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阿姨,那個地官手書到底值多少錢呢?”莊玉茹突然問道。


    “地官手書?”馬鳳然楞了一下,她記得這次拍品裏並沒有這麽一件器物。


    “就是那個放在最中間的白玉。”莊玉茹指著對麵那個越聚越多人的展台說道。


    順著她的手指,馬鳳然也明白了她說的是什麽。那是一個人委托他們拍賣行拍賣的物品,當時委托時,她便沒有認出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讓她也是奇怪異常。後來找了許多人來鑒定,包括自己的老師,都不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唯一肯定的就是這是一個明代早期的物件,而且是一個法器。要不是這東西是別人委托拍賣行拍賣的,她都想請迴去好好研究研究,畢竟對於她來說,現在鑒定不出的物件也是屈指可數了。不成想,這個市長千金卻很肯定的說出了這個東西的名稱。


    “玉茹,你怎麽知道這個東西是,這個地官手書?”三官手書她自然也聽說過,但是卻是第一次看見實物。


    莊玉茹自然很驕傲的將剛才哥哥說的話重複了一邊。她這一說倒是把旁邊三個人給驚呆了。馬鳳然自然不說,反倒是莊思軍和王可一臉詫異的看著她。王可對這個小公主自然熟悉,倒不知道對古玩也如此在行。而莊思軍則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正一臉微笑看著莊玉茹的秋宇翔,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這些東西絕對不在她的知識儲備範圍內的。


    莊玉茹顯然也不是為了在他們麵前顯擺,說完後挺了挺小胸脯,一臉驕傲的說道:“這些都是哥哥說的。”


    對於妹妹的力挺,秋宇翔隻是笑了笑。對於古玩,他也隻能說是略有涉及而已,而這個手書,要不是和他的“專業”沾邊,他也不可能識的。


    但是旁人卻不明白這點,馬鳳然的興致一下被提了上來,連忙請教起關於這件玉器的相關資料來。被一位漂亮的女人請教,秋宇翔也是無可奈何,隻得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一一道來。看著自己兒子淡然自信的模樣,莊思軍突然覺得心裏一陣滿足。


    “謝謝莊先生了,你可以說填補了我們這一行的一個空白了。”請教完的馬鳳然相比於之前對這個年輕人多了一份欣賞,毫不吝嗇的誇獎道。


    “嗬嗬,過獎了,我也隻是對這件物品比較熟悉而已。”秋宇翔客氣道。


    “好了,你們也別相互吹捧了,小馬,拍賣會快開始了吧,我也沒怎麽參加過,一起去拍場吧。”莊思軍笑著說道。


    幾人在他的提議下,也欣然站了起來,慢慢向樓上的拍賣現場走去。


    誠信拍賣行的拍場根據級別和類別的不同分為了幾個。今天的拍場在在3號廳,這裏麵積有幾百平米,布置得古香古sè,說是一個拍場,不如說是一個聚會大廳。一張張鋪著綠sè長絨的桌子分布在厚厚的地毯上,上麵擺放著鮮花、水果、甜品和紅酒,每張椅子對應的桌麵上還放著一個jing致的號牌,所有桌子形成一個蓮花狀,在柔和的燈光照shè下,整個拍場散發出一股令人賞心悅目的溫柔感。


    雖然馬鳳然極力邀請幾人前麵就坐,但是在莊思軍的婉拒下,坐在了靠邊了位置上。


    “咦,竹竿,你怎麽在這?”突然,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幾人身邊響起。


    “孔小胖,怎麽到哪都能遇見你。”秋宇翔其實在坐下的時候就發現了孔方,不過那時他正和旁邊孫菲興致勃勃的說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他。


    “還不是推銷我的產品唄。”孔方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不過他大大咧咧的動作卻透露出一股子真誠勁,讓人並不反感。


    “這幾位是?”看見莊玉茹和蔣玉紗,孔方的豬哥xing子又來了,兩眼放光的問道,莊思軍兩人自然被自動忽略了。


    “我妹和蔣小姐。”秋宇翔一臉的無奈。


    “兩位小姐,你好你好,很榮幸認識你們,我是竹竿,不,秋少的兄弟,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召喚一聲,隨叫隨到。”孔方似乎不論什麽時候、不論什麽人都能厚著臉皮推銷生意,用他的話說就是“生活所迫啊”。


    蔣玉紗依舊是不置可否的接過了名片,並沒有說什麽,而莊玉茹則是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名片,一臉的詫異。名片正麵僅僅有一個名字和稱唿:孔方,特級顧問。再加上一個聯係電話。不過背麵確密密麻麻的用蒼頭小字寫滿了整個名片,主要是服務內容,從婚喪嫁娶到風水麵相,幾乎你能想到歸於玄學內容的東西都陳列在下麵,看的人頭昏腦脹的。


    “兩位美麗的小姐,本人主要還是經營高級符籙,品種齊全,功效各異,從旺財到催桃花,無所不包,而且本人承諾三包,在保質期內無效可全額退款,批發有優惠,歡迎惠顧。”


