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勝者王,敗者寇,我認命了,懇求你告訴我,你是怎麽避過我煉噬的?還有那雷電又是怎麽迴事?”幽睡冥王這次真的終於害怕了,就算本事再大也奈何不了體內的雷電,更何況如今的他還是元氣大傷中,隻好出此下策拖延時間來尋求解決方法。


    “告訴你也無妨,現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難以救治。你所布置的陰邪之陣,足可以威振一方,晚輩的確受益匪淺,天幹排列法和三魂七魄,都很附合十十之數,可惜你計算錯了一樣東西。”


    “我算錯了什麽?我明明看著你已經魂飛魄散了,為什麽還會有反擊能力?”幽睡冥王佝僂著身體,俊俏的麵孔,扭曲變形起來,可還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正常人懷胎之時的先天之命皆十沒錯,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就是一個例外,我在娘胎整整一年才出生的,你所看到的魂飛魄散隻不過是我假造的,你現在可以瞑目了吧,至於為什麽會產生雷電,這個沒必要告訴一個將要魂飛魄散的陰靈。”


    楊天昊說完,幽睡冥王神情舒展了開來,平靜了很多,一副已經接受了命運一樣,整理了一下儀容,說道:“人有千算,天有一算,天不助我也。來吧!”語氣悲喪,感自肺腑。話畢,盤膝而坐,抬頭挺胸,任由身體布滿了雷電竄流。


    “嘭!”


    幽睡冥王俊俏的麵容看不出一絲的痛苦,隻暗藏著不甘與絕望,身體寸寸開裂,一聲低沉的爆炸聲過後,一代鬼雄就此徹底的消失在宇宙大地,連最基本的塵土相歸都沒有。同時,楊天昊慘白的霧影翻滾啷嗆出現趴在地上,半虛半實身上竄流著的電孤逐漸減少,頭頂冒著青煙,一副慘不忍睹的容貌出現在幽睡冥王消失的地方裏,雖然如此,但嘴角掩飾不住的狂仰彎月般的喜色,身體的召喚立竿見影,沒有了幽睡冥王的束縛,靈魂就像脫韁的駿馬一樣,向著某個孤嶺方向疾風勁草飄射而去。


    沒過多久,葬在孤嶺土堆地下的楊天昊,手指頭突然輕微的動了一下,魂魄強力進駐,好像浪漢漂泊重歸故鄉後感覺。


    “啊……”


    楊天昊幹癟的身軀,慢慢的開始豐腴起來,口裏舒吟了一聲,吐出一口烏黑的濁氣,全身表皮也出現了脫落,體內形同千刀萬剮般的刺痛,即使如此,其內心仍然是一石擊起千層浪般的狂喜。幾經波折,靈魂終歸還是順利的迴到身體裏,由於兩者分開時間太長,重歸給合產生極大的痛苦,當然這些也是在楊天昊的意料之內。如今之策隻能是慢慢適應,慢慢融合了,想到自己還活著,並沒有離開自己最親的人,重新點燃了生命的希望,麵對如今好像萬千螞蟻啃骨般的痛苦也麵不改色。


    能夠死裏逃生,皆因魂魄之功,之前破‘極陽消魂樁’的時候,無意引雷下降而招禍上身,後得枯木逢春陰脈中和才得以解脫,也是因為如此雷引才潛伏在楊天浩魂魄深處,漸漸的產生了免疫。不然,第二次引雷對付幽睡冥王的時候也不會如此容易就逃脫掉。


    楊天昊的魂魄在幽睡冥王多年煉化下,能夠有驚無險,全屬雷引屢屢建奇功,後來見到他擺奇陣來對付自己,楊天昊心裏暗笑了,知道機會來了,僅此一次,把身家性命都壓上,成功與否隻能是聽天由命了,為了增加真實感,不得不裝出一副恐懼與絕望的表現,幽睡冥王最大的依仗還是自己所創的陣法,見一顆顆骷髏頭消失,而楊天昊一步步得衰弱,這事是騙不了人的,他自然毫無顧忌,信以為真以為自己成功了。當時的楊天昊也是絕地反擊,萬一自己所猜測不成立的話,就真的成了幽睡冥王之美了,被他吸進肚子後,發現十天幹和自己的先天之命果然沒有一同消散,終於大放下心來。一年以來,強壓在靈魂深處那股雷引,終於大派用場,置誅死地而後生,他成功了,解脫了。


