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王府,皇貴妃寢宮裏,趙雪薇懶懶的靠在軟榻上,聽著跪在地上侍衛的稟告,眸色幽深,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喃喃自語道:“那個女人還真是個妖精,居然勾引我兒子,去把她給殺了。”她說的很輕鬆隨意,就像是在說今晚的夜色很不錯一般輕鬆自在。


    她好不容易盼到君清禦與慕容家定親,有了這門婚事,她兒子就能很好的在朝堂立足,離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隻要一個機會,就能將君清澤拉下太子之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失去他最在乎的東西,讓他傷心欲絕。誰讓他如今在太子宮裏被重重保護著,想傷害他真是鳳毛麟角,她隻能換個方式傷害他的心,這樣也好讓君清禦收收心,安安心心的娶慕容青黛過門。


    皇帝早選定了日子,就在三個月後,十月初八,聽說那是百年難遇的黃道吉日。


    “殺了?!”侍衛抬頭看向麵前懶洋洋的皇貴妃,真的要殺了那女人?那可是禦王殿下很在意的女子,聽說那女子有些本事,得了個小神醫的名頭。


    趙雪薇抬起眼皮看向麵前吃驚狀態的侍衛,侍衛趕緊低頭領命,“屬下知道了,馬上去辦。”說完悄然離開。


    第二天清早,林明聰就被傳信去衙門,大清早就有個老婆婆擊鼓,說自己相伴多年的狗不見了,讓衙門的人幫忙找找看。衙門接到行動,自然少不了叫上林明聰的。


    林昕妤將包子塞進嘴裏,衝著林明聰笑笑,“父親還是快些去衙門吧,我一個人去書院就好。”


    林明聰點點頭,抓起兩個包子,披上衣服帶上他的佩刀轉身離開,朱豔豔目送匆匆離去的林明聰,轉頭對林昕妤道:“昕妤,還是讓朱玉送送你吧。”


    房間裏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吃了一半早餐的朱豔豔轉身迴房,不多時抱著林星月出來,孩子身上已換了一套衣服,剛剛林星月是被尿醒的,如今換上幹淨的衣服,他時不時的轉頭打量房間。


    林昕妤道:“還是讓朱玉留下來陪你吧,你帶著孩子也不方便,我一個人去書院沒問題的。”


    朱豔豔抱著孩子逗弄著,見林昕妤起身離開,便叮囑了幾句,目送她走遠。


    出了林宅順著長街而行,林昕妤時而轉頭看向身後,這絕對不是她的幻覺,身後的確有人跟蹤她。林昕妤停下腳步,用眼角餘光看向身後,果然有兩個男子緊隨其後,見她停下腳步,兩人站在一處折扇攤位,拿著折扇掩飾自己。


    林昕妤微眯起眼睛,心裏大致也猜到是誰想要自己死,嘴角輕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她轉身繼續往前走。


    穿過擁擠的人潮,林昕妤朝著一側偏僻的胡同走去,她走的速度很快,等到後麵兩個男人追到胡同口時,早已不見林昕妤的身影,兩人對視一眼,頗為無奈,本以為接到個生意,殺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早上跟蹤下來才發現,那女孩真是不簡單呢。


    兩人緩步往前走,時而張望,懷疑那個鬼靈精的小姑娘就躲在某處角落裏等著他們,兩人走過一段路,都快走到胡同盡頭了,深深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將那小姑娘給跟丟了。


    這是一個死胡同,盡頭隻有一堵牆,堆著幾個破爛的籮筐,還有一地的爛菜葉子。兩人抬腳踹飛麵前的幾個空籮筐,爛菜葉子四下亂飛,落得滿地都是,兩人暗罵一聲“該死”,轉身準備離開,就聽到一道脆脆的聲音飄入耳朵。


    那是少女特有的聲音,軟軟糯糯,“你們……是在找我嗎?”


    兩人抬頭望去,就見一背著包袱的少女坐在牆頭,雙腿掛在牆上晃動這,青布碎花衣衫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陽光下,少女那一雙明亮的眼眸如寶石般閃亮奪目。


    兩個男人冷哼一聲,真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能躲的,居然爬那麽高,這牆就算是一個大男人不靠著外力爬上去也挺費勁的。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原本他們想站在牆下抓林昕妤的腿將她拽下來,當他們站在牆下才發覺,這完全是夠不到,兩人隻能仰視林昕妤。


    林昕妤道:“我跟兩位大哥並不熟,不知兩位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其中一個男人張開雙臂對著林昕妤笑,“小姑娘,上麵很危險的,你快下來,哥哥接住你。”


    林昕妤嘴角一抽,這“哥哥”自稱的還真是順口呢,她搖搖頭道:“上麵空氣比較好,我就喜歡呆在上麵,你們有什麽話就說吧。”


    其中一個男人繼續跟林昕妤說話,吸引她的注意力,另一個則悄悄退了下去,找了一架梯子爬上牆頭。


    “小姑娘,你喜歡聽故事嗎?我給你講故事?”男人有些口幹舌燥,他仰著頭跟林昕妤說話真的好累,而去他已經將該問候的事情都問候了一遍,包括說今天天氣非常好。


    林昕妤則是繼續坐在牆頭晃著腿,時而迴答一個字:“嗯。”


