抱歉,不過……我在找我女朋友。”


    說完,蕭景顥轉身離開了。


    與其讓一個女生胸口夾著名片站在那裏,手拿名片被甩開似乎更好一些吧。


    女生叫了幾聲蕭景顥的名字,沒有得到應答,也就隻好離開了。


    看了這個畫麵,蘇晴竟然連微笑的衝動都沒有。是蕭景顥的表現不讓她覺得很滿意嗎?她為什麽不覺得開心呢?


    看著蕭景顥拒絕女人的求愛,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一樣,蘇晴的心理活動充其量是推測蕭景顥下一步的反應和故事情節的發展。對於蕭景顥本人,她還真的沒有什麽情緒變化!


    她覺得這不是什麽好的預兆,但也說不出該怎麽辦。


    “吃醋了嗎?”愛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蘇晴旁邊。


    這個人怎麽總是神出鬼沒的啊。


    “沒有啊。”蘇晴淡淡地說,拿起愛德手中的酒瓶,往嘴裏灌了一口,立刻被嗆得流眼淚。


    愛德笑著拿過酒瓶:“為什麽不吃醋呢?”


    蘇晴揚起頭笑了笑:“隻有愛人被搶走才會吃醋。他不是好好的嗎,我幹嘛要吃醋呢。”


    愛德搖了搖頭,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說:“恐怕不是這樣吧。”


    蘇晴有點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了:“那還能怎麽樣啊?就是這個樣子的。”說完,轉身沿著欄杆走動起來。


    愛德一邊跟著她走,一邊暗自笑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麽。


    愛德跟在蘇晴的身後,眼中逐漸出現故意隱藏的笑容。


    果然就是他猜的那樣沒錯!


    在蕭景顥的心中,蘇晴就是唯一。盡管據愛德打聽,蕭景顥和蘇晴之間似乎有一個叫做“蘇美玲”的存在,但是憑男人對男人的了解,愛德能看的出來,蕭景顥的眼中容不下除蘇晴以外的人。


    但是蘇晴卻不是這樣,雖然不知道這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一個第三者在插足,還是蘇晴有過什麽難以忘懷的舊情,總之蘇晴看蕭景顥的眼神要複雜地多,總是帶有深深的顧慮。


    就是這顧慮,讓愛德覺得自己有機會。


    他跟上前去,兩人走到了樓梯口的附近,停在那裏看欄杆外的風景。愛德的仆人從樓梯走上來,遞給愛德新的酒和杯子,然後就下去了。


    樓梯口的附近有可供休息的桌椅,愛德把酒杯和酒瓶放在桌子上,徑自坐下,開始喝酒。


    “要不要來喝一杯?”愛德衝遠處的蘇晴說。


    蘇晴往這邊掃了一眼,很快又把頭轉了迴去。愛德對於蘇晴來說,還不知道是敵是友,不應該和他走地太近。這是他的家,這裏又沒有什麽目擊證人,萬一蘇晴被愛德灌醉了發生什麽事情,可不是說著玩的。


    她禮貌但冰冷地說:“謝謝,不過不用了。”


    愛德沒說什麽,端起酒杯喝下肚,不禁誇讚道:“這酒真不錯!看來蕭景顥送的還是真的好酒呢。”


    蘇晴聽到蕭景顥的名字,不由得轉過頭來。本想說怎麽現在就把人家送的禮物喝掉了呢?可轉念一想,外國人就是這樣的習慣吧。


    不過這瓶酒確實對蘇晴起了作用,出於某種心理,她似乎想嚐嚐蕭景顥的酒是什麽味道,不想愛德一個人獨吞;盡管這酒不是蕭景顥親自釀出來的。


    蘇晴端起另一杯,小心地嚐了一點點。雖然她不懂怎麽品酒,但是她能感覺出來酒和酒之間不同的香味。這酒不烈,又很香,蘇晴試著喝下了一大口。


    “怎麽樣?”愛德沒有計較蘇晴因心情不好而造成的失禮,反而十分期待地問道。


    蘇晴笑著點了點頭:“很好。”沒有敢一次性喝太多,休息了一會,蘇晴說:“剛才對你那麽冷淡,真是對不起你這個主人了。”


    愛德笑著搖了搖頭,說:“這有什麽啊,你不用放在心上。”


    兩人喝了一會,愛德望向了院子的方向,看似不經意地說:“不過要是我的話……”


    蘇晴抬起了眼眉:“要是你什麽?”


    愛德笑了笑:“要是我有蕭景顥那樣的幸運,有你這樣的未婚妻,我是一定不會招惹其他女人的。”


    蘇晴正在喝酒的手停住了:“你什麽意思?”


    愛德又像他往常一樣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聰明人,那我就不必拐彎抹角了!”


    蘇晴全身的細胞都警惕起來,她知道愛德有重要的事要說,而且是一早預謀好的事。


    她雖然不知道愛德要說什麽,但是她感覺地出來,這件事對她談不上有利或有害,但她很期待。


    “說吧,你需要什麽?”蘇晴沉下身子,兩隻溫柔的眼睛竟然也會生出鷹隼一般的寒栗。


    愛德一隻手指彎曲,指關節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著,不慌不忙,發出“噠噠”的聲音,卻有一種不明緣由的緊迫感。


    “其實也沒什麽,”愛德說著,擠了擠眼睛,“我隻是想跟蕭景顥合作一個項目而已啊。”


    “然後呢?”蘇晴緊步跟上。


    “蕭景顥一直想在新西蘭打開市場,不過他一個中國人,初來乍到,想一個人做這麽大一件事,我看還是有點難了。我幫他一把,不是很好嗎?”


    蘇晴喝了一杯酒,臉上沒有出現任何表情:“直說吧。”


    愛德不管不顧蘇晴的催促和提醒,獨自說著:“不過我又不是大善人,蕭景顥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不是嗎。”


    蘇晴抬起眼眉,示意愛德繼續說。


    愛德曖昧地笑了笑:“這代價呢,我當然不是說你,不過要是他願意送,我也沒關係!”


    愛德放下酒杯,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我看他這個公司不錯,前景還是很大的。要是我能分得一大份股份,或者——”


    “或者把它吞並?”蘇晴接過話茬。


    愛德一拍手,指著蘇晴說:“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直率!”


    兩人同時笑了一下,愛德接著說:“既然我告訴你,就說明我不怕你與我為敵。不幫我沒關係,我不會有什麽損失的。不過如果你幫我,我一定可以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蘇晴笑了笑:“所有?比如?”


    愛德假裝想了想,說:“比如?把我和蕭景顥的公司都送給你,隻要你來做我的總裁夫人!”


    蘇晴眯起眼睛,沒笑出來,望著遠方。


    愛德有點急了:“你倒是表個態啊,你到底怎麽想的?”


    蘇晴沒動身,眼睛望著愛德:“蕭景顥可不會這麽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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