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線,讓田彭難受的晃了晃腦袋,眼睛半眯著。


    黃仙居高臨下的端詳著手中的人,臉色漸漸起了細微的變化,他緊緊皺著眉頭,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搖了搖頭。


    “想實在是太像了!”黃仙呢喃著。


    田彭掙紮的想要掙開束縛,可是黃仙的手勁兒很大,他被捏的難受,隻覺得唿吸都有些困難,眼角難受的流出一抹水漬。


    突然一個紙扇打在黃仙的手上,接著蒼白幾乎透明的手伸了過來,一把抱著田彭掙開束縛。黃仙微微錯愕,然後愣愣的收迴手,臉色又變得高深莫測起來,眼眸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兩個人。


    田彭捂著下巴,難受的咳嗽了兩聲,然後看著擋在他身前一襲白衣長袍的男人,有些驚喜的說:“師傅!”


    手拿扇子的白軒熙半眯著雙眼,看著黃仙,說道:“他不是。”


    黃仙冷笑了一聲,然後垂下眼瞼,遮住了眼眸中的情緒,但整個人看起來仍有些憂鬱。他緊緊的抿著嘴,然後良久才像是用盡全身力氣淡淡的問:“怎麽會這麽像?”


    白軒熙微微搖了搖頭,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沉靜的看著手中的折扇,“也許隻是相似罷了!”


    黃仙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然後目光深邃的說道:“也許吧!”說完又像是這件事情,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隨手就忘了一般。然後又挑著鳳眼裏麵充滿了調笑的問道:“呦?這麽緊張你的乖徒弟?……瞧你一臉嚴肅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搶了你媳婦了?!”


    白軒熙淡漠的看著黃仙,對於黃仙的調笑臉上沒做出任何情緒。田彭一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躲在白軒熙的身後,一雙手緊緊地拽著師傅腰間的衣料。


    黃仙嘴角帶著邪笑轉過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然後又放下,接著在轉迴身的時候,臉上已經沒有半點不妥,依舊掛著慵懶的笑容。“恭喜你白老五,終於可以出來了!”


    良久,白軒熙難得也露出一抹笑容,眼眸中蕩漾著溫暖的水波。“多謝!”


    這天幾日沒迴家的田建國,突然下午當不當正不正的時間迴來了。


    常玉萍又驚又喜,連忙叫田欣從屋子裏麵出來。但是心中有疑惑,田建國怎麽這個時間迴來了?難道有什麽事?!看著田建國臉上難以抑製的笑容,常玉萍立刻就知道是件喜事。


    一個身高一米七多的身材消瘦的男子,更這田建國走了進來。田建國連忙殷切的介紹道:“這是我媳婦!”


    常玉萍連忙笑著,想要打聲招唿,那男人卻越過他們兩個人,對著屋子打亮起來。


    隻見男人神色凝重,一手放在背後,一隻手在胸前掐著手指頭,踩著方步在屋子的客廳裏麵轉了一圈。 突然他的臉色一變,嗖的一下躥到緊鎖著的小屋門口,然後掐指的手指越來越快,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最後一臉鐵色的問道:“這屋子可能打開?”


    他看著屋子,感覺到一股戾氣從裏麵傳了出來,掐指一算這裏麵住的人命格異常,不是他們所能窺視的。


    常玉萍被這個古怪的男人弄得一頭霧水,心裏對著個沒有規矩的男人有些厭惡,但是礙於麵子沒怎麽表現出來,對於男人的問話,她也不迴答。


    田建國怒瞪了常玉萍一眼,“道長問你話呢?!快迴答!”


    道長?!常玉萍大吃一驚,她不禁又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隻覺得這個男人長相倒是不錯,隻是一雙眼睛看得人心裏發寒,總覺得那雙眼睛過於陰狠,而且這個男人身上一股子市儈的感覺,並不像什麽修為高深的道長。不知道眼前這個道長,能不能治好她的鬼剃頭,常玉萍心裏暗暗盤算起來。


    田建國看著常玉萍發愣,於是忍不住催促道:“想什麽呢?快說!”


    常玉萍愣愣的迴過神,“哦……哦,鑰匙有的有的!”


    田建國小心翼翼的走到牛半仙的身旁,問道:“牛道長,你看這屋子裏有東西?”


    牛半仙沒有迴答田建國的問題,而是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掐著手指,一雙眼睛微微閉起。


    牛半仙這裝模作樣的樣子,倒是真把田建國和常玉萍兩個人唬住了。隻覺得牛半仙一臉神秘,一時間更加小心翼翼。


    牛半仙良久突然眉頭一皺,然後一雙陰氣沉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小木門,仿佛他有一雙透視眼一般,能看到屋子裏麵的東西。過了一會,他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然後意味深長的說:“住在這屋子裏麵的人不簡單啊!”


