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馬,我向你打聽個人,你應該知道吧。”秋宇翔這時直盯著眼前這位老人,他說的話自己不至於不相信,但也不是全信,可是對於孔方,他一定知道什麽。


    “你說的是孔方吧,的確,我知道。”阿寧馬並沒有隱瞞什麽,向秋宇翔講述了孔方的事情。


    孔方大約是在一個星期前到的山寨,和秋宇翔一樣,很快便發現了山寨的異常。在硬闖山林失敗後,竟然無視阿寧馬的jing告,恬不知恥地一而再再而三踏入樹林,雖說不像秋宇翔一般會靈犀咒,但不得不說的是他符籙上的造詣確實不凡,將容果天逼的苦不堪言。阿寧馬也是被這個胖子sāo擾的不厭其煩,這才將其引出了山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述說了一番。沒想到的是這個胖子倒是古道熱腸,自告奮勇地去了封印之地,要幫助他們徹底解決問題。阿寧馬勸說無用,隻得告知了封印地方,卻是一下杳無音信。這段時間封印也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阿寧馬一直全神貫注於加強封印,一時之間也顧及不到孔方,直到秋宇翔到來。


    “古道熱腸?”秋宇翔全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就孔方那無利不起早的xing子,說他古道熱腸簡直是在侮辱他。秋宇翔猜測應該是那裏有什麽及其吸引孔方的東西,才會讓那個貪婪的胖子不顧危險涉身其中。


    得知孔方的消息後,秋宇翔心中有點焦急。距離胖子離開已有一個星期時間了,到現在也不見蹤影,說不得就出現什麽意外了。向阿寧馬打聽了封印所在,他忙不迭得便向聖山最高峰走去。


    躍過阿寧馬所在的第二高峰,越往上走,植被越來越少。當在距離主峰一半路程時,秋宇翔望著周圍的景象,心中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擔心。


    這裏幾乎已經看不見什麽植物了,灰白的山石**裸地暴露在空氣之中,一些微小的石塊還在不斷從山頂滾落襲來。在這條極其崎嶇的山路上,隻有一些矮小的蕨類植物頑強地挺立著。陣陣山峰肆無忌憚的,唿嘯著猶如刀子般從臉上拂過,入目一片頹敗的景sè。


    在一邊猶如刀削般的懸崖之上,被人鑿出了無數的石洞。石洞洞口都不是很大,僅有臉盆大小,從外向內看,黑漆漆的並不十分清晰,隻能看見一點木製棺材的一角。這裏應該就是阿寧馬一族洞葬的地方了。此時的秋宇翔也顧不得其他,首要任務是找到失蹤的孔方。


    從這裏往上,他隱隱感覺到了絲絲煞氣。想到李瓊輝祖墳裏遺骸的煞氣,秋宇翔不由有點明白了那來源。行走在光禿禿的山路上,煞氣越來越凝重,就連那陣陣刮過的山風中,也蘊含了絲絲刺骨的yin冷氣息,秋宇翔不得不將來體內靈氣外放,在周身形成了一層淡淡的金sè光幕。


    一步登頂,眼前卻是一個小小的山坳,四周一圈光禿禿的石壁就像圍欄似的將中間一塊碩大的空地包裹了起來。在山坳裏,幾個已經殘破不堪的巨大石像分四個方位靜靜聳立著。這四個石像比山下秋宇翔發現的更加詭異,非人非物,倒是很想四個古老的符字,但是他卻絲毫不認得。


    四個石像圍成一圈,將山坳分割成了一個矩陣。在這個矩陣中心部位,有一個一米左右直徑的大坑,從裏麵不時流露出陣陣已經凝聚為實體的煞氣,就像一把把利劍似的,不斷掙紮著。山頂沒有一絲的風,除了那些不斷發出哧哧聲的煞氣,寂靜的可怕。


    如此強烈的煞氣秋宇翔生平未見,望著眼前這四尊奇怪的石像,孔方和他在陣勢上的造詣可以說不分伯仲,都是半吊子水平,他想不通為什麽憑孔方那xing子會義無反顧地衝進去。走到石像旁邊,感受著那yin冷刺骨的煞氣侵襲,秋宇翔咬咬牙,一步踏入了矩陣之內。


    周圍景sè似乎並未變化,隻是在上方空氣猶如波紋似的不斷流動著,就像一個大碗一般倒扣在地麵之上將這個詭異的空間與外間分割成了圓形。通過這層薄膜,外麵的景sè有點扭曲,就像在照哈哈鏡似的。在整個空間內,一股淡黃sè的氣流圍著四周逆時針緩緩流動著,卻不循環,從左手邊而進,右手邊而出。感受著這股能量流動,秋宇翔微微皺起了眉,這裏竟然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下意識的,他跟隨著這股氣流穿過了一個個不同形製的空間,當到穿過第四個空間時,眼前景sè突然一變。扭曲的空氣停止了波動,陣勢zhongyāng那個大坑出現在了眼前,那四個巨大的石像猶如守衛般屹立著,給身處正中的秋宇翔一種壓迫感。


    在石坑旁邊,一個人正躺在一邊,那肥胖的身材讓秋宇翔一眼便認出是誰。


    “孔胖子!”


