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物理的三大定律一樣,幾何光學也是先作出假才進行驗證——說的直白一些,就是你先猜個答案,然後想盡辦法去找到證明,或就這麽編下去也行。


    例如麵對兩個小球落地的問題,亞裏士多德猜:重的先落地。他提出的證據是:羽毛落的慢,鐵球落的快。在忽悠了世界2o年以後——亞裏士多德是史上最能忽悠的科學家——伽利略又猜:兩個小球同時落地,然後在比薩斜塔上高空墜物以茲證明,但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到得最後,牛頓用被蘋果砸過的腦袋勾畫出一個關於萬有引力的結論,說明重力加度是一樣的,大球小球就該同時落地。


    其實從統計的角度來看,科學家們有足夠的時間,把所有可能性都猜個遍,猜輸了沒關係,重點是要大膽的猜,這就好像是買彩票一樣,賭注就是寫論文的時間和精力,多寫兩篇就好像是投重注,一旦成功——您就了。失敗了也沒關係,猜輸的科學家多了去了。


    在還沒有現所有元素的時候,門捷列夫就敢做元素表,在不知道dna是什麽的時候,孟德爾就敢說遺傳定律——科學就是一群猛人玩輪盤賭,膽子小的猜紅黑,膽子大的猜數字,最後看小球落在哪裏,賭贏的接受眾人歡唿,賭輸的積極參加下一次開盤。


    程晉州的運氣在於,他知道小球會落在哪裏,隻需要等它轉到位置,就像是一個作弊的荷官。


    這一次,他有意把幾何光學描述的清清楚楚。


    描述的那麽清楚又有什用,有瑕疵才能引起其他星術士們的注意些盡善盡美的內容或許會很有用,可程晉州哪裏管星術士們是否真的會去應用幾何光學,有可能的話,多些討論從而帶來貢獻點才是實事。


    應該說,程大士將近2o年的象牙塔生活,並不能讓他成為一個完美的學,但卻絕對能鍛煉出他完善的編造論文能力。在完成了正常的大綱後,程晉州就開始做刪減和修改的工作,他隻寫出來最基礎的直線傳播定律和反射定律且將反射的原理寫的不清不楚,至於折射,則是一點都沒有涉及。


    沒有折射的幾何光學,當然是不令人信服的,先就與人的直觀感覺不同。


    但小程同學又有辦法,他正確的反射定律去包容自己不全麵的反射定律出的例子,得出的答案卻是正確的……


    這其是科學家們常用地研究方法。所謂階段性研究是也——人類對原子地了解正是這樣一個過程道爾頓地原子模型。到錯誤地葡萄幹模型和行星模型。再到玻爾地原子模型。作為一個漸進地研究這樣做自然是很有必要地。當然。對科學家們來說也是很幸福地。小小地原子險些誕生雙位數地諾貝爾獎得主。


    他在書房裏寫地歡快。麵地下人則是議論紛紛。去找了薛家馬車行地6大勇很快迴轉。也不向程晉州迴報站在廚房附近吹道:“都給配到京城來了。還一定要馬車行給他送信是最快最保險地。那不就擺明了讓人家宰嗎?”


    “對老爺們來說沒幾個錢。”馬上有人酸溜溜地配合。這自然是他們地保留曲目。


    個製錢是不少。”6大勇砸砸嘴道:“在小旗巷子找個水靈靈地姑娘。也就是這個價了。”


    “去你地。哪個姑>個製錢能讓你給睡了……”


    “最多5oo個製錢。”


    “6oo個還差不多,上次老陳去了,一整晚愣是要了一貫錢。”


    外麵的笑聲大了,程晉州也能聽到,但他隻是在書房裏寫寫畫畫,並不出去嗬罵。要是在程家老宅,他提個鞭子把一群人都抽了也沒關係,現在卻是不同。


    說到底,主人在家裏的威勢,和他在外麵的身份地位密不可分,程家三房一片混亂,他二伯父就在京城,卻沒有隻言片語送過來,下人們有什麽想法也是正常。


    想到二伯父,程晉州又是輕籲一聲。老二程允祥與程允安是嫡親的兄弟,更有吏部主事的職銜,可以說是程家最風光的二代子,但在程允安出事之後,他卻是一聲不吭,擺明了避嫌的姿態,此次程晉州來到京城,他表現的就好像完全不知情一般。


    其實一個1的吏部主事也幫不上大忙,隻是程晉州自己想起,總覺得不爽罷了。


    霍家車馬行的人很快就到了,6大勇出去招唿了兩聲,這才沒什麽規矩的進來報告道:“三哥兒,人到了。”


    “霍家的?”