    麵對男人的殷勤蔣玉紗和莊玉茹可以說是已經見慣不慣了,她們也從孔方的表情中看出對兩人的美麗他也是很動心的,但是接著的反應卻是兩人不可想象的。第一次有一個男人見到她們的第一反應不是示好,而是推銷東西,讓兩人頓時有點啞口無言的感覺。


    莊思軍在一旁微笑的看著幾個年輕人,這個剛來的叫孔方的年輕人雖說咋一看並不起眼,但是從其身上流露出的一股淡然和玩世不恭的味道,確是現今一般年輕人所不具有的,整個人就透露出一股真誠率xing的味道,但是他知道,如果將這個年輕人看做一個單純的人,那絕對是錯誤的。自己兒子能結交這種人,看來其本身也具備了某些出眾的特質,不是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叔叔,怎麽樣,你有興趣嗎?我這還有增加官運的符籙,很便宜。”雖然莊思軍並沒有說話,但是僅僅坐在那裏散發出來的一股威勢,也讓孔方早就注意,這種舉手之間帶著的勢,他很熟悉,就是久居高位所養成的官壓,看來這個中年人絕對不是一個平凡人。


    莊思軍眼中閃過一絲jing光,認真的打量起眼前這個青年來。他能說出這樣一句話,肯定是對自己身份有了斷定,這個人確實不可小覷。


    “得了,少把你那些個祿馬交馳符的拿出來了,他不需要。”秋宇翔看見孔方推銷的越來越起勁,忍不住出聲打斷說道。


    孔方的那些主官運的符籙,大部分都是以招貴人為主,功效自不用說,但是從老媽這邊的勢力就可以看出莊家也絕對不是平凡之輩,孔小胖的這些符籙對一般毫無勢力的官場中人來說可能有些作用,但是對於他來說,就反而不是那麽一迴事了,甚至有可能產生反作用。


    孔方詫異的看了看秋宇翔,並沒有說什麽。既然這小子如此說,他也猜到了些什麽。要說沒有適合這個人的符籙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看情況秋宇翔似乎和這人關係並不一般,有他在,也並不需要自己多說什麽了。孔方也並未多想,轉頭對著兩位美女孜孜不倦的推銷起他的各種符籙來。


    就在孔方的推銷聲中,有幾批人分別過來和莊思軍打了招唿,從其穿著和談吐來看,應該都是東市的上流人物,不過卻沒有一人留下,均是友好的交談了幾句便迴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從他們的交談中,秋宇翔知道了莊思軍的身份——東市市長。對於這個身份,秋宇翔並沒有多大意外,也並無絲毫壓力或興奮。不過他本身的xing子使然,即使這幾年他見過的封疆大吏就不知凡幾,其中甚至不乏一些省部級高官,因此在麵對莊思軍時,並無絲毫異樣。


    王可一直在暗暗觀察著秋宇翔的反映,在認識之初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多大異常他能夠理解,但是現在其明顯知道了自己父親的身份,卻是一點異樣也未露出,這點讓他十分驚訝。從調查資料來看,秋宇翔就是一個從山村裏出來的孩子,二十多歲的年紀卻能如此沉穩,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果然不愧是莊家的子孫,骨子裏就有一股驕傲勁。


    莊思軍自然也在觀察著自己的兒子,就現在為止,他是異常的滿意,沉穩,淡然,遇事不驚,很有股yin柔勁,卻是很適合在官場廝混。這讓莊思軍的心裏不由生出了一絲期盼。


    拍賣會在賓客都入座後便開始了。在一個豪華的展台上,幾束燈光聚集在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身上,應該也是多次主持這種類型的拍賣會了。插科打諢了幾句後便開始了今天的拍賣。在其嫻熟的拍賣技巧下,現場氣氛越來越熱烈,每件拍品的價格也是節節攀升,從拍賣師紅潤的臉龐上便可看出,這次拍賣應該是很成功了。


    “現在,就是我們本場拍賣的最後一件拍品。”在氣氛被烘托到最高點時,壓軸拍品緩緩被一位禮儀小姐端了上來放在zhongyāng。


    幾束燈光照shè在白玉之上,泛出一層溫潤的光彩,頓時顯得整個玉石流光溢彩,就像批上了一層飄舞的輕紗,光鮮靈動,活過來一般。


    “我勒,這東西怎麽會還有實物存世?”孔方一看便知並沒有去展覽廳觀看拍品,現在一見這件玉器,忍不住低聲叫了一聲。


    雖然他的聲音已經壓的很低,但是同桌之人還是能夠聽見。莊玉茹是一臉的驕傲,仿佛孔方的話印證了哥哥所說一般,而莊思軍和蔣玉紗、王可等人,卻是一臉的詫異,想不到眼前這個胖子推銷員竟然也知道這個東西的由來。


    看著孔方滿臉激動的模樣,秋宇翔苦笑著搖了搖頭。三官手書從淵源上講來其實也是一種符籙,而且這種符籙的起源正好和符門開宗為同一時期,符門自然有記載,也沒少煉製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三官手書的正確製作方法早已失傳,其他道教流派也許還零星存有一些記載,但是完整的方法現今除了符門,可能早已泯滅在曆史的洪流之中。現在突然出現一個三官手書,雖然僅僅是地官赦罪,但也絕對能勾起孔方的興趣,畢竟除了女人和錢財,符籙可是他最為感興趣的一件事了。