    秋宇翔一個箭步走了過去,一把將孔方身子翻轉了過來。滾圓的肚子微微顫抖了兩下,一根晶亮的水線掛在嘴角一滴一滴落在了泥土裏,鼻子富有節奏的一開一合,雙眼緊閉,眼皮下眼珠子不時滾動兩下,嘴巴還順帶著吧唧幾下。


    看著孔方那熟睡的麵孔,秋宇翔目瞪口呆,接著便是一股怒火從心中湧了上來。


    “孔方!”


    對著他那肥碩的耳朵使勁吼了一聲,秋宇翔隨即冷笑著看著漸漸蘇醒的孔方。


    孔方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剛才正在夢中數著金條呢,突然一陣雷鳴把他驚醒了。


    “難道錢多也會被雷劈?”


    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漸漸清晰的雙眼裏,一個人影慢慢浮現。


    “竹竿?你怎麽會在這?”孔方驚訝地再次張大了嘴巴,腦子裏那壓手的金條還是不斷晃動著,一時有點迷糊。


    看著孔方著模樣,秋宇翔實在是哭笑不得,沒有理會他的詢問,轉過頭打量起眼前這個石坑。


    這個石坑邊緣很規整,就像被刀子修剪過一般。在坑口,四道淡黃sè的光暈在圓心交織成一點,猶如一個米字似的將坑麵分成了八份。下麵黑氣彌漫,不知到底有多深。石坑就像一個瓶子,將這些黑氣裝入其中,而那四條光暈形成的米字,猶如一個瓶蓋,將石坑牢牢堵住了。隻是現在這個瓶蓋有點鬆動的痕跡,一絲絲黑氣不時從邊緣逸了出來。就這點點的黑氣,其中蘊含的煞氣卻是已讓秋宇翔臉sè有點難看。


    “你怎麽會到這裏來?不怕這些煞氣弄死你?”


    孔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從懷中摸出兩張照片遞給了秋宇翔。這都是兩張衛星圖片,第一張距離稍遠,有點模糊,是一片山脈,在左邊位置有一個平地,上麵四個白點清晰可見。第二張距離較近,應該是同一個地方,那四個白點已經被放大了無數倍,可以大概看出其中的模樣,赫然就是此時他們所在的地方。


    “這是什麽東西?”秋宇翔實在沒看出這兩張照片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好奇地問道。


    “東西?你可看清了這四個石像!那是符字!”孔雀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語氣激動地辯駁著。看著秋宇翔還是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符字,你可看清楚了!”


    從照片上是在看不出什麽,秋宇翔抬頭看了看實物。這四個石像不知在這裏屹立了多久,隨著時光的流逝原本清晰的表麵雕刻痕跡已經有點模糊不清,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輪廓。經過孔方提醒,秋宇翔仔細打量起來。這四個符字和現在流行的並不相同,極其簡單,但是一筆一劃之間卻是充滿了一股自然流暢的感覺,其中蘊含著點點悠遠的味道,確實有異於一般的符字。


    “看出什麽了吧。”發現秋宇翔臉sè有點變化,孔方得意洋洋地說道:“胖爺告訴你吧,如果沒猜錯,這幾個符字就是雲書裏記載的!”


    “雲書?”秋宇翔確實一下被震到了,但是馬上看白癡似得盯著孔方:“你腦袋沒被門夾到吧。”


    雲書相傳被黃帝感悟雲之變化所做,是“符”的起源,不過這隻是傳說,從古至今從未有人真正看見過,即使古籍中提及也是非常至少。


    “我——”孔方一下張紅了臉龐,不過一時之間卻找不到什麽反駁的語言,急得他直瞪眼。


    “好了好了,說說你怎麽在這裏吧。”發現孔方似乎真的有點急了,秋宇翔不得不轉移話題。


    狠狠唿了幾口氣,白了秋宇翔一眼,孔方語氣生硬得將過程簡單敘述了一遍。


    原來孔方在無意之間發現了這兩張衛星圖片,第一眼他便看出了這幾個石像的不同。腦中符門所藏典籍緩緩流過,通過他不懈努力,還真讓他找到了點蛛絲馬跡。這幾個石像所刻畫的符字,和符門一本古籍裏描繪的殘缺雲書竟然有點相似!


    雲書,對於符門來說意義絕對非凡。如果這本傳說中的神物被他找到,那他不僅在符門曆史上講名流千古,即使在整個道教發展史上,也會留下一筆濃墨重彩!


    迫不及待得他立刻收拾行裝前往照片顯示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山寨。後麵和阿寧馬敘述的沒有兩樣。隻是當他來到這裏後,雖然心裏對於這些煞氣也有點心悸,不過想到可能的發現,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走進了這個陣勢。隻是沒想到,憑他這半吊子陣法水平,進來容易,出去可就麻煩了。幸好他修為已達化神三轉,一兩周不吃東西倒沒什麽。想到自己留下的線索,終於等到了秋宇翔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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