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一向不喜歡強迫,尤其是此時來自陳浩宇的強迫,她厭惡,推搡,掙紮。


    下一秒,陳浩宇的大掌落在她的肚子那處,很大力的捏著,男人的手掌本就寬厚,有力,結實,再加上這會兒又是在盛怒之中,自然不容小覷。


    申雅能清楚的感覺到肚子那處傳來的隱隱作疼,緊接著那陣腹痛感越來越清晰,她牙緊咬:“陳浩宇,什麽時候你也落魄到了這種地步,就那麽想要和我結婚嗎?看你這模樣,應該是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你!”


    “沒有女人願意嫁給我?嗬嗬嗬……”陳浩宇的嗓音很冷,帶著陣陣冷氣。


    “都這樣求我嫁給你了,看來你著實不怎麽樣啊,也對,怎麽可能會有女人嫁給你這樣的男人?陳浩宇,你注定這輩子都結不了婚!”


    申雅咬牙,故意在刺激他:“不然這樣,你給我下跪十次,求我十次,我權當是施舍一個乞丐,嫁給你,如何?”


    下跪十次,求她十次,就當是在施舍一個乞丐,陳浩宇的眼睛開始變的猩紅。


    “求我啊,跪下啊,現在就跪下,跪在我的腳前,就像乞丐要錢一樣。”


    她的嘴唇明明很嬌豔,粉紅的猶如初開的花朵,那麽的嬌嫩,嫵媚,但這一刻卻像是魔鬼的血紅大口一般,衝他叫囂著。


    理智在消散,他眼睛中的紅血絲也越來越濃愁,終究,陳浩宇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他要將這個孩子弄掉!


    疼痛的感覺讓申雅臉色蒼白,這時的陳浩宇,定然是不可能會放開她的!


    身子微微側開,她的指尖費力碰觸著桌上的花瓶,終於碰到邊緣,然後一點一點的向著懷中勾動。


    握在手中,深深唿吸了口氣,申雅抬手,對著他的頸間就砸了下去。


    碎片割破頸間,鮮血流出,染紅白色襯衣,陳浩宇的身體不穩晃動,然後昏迷的跌倒在地。


    申雅連忙撥了急救電話,很快,急救車來了,和醫生還有護士,將陳浩宇推上去。


    砸下去時,她手中的力道有控製,醫生檢查以後,也說暫時昏迷,需要包紮傷口,以防感染,其他問題不大,但也得兩三天動不了。


    申雅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去繳納了醫藥費,這一次,她和陳浩宇之間,算是徹底決裂。


    她有些累,筋疲力盡,坐在醫院外的走廊上,給霍景承打了電話,嗓音很柔軟,帶著撒嬌,望著窗外的夜空:“景承,我在醫院,這會兒好累,走不動,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好,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還有,坐在那裏不要動,我現在去提車,你繼續和我聊天……”


    那邊,還在開會的霍景承蹭的一下坐起,扔下一幹公司高層,將黑色大衣搭在臂彎處,迷人的長腿向外邁出,大步流星的離開……


    大衣都沒有來得及穿,霍景承握著手機的右手微揉捏著眉宇間,低沉的嗓音卻柔和如風:“身旁有沒有暖氣,去醫生的辦公室,或者是周圍能夠取暖的地方,我會動作很快,等我十五分就好,這段時間,可以和我聊天,也可以看電視,不要讓自己太寂寞……”


    申雅靜靜地聽著,隔著手機,她也能清楚地聽到從那旁傳來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聲音,清脆而匆忙。


    可他的聲線,卻是那麽沉穩,有序不亂,但唿吸略有些急促,她依然能聽得到。


    她,能感受到他的慌亂……


    那樣成熟的男人慌亂起來時,會是什麽模樣?