    田建國和常玉萍一聽這話,頓時心裏一突突,這間屋子正是田彭的房間。田彭能看見鬼神,著他們兩個是知道,可不就是不簡單?!頓時對眼前這個一語道破玄機的道長,更加深信不疑。


    牛半仙挑了挑眉毛,問道:“我說的可對?”


    田建國連忙點了點頭說:“是是!”


    牛半仙得意的翹起嘴角,然後淡淡的看了夫妻倆一眼,然後又像是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說:“這事不好辦!”


    常玉萍心裏一緊,連忙問道:“我的頭發有辦法長出來嗎?”田建國連忙問道:“怎麽了?”


    牛半仙淡淡的瞥了常玉萍一眼,臉色神秘詭異的說:“鬼剃頭好治,可難的是住在這屋子裏麵的吊死鬼和黃鼠狼難除!”


    從剛才一進這個屋子,牛半仙就算出了住在這屋裏除了這一家人以外,還有一隻不成氣候的黃鼠狼。但是幹他們這一行,常常會多加一點鬼怪,以便撈取更多的錢,


    田建國和常玉萍吃驚的張著嘴巴,不可置信的問道:“我們家居然進了這些東西?!”


    牛半仙嗤笑一聲,“我牛半仙向來不會看錯,不然你以為你們一家三口,怎麽突然一夜見就被鬼剃頭了?”


    看著牛半仙似笑非笑的眼睛,常玉萍雙腿有些發軟,她緊張兮兮的四處張望,顯然一副深信不疑的摸樣。


    田建國一臉恭敬的對牛半仙說:“道長,那請你幫我們把家中的鬼除去吧!”


    牛半仙露出了一副為難的表情,“要說這降妖除魔,捉鬼安宅本來就是我們學道之人的本分。可是……你也知道我們用的那些法器也是需要花錢的……”


    牛半仙的話已經說得白了不能在白了,田建國子讓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要錢。於是心裏暗罵了一句道貌岸然,可是麵上仍舊裝出一副笑臉,“道長放心,隻要能將我家中作祟的鬼怪捉去,什麽都好說!”


    牛半仙突然像是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毛,“哎,聽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學道之人都是為了錢。錢吧,就是隨緣,你看著辦吧!好了,今晚日落前我就過來將它們收去!”


    說著,牛半仙就轉身要走,田建國和常玉萍連忙送他出門。


    牛半仙一路心情不錯的走出了單元樓,心道又成了一筆。其實這牛半仙也是有真本事的,隻不過為了多掙一些錢,經常會將一些東西添油加醋,說的令人膽戰心驚。


    常玉萍和田建國帶著女兒,忐忑不安的在單元樓外麵溜達了一下午,愣是不敢進屋。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單元樓裏陸續下班迴家的鄰居都好奇地打量著,在門口和幽魂似的來迴晃悠的一家三口。


    溜達累的田欣對常玉萍撒嬌道:“媽,我累死了,咋們迴家吧!”


    聽說屋子裏麵有髒東西,常玉萍和田建國那裏還敢進去?!常玉萍臉色有些發白,哄著女兒說:“乖,再等一會,迴頭媽給你買糖吃!”


    田欣一聽有糖吃,嘟了嘟嘴想了一會,最後勉強同意的點了點頭。


    常玉萍看著越來越黑的天色,還有往來對他們一家投來奇怪目光的鄰居,不滿的說:“田建國那個牛道長你是從哪裏找來的?到底行不行?怎麽都這麽晚了還不來?”


    田建國皺了皺眉,眺望道:“是那道長找上門的,再等等吧!”


    在他們千盼萬盼之下,牛半仙終於帶著兩個人那這個大箱子,姍姍來遲。田建國看著三人的穿著,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恐怕這位道長在眾目睽睽之下穿著一身道袍來,那樣屋裏的鬼還沒被捉住,他們一家三口連帶著這個牛道長恐怕就要被抓走關進監牢裏了。


    牛半仙衝著夫妻二人拱了拱手,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抱歉,剛剛有點事來晚了!”


    “沒事沒事!快請!”田建國笑著擺手道。


    一行人神色匆匆的進了樓道。


    探頭向外看的老劉媳婦,納悶的將窗戶關上,然後對這屋裏的丈夫說道:“我看老田家帶著三個人,剛才匆匆進去。”


    “都沒有你不操心的事!”老劉刷的一下將報紙翻了過去,叨咕道。


    女人撇了撇嘴角,然後斜了看報紙的男人一眼說:“哼,你知道什麽?!老田家一家人賊著呢,大晚上有人去他們家,肯定沒好事!不行,我得去看看!”說著女人向門口走去。


    “哎!你這敗家娘們!迴來,迴來!”老劉生怕媳婦惹事急忙叫道,可是女人卻置之不理,一意孤行的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嗚,我果然不會虐人……我果然是白目……


    嗚嗚,我要去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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