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你這個看上去還蠻純的男人,究竟有幾個女人?”


    宓兒的輕聲細語仿佛有著無形的魔力,能夠使得聽者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然而迴蕩在陳恆腦海的這句話卻令他難堪不已!


    其實這個問題也並不像字麵上那麽令人尷尬,可陳恆自從遇上她之後總會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故而他實在難以正常的心態去麵對這個少女。


    因此,不管宓兒說什麽,他都會覺得別扭,這種別扭不等於不自在,是那種未經人事的小男孩被大姐姐調戲後的羞澀感。


    好在,陳恆早就嚐了禁果,所以他還能勉強保持儀態,不是那般尷尬的迴道:“如果你確定要以幫助我的代價隻想知道這個沒有意義的答案,那麽告訴你倒也無妨,不過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巧妙的迴答,聽起來是不介意,可依舊迫得宓兒改變了話鋒!


    “看不出來,你的花花腸子還挺多。罷了,人家可不是一個乘人之危的家夥,再者說,犧牲自己的能力換來這個答案好像的確不值,姑且保留下來吧,在必要的情況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此話一出,陳恆略有心安。


    不管怎麽說,得到一個聖人境高手的庇佑,總歸來的有底氣一些,雖然他覺得少女若是有必要的話,乘人之危隻怕都是小事。於是他想了想,接著迴到主題之上道:


    “說說看吧,萬淵峽穀究竟是什麽樣的?我隻知道它處於蓐收大陸與玄冥大陸的交界處,具體的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玄冥大陸這麽遼闊,甚至我對九玄天域還不是十分的熟悉。”


    話音剛落,宓兒沉吟了會,像是在思考,或是迴想,過了一會才緩緩道:“其實我也記的不大清了,不過說起萬淵峽穀,你需要知道蓐收與玄冥之間的淵源,我問你,你知道蓐收大陸的主宰是誰麽?”


    “蓐收所屬西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少昊金天天帝,對麽?”陳恆盡可能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宓兒聽了,不覺為奇,隻接著淡淡道:“沒錯,蓐收所屬金天。少昊,又名青陽氏,又稱‘朱帝’,‘白帝’,不過‘西皇’這個稱謂應該算是他比較正統的名號,可他主宰的大陸卻源自屬神‘蓐收’命名。”


    “蓐收神?”


    陳恆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覺得十分新奇。正如他不知五大陸命名各自來源於天帝輔助之神,西方天帝輔助神“蓐收”的緣由自然也不清楚,而宓兒也耐心的講解道:


    “蓐收,又被稱為秋神,你所處的玄冥大陸屬神乃是冬神,他們的名號都跟時節有關,這麽說完,你可懂玄冥大陸與蓐收大陸之間的淵源了?”


    雖然說的比較抽象,可陳恆不笨,還是聽懂了少女的意思。


    秋季之後,自然是冬季,反過來說,冬季的前麵就是秋季,那麽可想而知,蓐收與玄冥之間的關係還真密切啊。


    不過僅僅是這點的話,好像還不足以定義萬淵峽穀,陳恆剛想再問具體一些,宓兒又是提前感應到他的想法,旋即輕聲道:“你個呆子,我都說的這麽明顯了,你還不明白?”


    陳恆當真不明白,即便兩者關係密切,可也扯不上萬淵峽穀啊!奈何少女說話還留了一半,他也隻得苦笑無語。


    不過宓兒還是很快給了他詳盡的解釋,少女口音親昵,漸漸繚繞在某人的腦海裏……


    “這萬淵峽穀既是玄冥大陸與蓐收大陸的交界處,自然屬於相當重要的險地。秋神與冬神交際的地點,也正是萬淵峽穀,所以那裏氣候多變,不同於北冥之地一萬二千裏的冰封,又帶著秋季獨有的蒼涼。”


    “除此以外,西極一萬二千裏地的兇險惡獸,也都聚集在這萬淵峽穀,萬淵之名,取意萬分兇險。至於淵字,到了那裏你就會明白。”


    說到最後,宓兒還賣了個關子,令陳恆有話說不出,更添苦惱。


    怎麽看,這西極一萬二千裏的兇險惡獸都不是那麽好招惹的存在,而且根據幻柔兒那邊傳來的消息,那裏衍生出的怪物還指不定多麽恐怖。


    念及於此,陳恆不免又心想到底是何方神聖跑到那裏沒事找事幹。若不是因為這場莫名的聖獸之戰,他又何苦煩惱?隻希望幻柔兒等人能夠支撐的久一些!


    思想重重間,他深唿一口氣,不由開口道:


    “你這麽說的我一點底氣都沒有了,但願我的運氣在這次也能一貫的好下去,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話音剛落,宓兒倒是調笑道:“拿運氣賭自己的命途,你也算頭一人了。不過說起來,哪怕素來拿運氣說事的太白金星,隻怕也沒你的好運來的多。”


    這話一出,令陳恆當場好奇起來,怎麽好端端又扯出來一個太白金星?


    這老頭他倒是聽大聖說過,貌似就是天宮傳令官,平時誰也不當迴事,頂多算是爛好人,當年還跟猴子有過一番淵源!


