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恆看著這個綠衣少女,原本以為自己的修為在修行界已經算是極高的了。


    沒想到在這個道場裏,居然還有這樣的人物!陳恆想到這裏,不禁盯著那個綠衣女子看。


    那綠衣女子似乎是感覺到陳恆正在盯著她一般,冷不丁的轉過頭來,看了陳恆一眼。


    陳恆閃躲不及,竟然與那綠衣女子的眼神直直的對上了!


    那是一道怎樣的眼神!陳恆的心裏像是被電觸到了一般,那綠衣女子居然有一雙綠色的眼睛,直直的看得自己心裏一陣發毛。


    “這究竟是個什麽人物!”陳恆心裏不禁想道。


    正當陳恆還在疑惑的時候,道場的一邊又傳來了洪亮的聲響:“下一場,天手煉丹人,高聾!對陣,不戒禪師!”


    不戒禪師?這麽快就輪到他了?


    陳恆一驚,迴頭看向不戒禪師,隻見他臉上也是驚訝神色,但旋即就變為淡定。


    他雙手合十,念了個法號“阿彌陀佛”,便由陳恆和虛天子之間穿過,徑直走向道場中央。


    人群的另一邊,也有一個人走出,向著不戒禪師的走去。看來便是即將對陣的修仙者,根據剛才的報號,應該是有“天手煉丹人”之稱的高聾。


    陳恆不禁細細觀察了這個名字奇怪名氣卻響亮的人物,道場雖然橫豎百丈,但是以修仙者的速度也很快站到了道場中央。


    此時這個叫做高聾的人立定原地,眼神卻不看不戒禪師,而是看著一旁,微微仰頭的樣子煞是高傲。


    這人一臉長須,頭上卻是沒有半根毛,連眉毛也沒有,除了胡子以外,整個臉蛋光溜溜的。


    陳恆的認知當中,這樣的人應該已經活過白歲,可是看他的臉色,卻是紅光滿麵,猶如壯年,倒是讓陳恆疑惑了。


    “這人看來是長期服用丹藥了。”


    虛天子一語道出了玄機,他說道:“這個姓高的,既然被稱為‘天手煉丹人’,那麽煉製丹藥肯定有他的一絕,自己平時也肯定經常服用,才會容顏永駐,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要留出那一條胡子,裝模作樣,實在不討好。”


    “人家也不是要相親,修仙者哪有那麽注重外表,管它討好不討好。”陳恆迴了一句,笑笑,不再說話。


    道場之上,不戒禪師倒是也沒有去看那高聾,而是自顧自低頭念經,反而顯得四大皆空。


    虛天子繼續他的話嘮:“看那鬼和尚,相比起來倒是討好了許多。”


    畢竟陳恆和虛天子昨天也算是為那不戒禪師所救,所以心理上絕對是希望不戒禪師勝利的。


    陳恆說道:“這不戒高僧,修行還未到陰神境,而那天手煉丹人,看起來修為並不低,隻希望也是元神期的才好。”


    “哼,小子,你還看不出來麽?這鬼和尚現在可是並不懼怕對方是元神期還是陰神期,我想他自有打算。”虛天子說道。


    話音剛落,道場之上終於開始了動靜。


    隨著一聲“論道開始”的唿喊,那個高聾撩著長須,開始打量起了不戒禪師。


    打量了一陣之後,輕輕皺起了眉頭,問道:“你,怎麽不抬頭看我,可是害怕了?”


    不戒禪師這才抬頭,笑道:“施主,我為何要看你?是因為你多了手?還是少了腿?”


    “對嘛,好端端的幹嘛非要人家看你,不害臊。”虛天子在人群中唿喊,被陳恆製止住了。


    那高聾明顯是被激怒了,睜著兩顆大眼,吼道:“場下哪位朋友?可是在譏笑高某?”


    這一怒不要緊,但是他胸前那長須竟然無風自動,顯得威嚴霸氣,倒是讓陳恆看出了他的修為不在虛天子之下。


    虛天子剛想開口承認,卻被場上的不戒禪師搶了話頭。隻聽到不戒禪師哈哈一笑,又說道:“高施主,你是和我對決,哪用管他人言語。”


    “也罷,按照規矩來,先打倒你再說也不遲!”高聾翻起一掌,竟幻化出一個巨大的手掌虛體,朝不戒禪師拍下!


    “難怪叫‘天手’,就是因為這個麽?”陳恆說道。


    不戒禪師並不硬接,隻是腳下一動,身子瞬間橫移了兩丈之遠,但也是堪堪躲開天手。


    巨掌並沒有拍到地上。在不戒禪師躲開的同時,高聾口中發出“咦”的一聲,便立刻改變手勢,變掌為爪,橫地抓向不戒禪師。


    那虛體隨著手變化,靈活異常。


    不戒禪師沒有去看那虛體,隻是微笑著,腳下不停,改變了方向,竟然是徑直朝那高聾的臉上貼去!