    “是。”


    程晉州將早就寫好的信


    ,走出門交給包著白頭巾的霍家車馬行的夥計,說了轉房間。直接去向幾位星術士詢問也是可以的,但終究太費時間,如果對方問個沒完,說不定會泄漏出去多少東西,信件就同了,有充足的時間組織語言,對方的問題也自然會限定在範圍內。


    自己關在房子裏,程晉州繼續修改和完成他的論文。有意的控製內容,讓他很有一種快樂的掌控感,似乎能夠操縱某個領域一樣。


    星術士協會的成果報告與程晉州所熟悉的論文形式有些許的類似,不過沒有引言之類的繁瑣內容,正常情況下也隻有第一作,而無第二第三作之類的說法,正文則隻要寫明白內容,沒有什麽特別的要求。


    程晉州自己完成過的論文不多,但抄過看過的實在不少,一個小時就輕鬆完成十幾頁的內容,還自己瞎編了個實驗——物理方麵的東西,實驗總是必不可少的,程晉州對幾何光學又的確熟悉,生造幾個數據更是分分的事情,當年做實驗的時候,不生造數據,怎能得出正確的結論……


    寫的順了,時間就過的極快。天色漸暗的時候,就有丫鬟進門來道:“三哥兒,飯準備好了。”


    來到這個實際半年時間,程晉州多少有些習慣自己的貴族身份,眉頭皺起就道:“不懂規矩,誰讓你進來的。”


    說著,就將寫錯的字抹去,新在旁邊寫上——正常的情況下,寫錯字的整頁都應該重寫,他卻是錯的很多,又喜歡偷懶,結果將一張張紙寫的好像貼來膏藥一般。


    丫鬟覺得委,隻好退到門外敲門道:“三哥兒,吃飯了。”


    “端到我房子裏來,迴信收到了嗎?”晉州頭也不迴的道。


    “剛收到。”丫鬟小聲的道。


    程晉州聽見登時就怒道:“麽不來報告。”


    丫鬟就是不到2o歲的樣子,滿眼淚光的道:“您說晚飯前都不許打擾您。”


    “我什麽時候……”程晉州迴;一下,還真是自己說的,可心裏仍然極不舒服。這個時代與後世不同,21世紀的千萬富翁億萬富翁親曆親為沒什麽大不了的,有秘書管家幫忙是為了節省力氣,擺出排場。但在大夏朝這個環境下,得力的下人是必不可少的,堂堂貴族總不能親自趕馬車,或與販夫走卒們討價還價,別扭且不去說,效率反而會更低。他來到京城,程母程母原本是想借劉家的幫助,能先度過一段時間,卻未成想劉家的老太爺壓根不想承認這門婚事。


    事有輕重緩急,程晉州懊惱的揮揮手道:“下去吧,把信也給我拿來。”


    晚餐隻是簡單的三菜一湯,整個別院,主人家隻有程晉州一個13歲的小孩子,下人們說不上欺主,也絕不會認真到哪裏去。


    好在大師傅的水平尚在,程晉州一邊吃著菜,一邊看著項欣寄過來的信。三條重要定律,項欣知道一條半,光線為直線傳播,這一點星術士們早就有所判斷,當然也是作為公理而無從證明——實際上證明也沒什麽意義,反而是證明引力場能夠讓光線彎曲,在2o紀間接的證明了相對論的正確。


    光的反射,星術士們也了解了許多,但還沒有法線的認識(是為了解決反射問題而虛擬的一條垂直於入射麵的線)。其實沒有法線,說白了就是開始了觀測光線,卻未係統的用數學來處理,倒是與17紀的展曆程相適應。同樣說明他們的幾何光學仍處於萌芽期。


    吃過飯,程晉州再次整理稿件,簡單的刪去最前幾頁的內容,想了想,幹脆將法線的內容單獨列成一篇。然後繼續寫信給項欣,詢問她關於折射的問題。


    如此折騰到半夜,程晉州將寫好的論文封好,裝入手工信封中,兩篇文章其實並不費心,真麻煩的是度量衡和代數符號的轉變,程大博士有心自己定義一串符號出來,可惜地位不夠,用自己不習慣的數學符號總是有些怪怪的。


    “6大勇。”不管天黑沒黑,程晉州照樣叫來起來。


    “三哥兒。”雖然不怎麽守規矩,門口該留的人還是留著。


    “去叫薛家的人來取信。”


    6大勇看看已全黑的天空,不情願的道:“現在去叫的話,路費要加倍的。”


    “那就讓他們加倍好了。”程晉州說著指了指信封的位置。


    6大勇不幹不脆的應了下來,又將桌子大略的收拾幹淨,這才拿著信封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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