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做往年,他可不敢這麽來。好在今年黎家父子都不在。文氏對他本就印象不錯。便讓他進來了。


    “來串門幹嘛帶這麽多東西。”


    “伯母,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都是平日裏用得著的。”


    “快進來坐罷,我去給你沏碗茶來。”


    “別忙活。”王行之左右張望,文氏笑道:“雅兒在房裏呢,我去把她叫出來。”


    王行之略微羞澀的笑笑。


    黎雅從房間裏出來,看到王行之,忙拉著他來到角落問:“前天晚上的事,你可曉得是怎麽迴事?”


    “嗯,我知道。昨天去恆王府時,殿下跟我說了。”


    “到底怎麽迴事?她眼睛都哭腫了。”


    “她送殿下荷包,還言明願意做妾。殿下當麵拒絕了她。”


    聞言,黎雅驚唿出聲:“她膽子可真大。”簡單粗暴直接表明目的。換做是現代女子也沒幾個能這麽大膽直說的。


    “你姐的意思,殿下沒辦法成全。可他又不想因為這點事與你們家鬧僵。”


    “所以呢?”黎雅沒好氣的問,也怪高元鈞時不時的不請自來。這下好了,擾亂了家裏這池春水。現在還好意思說不想和他家關係鬧僵。


    “殿下的意思,如果你姐就此作罷,那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你也知道,她連跳河都敢威脅了,就昨晚那麽拒絕一下會就此打住麽?”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他倆隻顧著說話,卻沒注意到文氏的到來。兩人還說著昨晚黎瓊做的醜事。文氏一字不漏的聽了個十成十,頓時氣得臉色發青,“你們倆說的話可當真?”


    黎雅嚇了一條,驚恐不已,“娘,您怎麽來了。”


    不止黎雅被嚇著,王行之也嚇了一跳,這可不是他要的結果。“伯母。”


    文氏瞪著女兒,再次問:“他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黎雅隻猶豫了一下,還是承認了。


    文氏轉身麵對王行之,沉聲下了逐客令,“今日我們家沒法招待你了,你且迴去吧。”


    “伯母,我這就迴去。”事情已然發展成這樣,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眼下還是趕緊走人為黎家留點麵子。


    “王行之,這事,伯母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伯母,放心。出了黎家這個門我便當沒發生過。絕不會讓別人知曉。”


    文氏點點頭。王行之立刻告辭,轉身就從黎家走了出去。


    待王行之走後,文氏怒火中燒,再也忍不住。質問女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姐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這事眼看著是瞞不過去了。她小聲迴道:“知道一些。”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那日你們倆濕著衣裳迴來,你怎不告訴我?”


    “娘,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幫她的。”


    “你平日裏也是聰明的孩子,怎在這件事情上處理的這麽糊塗呢。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倘若你姐的名聲毀了,你跟你哥哥們的婚事哪能不受影響。”文氏很是失望。


    “娘,是我的錯,我沒想到會這樣。”


    “你自去房間裏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門。”


    這事說到底是大女兒不爭氣,文氏知曉遷怒了小女兒。但她實在惱火,事情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已發展到這步田地。


    文氏罵了小女兒一頓,又氣沖沖的來到黎瓊的房間。見黎瓊還安然坐在圓凳上,繡著一方青竹帕子。更是怒火中燒,那帕子上的文青竹分明就是男子的配飾。文氏幾個大步子走上前一把搶過繡品扔在地上。


    黎瓊嚇了一跳,驚唿,“娘,你這是做什麽?”


    “你還問我做什麽。你繡這些男人的配飾要送給誰?”


    黎瓊頓時驚慌失措,半響才結結巴巴謊稱:“我送給哥哥們的。”


    “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我嗎?你說那日你為什麽濕透了衣裳迴來?”


    黎瓊害怕地不敢直視文氏,“娘,我那日不是告訴你了麽,不小心掉進河裏了。”


    “你為什麽會掉進河裏。你是不是拿跳河威脅雅兒幫你。”


    聞言,黎瓊飛快的抬頭,慌亂的辯解:“娘,她告訴你的嗎?我沒有拿跳河威脅她,我也沒有讓她幫我約殿下出來。一切都是她誣陷我的。”


    “我還沒問你,你倒自己全說了出來。你說大年夜那日,你是不是偷偷送恆王殿下荷包了,還跟他說你願意做他妾室?”


    黎瓊驚駭,母親怎連這事都知道了。“娘,我沒有。”


    文氏見她始終不肯承認,還想著推卸給別人,更加怒不可遏。“你還要欺瞞我,人家都托人上門來說了。你要把我們黎家的臉都丟盡了才甘心嗎?你這麽上趕著去做妾,讓你爹和你哥哥們如何在官場上抬頭。”


    “娘,我,我……。”黎瓊驚慌的語無倫次。


    “這次再不能依著你了,你就好好的在房間裏呆著吧。等你爹迴來,我們就把你的婚事定下來。出嫁之前,你別想再出門。”


    “娘,不要,女兒不會了,您不要關著我啊。”黎瓊痛哭求饒。文氏這次是鐵了心要管教她。


    不管黎瓊怎麽哭鬧,仍將她鎖進了房間裏,再不讓她出門。


    正月過完,黎崇文自京城迴來。


    黎崇文一迴到家裏,文氏就拉著他要商量事情。可黎崇文一心想著荒廢了幾個月的公事,便沒心思留在家裏。


    “婧婧,家裏的事晚上再說,我得先去一趟衙門。”


    若是換做平常,文氏絕不會耽誤他處理公務,可事關女兒的事,她本就著急了好幾天,好不容易等到丈夫迴來,一心想跟丈夫就此商量個結果出來。卻不想丈夫心裏隻想著公事,文氏難得發火,“公事,公事,你隻曉得公事。女兒都要出大事了。”


    黎崇文嚇了一跳,夫妻多年,從沒見她紅過臉。急問:“婧婧,家裏到底出了什麽大事?”


    “是瓊兒,這孩子的心思越來越讓我摸不著,如今我是管都管不住她了。”文氏將大年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黎崇文。


    黎崇文一聽,臉色很是難看。“這事由不得她了。過了芒種,咱們就把她的婚事定了罷。”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飛狐縣這裏著實也沒有合適的人家。”


    “上次你在文縣找的那幾位,我覺得挺好。”


    “可瓊兒不同意啊。”


    “不能在由著她。那個唐家就很合適。明日你寫封信去文縣探探口風,倘若唐家還有這個意願,那就把婚事給定下了罷。”


    “就聽夫君的。我這便去寫信。”


    第一百零八章娶妻當娶賢


    自黎瓊事件發生後,黎家人都籠罩著一片低氣壓。文氏恨不得今天就能把黎瓊的婚事給定了。可黎崇文因上京述職幾個月,迴來後公文堆積如山。他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的處理公事,恨不得能多出幾雙手來,壓根就沒時間管家裏的事。黎崇文始終抽不出空閑來談談黎瓊的事。一向溫柔賢淑的文氏也不禁著惱起來,抱怨丈夫不夠關心家裏。他倆雖然沒有紅臉吵嘴,但之前那種親密的氛圍不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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