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哥,你要的東西給你傳到郵箱了。”電話那頭,文子祥有點好奇地問道:“這些東西有用嗎?”


    秋宇翔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太多。對於這些查詢的事情,他也隻是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還不能肯定。那天在韓耀文家裏兩人並沒有待多久,之後文子祥先行離去,而秋宇翔則在附近選擇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待到了第二天早上。這段時間裏,他神念一直籠罩在韓家,卻絲毫沒有任何發現,反倒是看見了白無常。這家夥在韓家露出身形後,隻是微蹙著眉頭瞥了秋宇翔所在方向一樣,便再次消失了。隻是在他的臉上,那仿佛萬年不融的堅冰也帶上了一絲疑惑,似乎對於韓天魂魄的失蹤感到不解。


    頭七迴魂夜韓天的魂魄並沒有出現,這讓秋宇翔也是迷惑。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此後兩天,他比照著從派出所得到的那些暈厥後死亡人的ri期,暗自一一進行了觀察。結果讓他有點駭然,這些人的魂魄,竟然都沒有在頭七之人返迴。而且每次看到黑白無常,其臉上的神se也越來越凝重,但均是一言未發便離開了,所以秋宇翔並不能從其口中得知什麽。


    為了尋找一切可能的線索,秋宇翔讓文子祥幫忙盡量詳細的收集在其轄區內發生的那些昏厥事件的資料,尤其是那些暈厥後死亡的案列。兩天時間,文子祥便將排查出來的相關東西整理了出來,發給了秋宇翔。


    摸了摸有點發痛的腦袋,秋宇翔有點鬱悶。即使妹妹已經教過自己如何使用電子郵箱了,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還是太過困難了。好不容易將郵箱打開,看著文子祥發過來的一堆資料,秋宇翔坐在電腦旁,慢慢查看了起來。


    這些東西幾乎都沒有什麽價值,隻是其中一段視頻引起了他的好奇。那段視頻應該是從視頻聊天工具上的錄像,像素不是很高,而且可能因為網速原因,播放的時候偶爾還會停頓一兩秒。視頻是其中一個名叫王嫣嫣的死者和其室友的對話,讓秋宇翔注意的這段視頻的原因就在於錄製的時間,剛好就是前者暈厥當天晚上。視頻大部分時間都是王豔豔在和那位叫賈贏的室友八卦,並沒有什麽異常,直至她結束聊天,準備離開的時候!


    視頻裏,在王嫣嫣離開電腦桌準備出房門的時候,在中途停了停。也就是在這時,整個視頻畫麵異常的定格了幾秒,畫麵就像受到什麽幹擾似的,扭曲了幾下,接著便恢複了正常,然後畫麵中,王嫣嫣繼續向著門口走去,消失在了畫麵中。*-.--*當臥室的房門被她隨手關上後,真個畫麵再次停頓了幾秒鍾,那種扭曲再次出現。幾秒過後,畫麵恢複了正常。


    之後整個視頻便沒有了什麽異常之處,直到王嫣嫣迴來,關閉了聊天窗口。


    秋宇翔靠在椅子後背上,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嫋繞之間,他的眉頭微蹙了起來。如果普通人看到這段視頻,也許並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常的地方,但他不同,在視頻那兩個停頓節點上,他明顯看到了畫麵中有一道白se的亮光閃過!


    “白se亮光?!”


    秋宇翔不由想起了之前康老爺子所說在暈厥前的景象,也是看到了一道白光。想到老爺子,他不由臉se又沉重了幾分。老爺子頭七之ri便是明天了,如果按照之前的經驗,他的魂魄說不定已經遭到了意外,這讓他心中有點擔心。康老爺子是他佩服之人,內心深處,他並不願意這樣一個為了華夏而奉獻了一生的老人,死後還要遭受異樣的折磨。不過這些也僅僅是他的猜測,是否發生了意外,隻有等明天頭七之ri的到來了。


    老爺子的離世,在華夏來說自然是一件大事。老爺子遺體告別儀式後,骨灰暫時保留在了他生前居住的小院,等待頭七過後,將會按照他的遺願,安葬在烈士公墓。這幾天,康家兩兄弟忙得暈頭轉向,不論是老爺子生前的戰友,還是如今的領導,紛紛前來吊唁,即使加上兩人的媳婦,也是忙碌無比,加之心情沉重,即使專門成立了治喪委員會,但有些事情,還是必須他們親自處理的。


    今天是老爺子的頭七,幾人算是稍微鬆了一口氣。他們已經得到了通知,今天除了老爺子生前的至交好友,其他人並不會前來。而老爺子之後也將下葬,直到那時,整個葬禮也算是最終完成了。


    秋宇翔並沒有跟隨張老爺子一起去,而是吃完飯後,慢慢走在綠山的小道之上,閑庭漫步似得向著康三勇所在的小院走去。這短短將近一個星期之內,他已經看過太多的頭七迴魂了,所以今天他並不打算直接過去,而是將神念一直籠罩在那棟小院之上,裏麵的情況即使相隔百裏,也清晰可見。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在在外公身上下了一個靈犀咒,預防如果有什麽突發事情,自己好在第一時間過去。


