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東將軍身邊幾個副將還有心腹看著城牆上的一景,都覺得怪異。


    “將軍,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將軍,很不對勁,我們先鋒五萬大軍壓境,對方竟然還大開城門,難道是消息有誤?”


    “應該沒問題,雄鷹軍為誘餌,將草州的士兵們都集中過去,你不是不了解咱雄鷹軍,況且暗中還有箭手埋伏,定會讓他們有去無迴,就算能迴來,拖延的時間也足夠咱們拿下草州了。”


    “你看看那個妖孽國公都出現了,還會美人,這不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嗎?消息肯定有誤。”


    “咱們大軍壓境,他們應該害怕的出來準備才是,就算是投降,也不是這個法,再說了,草州的人可是很瘋狂的,能自動投降?你相信,我還不相信!”


    “不錯,這就是問題所在,按照常理,詢關這邊消息還有布置都沒任何問題,但就怕事出萬一,難道他們早就知道了,做好埋伏?”


    “我們北烈國應該還有東越國的奸細。”


    ……


    就在所有人心中疑惑擔憂又不斷猜測中,鎮東將軍剛硬的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若是細作早就將消息傳遞出去,那麽對方肯定做好埋伏,五萬大軍一旦遭受埋伏,那麽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他有些猶豫,但依然帶領大軍往前走。


    千載難逢的機會,布置了也一年多,一舉成功,他就能從北烈國十大將領中一躍突出,建功立業不在話下。


    雲晴雪眼睛雖然是看著茶水,但餘光卻是瞄著對方大軍的距離,三百步!正好。


    雲晴雪嘴角一勾,開始彈起了《春江花月夜》悠揚婉轉的聲音開始在空氣中飄蕩。


    北烈國大軍驚了一下,在他們要奪取草州之時,人家正在彈琴說愛呢!這是*裸的鄙視,人家兩人如畫般的坐在城牆上享受,太欺負人了!有這麽不把他們五萬軍隊放在眼裏的嗎?


    啊……自古以來,攻城略地,無不都是嚴陣以待,竟然還有人在享受……在彈琴……氣死人了……


    而在雲晴雪專注彈起《春江花月夜》之時,容清魅梨花如妖的神色微微一動,他抬頭看著遠處的大軍,神色不辨,無人知道他此時的心裏正在想什麽。


    《春江花月夜》一曲完了,雲晴雪接著彈奏《甜蜜蜜》


    甜蜜蜜,這首歌曲,是雲晴雪在現代最喜歡的,每次彈奏,都能融入心間,那種細膩如此的情感都會劃過心頭,即使不懂情的人,也會不由自主的融入其中。


    無人注意,這一刻,容清魅骨節透明如玉的手指捏著傘柄微微緊了緊。


    北烈國的鎮東將軍剛硬粗硬的臉上也是神色變幻不斷,氣息多了一絲孤涼,誰沒有年輕過!過去他也曾有過一段紅顏英雄的記憶,隻是過去這麽久了。


    《甜蜜蜜》彈奏完,雲晴雪繼續彈奏《最炫民族風》,琴風一轉,在讓人沉醉中突然精神一抖,這樣歡快悠揚的曲調,真的是讓人打不起仗來。


    北烈國的士兵都快哭了,他們氣勢洶洶的來,人家竟然不當迴事,自古還沒這樣的好不好?


    尤其鎮東將軍也氣的胡子歪了,本來身後的五萬大軍士氣很足,對他來說,這也是一場必贏之戰。


    但卻碰上了對方的軟釘子,如此一來士氣大減,再看對方城門處還有掃地的百姓,更加風中淩亂了。


    鎮東將軍當機立斷,大手一揮,讓士兵們全停下,沉思良久,觀察許久,帶著大軍原路返迴了。


    雲晴雪看著黑壓壓的五萬大軍終於離去,一直緊繃的心弦一斷,徹底鬆了口氣,這時候她才感覺到手指很疼,剛剛太過投入,隻關注大軍,別的什麽都顧不得,手指破了幾個,也出血了。


    一滴滴的血滴在了琴弦上,讓她恍然未知,覺得一切都像夢。


    容清魅看到自己的琴就這麽被雲晴雪手指上的血染紅了,目光動了動未說什麽,隻是一直盯著她的手指看。


    半晌後,容清魅道:“你感覺不到疼?”


