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鬱恬一頹然的歎息一聲,劉銘趕緊問道,“怎麽了?”


    “好像壞了,”見劉銘要伸手過來,她將手機收進包裏,“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出了小區,並肩走在去停車場的路上,兩個人都不說話,後來,還是鬱恬一先開口了,“今天,謝謝你。”


    “哦,沒事,以後,把家裏的鎖換了吧,他就不會再進來了。”


    “嗯,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公司要在這裏建新房,不過不少老住戶都不肯搬,所以我過來看看。”


    鬱恬一苦澀的笑了笑,她就是那其中之一吧,“給你造成困擾,真的很抱歉,不過你也知道,住在這裏的人,多是些兒女不在身邊的老人,或者收入很低的人,所以,請你也不要太為難他們,好嗎?”


    見劉銘點頭,鬱恬一鬆了一口氣,“我會盡快找到房子搬出去的,我要走了,你也趕快迴去吧。”


    看著她臉上有些落寞的表情,劉銘想起了以前。他們去旅行時看到過的一種藥的花,和她一樣的柔弱,一樣的帶著有些苦味的暗香。她瘦小的身軀,已經承受了那麽多痛苦,就算五年前她做了那些事,也應該隻是想守住她的小幸福,不是嗎?


    “寶貝兒!”他急急的上前握住她的手,看見她閃躲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麵對她,他似乎永遠都無法冷靜下來,“其實,你不用再另找房子的,公司已經建好了新房,隻要你願意搬,再補交一些錢,就可以住進去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想辦法的。”


    “呃,那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吧。”


    “不了,我去醫院看媽媽,跟你不順路的。”劉銘隻得緩緩放開她的手,看著她離開。


    而這一幕,也落進了不遠處滕麟冽的眼裏,看見他們出現的那一刻,他的臉色就瞬間陰沉了下來,剛剛他還拉著她的手,她還對他笑,就更是讓他連眸光都冷了,涼薄的唇緊緊的抿著,攥著的拳頭上青筋暴起。


    她不接電話,害他擔心得丟下工作來找她,像無頭蒼蠅似的開著車到處亂轉,結果呢,原來她是在跟前夫見麵!她忘記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了嗎,他們這樣子,是準備舊情複燃嗎!


    “老公你迴來啦,馬上就可以吃飯了呢!”孟瑤從他手中接過西裝的外套,他從鞋櫃裏拿出那雙很舊了的拖鞋,彎腰穿上,隻感覺異常的舒適,讓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


    “今天下午去拆遷戶那裏了?”劉仁宏放下報紙問道。


    “嗯,找了幾家態度比較強硬的人了解情況。”


    將一張傳真扔到劉銘腳邊,劉仁宏猛然起身,一張臉通紅,氣急的問道,“這就是你了解的結果?”


    “沒錯。”


    “你,混小子,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讓公司的利潤下掉了多少個點!”


    劉銘直視他的目光,“少賺一些又怎樣?住在那裏的都是些孤寡老人或者低保戶,如果強行讓他們搬走,不是逼他們流露街頭嗎?調低新房的價格,再適當的給他們一些優惠,這樣,他們才有能力購買啊。”


    “你顧及那些人,那公司的利益呢,不管啦?”


    “把房子賣出去,我們隻是少賺,都閑置著,那才是虧,再說了,上次的事影響了劉氏的股票,我們剛好通過這次的活動,引起媒體的關注,隻要劉氏的形象一提升了,利潤不就又上來了嗎?”


    劉仁宏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那你至少也應該跟我商量一下。”


    “哎呀,好了好了,兒子這麽做也沒什麽不妥嘛,快過來吃飯吧。”黃玉琴給孟瑤使了個眼色,分別拉著他們來到餐桌邊坐下。


    每個人都埋頭吃飯,沒有說一句話。


    劉銘坐在客房裏坐了很長時間,腳邊放著隻剩下半瓶的威士忌。


    準備跟孟瑤結婚的時候,他將以前用過的被子,床單等等都搬進了這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她不值得,可是,卻敵不過心中的懷念,想她的時候,他就來這裏坐坐,或者睡上一覺,被子上還殘留著她的馨香,還有淺淺的溫度,他可以騙自己說,她還在身邊。


    小區裏那麽多不願意搬遷的住戶,他怎麽偏偏就隻去了那一棟?他們離婚,她被人欺負,跟他又有什麽關係,可看見她眼淚的那一瞬間,他的心怎麽就該死的那麽痛?孟瑤跟了他五年,他連她一聲瑤瑤都沒有叫過,為什麽對她,那聲“寶貝兒”就那麽自然?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欲有求,可為什麽隻在抱著她的時候,才感到滿足,哪怕,隻是這樣輕輕的擁抱?