    “這件玉器經專家鑒定,為明代早期的和田籽玉,品質達到了羊脂白玉,是一件極品玉器。”拍賣師抑揚頓挫的介紹其了這塊玉器。


    讓秋宇翔等人驚訝的是,對於這塊玉器的介紹,非常完整,包括了地官手書的部分,甚至還有延伸,對於手書的淵源,功用介紹的及其全麵。看來這些應該是馬鳳然臨時加入的內容,因為秋宇翔敢保證,在場真正能認出這件玉器本質的人除了他隻有孔方了。


    而孔方聽見拍賣師提到地官手書時,有點詫異,轉頭看了看秋宇翔的神sè,這才恍然,也沒多想什麽,用力抓了抓號牌,這東西他是誌在必得了。


    “這件玉器起拍價200萬,每次加價不低於10萬。現在開始競拍。”洋洋灑灑介紹了近十分鍾後,看著現在幾乎所有人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拍賣師立馬開始了競拍。


    隨著話音剛落,現場就想被點燃了的火藥桶一般,這件玉器的價格節節攀升,幾分鍾之內就突破了400萬,而且看勢頭似乎還沒達到頂峰。


    孔方有點哭笑不得。這塊玉器就其玉質本身加上曆史價值來說400萬也足夠了,但是經過拍賣師的介紹,地官赦罪,就這一個寓意就讓這塊玉器的價值攀升不少。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個東西其實也就是一塊玉器,但是對於他來說,其代表的意義卻是完全不同了,對於印證一些本門的符籙有著不可代替的作用。可以如果真要拿下著東西,對於有著吝嗇本xing的他來說,無疑就像割肉,而且能不能拿下,也是個未知之數。


    “420萬,23號來賓出價420萬!”拍賣師高昂的聲音在大廳迴響著。


    現在的競拍已經趨於平緩,每次出價幾乎都要相隔一分多鍾。這個價位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個天價,對於這些富豪,也是需要考慮考慮是否值當的問題了,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


    這次出價的算是孔方和秋宇翔的熟人,孫菲。這個當今華夏娛樂圈中的一線明星,這個價格對於她來說也是能夠承受的。


    孫菲今天穿了一件連體鏤空黑sè晚禮服,傲人的身材在薄紗之間若隱若現,長發微微盤起,透露出一股成熟的風韻,巧笑連連,讓周圍的男人一陣**。


    禮貌的對周圍投過來的目光微微一笑,孫菲的心裏其實也有些糾結。這件玉器雖是惹人喜愛,但是更讓她在意的卻是地官手書的作用。近段時間自己確實像是黴運纏身一般,而且噩夢連連,原本自己也不信鬼神的,但是自從接受了那個叫孔方的人送的符後,很多詭異的事都奇跡般消失,自己的運氣也似乎好了許多,讓她心裏也不由對鬼神之說信了幾分。人們常說玉能鎮魂、辟邪,剛好今天遇見一件,而且寓意不錯,她也忍不住參與了競拍。


    對於一位美女的參與,許多原本想繼續競拍的男人都紛紛放棄,但是有些人,卻是不會買這個帳的。


    “430萬。”一個略帶尖銳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這是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三十來歲,單薄的似乎完全不能束縛住那豐碩的身材,**翹臀,唿吸之間似乎也在**搖蕩著,那深深的ru溝勾魂奪魄,立刻將大部分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24號來賓出價430萬,430萬,謝謝這位嘉賓。”拍賣師似乎也被這位豔女所吸引,聲音有點顫抖。


    在燈光聚集之下,這個女人猶如驕傲的孔雀一般,搔首弄姿般揮了揮手,眼神更是看向孫菲那邊,做了個挑撥的眼神。


    孫菲看著這個女人,心中一陣苦笑。這個人在華夏也算是個名人,蘇芸芸。退後幾年,她也算是華夏炙手可熱的明星了,以xing感聞名,經常是緋聞不斷。她和蘇芸芸其實並沒多大交集,一個是新生的玉女明星,猶如冉冉升起的太陽,一個是有點過氣,隻能憑借緋聞博位的女星。不過她們結怨緣於一部電影。這部當年賣座的電影原本女主角是蘇芸芸的,但是後來製片方考慮到市場問題,臨時換下了她,讓孫菲頂了上去。按理說這和孫菲並無多大關係,都是公司安排,但是蘇芸芸可不會這麽想。本來她就想憑借這部電影再次上位的,甚至為此采取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但是想不到臨近開機卻被這麽一個晚輩所取代,讓她心裏怨憤極大,對孫菲也從此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在後來,還不時的在不同場合暗自詆毀孫菲,讓孫菲頭痛不已。


    皺著眉頭考慮了一下,孫菲再次舉起了號牌。


    “430萬,23號來賓出價430萬了!”拍賣師的聲音再次在大廳響起。


    整個拍賣廳的人都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認識兩人的人自然不少,看著這兩個女星在如此場合又“爭”了起來,也算是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了一絲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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