    雲晴雪自嘲一笑,“這點疼算什麽。”從前世到現在經曆那麽多,早就忘記什麽是疼了。


    雲碧雪從袖口裏拿出一塊巾帕,看著上麵的鴛鴦戲水圖,神色有些怔怔的,這是以前蘇逸墨給她繡的,如今他可還好?


    本來想擦手的,沒想到拿出他送的這一塊,算是寄托了她的迴憶吧。


    雲晴雪舍不得用它擦手,重新放迴了衣袖中,就這樣讓滴血的手指留在外麵,打算風幹。


    這一幕仿佛被定格,容清魅將一刻都看在眼裏,眸光明明滅滅,半晌後,手中多了一個瓶子,扔給了雲晴雪。


    雲晴雪看到手中多出來的瓶子,光澤明亮,出手溫潤,這是紫玉瓶,傳說中才有的東西,容清魅怎麽會有。


    雲晴雪心中一驚,看著這個瓶子,已經不能將容清魅單單看成是容國師了,他定然還有別的秘密。


    在整個大陸中,傳說武功到了一定境地,才會發現傳說中的入門,找到傳說中神秘的家族。


    雖然是傳說,但也足夠雲晴雪心中輕震了。


    容清魅低頭一看,雲晴雪正拿著瓶子發呆,他淡淡道:“醜丫頭,這是生命泉水。”


    雲晴雪也不懂生命泉水是什麽,想到第一次見到這個容國師的場麵,雲晴雪恨恨的想,不拿白不拿,然後將整瓶的生命泉水倒入手中,刹那間手上的血就消失了。


    太神奇了,這東西太好了,想到家裏娘的腿不好,雲晴雪開口道:“容國公,你還有這樣的生命泉水嗎?能再給我幾瓶嗎?”若是她知道,整個大陸天地間,也就那麽一點,不知道會不會心疼死。


    容清魅淡淡的看了眼雲晴雪,蓮步輕動,轉身看向遠處,壓根不搭理雲晴雪。


    雲晴雪也不在意,繼續看著,心裏卻有些著急,如果草州大軍還不迴來的話,若是讓北烈國的人發現異常,再重新圍攻,到時候草州隻能淪陷。


    就在這時候,從另一方向跑來一隊隊的士兵,尤其是她帶的那些女兵們,都迴來了。


    卻說當鎮東將軍迴去後,跟詢關的士兵聯係上,才知道上當了,當場臉色大變,氣勢洶洶的召集所有士兵,將後續到來的五萬大軍一塊合並。


    調動十萬大軍朝草州城門攻來。


    這一次,北烈國所有的士兵都知道被耍了,生氣又憤怒的朝著草州而來。


    這次就連腳步聲都氣勢驚人,隻不過當他們蜂蛹而來的時候,卻見草州大門依然敞開,依然有人在上麵悠閑的彈琴。


    鎮東將軍心一猶豫,但此時是絕不上當,一聲令下,先鋒三萬先衝進城內看看。


    “殺,衝呀……”


    “衝呀……”


    “殺呀……”


    “衝進去……”


    ……


    所有人這次都奮勇往前衝,北烈國的皇帝早就有一統天下的雄心,這次也是給了足夠高的封賞,隻要拿下草州,就是打開了東越國的一道口子,以後長驅直入都不是問題。


    隻是待三萬士兵進了城門後,一聲令下,本來大開的城門,轟隆一聲關上。


    “射箭……”


    “唰唰……簌簌……”無數箭雨從外圍射入包圍圈。


    “啊……”


    “他娘的,中了埋伏……”


    “狗大娘的……”


    “啊……噗……”


    “中埋伏了,殺呀,衝出去……”


    ……


    三萬士兵完全陷入包圍圈,地底的機關開啟,大洞出現,很多士兵一下子掉進陷阱裏,陷阱裏有各種鐵叉還有豎著的刀劍,當場就喪命,有的僥幸的,卻也被困在深深的陷阱裏無法出去。