    申雅的手機從耳旁滑落,她看著不遠處的雪景,真的很美,卻也讓人感覺到陣陣寒意。


    “申雅,有沒有聽我的話?偶爾出點氣息,讓我知道你在聽……”霍景承低沉的嗓音又帶上幾分急促。


    驀然間清醒過來,拉迴跑遠的思緒,申雅抬手,輕笑道:“你別擔心,我沒事,就是走的時間有些久,稍微有些累,手機我掛了,你過來吧。”


    方才,將陳浩宇送到急救室以後,申雅也去做了檢查,關於肚子。


    醫生說力道有些過於重,稍微動了胎氣,幸好不怎麽嚴重,開了藥,讓她喝。


    隔壁就有醫生辦公室,申雅走過去,要了杯溫水,坐在那裏,就將藥給喝了。


    僅僅不過才十分鍾的功夫,霍景承便已趕到醫院,發絲稍有些淩亂,由於過於焦急,所以連大衣都沒有穿,隻穿著單薄的深藍色襯衣。


    看到他,申雅皺起眉頭:“快將大衣穿上,隻穿著一件襯衣,這麽冷的天,怎麽行?”


    霍景承迷人的長腿站定腳步,將黑色大衣向後一揚,衣襟劃出弧度,穿上,深邃的眸光定定的睨著她看。


    心中暖流流溢,申雅隻覺得被他用如此擔憂,關懷的目光睨著看,很溫暖,很幸福:“走吧。”


    看到她安然無恙,神色也是淡淡,如往常那般,霍景承眯著的眉眼這才舒展開,扯動唇角,開腔道:“車就在停車場,鑰匙在這裏,過去將暖氣打開,在車裏等我片刻……”


    “你去哪裏?”申雅追問。


    霍景承眼眸微閉,隨即睜開,輕笑:“衛生間……”


    挑了挑眉頭,申雅嘴角有淺笑,拿著他給的車鑰匙,向停車場走去。


    待她離開以後,霍景承邁步向前走去,隻不過他並沒有去衛生間,而是去了醫生辦公室。


    ……


    另外一旁。


    陳浩宇還沒有醒,頸間的傷略微有些嚴重。


    葛玉玲和陳父,陳意涵都在,關於陳浩宇到底為什麽會傷成這樣,他們並不明白!


    但在昨天,陳浩宇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今天無非不過是出去一趟而已,原因是什麽!


    陳父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寶貝兒子不明不白,含含糊糊的被傷成這樣,直接就給咖啡廳打了電話。


    咖啡廳是陳浩宇今天出去後唯一去的地方。


    咖啡廳的經理接到電話,並沒有絲毫怠慢,直接便將咖啡廳包間的監控發過來。


    三人將監控全部都看了,不過,看完以後,也紛紛都沉默了。


    雖然申雅動了手,但畢竟是陳浩宇動手在先。


    即便是這樣,若是浩宇能夠安然無恙的醒來,那麽他們便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否則的話……


    陳浩宇是有錯,可那是自己的兒子,兒子和外人比起來,自然是兒子重要。


    臨近傍晚的時候,陳浩宇醒了,頸間的傷讓他不能怎麽動,隻能維持著那樣的姿勢。


    “你倒是越來越成氣候了,你說要去嚐試一次,我答應你,讓你去嚐試,去做最後一次努力和挽留,可你是怎麽做的?”葛玉玲氣的不輕。


    陳意涵在拉葛玉玲的胳膊,這會兒才醒,連話都不能說,幹嘛要在這個時候訓斥,怪讓人心疼的。


    “不過話說迴來,經曆過這次事後,浩宇你也該清醒了,如果她對你還有一點心,還有感情,即便你那麽冒犯她,她也不會發那麽狠的心,竟然用花瓶砸到你的頭上,這幸好是砸的輕,如果再重一點,植物人,或者連命都沒了!”陳意涵開口道。


    這些話,是葛玉玲默認的,她也開口:“最後一次機會我給過你,你不珍惜,這次等你病好以後,就必須得順著我定好的路線走。”


    陳浩宇自始至終都沒有言語,狹長的桃花眼眯著,盯著病房中天花板的某一處看。


    看的時間過於長久,所以那處變的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不可否認的是,陳意涵的那句話砸進了他心底,而申雅那狠狠一擊,同時也打入了他心底。


    公寓中。


    申雅想要去熬湯,簡簡單單的熬兩個湯,喝些湯就好。


    然,她才動,霍景承溫熱的大掌就落在她的肩膀上,將她按的坐下去,讓小張送幾個湯過來。


    “我可以做。”她仰起頭,看他。


    霍景承性感的下顎微點,低沉的嗓音流出來:“對,但今天,我不想讓你坐,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醫院?”


