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夙堯見婉娘說呆會兒晚上給他摸,他立馬換上一副笑容,又沒皮沒臉地往婉娘身邊湊。總之丫鬟們都被他打發走了,這裏除了一個啥都不懂的小木瓜以外,沒有外人,他可不得過足手癮。


    他一會兒捏捏妻子的肉臉,一會兒又湊著唇在她嘴上親了親,見婉娘隻是低著頭哄兒子也不理他,他幹脆整個人都爬到床上去,伸出健碩的雙臂將婉娘緊緊抱住。


    婉娘手上抱著兒子,然後將頭無力地靠在丈夫懷裏:“夙堯,你說我要自己奶孩子的事情,娘會不會同意呢?”她騰出一隻手來,在李夙堯胸膛輕輕劃著圈,“兒子是我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看著他跟別的人親,我心裏就不好受。那個張奶娘,她自己必也是剛剛生完孩子,家裏她自己的小孩也在等著她喂奶,我們這樣做,倒也是幫了她。”


    李夙堯一邊聽妻子說話,一邊在她臉上到處親,先親她額頭,然後又抱著她的肉臉、在她肉肉的麵頰上吧唧親了一大口。


    如此才算稍稍解了饞,他坐正身子道:“這事兒包我身上,那張奶娘猶豫著不肯走,想必是為了銀子,銀子我們不要了,她沒道理還繼續留在府中。為人父母的,凡事不到萬不得已,誰不想呆在自己孩子身邊?隻要你說的有禮,娘會理解的。”


    婉娘的上衣已經被李夙堯扒下來了一半,此時正露出一邊的香肩,但她心沒在這上麵,渾然不知,此番隻迴味著李夙堯的話。


    覺得他說得有理,便點頭:“總之,我們以後一家三口,到哪兒都在一起。”婉娘心情很好,蹭在李夙堯懷裏,然後肚子餓了,又吵著要吃東西。


    那邊張奶娘被浮月帶到了獨孤氏那裏,獨孤氏聽了浮月的話後,倒是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一般有錢有權有勢的人家,都會選擇給新生的嬰兒在民間找奶娘,這是一種高貴身份的象征,體麵。


    而像婉娘這樣主動請求送走奶娘的,她倒還真是沒見過,可能跟她的寒門出身有關係吧,獨孤氏這樣想著。不過倒也沒什麽,她嫡親的孫兒能喝著母乳,這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而且浮月也跟她說了,這是夙堯的意思,既然他們夫妻都商量好了,那她這個做母親、做婆婆的,也不好多說什麽。獨孤氏突然心裏有些涼意,兒子娶妻生子了,怕是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地位又降了點吧。


    那張奶娘本是因家裏困難才願意出來給貴族家的小公子哥兒做奶娘的,如若不是缺錢走投無路了,她怎會願意丟下剛剛出生的兒子不管而去奶別人家孩子呢?此番唐國公府的主子給了銀子又不需要她了,她自然千恩萬謝地走了。


    獨孤氏知道婉娘醒了,便命廚房裏給婉娘燉補品去,燉好後她又命夏嬤嬤端著,然後親自去婉娘的院子瞧兒媳婦去。


    獨孤氏走進兒子院子的時候,一屋子的丫鬟都候在外麵,她邊走邊問:“都是怎麽迴事兒?好好的不在屋裏伺候著主子,都跑到外麵來做什麽?”


    碧池迴道:“是世子爺將奴婢們打發出來的,世子爺、少夫人、還有小公子此番在裏屋呢,說了不許我們進去。”


    獨孤氏揮手:“也都別在外麵杵著了,都進屋候著去。少夫人現在在坐月子,碰不得水下不得床,你們難道想讓世子親自伺候?個個都膽兒肥了!”說著大步往裏屋去,還不停訓斥跟在後麵的丫鬟,“府上添了小公子,你們可是個個都拿了喜錢的,這錢不是白給,以後給我好生伺候著三位主子,知道嗎?”


    碧池低著頭吐了吐舌頭:“奴婢知道了。”


    後麵跟著的幾個小丫鬟也都低低答道:“奴婢們都知道了。”


    獨孤氏這才算滿意,可她走進裏屋的時候,微微有些愣住了。


    難怪要將丫鬟們都打發出去呢,原來小夫妻兩個要在屋子裏調、情,兒媳婦的衣服都被撥了一半了,她那兒子的魔爪,正往媳婦身上亂摸,而旁邊她那嫡親的孫兒竟然一人躺在床上。


    獨孤氏登時不樂意了,“哎呦”叫了聲就跑了過去:“你們兩個都還是孩子,怎麽照顧我的孫子?”將李小公子抱了起來,輕輕哄著,“你們兩個可真都是木瓜,會不會帶孩子,這麽冷的天氣,我這嫡親的孫子哪能隻被擱在那邊。這麽可愛漂亮的娃兒,該是抱在懷裏輕輕哄著的。”


    她見孫子向她笑,她心裏暖烘烘的,抱著就不肯丟手了。


    婉娘怕獨孤氏將兒子抱走,趕忙說:“婆婆我知道錯了,我會帶孩子的,我弟弟穆郎就是我一手帶大的。”


    “你弟弟,哪能跟我的孫兒比呢?”獨孤氏沒看婉娘,隻顧著哄孫子,“這個帶把的小玩意兒,可是我嫡親的孫兒,是李家的長子嫡孫,血統高貴著呢!不能磕不能碰,跟你弟弟不一樣。”


    李夙堯看了婉娘一眼,見婉娘神色不太好,他也不高興了。


    “娘!雲家的孩子怎麽了?沒有雲家的血統,哪來的這個臭小子!”李夙堯站起身子,黑著臉瞪那群小丫鬟,“怎麽進來的?爺不是叫你們外麵候著呢嗎?誰給你們的膽子,連爺的話都不聽了!”