    他不得不承認,他忘不了她,三十歲的人了,隻對她一個人動了心,她就像是他生命中的魔咒,他得不到,卻又逃不脫。將酒杯扔到一邊,劉銘幹脆拿起瓶子就喝了起來。


    他今天到底怎麽了,眉眼間有些喜色,可是好像又不是,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孟瑤關掉微波爐的開關,拿出牛奶,敲響了客房的門。


    燈明明是亮著的,可為什麽他沒有應她呢?“老公,老公?”房間裏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孟瑤皺了皺眉,剛擰開門,濃烈的酒味就撲鼻而來,劉銘走路都是踉踉蹌蹌的,一看就是醉得不行了,還要往窗戶走去。


    孟瑤趕緊把牛奶放在茶幾上,然後過去扶他,手挽住他的胳膊,那熾熱的溫度嚇了她一跳,“老公,你怎麽喝那麽多酒啊?”


    劉銘猛然轉身,打了個酒嗝,湊近看著她,“你,你是誰啊?”


    “我是你老婆啊。”


    “老婆,老”他還沒想明白呢,就忽然推開孟瑤,衝到衛生間大吐起來。


    孟瑤去衝來一杯蜂蜜水,然後到手輕輕撫著他的背,“老公,你怎麽樣,有沒有好受一點兒?”見他暈暈乎乎的,吐得到處都是,孟瑤褪去他的衣服,擰了毛巾為他擦拭著。


    忽然,劉銘緊緊的抱住了孟瑤,沉重的腦袋搭在她的肩膀,輕聲的呢喃著,“寶貝兒,我好難受,好難受。”


    聽到他那富有磁性的聲音,溫柔的叫她寶貝兒,這一刻,孟瑤幸福得幾乎就要暈倒了,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他特有的陽光的氣息,還有溫暖的感覺瞬間將她包圍,他那熾熱的,帶著淡淡的酒香味的唿吸不停的噴灑在她的脖頸,撩得她心跳加速,唿吸也急促了。


    為他擦幹淨身子以後,孟瑤試了試蜂蜜水的溫度,剛剛好,喂到他的唇邊,“老公,來,喝了這個,喝了就不難受了。”


    劉銘淺淺的呷了一口,又馬上吐了出來,“真難喝!”


    “不會啊,很好喝的,不信,你看。”說著,孟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又伸到他嘴邊,“來,快喝吧。”


    劉銘也仰頭喝了一口,邪魅的光在眼睛裏閃過,他迅速低下頭,覆蓋上孟瑤的唇瓣。


    “唔。”蜂蜜水進入口中,孟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嗆到了,衣服也弄髒了,可是,她卻又舍不得推開他,這是第一次,他主動吻了她。


    劉銘把杯子放到洗臉台上,攬著孟瑤的纖腰一個轉身,就把她困在了牆和自己的手臂之間,他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她也熱情的迴應著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而他的大手,在她的嬌軀上到處遊走,嫻熟的逗弄著她,“寶貝兒,寶貝兒。”


    孟瑤已經像一灘水似的軟在了他的熱情裏,她真的好渴望這一天,為了這一刻,她等了整整五年,終於還是等到了!


    他一聲聲的呢喃著,衣衫褪盡,在關鍵時刻,他卻停了下來,滿眼疼惜的看著她,“寶貝兒,第一次會很痛,不過,我會輕輕的。”


    什麽?第一次?孟瑤忽然想起,以前,劉銘總是管鬱恬一叫寶貝兒的,難道說,他到現在了,想著的人還是她嗎?寫滿*的眸子裏閃過陰狠和憤恨,不過,劉銘沒有再給她時間,他猛然進入,然後瘋狂而不知疲倦的糾纏著她。


    劉銘微微睜開眼睛,陽光怎麽那麽刺眼,他想抬手擋一擋,可是,卻沉重得無法動彈。他不禁蹙眉,睡眼惺忪的轉頭,在看見窩在他懷裏的孟瑤的那一刻,睡意全無。


    頭好痛啊,仿佛有數不清的錘子在裏麵敲擊,痛得就要裂開了,他輕輕的想要抽迴自己的手臂,沒想到,孟瑤卻醒了,她嬌媚的像一隻小貓,聲音也帶著初醒時的鼻音,“老公,你醒了啊。”


    “嗯,”劉銘不自然的應了一聲,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卻被孟瑤從後麵抱住了,她的臉輕輕的摩挲著他光裸的後背,劉銘拿開了她的手,目光,不小心觸及她身上紅紅紫紫的痕跡,是那麽曖昧而張揚,還有這張早已淩亂不堪了的床,“收拾好下去吃飯吧,別讓爸媽等著。”


    衛生間裏,他不停的用涼水衝洗著自己,閉上眼,昨晚的場景一幕幕重現。他太苦悶了,所以喝了很多酒,他以為自己睡著了,他夢見她迴到他的身邊,柔聲的叫他老公,還問他難不難受。他吻了她,他們纏綿了一夜。沒想到,這不是夢,而那個人,是孟瑤。


    吃飯的時候,孟瑤一副累得就要虛脫還強撐著的樣子,纖長的脖頸上,手臂上,痕跡是那麽醒目,無疑是在提醒著別人,昨晚發生了什麽。


    劉仁宏和黃玉琴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流轉,劉銘萬般不自在,草草吃了三明治就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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