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琅冽一大早就過來接邵祁灃。


    他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看著邵祁灃,看邵祁灃一副憔悴的樣子,心裏很是痛心,才離開一年時間就成了這樣,沒有他護著怎麽行,他搬出別墅的做法果然是錯了。


    邵祁灃知道邵琅冽在看自己,可是他現在情緒不好,也沒有心情搭理邵琅冽,閉著眼睛靜靜地靠著後座背靠養神。


    去了律師所辦妥了所有的證件,邵祁灃沒有馬上離開,取出另一份文件,對邵琅冽說:“我打算出手名下的股份,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優先賣給你。”


    “小灃,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養父母留下來的股份小灃一直很寶貝的,這點每個人都清楚,邵白岩一家很眼饞也沒敢在小灃麵前露出這個意思。


    “我需要錢辦事,公司是爸媽辛辛苦苦創立的,我也不想落到別人的手裏,不管怎麽說,你都是爸媽的兒子,交給你也好。”上輩子因為股份爭奪的事情,兄弟的關係很不好,這輩子邵祁灃不想再繼續這樣了,脫手了也好,反正很快就是一堆廢紙了。


    邵祁灃也不再是一個輕易受人唆擺的雛兒,昨晚驚醒過來一夜沒睡,他冷靜地梳理一遍上一輩子身邊的人,竟然發現沒有占過他便宜的人就隻有邵琅冽了,除了因為爸媽的遺囑分了一半家產,其他的認真計較起來,反而是他占了邵琅冽不少的便宜。


    前世邵琅冽收集的物資都落到邵祁灃手裏,是邵琅冽的助理告訴邵祁灃的,關於邵琅冽的死訊他沒有在意,也沒注意到邵琅冽手下那些人變冷的目光,而是心安理得地接收了一切然後支持堯凱龍,邵祁灃記得當時領頭的那個人很憤怒地帶著人離開,還罵了些話。


    兩兄弟最後會鬧得像仇人一樣,原因太多了,爸媽去世的無措,邵琅冽無緣無故的離開,叔叔一家的挑唆,最主要的是他自己太天真太蠢了!


    邵祁灃覺得很累,不想再為這些事煩心,他該想的是如何在末世保存自己,看著邵琅冽還是一副麵癱的樣子,突然覺得很礙眼,說:“一直以來,不管我怎麽罵,你都一句不反駁不解釋,我也不想知道了,我的事情你也不要過問,股份的事情我已經知會你了,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你不要,我就轉手給別人。”


    沒有理會邵琅冽一臉的著急,邵祁灃憤然離開,上輩子他固然錯了,但是邵琅冽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明知道他閱曆不足容易受人蒙騙,卻什麽都不說就放任著事情惡化!就算有什麽誤會,時間長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沒有仇恨也能整出仇恨來!


    邵祁灃隔天到銀行取出父母親生前寄放的東西,因為事先沒有通知,邵琅冽被事情絆住脫不開身,就派助理季朝拿著授權書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一看到季朝,邵祁灃就認出上輩子是這個人告訴他邵琅冽藏物資地方的,是一個忠心的,難得露出一點笑容點點頭。


    搭了季朝的車迴別墅,齊媽告訴邵祁灃他叔叔邵白岩來過,頓時臉色就陰沉下來,現在他對叔叔一家實在不待見,叔叔一家現在也沒有占到他太多的便宜,不過邵祁灃卻是一點便宜都不想讓那家子白眼狼得了。


    吩咐齊媽以後不要讓邵白岩一家子進來,邵祁灃拿著保險櫃直接進房間,關起門才慎重地輸入密碼打開保險櫃。


    齊媽滿臉笑容地看著小少爺進房,才越發有勁地繼續攆麵團,冷眼著這麽多年,她就是見不得那家子的好,每次來都頤指氣使的把自己當主子了,什麽東西嘛,老爺夫人在的時候,就沒讓那些勢利眼踏進過別墅。


    打量著小少爺心地善良,這段時間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如今小少爺醒悟過來,還能有那家子沒皮沒臉的好!老是說大少爺的壞話,讓兩少爺離心好趁機霸占家產吧,盡是些心腸歹毒的,齊媽心裏很是詛咒了一番。


    邵祁灃取出保險櫃的東西,在一堆古董珠寶裏看到那個鈴鐺大小的小鼎時,頓時想起好些事情,上輩子這東西是邵琅冽死後才跟那些物資一起落到他手裏,他瞧著喜歡就當是飾物掛在脖子上。


    其實不是什麽別致的東西,可是他瞧著就是合眼緣,和堯凱龍好上之後,每次親熱堯凱龍都調笑一番自己的品味,嫌棄小鼎老土。


    後來傳出g市大基地在找鼎類的法器,邵祁灃還特意割手指滴血,可惜沒反應,堯凱龍也滴血了,試了好幾迴都沒反應才死心。


    末世裏法器可是很牛逼的,可惜隻有g市的洛家和傅家才有這種東西,其他人他沒聽說過誰有,不過就算有也會藏起來,不是誰都有洛家傅家那麽大的勢力不怕人覬覦,g市基地可是連首都基地都要退避鋒芒。


