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大齊第一公子名頭可是我父皇親自封的。我怎麽損你了。”高元鈞邊說邊招來隨扈,吩咐他將王行之要的東西拿來。


    “在這兒,我已不是第一公子,喊我王行之罷。”


    “王行之?珩之,你為何將自己的表字拆了用?我喊慣了你的表字,突然改口不習慣。”


    高元鈞一直搞不懂他三年前突然離家投軍的緣由。如今看來他不止是不願做京官,連家族姓都要丟掉?


    衛珩沒正麵迴答,忙岔開了話題,問道:“我祖母可康健?”


    “老太君甚是想你,年初偶感風寒,臥病了數月。不過我來之前她已痊癒。”


    聽罷,衛珩麵有愧色。他自小有祖母帶大,對祖母的親厚遠勝父親。聽到祖母生病,心裏很是著急可又不能迴去,故沉默不語。


    “珩之,你可後悔投軍?當初你若願意,父皇可是給你留了集賢院侍讀學士的位置。”


    “殿下該知道我的脾性,從不做後悔的事。”


    對於他執意不肯留在上京,高元鈞問過幾次,衛珩都是避而不答。於是他也不再勉強,心知他願意自會說。可如今他連自己的家族姓都要丟棄了,這可不是和家人鬧鬧脾氣的小事。


    高元鈞還欲再問,恰巧他的隨扈搬了一個楠木箱迴來,隻得擱下不談。


    王行之接過那隻楠木箱子,當著他倆的麵打開箱子。一箱子的貴重首飾並兩支老參。


    高元鈞頗為好奇,探看箱子裏裝的物件。


    “怎都是些女孩子的東西?”微微一怔,揚眉淺笑,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珩之,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看上了哪家姑娘?”這小子比他小上兩歲,他已有三位妾,若幹通房。偏偏他身邊連個女人的影子都沒有。端得是潔身自好。


    “小小丫頭一個,身子還未張開呢。說這些太早了。”


    “你沒否認,可是認真了。”高元鈞好似抓著他的小辮子,一副小人得誌樣,大聲嚷嚷。他太了解珩之這個人的脾性,他若無意定是直接否認。沒有否認必是有這個意思。


    “珩之,我來之前去看望了老太君。聽說她已給你相看了一門親事。”


    “隨她去,反正我是不會承認的。”他的婚姻必定要自己做主,段段不能像他一樣娶迴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品性敗壞的女人害人害己,家宅不寧。


    他不願兩人的話題一直圍著自己打轉,便問:“殿下,如今的朝堂如何?”


    高元鈞聞言眉心一凝,冷冷一笑:“自北太後薨,朝堂的派係鬥爭越發激烈。李承佑跟匹餓狼似的日日盯著那個位置不放。父皇生怕大皇兄亂來將他拘在宮裏處理政務。二皇兄私底下也動作頻頻。滿朝文武百官隻琢磨著怎麽站隊,反而無心做事。”


    “大皇子與李承佑關係一向親厚,也不怪乎陛下這般拘著他。”


    “是說,我大皇兄這人也是奇怪,與我們這些親手足一向相處不來,反倒和李承佑情同手足。”一說到朝堂上的事,高元鈞總是濃眉緊處,一臉鬱悶。


    “如今的朝堂風雲詭譎,殿下來駐守北邊反而落得清靜。”


    “還是你了解我啊,自年前北太後薨,我便著手動身來北邊。要不是二皇兄從中作梗,三月份我就到達北邊了。”


    “陳王殿下還是草木皆兵,誰都不信吶。”


    “他這人本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又生性多疑。總以為別人和他一樣覬覦那個位置。他也是辛苦,李承佑要防,大皇兄也要防,現如今連我和四弟、六弟、七弟都被他防著。”凡是成年的皇子,高元吉一個都不放心。


    “陳王妃也是個有野心的。”


    “她自然是有私心的。她與她哥哥李承佑一樣日日等著推翻大齊重建北齊呢。”


    “如今咱們都遠離了烏煙瘴氣的東京,有的是時間話家常,論政事。”


    “自是如此。哎,還是來到這邊舒坦啊。”


    哥倆還欲話家常。恆王身邊的隨扈進來稟告:吉林路知州帶著一幹縣令正等著殿下召見呢。


    “讓他們都去大堂等著,我馬上過來。”恆王倒是忘了還有這麽一撥人要應付。“你去告訴他們,如何安置我的第七軍,要他們即刻拿出個章程來。”


    隨扈領命,將一幹人等全帶到大堂等候。


    大齊駐守邊關都實行兵農製,但凡有家眷的將、兵都可帶著家眷前往。是以他的第七軍雖然隻有3萬人,拖家帶口共計5萬人,比平常硬是多走了半個月。


    第四十四章 安置軍隊 pk一更


    高元鈞端坐在正中間,濃眉微擰,墨眸輕闔,長指有規律的點著桌麵。


    他底下站了一排官員大臣個個低眉順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站在最前邊的是掌管這幾個縣的是知州趙大人。


    高元鈞不發話,誰都不敢開這個口。尤其是趙大人,滿臉冒汗,頻頻擦汗。


    “你等愣著幹什麽,本王的第七軍還等著你們安置落戶呢?”


    第七軍共三萬士兵,家眷在內共計五萬人。要如何安置這五萬人卻是個難題。高元鈞自然也是曉得的,是以,早早來信告知,剛剛又特地遣隨從過來提一提。哪知一盞茶的功夫都過去了,這些人隻顧站著,卻不見誰上來向他匯報。


    即便是他這個脾氣還算好的人,這會兒也著實惱了。隨點名喊道:“趙知州,你且與本王說說如何安置第七軍?”


    “下官……下官……”趙知州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拚命朝下屬各縣的縣令使眼色,試圖讓他們主動站出來救場,奈何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當炮灰。


    雖說恆王殿下要來北邊的消息早在年前就已經知曉。可趙知州是個辦事毫無章法的人。一直也沒和各縣縣令就這事碰過頭。是以,他根本不曉得要如何說起。被調來北邊任職的官員無一不是在熬日子等三年一過好逃離這窮困不毛之地。誰會想著為百姓做點什麽事,誰會想到上京派軍隊前來駐紮,誰也沒料到三年調遣的緊要關頭遇上國喪。這不就意味著他們要連任了。如今他們個個都灰心喪氣,哪有心思去想別的。


    即便各縣縣令在黎崇文牽頭下討論過幾迴安置軍隊等事。可因為恆王府和一半防禦牆都歸屬飛狐縣。因此各縣縣令互相推諉,誰也不願意去承接這事。結果現在誰都說不上話。


    大堂裏一片安靜,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眾官員大氣不敢喘一聲,生怕下一個被點名的就是自己。端看趙知州,灰白著臉,木然的站在恆王邊上。想來他原本挖空腦油找的上升路子應該是付諸東流了。


    恆王冷冷一笑,冰冷地說道:“這事本王早早便知會與你們,時至今日還沒個章程著實說不過去。這麽著吧,今兒你們就在本王麵前把這事給弄出個子醜寅卯來,什麽時候弄好了什麽時候出府。”


    北邊的官員不事生產,不作為他是早就聽聞的。可這般辦事毫無章法,毫無效率,混日子,等三年一調逃離北邊的頹廢情況。是他怎麽都沒預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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