    這個變數倒是讓在場的很多人都是一驚,旋即都反應過來,因為不管那高聾的天手如何厲害,都不會往自己身上抓去。


    所以,與其閃閃躲躲,倒不如往高聾身上貼去來得簡單。


    “哼,雕蟲小技。”


    高聾也沒有手下留情,當下長須一飄,身上迸發一股元力,將不戒禪師吹了出去,而手也不停,抓向了飛到半空中的不戒禪師。


    這不戒禪師被吹出的樣子猶如風中飛絮,飄飄搖搖的,讓人看著揪心。


    天手一來,他也不躲,快速在雙手間結了寶瓶佛印,從天手的指縫裏墜了下來。


    “咦,還有兩下子。”高聾說著,伸出了另一隻手,也幻化出了巨掌。


    這樣一來,道場上兩隻靈力天手出現,已經沒有地方能算成是安全角落。


    不戒禪師這才發招,高念一聲“阿彌陀佛”,身上僧袍化出幾道金光,變成流彩飛舞,環繞全身,同時縱身一躍,飛到空中,竟往天手手心鑽去!


    “鬼和尚!想自盡嗎?”虛天子不由得大喊出來。


    高聾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手卻不停,毫不留情地握拳,將不戒禪師抓在天手手心裏!


    然而天手指縫間,卻放出了閃亮金光,隻見天手被金光驅散,而不戒禪師漂浮半空,專心打坐,手中捏著兩個佛門結印,不斷向外放出光芒。


    陳恆一愣,才明白,原來,這不戒禪師自從上次一別,到現在竟然已經突破了元神到達陰神境了。


    難怪麵對著元神末期的高手沒有一點懼色,一開始的躲避,應該隻是為了隱藏實力,麻痹對手。


    “想不到這和尚老奸巨猾,還好沒有陰到我們。”虛天子這麽罵著,臉上卻是一臉欣喜的神色。


    不戒禪師這招“死地金身”乃是需要身體的求生意誌才能發出,所以在使用之前都需要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才能返生。


    這樣一來,一雙天手已經被破了一隻,另一隻顯得孤零零的,舉在半空中。


    高聾也沒想到這不戒禪師竟有這麽一招,另一隻天手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去抓那浮在半空中的不戒禪師。


    就這麽一遲疑,不戒禪師已經念好了兩個咒語,配合手中的兩個內外獅子印,雙手齊出,在手掌之間發出了一道有形有力的佛光,蹭地打向高聾!


    高聾匆忙間抬手接住,另一隻天手也應聲破碎。


    不戒禪師這才飛身直下,往高聾腦門上撲去。


    高聾在刹那之間被連破兩掌,當下也怒氣衝天,口中大喊“破得好”!


    渾身同時爆發了一股強大的元力,用靈力將自己包裹起來,弄得整個道場狂風大作,接著破空而出一個巨大的煉丹爐,擋在了不戒禪師身前。


    “這大胡子,終於招出本命法器了。”虛天子說道。


    “就是不知道不戒高僧能否應對。”陳恆想著,如果換成自己,改怎麽做。


    這兩人都是身在場外,自然沒辦法體會當事人的感覺。


    這大煉丹爐一出現,不戒禪師便暗自叫苦,因為丹爐周身都有一股無法逼近的熱氣,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卻十分清晰。


    不戒禪師由於是自己往丹爐上撞去,所以正如主動踏進沸水之中一樣,來不及收腳,就被燙得滿腳是泡。


    好在佛門金身擋住了一部分傷害,讓他能夠及時收身撤迴。


    “讓你嚐嚐我的煉丹寶爐!”高聾捏出劍指,操控法器移動,不斷往不戒禪師身上撞去,試圖用熱氣來擊垮他。


    隻見不戒禪師身子剛一落地,便再次動起雙腿,往高聾臉上貼去。


    “難不成還會讓你再逃第二次麽!”高聾也是被狠狠激怒了,沒有操控法器的一手再次伸出,喚出了一個小的手掌虛體,對著跑來的不戒禪師蓋去。


    “要遭。”虛天子叫道。


    雖然由於大煉丹爐的關係,場下的人沒辦法看清楚此時不戒禪師的處境,但是用猜也知道,他肯定不好受。


    而陳恆和虛天子更是清楚,就算不戒禪師修為達到了陰神期,但是畢竟是剛剛進入。


    比不上這個天手煉丹人高聾,剛才那兩下破掌招數,應該已經是不戒禪師的極限了。


    但聞場上大喝一聲“破”,也不知道是出自高聾還是不戒禪師。


    這聲“破”雖然短暫,但是卻響徹雲霄,異常清晰!


    眾人再看之時,見到巨大煉丹爐之下,不戒禪師的雙手結著不死印,抵住高聾的單手小天手掌,修為的高下之分不言而喻。


    不戒禪師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因為高聾另一手已經操控著煉丹爐壓了下來!能感覺到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陳恆看向場邊,看到那個仲裁人已經要開口宣判勝負了。


    這時場上的局勢又突然發生了轉變,隻見不戒禪師手中的不死印被天手擊碎,整個人飛了出去,離開了煉丹爐壓下的範圍。


    半空中飄出了一條鮮血,應該是不戒禪師口吐而出的。


    場邊的仲裁人趕緊喊道:“天手煉丹人,高聾……”


    “慢著!”不戒禪師一落地,還沒站穩,卻先行止住了仲裁人的宣判。


    此時的不戒禪師嘴角掛著一絲血跡,身上僧袍殘破,形象狼狽不堪,但是臉上卻有一股堅定的神色,站定後,死死盯著高聾看。


    “這鬼和尚,還堅持什麽!早早退下認輸的好!”虛天子一臉擔憂的神情。


    “不對,不戒高僧在等著什麽。”陳恆看到了不戒禪師的眼神,那是以前從沒見到的眼神,隱隱約約覺得有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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