    地麵上的北烈國士兵更是被箭雨困住,很多人身上中了無數的箭,當場吐血斃命……各種機關和手段層出不窮。


    北烈國的士兵一邊打一邊罵,nnd,這些都是哪個惡毒之人想出來的,他大姨的……看看三萬弟兄們死傷了三分之二,還沒等他們腦子轉動。


    雲晴雪又帶領女兵開始近身搏擊,刀劍所過,又有無數的身體倒下。


    馬雙站在雲晴雪身邊,看著這一幕,心裏也是產生蕭瑟之感,這樣燦烈的一幕,有些不忍再看。


    雲晴雪神色冷凝,對這樣的場麵是見慣不慣,戰爭是殘酷的,就跟前世那些殺戮一樣,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


    “馬雙,若是不將敵人壓住,整個草州我們上萬萬的姐妹們就會死於敵人之手,草州一旦被占領,等待她們的將是什麽?屠戮?燒光搶劫?”


    一聽雲晴雪這句話,馬雙腦海裏瞬間也想到了一些事情,臉色一點點變的慘白起來,瞬間便明白了,這樣做是要救草州上萬萬的兄弟姐妹,更是要保護東越國不被敵人侵占。


    雙方激烈的打鬥不斷,三萬北烈國的士兵慘白,死的也越來越多,上千的箭手不斷的射箭……鮮血幾乎染紅了大門口。


    而鎮東將軍在看到大門關上的時候,臉色就開始大變,聽到裏麵淒慘的喊叫聲,神色一恍,身體差點搖晃了一下。


    “將軍,我們三萬兵馬中了埋伏,真是毒辣!”


    鎮東將軍神色頓了頓,大喊一聲,“給我攻!”


    “殺呀……替兄弟們報仇……”剩下的七萬大軍開始鐵器滾滾,粗木開始瘋狂的撞向城門,梯子,橫木等都不斷用在攻城之中。


    而城門處草州的士兵們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射箭,滾石還有火油,不斷的朝著北烈國攻城的士兵身上招唿而去。


    一場戰爭慘烈無比,整個頭天地似乎都能聽到這種喊叫聲,廝殺聲……


    雲晴雪一直不斷的指揮著大家作戰。


    “上辣椒油,快……東邊給我不斷放箭……”雲晴雪不斷的喊著,控製著整個局麵,奇怪的是,現在所有草州的士兵,無論是哪個營的,都聽從她的話,在大戰之際,都忙著保衛城門。


    眼看準備的東西差不多快用完了,雲晴雪趕忙讓二十多個女子營的女兵開始唱《精忠報國》


    嘹亮帶著悲壯的歌曲,一下子調動了所有人的精氣,大家的力量空前強大,所有人都不停歇,目標隻有一個,保家衛國……哪怕戰死沙場也無所畏懼。


    “大家加油,身後就是我們的兄弟姐妹,一定要保護好城門,一個都不能放進來,殺……”雲晴雪手中也拿著一把劍,在城牆上,不斷的揮動,任何一個想跑上來的都被她砍下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雲晴雪的身上也不知何時染上了血跡,可她渾然不知,殺戮聲呐喊聲,淒厲的喊叫聲交織在一起,卻讓人心中一點都不敢鬆懈。


    如今她腦海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目的,一定要守住城門。


    雙方激戰,死傷無數,尤其北烈國的死傷更是不斷。


    鎮東將軍眼睛早已經赤血通紅,從來沒打過這麽憋屈的仗,整整一下午,連城門一角都沒打開。


    鎮東將軍隻能暫停攻打計劃,暫時休整,打算趁著夜黑攻城。


    隻是深夜中,還沒等鎮東將軍有所行動,倒是城門處傳來各種呐喊鑼鼓聲,弄的北烈國士兵疑神疑鬼的,開始做防範,生怕被突襲。


    娘的……鎮東將軍憋屈的厲害,他帶領十萬大軍攻城,城池沒攻下,卻要在這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的防止對方攻擊……他大爺的,沒見過草州有這麽厲害的人物。


