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軒的撫養權以後交還給你,比起我,我相信你會更好的照顧他,而他最為依賴的人也是你,當初你曾在美琪的墓碑前說過,之所以會嫁給我,無非不過是想要我以後能過的快活一些。


    或許那段時間我的確沒有快活過,但沒有你和景軒,我也無法支撐到現在。


    懷胎十月生下景軒,他是你身體上的一塊肉,你曾想要過我快活,如今我卻想要你和孩子都不孤單,至於我一個人孤單過了無所謂。


    股權轉讓書在文件裏,記得找劉助理辦理……


    話語到此戛然而止,唐筱然的心跳了跳。


    他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翻到文件上,的確有股權轉讓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景軒,百分之十的股份給她。


    唐筱然不僅越來越迷糊,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些什麽名堂,問劉叔:“蘇正梟什麽意思?”


    劉叔搖頭,比她更加糊塗。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封信很簡短,並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麽。


    可是,她卻能從字裏行間看出一種離別的意味!


    景軒還在等,他怕爸爸傷心和難過:“媽媽,爸爸不過來接我了嗎?今天晚上我還是想要迴去和爸爸睡。”


    唐筱然思緒移動,想到什麽,她拿過外套穿上,然後帶著景軒出門,朝著霍宅而去。


    她想,或許,霍景承是知道些什麽的。


    等了約有半個小時以後,散步的霍景承和申雅才迴來,她開口,直接問道:“蘇正梟去哪裏了?”


    申雅倒了幾杯茶水,淡淡道:“他出國了。”


    “出國?”


    唐筱然詫異揚著聲音。


    “對,出國了,以後或許會迴來,也或許不再會來,這是他當初離開時的原話,一字不差。”申雅道。


    “他……他……為什麽要離開?”


    她輕顫著聲音,心中有著難言的憤怒。


    “當一個地方不能再給他帶來歡樂,帶來的隻有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折磨時,為什麽還要再留在這裏?”


    申雅道:“他昨天中午離開的,走之前曾來過這裏一趟,沒有說多少話,隻告訴我們要離開了,至於去哪裏,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


    景軒眼淚立即滾動著。


    爸爸離開了。


    爸爸是不要他了嗎?


    霍景承道:“有些話我說過,而你們雙方之間也都有自己的選擇,你選擇訂婚,他選擇離開,手上那些東西既是他特意留下的,那麽便收著吧……”


    “他到底去了哪裏?”


    唐筱然態度激動起來。


    剛才,霍景承所說的那些話她並沒有聽進去。


    霍景承薄唇扯動,再次開口道:“他去哪裏並未告知我們,我們也不知情,既然那些東西是他留給你的,那麽想必有他的意思,我們能說的隻有這些。”


    “唐小姐,在這裏我也不得不說一句。”


    申雅也跟著說道:


    “蘇正梟是個可憐人,這暫且不說,如今你已經與其他人訂婚,又何必再管他去了哪裏?從此以後你們兩人之間沒有什麽關係,你也不需再知道那麽多,他的那些東西既然留給了你和孩子,你們以後就好好過吧。”


    她可以說得上是一個護短的人。


    對於蘇正梟,現在是既覺得可憐。


    也因為他曾遭受過的那些機遇難受,心中也不由得便傾向了他。


    至於唐筱然,她以前的確很喜歡。


    因為有和自己相同的遭遇,但是自從蘇正梟為她做了那麽多,甚至為了她付出自己的生命後,她卻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她心底就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


    當然,這是蘇正梟與唐筱然之間的私事。


    她根本也就沒有插足的餘地,而這些感受也是她自己的感受。


    唐筱然卻執著與一個問題;“他不會不告訴你們他的去向!”


    “他連自己到底要去哪裏都不知道,又怎麽樣來告訴我們?”申雅淡淡反問。


    聞言,唐筱然沒有再言語,胸口的心卻在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最終,終究沒能問得下結果,她隻好又帶著景軒返迴住所,劉耕宏在外麵等待著。


    景軒一向乖巧懂事,又懂禮貌,可今天晚上很是反常,紅著眼睛瞪過劉耕宏。


    然後小身子一扭狠狠地將他撞開,隨後頭也不迴的衝進房間,啪的一下將門給摔上!


    他雖還小,但有些話卻聽得懂。


    他知道爸爸離開了,去了很遠的地方,不要他和媽媽了!


    以前媽媽沒有和劉叔叔訂婚的時候,爸爸會經常過來,會接他放學上學。


    晚上和他一起睡覺,可是現在爸爸不要他了,都怪劉叔叔!


    他趴在床上,兩行眼淚默默的向下流著,將身下的床單都打濕。


    他想爸爸,好想……


    劉耕宏詫異的看著那抹像是火箭的小身影,開口問著唐筱然:“景軒他怎麽了?”


    “情緒不好,耍脾氣,我們去樓下的快餐店吧。”唐筱然道。


    一前一後,兩人到達快餐店,對麵而坐,要了一杯熱飲。


    唐筱然今天晚上很是沉默,一言不發。


    劉耕宏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著:“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和景軒今天都很不對勁!”


    耐不住他的連續逼問,唐筱然緩緩地開了口;“他走了……”


    “誰?”劉耕宏問道,又轉念一想後,道;“蘇正梟?”


    牛奶裏放了三勺糖,可還是覺得苦澀,嚐不到絲毫甜味。


    “抱歉!”


    劉耕宏立即道歉,神色很是愧疚:“都是我的錯,是我出的主意,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狀況!”


    “不怪你,當初是我答應你的,也有一部分我自己的責任。”她又抿了口咖啡,道。


    其實,事情的緣由是這樣的,當日蘇正梟還重病在身,唐筱然接到了劉耕宏的電話,讓她出去。


    兩人的見麵還是咖啡館,劉耕宏一開口,便是要兩人訂婚。


    暫且不說蘇正梟為她重病的事,隻談自己心中的感受,她都做不到與劉耕宏訂婚。


    這麽多天的相處,她的感受很明白,與劉耕宏在一起時,總是若有若無的有種說不出的距離感,沒有那種感覺,所以,她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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