    還剩下最後一個擔憂,就是他的肉身是否還完好,雖然多年來被幽睡冥王困虐,但多少還是有靈力迴饋埋葬著的身體,若肉身沒保存好的話,就算靈魂逃脫出來,也隻能做一個遊魂而已。有著何珠在‘汶水澗’偷龍轉鳳和解放海量的無辜陰魂,陰德已經超出了太多,所以,很順利的就鑽進久別的肉身,顧不上全身撕裂般的劇痛,立馬運氣息測。一個周天後,粘連的經脈慢慢的通擴起來,奇經八脈,四肢八骸也跟著開始充盈,魂魄迴歸,身體還在,楊天昊內心狂喜不已,一個一個的周天過後,身體的生機越來越明顯。


    ……


    時間流逝,日曬雨淋,附近的草木已高過於人,孤嶺上那墳墓修茸得有輪有廓,墓前香燭紙帛,鮮花祭品一應俱全。三名青少年站於正前,背著古怪木杈的肥胖男子正是陳東,身體雖然比原來胖了很多,個子也比張金華略高,少了一份稚氣,多了一份堅毅,站於他身旁同等高度的男子,青龍劍斜握在手,一身黑衣正裝,麵上英氣難飾,神態剛正不阿,凝視著身前的墓碑。最與眾不同的一道身影,就是倩影飄逸,花裳長裙,麵容顯得極其清秀,悠悠地散發著花季少女之息。


    “小耗子,我們離開一段時間,迴來一定給你一個交代。”陳東說完後,杯酒灑地,神態顯得幾分憂傷。


    衛雄也做了同樣一個動作,把酒灑在地麵上後,語氣堅定的說道:“兄弟,完成師命後,迴來一定給你報仇。”


    “耗子兄,尕魔來晚了,水酒一杯以表兄弟之情,你的仇算我一份。”尕魔清脆的聲音誠懇說道。


    半個時辰後,楊天昊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內心滋味無比複雜,有嘴不能開,有話不能說,把這份濃濃的兄弟之義藏於心中。


    “義……義父……”


    三名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孤嶺後,張金華飄然出現在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楊天昊看到這一幕激動了,內心不由自主的暗唿起來。


    “小昊,義父沒盡到做長輩的責任,我愧對你,無顏麵對楊家。小小年紀就要遭受滅頂之災,魂魄都保不住。義父無能啊!”張金華語氣帶著深深的自責,大有恨天不公,冤地不平之勢,看其情緒憤腔難控,喧泄了一番才搖頭歎氣的走下山去。


    “義父,孩兒不孝……你們等著,我很快就會去找你們。”楊天昊信念堅定,內心暗誓。


    三天後的夜晚,星爍月明,山風唿嘯,草葉彎腰,寂靜的孤嶺上由遠而近,朦朦朧朧的出現了一道俏妙的白色倩影。楊天昊經過數月來的調息融合,身體上帶來的痛苦已經減少了大半,雖然暫時不能大肆活動,但感官還是大截的提高,看到這道身影,內心起了莫名的變化,既像感動,又似眷慕,心情出現了,細微的緊張與盼望,為什麽會這樣,他自己也覺得很複雜。


    那道靚麗的身影,站在孤嶺墳前,其神色倦息隱現,在沉魚落雁之容上顯得更加淒美,雪亮的大眼睛醞釀著冰冷和迷離,她正是聞訊而來的楚嫣姿。


    “你倒是可以解脫了,希望有來世,我們還能夠相遇。”楚嫣姿銀聲響起,語氣平淡。


    “這一套劍法,是我這幾年來所創,它不能用來上陣殺敵,也不能用來軒妖除魔,但可以表達我情。隻為一人而舞,就當我來向你告別的。”


    楚嫣姿淒怨的話語後,伸出了潔白的雙手,利劍慢慢的出鞘,在墳前劍式遊離,白衣翻翔,蛇腰漫步,姿勢優美無比,動態引人入勝,猶如天女下凡,仙樂湊陪,玉足輕點芙蓉出水,飄空散落,招式毫無拖泥帶水,利劍入鞘,蓮步巧收,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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