    他一口氣都上不來了,一整天都沒休息也沒吃東西,實在是心口太堵的慌了,看看十萬的士兵,如今隻有三四萬,他額頭就開始跳。


    看看駐紮的營地裏,到處是傷殘的士兵,跟一開始來的那種氣勢截然不同了。


    疑神疑鬼了半夜,確定對方隻是在詐唬,並沒真正出現,鎮東將軍這才讓人輪流巡邏,開始休息,但四更天時,再攻打。


    隻是他們剛放鬆,便有人緊急來報,“報……將軍,不好了……我們北邊大營起火了……”


    鎮東將軍放下手中的幹糧,連忙跑了出去,當看到熊猛的火勢,氣的發暈,眾多士兵都在忙著逃離火勢,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便遭到了埋伏……這可是山林空地,遭到埋伏幾乎就跑不出去了。


    “啊……”


    “殺……”


    這次劍氣聲呐喊聲是真的,所有人都加入了戰鬥……


    可是等差不多天亮的時候,才發現竟然中了敵人的圈套,北烈國士兵對上北烈國的雄鷹軍,兩敗俱傷。


    鎮東將軍欲哭無淚,仰天長歎,看著大家傷亡慘重,最後商議,隻能暫時撤離,取消攻打計劃,而這一次的兵敗也直接破了北烈國和青玄國的結盟,為東越國贏得了時機。


    謀士眼中閃過粼粼波光道:“將軍不必太過憂心,別忘了草州如今的綠野營可以為我所用,這次可以發揮作用。”


    “不錯,就算是暫時無法攻打,也要讓草州亂起來,我們還會等待機會的。”震東將軍氣的吐血,但跟草州綠野營胡大壯的合作也算是讓他心稍微有些安慰。


    隻是當北烈國最後僅剩的兩萬多士兵撤退時,在一處山路上,卻遭到了埋伏,鎮東將軍被一箭射穿,當場送命。


    北烈國的士兵瞬間長了一盤散沙,再無聚攏之可能。


    一站結束後,草州的百姓們終於鬆了口氣,而雲晴雪也因為這一站成名,更是創下了曆史記錄,被寫在千秋曆史上。


    而這一場戰爭更是轟動了整個大陸,雲晴雪之名也響徹了整個大陸。


    雲晴雪覺得古代打仗也太過文明,自己各種機關策略手段的一開始讓大家無法接受,但最後也都認可了,甚至是歡唿。


    當她徹底鬆了口氣時,整個人也累的暈了過去,從半月前她就沒好好休息過,一直緊繃著弦,直到演練結束,到如今戰事結束,她才鬆了口氣,卻也累暈了過去。


    隻是無人發現,在她暈過去這一瞬間,她額頭上隱隱有聖潔之光流露,直衝雲霄。


    但這光芒無色無味,轉瞬即逝,未讓人發現任何異樣。


    雲晴雪醒來後,已經是一天後了,外麵已經有了各種謠言,對草州極為不利,再往下就會發生動亂了。


    按照和容清魅談的條件,如今草州她暫時全權處理,雲晴雪當機立斷,徹查原因,連通當日在士兵趕迴城門途中發生的一切都徹查。


    得知是綠野營的營長胡大壯在作亂,而且他的女兒就是胡敏,曾經跟女子營的姐妹們對上過。


    雲晴雪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很好,下令,將綠野營的胡大壯還有胡敏都抓來,嚴刑拷打,將綠野營上千士兵全部看管起來,再有製造謠言動亂者,一律殺無赦。”話語中透著殺伐狠絕,從今往後她再不會心軟,心境仿佛又迴到了現代那種森冷之中。


    雲晴雪一聲下令,女子營是最積極的去執行者。


    當胡大壯和胡敏被雲晴雪一番言語刺激後,兩人都快精神失常了。


    從來不知道女子營還有這等厲害的人物,“你們也別怕,我呢,也隻是無聊,找你們說說話,哎,我手裏剛研究出幾個折磨人的辦法,拔掉手指,抽調腳筋太小兒科了……我覺得蒙上眼睛,紮破手指,讓人聽手指滴血的聲音,是最美妙的不是嗎?……不,這個辦法也太弱智了,我想想還有十八大酷刑,是這樣的……將人肉一片片割下來,然後做成肉,再給你們嚐嚐如何呢……”


