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活著迴來了,沈陽大雪,飛機延誤,阿草乘坐的班機延誤了七個多小時,十四號淩晨才到家,存稿已經沒了,沒顧得上休息,阿草立即碼了一章出來,看在阿草這麽辛苦的份兒上,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啊。)


    這一晚,李破沒怎麽睡,他坐在篝火旁,不停的擦拭著已經飲過鮮血的長刀。


    環首刀,隋軍最為可怕的武器之一。


    這種明顯由劍演變而來的**,堅固輕捷,不論步戰還是騎戰,都極為適用。


    實際上,每個出征的隋軍將士,都會帶著幾樣武器,矛,刀,弓箭,盾牌,長短皆被,攻防具佳,裝備可謂極其完全。


    但環首刀,才是百兵之雄,這個認識,在隋軍當中,已然是根深蒂固。


    白天的諸多驚險,對於此時的李破來說,已經是過去時了。


    緊繃著的精神,也完全的放鬆了下來。


    但李破還是覺著,自己的身心都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摧殘,需要好好靜一靜。


    旁邊此起彼伏的唿嚕聲很是惱人,秋風也在跟他作對,在黑洞洞的黑風口不停的進出,吹著尖利的口哨。


    好像在不停的告訴李破,冬天已經不遠了,你這秋後的螞蚱,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弄的李破心煩意亂,根本靜不下來。


    更為惱人的是,這把已經用的極為順手的環首刀,刀刃上出現了一些豁口,讓他有點心疼。


    就在他越來越是不爽快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身影,帶著一條很粗的尾巴湊了過來。


    “參軍。。。。。。。俺手下四個兄弟,死了兩個,傷了一個。。。。。。。”


    尼瑪,你還好意思說。


    瞅著那把在秋風中瑟瑟抖動的大胡子,李破真想給他拔光了再說。


    程大胡子和羅三這兩個活土匪,白日裏蹦躂的到是很歡實,現在可就都蔫了。


    兩個伍長,湊起來十個人,倒下了七八個,兩個家夥都快成光杆司令了,手下還剩下個全乎的,不是因為那家夥跑的快,而是因為人家跑的太慢,沒跟上這兩個活祖宗而已。


    白天清點傷亡,就數這兩位最讓人鬧心。


    跟著他們兩個的算是倒了血黴了,都讓他們給帶溝裏去了,最可恥的是,底下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兩個領頭的卻是毫發無損。


    你說,這樣的人,誰還敢跟在他們身後?


    根本不用李破說什麽,其他人就已經給這兩位帶上了瘟神的帽子,敬而遠之了。


    這可不是打仗一窩蜂,撤退亂糟糟的農民軍,這是正經的官軍序列,最厭棄的也就是這樣的人了。


    兩個平日裏鼻孔朝天的伍長,一下子就被孤立了起來,那滋味肯定是不好受。


    現在偷偷摸摸的來跟咱說話,你們這是來找安慰來了?


    李破不自覺的翻起了白眼,心說,隋末的英雄好漢那麽多,就沒見過你倆這麽矬的,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都說一將功成萬骨枯,就你倆這個樣子,得死多少人,才能把你們兩個活祖宗供出來?


    本就心情不佳,再加上這麽兩位。。。。。。。。


    李破惱怒之下,順手一把揪住了程知節的大胡子,拽的這位唉吆一聲,頓時又矮了半截。


    好在這位已經在李破淫威之下生活很久了,粗壯的手臂揮舞了幾下,愣是沒敢向李破動手。


    這會兒李破才想起來,程大胡子那妖魔般的笑聲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想到這個,李破到了欣慰了不少,心裏不由自主的有了點得意,這樣的殺才,老子還是能鎮得住的嘛。


    要是現在順手宰了這貨,再去把尉遲給燉了,你說將來那什麽玄武門之變,會不會變個模樣呢?


    當然,這純屬李破窮極無聊間的yy罷了,將來的那些大事,現在看上去可是跟他毛的關係都沒有。


    惡狠狠的揪掉了不知多少根粗硬的胡須,迴手又扇了羅三腦袋一巴掌,李破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才惡聲惡氣的吼著兩個蔫茄子,“不聽軍令,不顧同袍生死。。。。。。”


    “俺。。。。。。俺殺的興起,沒聽到您說什麽,參軍,你大人大量,饒咱們一迴,下次。。。。。。下次俺就不敢了。”


    羅三這憨貨到底不算傻,“哥哥,俺們可還宰了好幾個呢。”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巴掌就數,將個不識數的文盲演的是活靈活現。


    李破氣結,他到沒有將兩個家夥正以軍法的意思。


    原因呢,很簡單,白天裏亂糟糟的,犯錯的可不止程知節,羅三兩個,而且,兩個家夥缺點雖多,但著實很是生猛,但拎出來,李五和陳二幾個,還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兩個家夥底子生的實在是好,到也不怪他們日後有著那樣的威名。


    現在,李破信得過的人,確實也少。


    所以,白日裏沒拿兩個家夥做耗,其實也就不想跟他們較真了。


    而經此一戰,權威已然在握,更不需再拿人立威了。


    於是,李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行了,要不是看在以往的情份,白日裏你們又著實出了死力,今天老子早把你們兩個混賬東西剁碎了扔河裏喂魚了。”


    “打仗是鬧著玩?死了的那幾個,都是你們兩個帶出來的人,平日裏稱兄道弟,現在都去見了閻王,你說你們虧不虧心?”


    致命一擊,兩個家夥都不說話了,開始唿嚕嚕的喘粗氣。


    李破則繼續他的心理攻勢,“好了,這些話說了也白說,打仗就是要死人,但白白往裏填人命的事,以後少做,晚上才睡得著,白天才吃的香。”


    “你們也別怪我不念舊情,這才走到哪兒?咱們這些人去到遼東,又能迴來幾個?所以啊,我李大郎顧不上什麽舊情不舊情的,我想的,是盡力把這些兄弟都全須全尾的帶迴去。。。。。。。。”


    “不多說了,先跟在我身邊吧,等哪天你們兩個明白了,打仗和販私鹽不是一碼事的時候,我再給你們找些人帶帶。”


    於是,第二天,李破身邊就多了幾個門神,終於算是有點領兵之人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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