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宇翔是在第二天被玉紗拉到醫院的。對於蔣玉紗,秋宇翔並沒有什麽隱瞞,將這幾天發現的情況原原本本向她講述了一遍。對於事情的神奇蔣玉紗早有預料,想不到的是秋宇翔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想到解決的辦法。黃老板的事她自然知道,隻是沒有意料到這裏麵自己的愛人起到了如此大的作用。就在兩人還在討論著的時候,孫秉先的電話便打了來,非常明確的希望玉紗能夠邀請秋宇翔到醫院去一趟,自然是黃老板突然痊愈的事情。對此,秋宇翔有點無奈。黃老板的所謂腦瘤,從起因到治愈,與一般的病症並不相同,可是這點又無法對外人所說,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玉紗一般對他知之甚深,如果向那些醫生解釋,是個很麻煩的事情。


    還是在孫秉先的辦公室,三人坐了下來。秋宇翔從看到這位老爺子開始,就覺得他的表情有點奇怪,有點激動,有點亢奮,甚至帶了點奉承。


    “宇翔呀,”孫秉先實在忍不住心中的雀躍,當蔣玉紗好茶後,便直接問道:“聽說你治好了黃老板的病?”


    秋宇翔心中早有了猜測,想不到的是孫教授會如此直接,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隻是這件事真不好詳細解釋,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孫秉先以為秋宇翔是敝帚自珍,倒是不以為意,隻是臉sè有點尷尬。一旁蔣玉紗暗自搖了搖頭,她非常明白,這事還真怪不得宇翔,發現老師臉sè有點不愉,隻能開口說道:“老師,這件事還真不好說。”


    對於蔣玉紗這個弟子,孫秉先自認還是比較了解,聽見她如此說,預感到事情可能還真不簡單,不過心中的好奇卻被無限提了起來,說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蔣玉紗看了看秋宇翔,發現後者點了點頭,心中再次歎息了一下,便將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至於孫教授能否接受,就不在她考慮範圍內了。


    聽完蔣玉紗的講述,孫秉先眼中泛起了一絲古怪的神sè,望著秋宇翔上下打量起來。如此怪誕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免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那首叫什麽的歌哪裏能聽到?”


    蔣玉紗沒有絲毫遲疑,從包中摸出了隨身聽,將耳機遞了過去,便按下了開始鍵。直到整首歌曲聽完,孫秉先也隻是說了一句:“挺不錯的。”


    “音樂能引發疾病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可能是黃老板對這首歌不太喜歡,長期聽聞之下,潛意識中有了抑鬱的念頭,長此以往,心情不得到緩解,加之工作繁忙,血脈堵塞,造成腦瘤產生,這點也是不無可能的。”


    在孫秉先看來,這個理由還算過得去,至於蔣玉紗所講的那些理由,則真是不能讓他接受了。


    秋宇翔和蔣玉紗對望了一眼,眼中湧出了一股無奈之sè,但也沒有反駁。如果告訴這位老爺子黃老板隻聽過一遍這首歌,他們懷疑會不會將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逼瘋。


    “宇翔,這些暫且不說,你是如何治愈黃老板的?”孫教授放下了心中的執念,轉而問道。


    這又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秋宇翔嘴角抽動了兩下,隻能說道:“要不您老人家現場觀摩一下?”


    宋科有點奇怪,不知道為什麽會讓自己離開病房。趙敏昨天已經醒來,得知自己的病情後心情一直比較低落,這幾天一直都是自己兒子陪著她。對於自己的病,作為醫生的她非常清楚,幾乎沒有任何治愈的可能了。想到含辛茹苦將兒子拉扯大,卻又要離開她,趙敏心裏非常苦悶。孫教授也不是第一次來看望她了,隻是她一直提不起什麽心情。不過今天,情況似乎有點不同。


    孫教授帶了兩個人過來,除了蔣玉紗她認識,另外一個滿頭白發的青年他也有過一麵之緣。隻是三人進來後,就讓自己兒子出去了,之後便直直看著自己,也沒有說話,而孫教授更是不斷得將目光投向那位青年,現場十分的古怪。


    “孫主任,是不是我的病情惡化了?你放心,我還能承受。”趙敏下意識地認為肯定是因為自己的病有了變化,語氣十分的低沉。


    “小趙,別多想。”知道趙敏想岔了,孫秉先連忙解釋道:“宇翔也通一些醫理,讓他幫你看看。”


    趙敏苦笑了一下,直接認為秋宇翔是孫秉先帶得學生,現在隻是讓他實習一下。這種情況她也遇見過,所以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配合得點了點頭,對於自己病,早已死心了。


    秋宇翔自然看出了趙敏此時的心理變化,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拿出了那包銀針,與治療黃老板時一樣,非常熟料地在她腦上幾個穴位插上了銀針。


    看著秋宇翔的動作,孫秉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雖然他主攻的是西醫,但是對於華夏中醫,也略有涉及,在他心目裏,並不排斥中醫的作用,一直致力於中西醫結合,治療一些頑固病症。所以對於秋宇翔準確無誤,輕重合適的針法,他忍不住心中蕩起了一絲漣漪。