    沒有絲毫隱瞞,申雅將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他。


    他的眼眸危險的眯起,申雅拉住他大衣的衣袖:“這一次是真正的了斷,我並沒有怎麽樣,受傷的是他。”


    “僅憑他動了你這一條,我便備感不舒服,這是我心底最真實的感覺……”他開腔。


    申雅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也給他保證,以後,不會再和陳浩宇單獨去談。


    “去醫院後,還有沒有別的什麽事?”


    申雅說沒有,就是送陳浩宇,她將他傷重,但並不想造成人命。


    聞言,霍景承的喉結略微滾動,眼眸中有弧光閃過,片刻之後,問她:“當時,有沒有感覺到害怕?”


    “沒害怕,那個時候,我手上的力道有控製,隻能將他傷了,我很清醒,鎮定。”她說。


    “你的反應很棒,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並不希望你這樣做。”霍景承道。


    小張也來得很快,片刻之後,便帶著打包過來的湯,還有菜肴。


    兩人吃晚餐,然後沐浴,申雅穿著睡衣,依偎在他的臂彎處,那裏很溫暖,且安心。


    溫熱的長指緩緩地摩挲著她的胳膊,霍景承下顎抵住她的發絲,沒言語,兩人靜靜地相擁著。


    申雅在想事。


    霍景承也在想某些事。


    申雅心中想的,霍景承不知,而霍景承想的,申雅也自是不知。


    兩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但氣氛卻是寧靜,祥和的,並未有絲毫維和感。


    再然後,兩人間的感情開始浮現出升溫,溫度越來越高,霍景承吻住她的唇。


    “輕點……”


    他黑眸中的眸光很亮,一層波光流溢,輕咬住她身體是上的敏感處:“為什麽輕點?”


    言語間,霍景承手上,唇上的舉動都停頓住,似在等著某種答案。


    申雅沒有看出來,身體難耐挪動,臉龐略有淡紅:“我喜歡……喜歡輕一點……”


    眉頭上挑,霍景承眼眸垂落下去的那一刻,申雅並沒有看到其中一閃而過的淡淡失望。


    葛玉玲對陳浩宇有安排,他病差不多好以後,便開始相親,現在,他的狀況容不得他在亂來。


    而唯一讓葛玉玲感覺到安慰的是,陳浩宇沒有言語,沒有反抗,她當作是默認。


    其間,約了兩個女孩,也讓陳浩宇都見了。


    對方對於陳浩宇心中都很是滿意,無論是相貌,還是家世。


    可問起陳浩宇的反應,他總是神色淡淡,冷冽,還略有些不耐煩,丟下一句,就算要找,也要找些有內涵的人過來。


    陳浩宇的消息,林南喬也知曉,自從知道申雅懷孕的消息以後,她就天天去美容院,做護理,收拾自己。


    女人要給男人一種驚豔感,這種驚豔感並不是指那種一見便驚豔,傾心,愛慕,往往,那種好感都維持不了多久。


    女人給男人的驚豔要由內到外,氣質到外貌,一點點的轉變,升華,不知不覺,卻也將男人吸引的越來越深,不可自拔。


    陳浩宇又一次相親時,林南喬恰好也出現在了同一間咖啡廳,兩人四目相對。


    林南喬的眼睛中似有似無的帶上了一層水汽,霧蒙蒙,水靈靈,雖然讓人感覺到美,卻很傷感。


    陳浩宇看的清楚,沒起身,隻是和她打了招唿。


    林南喬很快便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牽強,似有似無的扯出笑,離開,去了裏麵的位置。