    “嘔……噗……”胡敏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小姐,哪聽過見過這種,直接惡心的吐了出來。


    胡大壯饒是見慣生死,但此時也是芒刺在背,實在是再也聽不下去,這個雲晴雪將她們叫來,不說原因,隻是不斷的說這些恐怖的事情,恐怖故事後,就是恐怖的酷刑……他身上都開始哆嗦了。


    想他如今也四十多歲,卻從沒見過這麽恐怖的女人,談笑從容間,從口裏說出如此殘酷的事情。


    怪不得攻城作戰那麽殘酷的方法,她都能想出來,那些火油、毒舌毒蟲的……想想她都發麻。


    “這眼淚可真是美呀……要是送給北烈國的軍營,你說北烈國會不會感恩戴德呢!”語氣中憐香惜玉,但話語中卻殘酷無情。


    胡敏一聽,全身狠狠一抖,連哭也是不敢哭了,這個女人太恐怖,她手裏還捏著匕首,在那削水果,但是她總覺得那匕首仿佛正在削她的皮。


    當父女兩個嚇的不斷哆嗦後,雲晴雪抓住旁邊的花瓶,狠狠朝地上使勁一摔,“啪!”的聲音,嚇的胡敏當場就尿了。


    “哎呀,怎麽膽子這麽小呢,真是不經嚇。”說著雲晴雪抓過胡敏和胡大壯的手在一張死契單子上按了手印,滿意的掃了掃,然後淡淡道:“好了,拖出去斬了吧,記住是滿門抄斬!”


    這句話一出,胡大壯一個癱軟,立馬反應過來開始大喊,“你憑什麽要殺我們,憑什麽誅九族!”


    雲晴雪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手上的罪狀單,“就憑這個。”


    “你這是誣陷,誣陷……冤枉呀……”


    雲晴雪走過去,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胡大壯,嘴角勾起一個殺戮嗜血的笑意,“本小姐說是證據就是證據,不服呀,不服當初救不該想著算計別人。”


    最後在胡大壯淒厲的喊聲中,在胡敏害怕後悔聲中,劊子手一刀落地。


    綠野營的營長胡家被滿門抄斬,震驚了整個草州,也讓雲晴雪的名字更加響亮了。


    雲晴雪現在是無所畏懼,她就是要強大,強大起來,就是她說了算,整個規矩都她來定,不服,不服就殺!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製度下,她再不能心軟。


    女子營的姐妹們都覺得晴雪變了,身上帶著高位者那種殺伐狠絕的氣息,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麽,但眾多的人都對她越來越敬畏。


    當兩個罪狀書貼出來後,草州的百姓們理解了,人家雲姑娘是為草州鏟除奸細和惡人,保護草州,所以大家一如既往的擁護雲晴雪。


    而衙門的人也開始動不動的出入綠野營,今日不是找這個審訊,明日就是找那個審訊,找出了幾個和胡大壯一樣的人,也是滿門誅殺。


    有人說雲晴雪狠毒,但更多的人是敬畏害怕。


    雲晴雪聽了隻不過淡淡一笑,她就要殺出名聲,名聲算什麽,她不在乎,這就叫狠毒?


    雲晴雪冷笑一聲,繼續忙自己的事情,而她也在準備離開草州的事情,相信現在關於她的消息應該傳入了嶺南甚至是帝都。


    一戰成名,雲晴雪三個字還沒焐熱,便是殺戮成名,一個女人這麽狠,這麽狂,還真是前無僅有,草州一些背後對雲晴雪不滿的人,也都低調的夾著尾巴做人。


    雲晴雪忙完了後,就是問容清魅為女子營要正式的編織,還有軍營的各種配置都要齊全。


    她現在出名了,才不怕這個容清魅,所以盡可能的想讓他大出血,而且不知為何,雲晴雪總有一種感覺,容清魅似不是這凡間的人。


    雖然這種感覺很滑稽,但她就是莫名其妙有這種感覺。


    而且她的第六感也告訴她,這個容清魅不知什麽原因,暫時不會傷害她。


    狠狠讓草州的官員大出血後,女子營的眾位姐妹們高興歡唿的去拿屬於她們的糧食還有衣服、軍營所用物品等……


    女子營也正式以東越國的女兵開始編織起來,屬於朝廷正規軍了,每月的餉銀也是按例發放。


    看著女兵們搬了一天東西,可把草州其他男營們的士兵羨慕壞了,但是他們什麽都不敢說,而且很多人心中覺得,這是女子營應該得的,她們成立時間晚,幾乎什麽都沒有,但戰鬥力卻比他們強太多,這讓他們心裏特別不好受。


