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翔沒有理會這個男人,輕笑了一聲,對著妹妹說道:“大頭。”


    所有人有點疑惑,不知道他說這兩個字是什麽原因,紛紛感覺有點莫名其妙。龔經理看向他目光更是鄙視了,心裏暗罵了一聲“裝模作樣”。隻是這兩個字落在莊玉茹耳中,意義卻完全不同。那漂亮的黑眸裏閃過一絲恍然,她就覺得這個公司的名字有點熟悉,原來是從那個人口中聽說過。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眼珠子轉了轉,熟悉莊玉茹的人肯定知道,有人要倒黴了。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拿出了手機,翻找了一下電話,撥了過去。


    “大頭哥哥!”


    電話那頭的一個年輕聽到這讓人酥麻到軟的嬌語,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連忙將身邊的美女推開了,作出一副聆聽地模樣,用自認為很溫柔的話語說道:


    “玉茹妹妹,怎麽了,給哥哥拜年?你不是和翔哥去天市了嗎?怎麽想到給哥哥打電話了?”


    對於莊玉茹這個小祖宗,京市的一幫少爺是沒少吃苦頭,猶自記得小時候被她欺負時的模樣。莊玉茹人長得乖巧,加之又是張、莊兩位老爺子的掌上明珠,沒有人敢惹她。現在又是秋宇翔的妹妹,更是讓她在京市這個圈子裏肆無忌憚起來。不過別看大家表麵上都有點怕她,除了上述原因,還在於莊玉茹從來不讓人難堪,隻會惡作劇般捉弄大家,加上年齡在這幫人中又是最小的,所以大家也都讓著她,是她成為了真正的第一公主。


    莊玉茹的表演天賦沒的話說,不然也不會那麽討那幫老爺子歡心了,將剛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其中自然不乏一些對龔經理的貶低之言,可是在她嘴裏說來,似乎就跟真得似的。


    “媽的!竟敢欺負我妹妹,那個什麽經理不想活了?”電話那頭的青年怒火一下就升了起來,漲紅著臉不顧一旁美女詫異的眼神便開罵了起來。你說你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小祖宗,關鍵是還是自己集團旗下的一家公司,這讓這青年很是憤怒。


    “大頭,你看著辦。”看見妹妹已經說話,秋宇翔隻是拍打著折扇在一旁輕輕說道,可是聲音卻一絲不落地傳入了那個青年耳中。


    “翔哥?你也在?放心,我一定處理好。”青年一愣,剛開始還有點疑惑既然秋宇翔在現場為什麽還讓玉茹給自己打電話,但他也是聰穎之人,一下想到如果真要是秋宇翔出手,那就是大事件了,現在通過玉茹告訴自己,是給自己留了很大的處理空間,是看在自己的臉麵之上。


    掛了電話,青年陰沉著一張臉便打了另外一個電話出去。要遲了真讓翔哥出手,那他在這個圈子裏的臉皮就真得丟幹淨了,更別說蚊子這些死黨,還不讓他們給撕了才怪。


    病房裏有點安靜,各種不同的猜測浮現在眾人臉上。秋宇翔的淡定和莊玉茹語氣中的略微囂張讓有些人發現了點什麽。莊玉月兩母女對望了一眼,眼眸深處泛起了一絲無奈。在她們看來,莊家嫡孫,尤其是其父在如今華夏更是一顆矚目的政治新星的情況下,確實有囂張的資本。而同為莊家的之人,莊思黨一家就顯得暗淡許多了,已經沒落到一個小小的副總經理也能夠隨意欺辱的份上,當然,這是在他不知道幾人確切身份的前提下,不然即使他有再大的膽子,即使莊思黨如何不被莊老爺子看重,可他依舊是莊家人,依舊不容其他人任意侮辱!


    龔經理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疑惑。眼前兩兄妹的表情很平靜,似乎一點也沒有將他的身份放在心上。這隻有兩種情況,要麽是兩人無知,要麽是別人確實有過硬的憑仗。而萬嫣紫三人,看向秋宇翔兩人的目光中則多了一絲好奇,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隻能靜觀事態的發展。


    幾分鍾後,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在病房中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


    聽到包中那急促的鈴聲,龔經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看著手機上那耀眼的名字,他的這種預感越發強烈起來。


    “龔心如,你在搞什麽!”


    剛接通電話,那頭一個咆哮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電話是自己舅舅,也就是公司的絕對老大打來的。電話內容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告訴他不用來公司上班了。同舅舅語氣中他可以聽出那種憤怒並不似玩笑,這次是動真資格的了。


    “是不是你得罪誰了?”


