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又不是出來玩的,完成任務就迴去,龜丸還是留給你來吃吧”陳東說道。


    “說的是啊,不知道下一步怎麽做呢”


    就在衛雄和陳東胡扯沒多久,瘋老頭就端著熱氣騰騰的素食上過來了:“山中沒什麽好東西招唿兩位賢侄,真是抱歉”


    “有勞老爺爺了”


    “嗬嗬!衛賢侄,你還是叫我瘋老頭吧,我與你們師父不是外人,無需凡禮俗節,快吃吧”


    “謝謝瘋老頭”陳東說完就嘩啦啦的狼吞虎咽。


    衛雄他們一邊吃一邊和瘋老頭聊著自己來這裏的前因後果,雖然張金華在書信中也有提及過,但當麵還是細說了一番,當說到今天的所見所聞時,瘋老頭神情明顯有點灰暗。


    “楊賢侄多難多災,令人痛心啊!不過放心,既是張金華的弟子,老頭我定當不遺餘力”


    “多謝瘋老頭”


    瘋老頭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至於山下那些人,為何這般古怪也是有原因的”


    衛雄和陳東吃得也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瘋老頭,知道他還有下文,都沒有開口說話。


    “想必你們也該知道這裏是做什麽的吧”


    “知道”


    “是不是捉鬼呀?”在衛雄迴答的同時,陳東好奇的問道。


    “非也,非但不是捉鬼,而是送鬼”


    “送鬼?”衛雄和陳東兩人驚訝地看著瘋老頭,等待著解答。


    “對,是送鬼,不然你師父怎麽會把你們叫到這裏來”


    “我明白了,陰事之善的確的陰德之首,師父用心良苦啊”


    “衛賢侄說的沒錯,你們明白就好”瘋老頭聽到衛雄迴答,滿意的點頭說道。


    “那我們做什麽?”陳東把這幾天一直關心的問題說了出來。


    “陳賢侄有點心急啊,不過,這個你早晚也要做,就算我現在不說,你們以後也會知道”


    瘋老頭好像扣起了什麽心弦,歎了口氣說道:“唉!人在他鄉格外賤,我早年被仇家追殺逃避至‘逢來城’,我的仇家不知道是脅於古攀的威名忘卻止步,還是功於自己隱姓埋名,至今一直相安無事”


    “後來,我慢慢喜歡上這裏的風土了,再且多年仇殺,積下惡疾也實在是不想再過那種生活了,憑著自己還有幾分本事,就在‘逢來河’做起撈屍的活來,既可以避開仇家又可以行善積德還可以維持生計,一舉三得”


    “撈屍?”


    “怕了?”衛雄看著吃驚的陳東問道,瘋老頭似乎也對衛雄的提問感到很關注的樣子,同樣看向陳東。


    “我怕什麽,隻要能幫上小耗子,什麽我都願意做”


    “難得!難得啊!義字當頭,我輩應當如此!”瘋老頭點頭稱讚陳東說道。


    “瘋老頭,有那麽多屍撈嗎?”衛雄問道。


    “多倒是不多,但這種活一般人都不怎麽願意幹,而且‘逢來河’是幾國匯合的中下遊,每次撈完屍體,城裏的護事都會作出一定的報酬,做得時間久了,也就傳開了,很多奇異怪事都會找上門來”


    “久而久之,平常人都會認為我長期和屍體打交道會帶穢氣是個不祥人,所以你們打聽的時候,為什麽不願意搭理你們就是這個原因了”


    “原來是這樣”衛雄和陳東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因由,點頭答道。


    “事情就是這樣了,兩位賢侄要是後悔的話也沒什麽,就當來看看我這孤寡老頭,我同樣歡迎”


    “瘋老頭,我們不會後悔的”


    “對,不後悔”


    “好,好,張金華有眼光啊!”瘋老頭欣喜的說道。


    “你們也累了,我收拾個房間給你們休息吧,明天再和你們詳細說說這些規矩”


    “有勞瘋老頭了”


    深夜,瘋老頭準備好了房間就迴去休息了,隻剩下為衛雄和陳東兩人在床上輾轉難眠,從包袱拿出了一個小木盒低聲探究起來。


    “你都看過很多次了,難道你還能摸出什麽門道來?”衛雄正在觀摸著從盒子拿出來的東西,就傳來了陳東懶洋洋的聲音。


    “我隻是在想,這空心鈴鐺究竟有什麽奧秘!為什麽要時刻不離的把它帶在身上?”