    等她到裏麵出來時,陳浩宇原本所坐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他沒有在,那個女孩也沒有在。


    林南喬心中的感覺很不舒服,走出咖啡廳,下一秒,黑色賓利車已停在她身側,車窗搖下,是陳浩宇:“上車。”


    她心中很興奮,興奮的怎麽也按耐不住,坐上去,卻是一臉淡淡的傷感,落寞。


    她不開口說話,陳浩宇也不開口,車中的氣氛便變的很寧靜,讓人有種窒息感。


    許久後,林南喬開口道:“你和申雅——”


    話音落,下一秒,車子突然刹車,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劇烈且刺耳的摩擦聲,他的聲音冷冽,沒有溫度:“從此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在我的耳旁提起這個名字,永遠都不要!”


    陳浩宇這樣的神色是林南喬從未看到過的,甚至,能稱得上是略微有些恐怖。


    這一次,林南喬清楚且明白的知曉,申雅和陳浩宇這次是真的……


    她沒再說話,目光轉向窗外。


    陳浩宇繼續發動車子,向著遠處行駛,他臉龐上的神色很陰沉,現在的陳浩宇比起以前,暗沉了一些。


    以前,申雅連說都沒有說一聲,自私且心歹毒的將屬於他的孩子打掉。


    他那樣低聲下氣,沒能將她打動半分,一出口,對他還是滿嘴惡言,不留情麵,將他的自尊全部踩在腳下。


    將他傷的最深的是,她用花瓶,將他砸傷,傷口不輕,若是再重一點,隻怕……


    這樣的女人,他陳浩宇又為什麽一定要娶?狠,毒,將他的孩子殺死,如今還要再將他殺死!


    她不是深深地嘲笑,諷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嗎?嗬嗬,誰告訴她的?


    車子前行,其中的氣氛沒有人打破,始終如一,那麽的寧靜,沉寂。


    最終,車子行駛到了林南喬所在的別墅,停下,林南喬開口,叮囑他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林南喬要離開時,陳浩宇叫住她的名字,聞言,林南喬停下,迴頭,不解的看他。


    然後,陳浩宇說了一句讓林南喬震撼的話語:“和我結婚吧。”


    林南喬怔了,愣了,像是石頭,像是雕塑,耳旁一片寧靜,什麽都聽不到,萬籟俱靜。


    ……


    申雅前幾天去公司的時候,偶然間看到陳浩宇和年輕,靚麗的女人坐在一起喝咖啡。


    那種場麵不尋常,像是在相親。


    她興趣不大,隻是掃了兩眼,便移開目光,這幾天,霍景承無論是上班,還是下班,都會準時過來接她。


    怕太麻煩,申雅說不用,他一向溫柔,強勢起來時,卻也是半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沒辦法,隻好任由他,知道他喜歡喝咖啡,每天下班前,她都會幫他準備一杯,親自動手研磨,然後再衝泡。


    兩人間感情的升溫越來越高,霍景承越來越喜歡喝她衝泡的咖啡。


    而申雅也越來越習慣為他衝泡咖啡,能做一件讓他感覺到愉悅且歡喜的事,她很有成就感,也很喜歡。


    過年已經在臨近,即將不久便是春節,今年的春節會很冷,因為到了這種季節,雪都沒有消停過。


    “今年的春節要不要和我一起過?”霍景承開腔,問她。


    問這句話的時候,申雅正窩在他懷中,手裏拿著遙控器,正在看的是商業新聞。


    以前的時候,她特別不喜歡看這類新聞,但如今,耳染目睹,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養成的習慣也就一致了……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是要一起過的。”申雅說。


    家裏無論是父親,還是繼母,沒有了她,反而能過一個好年。


    以前過春節的時候,陳浩宇都會一起迴去,充斥在家中的都是巴結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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