    “是為娘叫她們進來的。”獨孤氏見臭小子現在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將雲家掛在嘴邊,她心裏不舒服,“夙堯,娘知道你心疼媳婦,娘也疼。可你們是初為人母,什麽都不懂,娘是過來人,還能害了你們不成?”


    “是,娘您說的話自然都是為我們好,可您剛才那番話確實傷人嘛!”他背著手轉頭看了眼半臥在床上的婉娘,又迴頭對他娘道,“反正我就覺得雲家姑娘好,娘您別一個人抱著啊,也給我抱抱。”說著就伸手去奪他娘懷裏的孩子。


    “夙堯!”獨孤氏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到李夙堯手上了,獨孤氏氣得眼睛紅了,伸手便拍了下兒子頭,“你個小畜生,拿刀拿劍的手哪能抱孩子?可別傷心我孫兒!去,讓你媳婦抱著去。”她說得酸溜溜的,“老話說得好,都是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你現在跟娘是越來越不親了。”


    夏嬤嬤見夫人都抽帕子擦眼淚了,她趕緊將補品端過去:“夫人您也就是嘴上這般說,您可不也疼著少夫人呢?不然,這補品是誰囑咐著做的?”笑端著走到婉娘身邊,“少夫人,這是夫人吩咐廚房做的,您嚐嚐。”


    婉娘喝了點,然後笑說:“這個湯真好喝。”她說的是實話,因為她確實餓了。


    然後她嫌夏嬤嬤喂得慢,自己抱著碗“咕嚕咕嚕”幾大口就喝完了。


    獨孤氏見兒媳婦給自己麵子,心情稍稍好了點,見天色也晚了,想讓婉娘休息,她便說:“兒媳婦,你這月子得坐一個月呢,一個月裏夫妻間可不能同房。奶娘你不想要咱就打發她走了,但是你每天得讓夏嬤嬤來將孫兒抱過去給我瞧瞧。這樣吧,我將夏嬤嬤留下照顧著你,你有什麽不懂的,她可都懂。”


    李夙堯心情不太好,他竟然還要再忍一個月才能跟婉娘做那事兒,有些急。不過為了婉娘好,他自然願意忍著。


    夏嬤嬤曾經是李夙堯的奶娘,在李府資格也老,婉娘跟李夙堯都很信任她。


    晚上,李夙堯抱著婉娘睡覺時,婉娘忽然想到了什麽事情,問道:“我大姐跟房陵王的事情如何了?我這一睡就睡了兩天,該發生的都該發生了吧?他們,可都被聖上放出來了?”


    李夙堯最近心情上佳,不但是喜得麟兒的緣故,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聖上解了房陵王的禁。


    當初獨孤後想讓婉娘將計就計謀害了聖上,然後嫁禍於元華夫人跟昭華夫人,婉娘嘴上雖敷衍地應著,實則不敢那麽做。她偷偷在晴姑姑給她點的安神香裏加了點催產的藥粉,她想,如果自己在宮裏生產了,想必獨孤後不會再逼迫她做什麽。


    她是拿著自己跟腹中胎兒的性命去賭的,但好在孩子無事,否則她便是死了也不會原諒自己。


    她知道若自己不給聖後一個交代,聖後是不會放過自己、不會放過李家,甚至不會放過雲家的。


    她讓聖後跟滿朝文武及各州藩王說,如若想要解了聖上體內之毒,必須聖上嫡親之子身上的一塊肉去做藥引子。


    但並不是隻需要一塊就行,這藥得不停地試,一塊不行還得繼續割,直到解了聖上體內之毒為止。


    此計一出,考的是眾皇子的孝心與忠心程度,聖後知道聖上無事,自然會告知楊佼,楊佼有心理準備,到時候應答聖上時自然會很倘然。而蜀中王楊睿呢?婉娘隻知道此事跟昭華有關,但不知道背後最大的謀劃者是不是楊睿。


    如果不是,如此甚好,楊睿沒有任何防備,自然打他個措手不及。


    而若是,也沒關係,大不了聖上所知情的兩位皇子都願意為了聖上而割肉、甚至犧牲自己性命。這於楊睿來說有益,但於楊佼來說也無害處。


    李夙堯摟住婉娘肩膀的手更緊了點,歎道:“聖體如今已經康健,聖上感動於表哥的孝心,已經解了他的禁,他現在是自由身。”拍了拍婉娘肩膀,“你姐姐做了良娣,你就放心養身子吧。”


    婉娘扒著李夙堯肩膀,眼睛直直盯著他:“那,那蜀中王呢?”


    李夙堯微微蹙眉:“你關心他做什麽?”


    婉娘湊到李夙堯耳邊,將事情的原原委委都跟丈夫說了,李夙堯點頭道:“原是這樣,如此看來,昭華謀害聖上一事,怕是蜀中王脫不了幹係。”


    婉娘覺得再往下的事情不是她該問的了,此番見大姐無事也就放心,隻說:“真想姐姐跟娘,還有穆郎。”


    李夙堯側過身子,將婉娘完完全全抱住,唇抵在她耳邊說:“等大寶滿月時不就可以見到了?我兒子的滿月酒可得好好辦!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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