    最後,電話那頭的人按捺住了心中的憤怒,沉著聲音問道。剛才集團董事長打來電話將自己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這位年輕的集團掌舵人,他可不敢得罪,不說其身後的背景,就是那在商場上翻雲覆雨的手段,也是他妄難相背的。舅舅一直沒有兒女,從小把他當成了親兒子看待,剛剛的那頓怒罵幾乎讓龔心如有點頭昏腦眩的感覺,看著秋宇翔兩人的目光不由帶上了一絲驚恐。舅舅的性格他很清楚,喜怒無常,心機頗深,不然也闖不出這麽一番事業。相對的,能夠讓平時陰沉無比的舅舅如此開口破罵的,對方肯定擁有絕對的勢力,不然不會讓強勢的他如此低頭,甚至不問緣由便做出了開除自己的決定,以平息對方的怒火。


    龔心如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小聲和自己舅舅說了一下,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皺了皺眉,他直覺認為那一對兄妹肯定就是整件事的源頭。


    “你把電話給那位先生,我和他說說。算了,你現在在哪?我馬上過來。”


    龔心如心中一跳。舅舅如此表態,可見對方在其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高,而自己還不知死活的嘲笑別人,哪知人家一個電話,就可以讓自己從雲端跌落穀底。


    “這位先生,剛才實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不知道能否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請幾位共進午餐,一表達我的歉意呢?”龔心如也不是普通人,能夠爬上副總經理的位置,並不完全是因為其是老板的侄兒,本身的能力也還是有的。知道自己可能捅了一個大窟窿,他的臉色立刻轉變,對著秋宇翔略顯恭敬地說道。


    秋宇翔笑了笑,不置可否。剛才的事隻是一件小事而已,現在他反倒對玉月昏迷的原因很感興趣。不知道自家小妹後麵如何“折磨”那位龔經理,他自行走出了醫院,向著那間玉月暈倒的餐廳走去。


    這是一間位於天市鬧市一棟大廈頂樓的旋轉餐廳,環境優雅,輕音樂緩緩流淌在靜謐的空氣之中,雖然是午飯時間,但人並不是很多。秋宇翔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份牛排。手中晃蕩的紅酒散發出陣陣清香,秋宇翔卻將目光望向了遠方,就像在遠眺風景一般。


    “等等,有件事我能問一下嗎?”看到滿鼻撲香的牛排被送了上來,秋宇翔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服務員,微笑著說道。


    服務員是個年輕小夥子,臉上帶上這種公式化的笑容點了點頭。


    “聽說前幾天這裏有位女士昏倒了,不知道你有印象沒有?”


    小夥子詫異地看了看秋宇翔。幾天前確實有位女士在大堂暈倒了,當時他正當班,恰好看見了。隻是這件事也隻是他們工作人員的飯後聊資,當時就過去了,也沒見報什麽的,更是少有客戶問及。雖然好奇,但這小夥子的眼力勁還是有的,眼前這個青年不論穿著還是氣質,也不是那種鬧事之流。


    “確實有這事,先生。那位女士昏倒後我們立即撥打了急救電話,聽說身體已經無礙了。”小夥子非常客氣地迴答道。


    “好了,沒事了,謝謝。”秋宇翔笑著將一張百元大鈔放到了小夥子托著的盤子上,在他道謝聲中陷入了沉思。


    “不錯呀,小三,那個客人真大方。”


    “哎,為什麽我沒有那麽好命呢。”


    “我看那人好像問了你什麽,到底是什麽?”


    在餐廳後台,幾個服務員大半的青年圍攏著那個剛給秋宇翔送餐的小夥子,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這裏一般客人是不會給小費的,對於這筆飛來橫財,眾人都羨慕不已。


    “沒問什麽,就是那天那個女的暈倒的事。”小夥子臉上也有點興奮,這可是他第一受到小費,還是那麽多,對於出手闊綽的秋宇翔,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絲羨慕。


    “哦,那件事呀,我也知道呀。鬱悶,早知道我就過去了。”


    “當時我也在場,倒是真嚇了一跳。記得在此之前電燈還閃了幾下,怪嚇人的。”


    “是呀,那時我正在她不遠的地方,就看到電燈那白光閃了幾下,那女的就倒在了地上,差點沒把我給驚到。”


    神念籠罩在整個餐廳,耳邊傳來那些服務員的議論聲,秋宇翔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其實就是他詢問那個服務員的目的,聽到他們口中所說玉月暈倒前有白光閃過,秋宇翔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恍然。他可不會認為這是因為電壓問題引起的燈管閃爍,記得之前幾次事件,當事人也看到了白光。


    “白光,白光……”秋宇翔深思了起來,他不由想到了玉月手中的那殘破的護身符:“諸天鎮魂符雖說其中蘊含的力量已經不多,但剩餘爆發出來也相當於化神境三轉的全力一擊了,這並不是一般的陰靈所能抵抗的。加上玉月隻是昏迷了過去,魂魄沒有絲毫的異狀,那個猜測中的陰靈應該並沒有得手。那換而言之——”


    秋宇翔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嘴角掛起了一絲詭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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