    陳東瞥了一眼衛雄,說道:“按照師父叮囑就是了,鈴鐺一響,我們就迴去,想那麽多做什麽”


    “我也是睡不著,好奇打開看看而已,你怎麽還不睡?”衛雄說完就把鈴鐺掛在身上。


    “和你一樣也是睡不著,你說那個叫邱月的會叫我們幫什麽忙呢”


    衛雄躺在床上,側對著著陳東說道:“我們和她又不相熟,就算有求於我們,也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說的也是,但是我奇怪的是,她為什麽那麽肯定明天我們還在這裏呢,還有,這裏的人個個都當瘋老頭是個不祥人,可她為什麽還敢往這裏來跑”


    “說的有理,胖東怎麽變聰明了”


    “嘿!師兄我一直那麽聰明,隻是某些人看不出來而已”


    “得了,把你的尾巴收起來,我們還是不要再胡亂猜想了,明天不就知道答案了”


    兩人交談聲音越來越小,不久就傳出陳東的獨有的‘號角聲’,幾天的趕路身體確實累的要緊,在陳東死睡後,衛雄很快就進入夢鄉。


    就在這時拇指大的小鈴鐺噴出一個淡淡的虛影,由透明逐漸真實般,那虛影環顧了一下屋內四周,最後目光定在睡得正醇的衛雄和陳東身上,此虛影正是一路跟隨衛雄他們一路到此的楊天昊。


    為什麽楊天昊會出現在這裏呢,這就得從三天前說起了,當天晚上張金華為他作法,進入假死狀態,取了他和衛雄以及陳東三人的發;膚;血;甲混合了符水,衛雄和陳東各自按張金華的要求輔助作法,然後把剩下的混合水和取了幾件楊天昊近身衣物,一同葬於一隱秘處。


    施法結束後,張金華把衛雄和陳東叫到麵前,交給他們一個鈴鐺,並吩咐他們,楊天昊就由他來照看,直到陰德圓滿為止,告訴他們當鈴鐺發出聲響,也就代表楊天昊陰德已滿,隨即可以迴來,作法讓其蘇醒,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讓他們天一亮就出發。


    當時楊天昊看著施法的全過程,知道自己的兄弟們要遠行為自己謀求生機,感動的同時更多的是焦急,更有自己的義父親自坐鎮古洞,確保無憂,可眼睜睜的看著衛雄他們為自己出生入死,那種感覺比死還要難受,又豈能無動於衷,急得就像熱鍋裏的螞蟻一樣,思來想去,發現張金華交給衛雄他們的鈴鐺很適合作自己棲身之所,當即大喜一場,連續嚐試過幾次後確定可行,於是第二天多此一舉的跪別了張金華,再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就‘偷偷’地跟著衛雄他們帶下了山。


    其實楊天昊跟隨著下山是很不明智的,先不說沒有了古洞神壇陰氣滋潤,光是遠離肉身久不歸體,魂魄就很有可能會慢慢消化,古洞裏的身體也會出現衰弱,可惜當他知道了這些弊端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的事情了,後悔都來不及,隻能期求,目的地不要太遠,所以一路上他都呆在鈴鐺裏苦思良策。


    楊天昊一遁出鈴鐺,環顧了一下四周後第一件事就是盤起雙腿,虛幻的雙手結著複雜的手印進入了冥定,他修煉以來最快結束的算是這一次了,剛入定不久便退了出來,緩慢的睜開雙眼,半虛半實的麵龐神情不斷變化著,開始是喜悅,馬上又變成緊張,最終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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