    邵祁灃拿起小鼎有些出神地撫摸一會,把保險櫃裏的東西都拿出來分類好,沒有遲疑地拿起刀子割破手指,逐一逐一地將血滴在上麵,不過事實證明法器不是大路貨,也不是誰都那麽好運氣。


    有些自嘲地依靠著床頭,邵祁灃無意識地拿著小鼎握在掌心轉動,根本沒有注意到血液一絲絲滲入小鼎,並且手指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快。


    等他發現異狀的時候,小鼎牢牢吸附在傷口處且泛起了黃光,籠罩著臉色越來越蒼色的邵祁灃,就一會功夫他已經感覺到眩暈了,可是他沒有動也沒有叫齊媽。


    邵祁灃最後失血過多暈過去了,是齊媽發現不妥叫門沒有人應,才撞門進去,邵祁灃被送到醫院後,醫生發現病人失血過多,馬上安排輸血,幸虧不是什麽稀有血型,不然能不能保住性命還真不好說。


    齊媽低聲抽泣著守在病床邊上,邵琅冽通紅著眼看著臉色近乎透明的弟弟,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久久不能平靜。


    醫生說,小灃的失血量已經超出百分之四十接近一半,還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這是不是說自己差一點就失去了小灃?就差那麽一點點了。


    邵琅冽痛惜地輕撫著邵祁灃的臉,好像對待易碎的稀世珍寶一般,他不會再輕易離開小灃半步了,就算爸媽失望了,就算壓抑不了自己越來越炙熱的欲念,就算被小灃發現自己對他不軌的心思,被唾棄辱罵,也再不會離開小灃了。


    邵琅冽以為他隻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冷一冷自己隨時會爆炸的醜陋*,借那起子小人讓小灃疏遠一下自己也好,他不在乎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雖然那些人老是在弟弟麵前說他的壞話,但是隻要他動手一準能輕易收拾這些人的!


    他一直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世上有太多的意想不到,隻要一個不小心,他就可能失去小灃,生命太脆弱了,他不敢去賭!


    “齊媽,你先迴去煮些補血的湯粥,等小灃醒過來就能吃了。”邵琅冽迴頭小聲跟齊媽吩咐一聲,又說:“齊媽,今天謝謝你了,要不是有你,小灃就危險了。”


    “小少爺沒事就好。”齊媽停了泣音,猶豫著勸說:“大少爺,你迴來吧,小少爺沒有你顧看著不行的。”


    “我會迴去的,小灃出院之後我就跟著迴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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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邵琅冽的堅持下,邵祁灃在醫院裏足足住半個月,之後又仔細地檢查完全身,直到醫院的醫生再三保證沒事了,才放心地接人迴來。


    邵祁灃坐在花園裏,臉上似笑非笑又若喜若悲的,他沒有想到那個小鼎真的是個寶貝,上輩子試了那麽多次都沒用,重生迴來之後卻又可以了,本來他對小鼎就沒抱希望,沒想到最後陰差陽錯得償所願。


    失了一半的血得了一個空間,還是一個能種地的活物空間,有半個體育館那麽大,比上輩子那個隻有五十立方米的死物空間好太多了,雖然險些丟了性命,邵祁灃覺得值了,這輩子他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活物空間是邵祁灃最後的保命依仗,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等末世來了他最多也隻會依照前世一樣,讓別人知道自己激發出五十立方的儲物空間,五十立方米夠大了,據他所知,激發空間異能的人很少,而且大部分的空間都是十立方大小的普通型。


    迴來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邵祁灃的身體徹底好了,最近他在猶豫要不要把末世的事情告訴邵琅冽,反複地思量利弊到現在仍然沒有下決定。


    邵琅冽搬迴來住了,他還提供一個更好的籌錢方法,不用邵祁灃賣掉股份,那就是抵押公司向銀行貸款,也能達成邵祁灃的目的,甚至超出預期都有可能。


    邵祁灃原本打算自己一個人籌集物資的,但是很明顯以邵琅冽的頭腦和手段,可以把這件事做得更妥當的,現在的問題就是他能不能信任邵琅冽,該不該相信這個人!信錯了人後果很嚴重的,上輩子他信任堯凱龍,卻雞飛蛋打不得好,最後連命都丟了。


    讓一個人知道你手裏掌握多少物資感覺很不好,就好像別人拿捏著你的命脈一樣!邵祁灃不願意這樣,可是上一世他除了空間異能隻激發出速度異能,沒有多少自保能力,不依附別人不行的,就算他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也不行。


    上輩子邵琅冽末世剛開始沒多久就死了,但異能卻是攻擊力很強的雷電異能,還虧得邵麗媚那個婊/子老是在他麵前諷刺,邵祁灃才記得那麽清楚。


    或許找邵琅冽合作也不是太糟糕,畢竟知根知底,上輩子據說還因為他死過一次,他並不希望邵琅冽真的死了,重生迴來邵祁灃看事情多了一份透徹。


    作者有話要說:  輕度修改,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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