    試想,本來並不怎麽看好女人,可是有一天人家卻比你強大好幾倍,男人們的能力一下子被女人超越,這感覺太憋屈了。


    而且有雲姑娘那個嗜血女霸王在,誰敢對女兵們不敬。


    草州百姓們很多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場景,眾多男兵們爭前恐後的幫著女兵們去建營地房屋,更是不亦樂乎的向女兵請教。


    一開始很多男兵被打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但是卻是越打越帶勁,而且他們跟著女兵也學到了很多練兵的技巧,每日都瘋狂的訓練,沒幾天,他們就看到了效果。


    “哈哈哈……哎呀,力量又強啦。”


    “哈哈,來來來,跟我打……”


    “哼,咱倆比劃比劃,我也強了,哈哈,綁著沙袋真是爽……”


    “唿唿,這奔跑的速度,簡直呀,快快,比劃,打贏了你,我好找那些女兵們挑戰。”


    ……


    無形中,草州的上萬萬士兵的熱情開始空前高漲,訓練熱度也是前所未有,這一次,都是大家帶勁的使勁訓練,沒有任何人阻止,也沒任何人鞭策,都是他們自己要求自己,反而進步速度極快。


    每隔幾天,各個營的士兵們便聚在一起開始切磋,比賽,後來就有了不成文的規定,但也讓草州的軍事力量越來越強大。


    人人生怕被打下,更怕沒女兵們強,女兵們都能短時間練到這樣,要是他們再弱下去,就被人嘲笑了。


    就這樣,所有士兵的力量和能力都在不斷的提升。


    而在切磋過程中,很多男兵們都越來越佩服雲晴雪了,女兵們的那些訓練項目真的對人的提升作用很大。


    很多人也見識過那日守城之戰中,雲晴雪的智謀和指揮能力,心中升起一種對強者智者的敬佩。


    無形中,雲晴雪已經成為草州眾多士兵心中越來越威嚴神秘的一個人物。


    人多力量大,隻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女子營便徹底建好,條件完全改善,雲晴雪去環顧了下,很是滿意,這樣一來,她走了後,也不用擔心什麽。


    雲晴雪在走之前,去見了一下秋婆婆,秋婆婆雖然是女子營的人,但她卻是有些精通醫理的,這一次靜下心來,總覺得救她的秋婆婆很不簡單。


    來到山下的小屋子,看到秋婆婆正在熬藥,雲晴雪走了進去,“秋婆婆。”


    “是晴雪來了,快快坐下,身體還好吧?”這個秋婆婆說她其實六七十歲的,但在雲晴雪看來也就三十多歲,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心底的秘密,所以她不問,隻要自己知道她是救命恩人就行了。


    “秋婆婆,你不必麻煩了,我身體挺好,沒有什麽不適。”


    “嗯,那就好,晴雪,你是不是要離開草州了?”如今草州經過這樣一次戰爭,也將和帝都的聯係打開了,以前的嚴格製度下,任何人進出都嚴格把關,稍有差池,就會喪命。


    但如今也都放寬鬆了,而且雲晴雪有這樣的名聲,自然也是要迴帝都,或許女皇也是想見她的。


    雲晴雪點了點頭道:“秋婆婆,我是想離開,隻是我身體的毒全部清除了嗎?”為何身體一點異樣都沒有,她覺得後來應該沒毒素了,為何這些黑暗的皮還沒去掉。


    秋婆婆看了眼雲晴雪,才坐下來認真道:“晴雪,其實毒算是一部分,因為你最初可能吃了兩種毒藥,以毒攻毒,所以並沒造成多大傷害,但若留在體內,也會形成毒素,對身體不好,但最重要的是,我給你吃的還有洗澡用的一些土方藥材,是為了驅除你身體內的雜質。”