    “真是個好苗子呀,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從醫?”此時的孫秉先,升起了愛才的興趣,似乎忘記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醫術到底有多高。


    看著趙敏緩緩睡去,秋宇翔知道關鍵時候來到了。有了上次的經驗,秋宇翔可以說是駕輕就熟了。當崩字決出口,房間內再次響起了那幹雷般的一聲轟鳴。此時,站在房門外一直關注著病房內動靜的宋科,突然覺得腦中一陣,眼前發黑,一股暈厥直衝腦門,身子驟然發軟,下意識地扶住了窗沿,這才沒有倒在地上。


    腦子裏就像有一口大鍾在不斷震動著,幾分鍾以後,這種難受的感覺才慢慢消逝,眼睛恢複了清明,宋科心裏湧起對母親的擔憂,連忙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病房裏的情形讓宋科有點愕然。母親昏睡在病床之上,旁邊孫教授三人站著,那位滿頭白發的青年連帶微笑,正將一個小布包揣入懷中。老教授雙眼直愣愣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什麽怪物一般,而一旁那位非常漂亮的姐姐則是臉帶無奈,輕輕搖了搖頭。


    孫秉先現在心裏就想掀起了驚天駭浪一般。因為除了剛才那一聲巨響,讓他現在耳邊還是不斷迴蕩著一絲雜音之外,很明顯的,在秋宇翔將手放到趙敏額頭上時,他看見了一絲金sè的光芒從他口中shè向了趙敏。他可不會認為這是自己眼花,這詭異的一幕讓他不由想到了蔣玉紗之前的描述。


    “難道這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孫秉先發現自己對整個世界的認識已經崩開了一個小角。


    “老師,讓人幫趙醫生做個檢查。”蔣玉紗已經聽見走廊裏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知道剛才的巨響已經驚動了醫院的人,連忙對還陷入呆滯中的孫秉先說到。


    “對,對,先做檢查。”拋卻腦中的無數疑惑,孫秉先迴過神來。先不說剛才的詭異之處,如果趙敏檢查後結果真如之前所料,那他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解釋了。


    有了孫秉先的督促,各項檢查結果當天便出來了,再次讓整個腦科一陣嘩然:趙敏此時的身子正常的再也不正常了!


    黃老板是這樣,趙敏也是這樣,整個醫院都幾乎快要瘋了。醫院高層對此高度重視,要知道,腦癌晚期在世界上絕對屬於絕症範疇,可是兩位腦癌患者,在自己醫院以奇跡般的方式痊愈了,如果能夠總結經驗為之推廣,對整個醫院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功績!醫院轟動了,東方市的一些領導也知道了,對此紛紛表示了關注。


    “宇翔,醫院那事是你搞出來的?”莊思軍第一時間便打來了電話詢問,得知兩個病例都和自己兒子有關,他下意識地就認為絕不簡單。


    此時的秋宇翔已經迴到了別墅,蔣玉紗還要留在醫院工作,他一時也沒什麽事,買了點菜迴來,準備親自下廚,讓未婚妻嚐一嚐自己的手藝。接到莊思軍電話時,他正將一顆白菜洗淨,隻能擦了擦手,有點無語地說道:


    “恩,有點關係。”


    聽見兒子這樣迴答,對他還是有點了解的莊思軍顯得有點興奮了,連忙說道:“治療手段有沒有辦法推而廣之?”


    如果這個舉措能夠在市二院廣泛適用,那對於莊思軍這個市委書記來說,也是一項巨大的政績,讓他也有點忍不住小興奮。隻是秋宇翔接下來話立刻就想一盆冷水,臨頭潑下,澆滅了他的幻想。


    “沒法,不說兩人的病因與一般的腦瘤患者不同,就是治愈手段也隻有我能施展。”


    莊思軍並不認為兒子在騙自己,這點判斷力他還是有的。而且從老爺子那裏也知道了這個兒子的神奇,在他看來,不論什麽事,隻要和秋宇翔沾上邊,都不會是小事。他打電話過來也隻是確認一下,關心了一下兒子的一些瑣事後,最後莊思軍再次提醒了他兩個月後的婚禮,便掛斷了電話。


    秋宇翔無奈地搖了搖頭,將手機扔到了一旁,拿起菜刀,對著已經洗淨的白菜揮舞了起來。


    醫院的事自有蔣玉紗和孫秉先去解釋,而且他相信,知道和自己有關後,莊思軍也會將這件事壓下去,應該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迴來的時候,已經給饒夢之打了電話,讓他將謝勇接到東方市來,雖說那首歌到底影響了多少人他無法預估,隻是隻要遇到了,還是盡力解決為好。


    在秋宇翔的心裏,還有一個疑問,這首歌的奇異到底是因為偶然,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這首歌的詞、曲作者吳秋萍,關於這個女人,秋宇翔發動關係查找過,可是竟然一點線索也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論是之前的同事還是親屬,都沒有她任何消息,隻有一個qq號碼對外聯係。隻是這個號碼秋宇翔早已加了好友,可至今卻一點迴應也沒。這個隱藏在迷霧之中的女人,和這件事到底有著什麽聯係,這一點,是秋宇翔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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