    這段時間,通過對大量資料的分析,他再次發現了一個疑點。確實如他所料,在已經發現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屬兔的,尤其是那幾個因此身亡之人,今年全部都是本命年。通過不斷的對比,他也解開了一個疑問,為什麽同為本命年,有些人昏厥後醒來幾乎沒什麽事,有些人甚至隻是頭昏幾下,屁事沒有,比如韓天的那位朋友。


    雖說同為本命年,但這些人的生辰卻各不相同。那幾個身亡的人,幾乎都是在當ri寅、卯交替之時出生,沒有任何一個意外。其餘之人,除此之外各個時辰均有。換而言之,這些因為yin邪入侵導致喪命之人,都是兔年寅、卯之時出生,正合今年交替太歲。秋宇翔並不認為這隻是一個巧合,隻是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今天正好是一個機會,因為康老爺子也是寅、卯之時出生之人!


    坐在綠山之中的一個小湖邊,夕陽已經慢慢落下,一絲黑se即將吞噬整個星空。看著平靜的湖麵上升起的那一團團白se水霧,秋宇翔沉思著,這時,他突然微微一笑,身體沒有任何變化,隻是對著空曠的湖麵,淡淡說道:


    “來了?”


    在他身後,原本空無一物的一顆大樹旁邊,一個身穿黑se西服,卻頭戴一頂氈帽的男人憑空出現在了那裏。看著靜靜半坐在湖邊的秋宇翔,耳中聽著他那淡然的聲音傳來,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默不作聲地向著他走了過去,最後也一屁股在他身旁的草地上坐了下來。


    “我發現隻要和你有關的事情,都沒有什麽省心的事。”男人的聲音略顯冰冷,但其中不乏一些熟絡感,正是地府使者黑無常。


    秋宇翔摸了摸鼻頭,有點無奈,有些事情也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在黑無常還未出現時,他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在身後跳動,聯想到此時此地的情況,毫不困難的他便猜想到了來者是誰。相對於閑聊,他更想知道這幾次碰到他們,臉上那難看的神se到底代表著什麽。


    也沒等秋宇翔主動發問,黑無常歎了口氣,直接就石破天驚地說了一句:“出大事了。”


    能讓地府使者都認為是“大事”的事情,肯定就不會小了。地府使者雖說不會永生不死,但存在的時間絕對要比人類長了很多倍,在這些人眼中,什麽事情沒有遇到過、聽到過?就是如此還能讓他們震驚的事,使得秋宇翔也不得不重視起來,心裏更是閃過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既然已經起了頭,黑無常就沒有吊秋宇翔胃口的打算,而且在他看來,要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少不得得麻煩這位行走世間的守聖傳人。


    “我向你也應該知道,在每年信念伊始,因為天地元氣的波動,生死簙也會出現一個虛弱期,往常我可是最喜歡這個時間段的,雖然隻有短短不到一個星期,但是卻是地府難得的休閑時光。可是今年,當生死簙恢複正常後,我們卻發現,竟然有一些幽魂並沒有按期迴歸地府。原本這也隻是一件小事,地府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你也清楚老白那個人的xing子,古板固執,還一絲不苟,仔細翻閱了生死簙,竟然讓他找到了一個驚人的發現。這些未歸的幽魂,大部分都是本命年出生之人。老白好奇之下,準備親自去接引一人,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接引術竟然失效了!以地魂為基礎的接引術,偶爾因為一些巧合也失效過,可是這次老白卻發現,這些失蹤的幽魂,統統不能使用接引術!這讓我們就有點震驚,所有的一切,似乎並不是僅僅是巧合那麽簡單。在我們的關注下,這才發現,接連不斷出現的失蹤幽魂,都無法使用接引術了!這個發現差點沒有讓我們崩潰,幸好除了本命年之人的幽魂,其他還算正常。”


    看著黑無常那略帶慶幸的表情,秋宇翔卻心中有點沉重。他明顯感覺到,前者話語之中,隱瞞了一個關鍵的數據。


    “失蹤的幽魂有多少?”


    黑無常臉se一愣,想不到還是被秋宇翔給聽出來了,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頭,訕訕說道:“額,二百七十萬三千六百五十個。”


    秋宇翔心中就像炸開了鍋一般,他很清楚,地府每天接引的幽魂都不計其數,以華夏這個龐大人口基礎的國家來說,也算正常。但這上百萬的幽魂可不是歸於地府,而是失蹤,那事情可就不簡單了。臉se一沉,秋宇翔微蹙著眉頭問道:“都是寅卯時辰出生?”


    黑無常心中一愣,詫異地看著秋宇翔。並非此人說錯了,反而是點出了事情的關鍵。不過這一點也是老白在仔細翻閱了生死簙後總結出了一個共同點,這當代守聖傳人是如何得知的?隻是相對於這點,他更關心的是那些失蹤的幽魂到底去哪了。如今地府天子閉關,主事之人便是他們四人,出現這麽大的紕漏,一旦被閻羅天子知曉,他們都不知該如何麵對天子之怒了。


    就在這時,各有心事的兩個人同時臉se一變,空中一陣元氣波動,兩個人的身影紛紛消失在了原地。隻有那依舊靜謐的湖水,在山間霧氣的籠罩下,顯得越發神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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