    “雜質?”雲晴雪納悶,有些不可思議。


    “不錯,其實你自己的體製你並沒發現,你是九天玄陰體,這是天地上萬年都難得一見,傳說中隻有鳳凰神族才會擁有,我猜你可能機緣巧合下跟鳳凰神脈有聯係,隻不過我探測不出你的力量,隻能幫你驅除身體雜塵,隻要你身體去除一層皮厚,你的力量便會一點點顯露出來,很可能壓不住,你若想強大起來,隻需要不斷磨練,和強者對打,才會發揮你自身的潛力?”


    雲晴雪神色一變,喃喃的低語,“鳳凰神脈?九天玄陰體?”這些都超過了她的理解範圍,這個世界難道還有神秘的族群?


    而且按照秋婆婆的意思,難道自己這具身體本身就擁有力量,隻要越挫越勇,力量就會越來越強大,那這樣可真是好事,任何強者,她都不用畏懼,隻要克服心魔,無所畏懼便好。


    秋婆婆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過你也不必糾結,天地萬事自有因果規律,等你身體裏的雜質完全驅除,就相當於一次重生,你的美貌很可能再也遮掩不住,你的力量也如此。”


    “秋婆婆,不是說,隻要這層黑皮掉了後,我就恢複原來的容貌嗎?”


    秋婆婆含笑點頭,“你原來的容貌隻不過被遮掩了一部分,雖然也逐漸顯示出漂亮的一麵,但跟你本身的容顏還是相差甚遠,傾城傾國也不足以形容,你以後便會知道的。”


    雲晴雪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敢相信,傾城傾國也不足以形容,那她真的有那麽美?簡直不可思議,雖然說不在乎容貌,但要真那麽漂亮,會不會很麻煩。


    雲晴雪開始蹙起眉頭。


    “你無需擔心,自古九天玄陰體便是不凡的,隻要足夠有能力,任何麻煩都會被你壓下,不是嗎?”


    秋婆婆的一句話瞬間便點醒了雲晴雪,是呀,隻要她足夠的強,這世間還有誰會對她不利。


    想到落在這女子營之前發生的事情,雲晴雪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意。


    秋婆婆心中一歎,萬事自由因果,似乎冥冥中自有注定,這孩子能遇到她,也算是緣法,至於以後,她也無法判斷。


    但天地風雲起,必有一番大作為。


    之後雲晴雪跟秋婆婆說了會話,便真正告辭離開。


    一路上雲晴雪有些心不在焉的,想到了帝都那些人,心中泛起濃烈的殺戮之氣,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寒起來。


    此時秋日,冷風不斷吹著,卷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飄蕩,然後落下,秋日悲寂寥,但草州的一切都在熱情高漲,不斷沸騰,街道上的人們,來來往往,臉上都露出歡喜的笑意。


    走到一個打造兵器鋪子前,雲晴雪走進去,這裏貌似是第一次進的那個打造兵器的鋪子。


    那掌櫃的一看有客人來,本來很高興,但一看到是雲晴雪,直接嚇趴了,兩條腿開始抖呀抖的。


    “雲姑娘饒命,饒命……是小的當初有眼不識泰山,瞎了眼,沒認出雲姑娘來……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太太,下有兩歲啼哭的孩兒……求雲姑娘饒命呀……”一個哆嗦,掌櫃的連忙跪下了。


    此時哪還顧得別的,這個女煞星,誰敢惹,他真的冤屈的想哭,當初他沒好好讓人打造兵器,差點讓這個女煞星給殺了,哪知道最後她搖身一變,成了草州的女英雄,女子營的頭,就連那個妖孽容國公都給她放權,這樣的人動動手指,他就沒了。


    而且那一天,他可是見過,胡家滿門抄斬,鮮血橫流,要是這個女霸王女煞星看他不順眼,他一家老小……嗚嗚……


    掌櫃的直接跪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哭的那個淒慘,活像真的有人殺了他全家。


    雲晴雪看著掌櫃的這副慫樣,實在是提不起精神再看了,直接踹了他幾腳然後離開了。


    這掌櫃的還以為是做夢,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活著,太好了,還活著!