    這完全不能好好聊天了,他隻能在心裏不斷祈禱自己的同伴辦事快一點,殺了這小丫頭,他們好迴去交差。


    林昕妤非常不配合的搖搖頭,站起身拍拍手道:“不早了,我該走了,不陪你們玩了。”


    爬到牆頭的男人朝林昕妤撲去,沒想到林昕妤早就知道她的動作,身子一轉,那男人撲了個空,身子瞬間失去平衡從牆頭滾了下去,正好砸中在下麵觀望的男人。


    林昕妤捂著肚子哈哈大笑,一個跟頭翻落在地,兩男人還躺在地上頭暈眼花,正打算晃頭站起身來,一個寒風掃過,脖子猛然一涼,兩人瞪大眼睛看著麵前手拿著匕首,笑得詭異的女娃子,匕首上染這血,正一滴滴的往下落。


    那血……是從哪裏來的?


    兩個男人頭上捂住自己的脖子,隻是破口的傷痕那是捂住就能止血的,血咕咕從手指縫隙流出,他們隻覺得身子被抽空,想站起來,想說些什麽,都是徒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女娃子背著包袱一步步的遠去……


    林昕妤踏上久違的山路,日上中天時,她坐在樹蔭下乘涼,從包袱裏掏出兩個饅頭啃著,聽著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樹葉搖晃的頻率越來越大,伴隨著沙沙風聲,她嗅到一絲殺機。


    林昕妤彎腰,裝作不經意的去撿地上的石子,真不知道是誰這麽想要她的性命,早上來的是兩個,這迴來的是四個。


    林昕妤轉身,手裏的石子飛射而出,穿過長風唿嘯而去,隻聽一聲聲痛唿,樹上穿梭的四道身影落在她麵前,站在四個角向她包抄而來,手裏的長劍在陽光下閃著寒芒。


    林昕妤站起身,借用自己的優勢,足下一蹬,身子輕盈的飛起,在落下時手裏已多了一把寶劍,長劍破空,她靈活的穿梭在四個殺手中間,時而彎腰滑行,時而閃避,靈活的穿梭在四個殺手中間,打的他們焦頭爛額。


    林昕妤絲毫不忌諱,有時直接從他們胯下而過,剩下的三人揮動手裏的劍就朝他們同伴的胯下刺去,經過一個時辰的激戰,這四人身上的衣服都變成條狀的布塊,他們已經機械的揮動長劍在同伴的胯下行刺。


    找了一會,仍沒找到林昕妤的影子,四人對望一眼,想笑,又笑不出來,嘴唇扁了扁,真是欲哭無淚。


    林昕妤悠閑的坐在樹枝上,就見那四個男人將手裏的長劍一丟,各個抱著胳膊遮羞,時而憤怒的尋找著什麽。


    林昕妤笑著搖搖頭,很是嫌棄的閉上眼睛睡覺。


    風吹動樹葉,帶著樹杆一起搖晃著,林昕妤伸出出一根手指,漫不經心的數著:“一,二,三……”


    “噗通”四聲悶響,三個男人齊刷刷倒在地上,嘴裏吐著黑血,雙目發重。


    林子裏再次恢複安靜,林昕妤閉上眼睛舒服的睡了一覺,這才啟程繼續朝書院走去。


    書院雅舍裏,一個白發老者背著背簍推開院門,在院子裏的小凳子上坐下,將背上的背簍卸下,裏麵放著各種剛摘下來的藥草,他便一樣樣的拿出來,放在太陽下曬曬。


    時而抬頭往向天邊的浮雲,念叨一句:“昕妤那小丫頭不是醒了,怎麽還沒來見我老人家,三年前就學了點皮毛,真是半途而廢。”


    正念叨著,院子的門被推開一條縫,露出一張標致的俏臉來,林昕妤笑道:“師父!”


    突然的問候聲,倒嚇了老者一跳,手一抖,手裏的藥草落在地上,心也跟著跳了一跳,轉頭看去,就見林昕妤眉開眼笑的開門進來,背了個大包袱,對著他深深的鞠躬,“徒弟來向師父報道。”


    老者眉眼舒展,隻是一瞬間又冷著一張臉,將頭轉到別處,好似沒聽到林昕妤的問候。


    林昕妤悄悄抬頭打量有些別扭的韓夫子,走到他對麵跪下請罪道:“師父,師父,你可不能不理徒兒。”


    老者瞬間繃不住臉,露出一笑道:“丫頭,為師都能你三年了,你師兄都出師下山了,你啊……真是姍姍來遲。”說著抬手戳了下林昕妤的額頭。


    林昕妤笑了,“師父,我可是做夢都夢到您老人家,就算您不在我身邊,我也是廢寢忘食的看書,不敢怠慢學業。”


    韓夫子挑挑眉,“是麽,那為師就考考你,發熱惡寒,有汗不解,口渴不欲飲,苔薄白,脈浮小數,該用什麽藥妥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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