    不過,既然宓兒給了太白金星這樣一個評價,顯然不是那麽簡單。


    因為少女連猴頭都不放在眼裏,豈會對一個爛好人老頭這般客氣?


    這次,依舊沒有輪到陳恆發問,似無所不知的宓兒又洞悉了他腦海裏那點疑惑,接著輕聲道:


    “既然提了,索性一並跟你講講吧,說起來這太白金星跟蓐收大陸的淵源更深一些,不過三界內知曉者少的可憐!即便我跟你說了,也得提前跟你打個招唿,別亂傳出去,不然招惹了厄運可別怪我。”


    這話說的更令陳恆好奇起來,天宮傳令官太白金星跟蓐收大陸究竟有多大的關係,才會令少女這般正經的提醒?


    宓兒依舊是那副輕描淡寫的態度,縱使透露出來的信息,嚇的陳恆半天都沒緩過勁來!


    “太白金星跟蓐收是沒什麽關係,不過跟蓐收大陸的主宰者西方天帝少昊金天關係可不淺。西皇是太白金星的兒子,乃是他跟仙女皇娥的結晶,不過這段秘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知曉的人不多。”


    正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雖然結識少女以來,陳恆對她所知曉的秘聞已經見怪不怪,可乍然聽到這話,依舊驚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啥玩意?就太白金星那在大聖嘴裏不值一提的貨,居然還是赫赫有名的西皇老子?開什麽三界大玩笑!這簡直比說猴頭是女媧生的還惹人怪異。


    然而宓兒也不會對他說假,更何況她的語氣還那樣自然。


    仿佛就是在闡述一件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可忽略了這事對一般人的衝擊力之大。陳恆半天緩不過勁來,直到宓兒仿佛動用了什麽力量敲了敲他的腦殼,這才使得他驚醒過來!


    “怎麽可能?你在誑我呢?”恢複意識後,陳恆第一件事就是不可置信開口道。


    說是這麽說,可已然信了大半,隻差少女一些切實可查的話語。


    “我說你能別這麽大驚小怪麽?好歹你也是我的寄身體,再這麽少見多怪,跟你出去我都嫌丟人。”宓兒沒好氣的聲音迴蕩在陳恆腦海裏,又是令他無法確信,可沒過一會,宓兒接著淡淡道:


    “三界你不知道的秘辛多了去,我不跟你說,你能知道?而且其實這事也沒什麽值得驚訝的,少昊金天的神格正是太白星,他是太白金星的兒子,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話音剛落,陳恆不免多了幾分古怪。如果真的如少女所言,那太白金星的後台也太硬了點吧?


    雖然他自身的形象和能力好像不咋地,可就憑借西皇這個兒子,他的地位在天宮之上也應該不低!


    再怎麽著,也輪不到天帝的老子當一個打雜似的傳令官吧?


    這便是陳恆所不能理解的地方,而且西皇那麽厲害的人物,有這麽一個窩囊父親好像也說不通!


    對於他的這個疑問,也是一般人都質疑的一點,宓兒自當有解答。


    “你給我的感覺是進入了一個大大的誤區,好像在你心裏,太白金星就是個糟老頭子一樣。我得先問你,你真的了解太白金星麽?還是從民間聽來的段子裏知道他的?”


    少女的反問令陳恆愣了愣。


    仔細想來,他自己對太白金星的了解壓根沒有,大多基本就是從大聖那裏聽來的。可那畢竟是大聖一人之言,而他自身不但沒上過真正的天宮,更沒有見過太白金星本人,所以自然無法做出準確的評價。


    宓兒就不同了,聖人境的她到底有怎樣的過去雖然不為人知,可就憑借她的實力以及所知曉的眾多真相來看,此言絕非虛構。


    或許被誤傳為沒用老頭的太白金星,還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主!


    而關於這點,其實陳恆也隻猜對了一半!


    “太白金星的確隻是天宮的一名傳令官,可他這個傳令官可不簡單。無論是大事小事,基本上五方天帝都要他代傳,說是差遣他,不如說是麻煩他,這可就是兩種不同的意思了。”


    “麻煩?”陳恆聽到少女這樣說,突然覺得自己從猴子那裏聽到的一切有關天宮之上的事情都不太真實起來,而宓兒緊接著敘說道:


    “是啊,不過有一點必須承認,太白金星確實沒什麽能力,甚至連大羅金仙都稱不上。不過他在天宮的地位,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低,甚至高的可怕。”


    “有多可怕?”陳恆順著少女的話問了這麽一句,在他看來,即便是西皇的老子,若是沒有能力的話,傳令官也該是個虛職吧?


    所謂屍位素餐,或許不太適合形容太白金星,那狐假虎威呢?嗯,有點靠譜,或許這太白金星就是個憑仗兒子實力水漲船高得來的地位!


    他是這麽想的,可宓兒卻不是這麽說的。


    “道家一統中,太白金星的地位,僅次於三清,天帝差遣他,需講麻煩二字,你不會以為這也是西皇帶給他的權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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