    他以後定要燒香拜佛,不不……要燒香拜這個女霸王。


    雲晴雪去了幾家原來狗仗人勢的店鋪,那幾個店主都跪在地上哭的鼻涕眼淚的。


    雲晴雪仰天一歎,哎,她的名聲真的是越來越兇煞了,不過這樣也好,那幾個人會不會害怕呢!


    想到這裏,雲晴雪眼中閃過森亮的光芒,如正待出鞘的劍,她正好手癢癢了,那一天的殺戮,徹底激發了她身體裏前世的殺氣,所以她現在很興奮,那幾個她看不順眼的,就在帝都等著她吧,她馬上就要迴去了。


    不過想起那日熟悉的玉澤公子,為何再沒見過他?總覺得很熟悉。


    搖了搖頭,雲晴雪女子營的姐妹們傷心,隻留下了一封書信,然後背著包袱離開。


    隻是當她快走到城門的時候,烏壓壓的一群人都站在那裏,給她送別。


    還有百姓們也都拿著東西等在那裏,很多人還自製那種橫幅,上麵寫的:雲晴雪,我們心中的女英雄。


    雲晴雪還真是被這種陣仗給嚇了一跳,她偷偷的走,怎麽就被發現了呢!


    她嘴角扯了扯,然後含笑的跟大家揮手,可是當看到女子營的眾位姐妹們,她心裏有些酸楚,雖然跟大家時間不長,但真的磨練出了很深厚的感情。


    尤其一起鼓勵一起訓練的日子,怪不得在現代,軍營裏士兵們之間的感情會那樣濃厚,兄弟姐妹之情,她如今也終於理解了。


    即使再不舍,大家也理解,女子營的一百一十九個女兵集體對雲晴雪敬禮,目送她。


    雖然大家都不懂這是什麽禮節,但卻讓人心中升起一股崇高的感覺,而這種敬禮的方式也是雲晴雪那日教的。


    在眾人的崇拜、熱情,不舍的目光和告別聲音中,雲晴雪離開城門,騎著馬便要離開。


    待走了幾百米後,雲晴雪打馬迴頭看去,看到高高的城門,揮了揮手,便要離開。


    就在這時候,從空中飄下一個白衣若雪的身影,一樣的打著竹傘,如仙落凡間,但那眉眼中的梨花妖嬈之氣卻彌漫其中。


    “容清魅!”說完後,雲晴雪一愣,壞了,剛剛一驚訝,叫了他的名字,這個喜怒無常的容國公會不會當場發飆?


    容清魅如水的眸子閃過琉璃的波光,他就那樣站在雲晴雪的馬匹前,看著馬上的她。


    雖然他就那樣靜靜的站著,看著,但卻讓雲晴雪有一種感覺,他似站在天地高處,俯瞰整個大陸。


    這種感覺越強烈,雲晴雪越覺得容清魅很危險。


    她立馬露出一個燦爛甜甜的笑容道:“不知容國公是有何事?”雖然她走的時候,沒跟他打招唿,但他也不應該站在那裏擋路呀。


    而且她這一笑,要是他覺得醜,自然就離開了,哼,她本來不醜,但也不知道這個容清魅的眼光怎麽長的。


    隻是在雲晴雪思忖間,容清魅衣袖輕輕一動,雲晴雪便落進了她的懷裏,還沒等她有反應,容清魅的手指便捏住了她的脈搏。


    他如水梨花的眼眸一動,淡淡道:“不應該呀!”似乎有什麽疑惑的事情正困擾著他。


    雲晴雪在容清魅的手指碰上自己手腕的時候,便是全身一顫,她這麽久沒接觸過男人,這一刻的輕顫,讓她神魂都一動。


    不得不承認,這個容清魅身上有著強大又致命的吸引力,她一把推開容清魅,從他懷裏退出來。


    看他皺著眉心的樣子,似乎並沒注意到他剛剛是抱著自己的,“容國公,有事情便說,為何動手動腳。”


    容清魅神色間也是有些恍惚,之後眼中驟然發出強烈的光芒,仿佛要將人燃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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