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喜滋滋的走了,還順手拉上了紅眼珠兒。


    她自然是心滿意足,以後不用再去那邊兒受罪,而到了自己家中,哼哼,她要先將那些藤條啊,木板啊之類的藏起來,讓人尋也尋不見。


    若還是不成,那就把嚴師請過去坐鎮,嚇唬嚇唬王師也好。


    不提她那些透著狡黠的小主意,這裏隻剩下了夫妻兩個。


    李破上下打量著妻子,總覺著她今晚哪裏有些不對勁兒,心說,莫不是被咱上青樓給刺激到了,所以想做一做那賢妻良母了不成?


    然後他就當頭挨了一棒子。


    隻見李碧輕輕撫著小腹,滿臉喜悅的輕聲道了一句,“夫君,咱們要有孩兒了……”


    李破正習慣性的轉著他那點小心思,聞言隻是愣了愣,哦了一聲,過後才歪頭想了想,一下就變得不一樣了。


    “嗯?你說什麽?”


    李碧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才又重複了一遍。


    李破摸了摸下巴,片刻之後,笑容在臉上像花朵一樣綻放開來。


    除了有點驚之外,其餘就都隻剩下了歡喜。


    這個意外之喜有點大,他也愚蠢了一把,隨後就問了一句,“真的假的?”


    李碧眉毛一下立了起來,有點炸毛,“我騙你作甚?大夫剛走不久……要不你再請一位迴來驗看一下?”


    李破此時已是顧不上再鬥嘴了,大笑一聲,從榻上噌的一下跳起來,將李碧抱起來就轉了兩圈兒。


    李碧那身體素質,其實比李破還要強上幾分,見丈夫那欣喜若狂的樣子,摟住丈夫的脖子也嘰嘰咯咯的笑了起來。


    等這公母兩個平靜下來,在屋中伺候的奴仆早就都不見了蹤影。


    李破嘴巴也合不攏了,子嗣對他而言,自然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血脈傳承是一方麵,一直以來藏在他心底的那點擔憂,也就此不翼而飛。


    摟著妻子柔軟強韌的腰肢,李破的心裏踏實無比,他李破也要為人父母了,真不容易,他費盡心思打下這麽一片基業,也不算是白費了力氣。


    起碼不用餓肚皮嘛。


    李碧還有點小擔心,靠著丈夫強壯的身子就開始小意的試探,“夫君可莫要高興的太早,是男是女還不一定呢。”


    李破哪兒會在意這個,大氣的揮手,“男女還不都一樣,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咱們生他十幾二個的,還能都是女兒?”


    “都是女兒也不怕,不像兒子那麽讓人操心,我這身強體健的,總能給她們留下個清明地界……”


    嗯,好吧,他這高興的有點過頭,都開始胡言亂語了。


    李碧這裏則甜甜蜜蜜,她可也想生上一大群孩兒呢,在這年頭可沒人會笑話說生的太多,子嗣繁茂才是家族興旺的象征。


    尤其是像李破這樣家中人丁單薄的人家,更應該多生養一些,才是世間正理。


    “對了,得多請幾個大夫過來,咱們府中那幾位,治治跌打損傷還成,其他的都差的遠……”


    “嗯,還得找幾個……給別人接生過的女人過來……”


    李碧聽著聽著,終於有了一絲羞赧,抗議道:“等明年秋天時才有動靜呢,找她們來作甚,豈不是惹人笑話?”


    李破撇撇嘴,心說,也就是我上不了手,不然的話從頭到尾我都能將你照顧的和大熊貓一樣。


    “什麽人敢笑話?生兒育女是人倫大事,重中之重,什麽都得給我做到有備無患,再說,咱家又不是備不起?”


    “我可跟你說啊,再要出去,就多帶些護衛,別磕著碰著了,你也別想著總在府中憋著,其他事兒都撂撂,隻管好你自己就成……”


    看李碧好像不太在意,勸人是李破長項,立馬換了個說法,“我聽說啊,女人生產之前要是老老實實呆著,生出來的是女兒也就罷了,要是兒子的話那可就壞了,拿不動刀槍不說,還整日裏沒精打采的,那樣的孩兒怎麽繼承家業?”


    李碧還就信這個,當即瞪大眼睛問,“真的?大夫都說讓安心靜養呢。”


    李破道:“那是怕你掄刀動槍,摔著碰著了,你說你現在還能那麽折騰嗎?”


    李碧立即點頭,“那倒是……我也沒說要在府中老實呆著啊,隻是現在天太冷,我又沒青樓可去……”


    連哄帶勸,李破一晚上都沒合眼,有點興奮過度。


    之後大張旗鼓的延請大夫,府中還多出了一位尼姑,這風透的有點大,於是在李破麵前道賀的人漸漸就多了起來。


    年輕的並代兩州之主,將有子嗣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更遠的地方。


    到了十二月間,馬邑的元朗和王祿等人,都紛紛送來了賀禮。


    身在晉陽的陳孝意,溫彥博,尉遲恭,步群等文武,表現的比那公母兩個還要欣喜幾分。


    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大片基業後繼有人,比什麽都要重要,穩定人心的作用,幾乎能頂的上李破頒布的那些政令了。


    大業十四年,對於李破和他手下人等來說,無疑是個收獲連連的年頭兒。


    十二月初,晉陽王氏再次低下了頭顱。


    這一次,不但王氏閥主換了人,換的還是王氏嫡支次子,對於自詡衣冠華族的王氏而言,是一個非常巨大的變故。


    王氏的家老順便也進入了新陳代謝當中。


    千年大族,終於在屢受挫折之後,做出了頗為劇烈的改變。


    這些改變肯定有不為人知的苦衷,卻也顯示出了晉陽王氏推陳出新的決心。


    此時晉陽王氏在戰亂之中,無論是威望還是實力,都已經萎縮到了一定的程度,生機總是在危難之中萌芽。


    之後是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再次參天而起,還是默默走向毀滅,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這在李破料中,不值得奇怪,隻是王叢能痛下決心至此,倒也讓李破有那麽幾分欽佩,當然,對於這個晉地大族的缺點,他也早已了然於心。


    晉地名門,在這亂世之中沒多少亮點可言,非要評價一下的話,門中子弟,隨波逐流者多啊。


    (月票月票,明天大封推,也不知道現在主站封推淪落到什麽地步了,估計效果也不會有太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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