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口有動靜,時黎迅速將床單繞著身體一裹,又向著角落挪了挪。

    警惕又小心地問:“你還想幹嘛?”

    陸商穿著挺括的白襯衣,紐扣係到最上粒,袖口卻卷到手肘,結實有力的肌肉上有淡淡的撓痕,他一手拽著推車把柄,一手拿起擺放在移動活板上的盆栽花,慢悠悠轉進臥房,“不幹你。”

    “你!”

    時黎臉頰飛紅,更用力抱住胸,“快出去,我不想見你!”

    她腰腿酸軟,連著下。半。身酥酥麻麻,更別提被撮出的紅印,整個人都似成熟的蜜桃,咬一口能溢出滿嘴甜蜜的汁水。

    陸商挑揀一張高凳椅,拖至時黎床前,很隨意地坐上去,任由兩條長長的腿向前舒展,“餓嗎?”

    不等時黎迴答,他便垂下頭饒有興趣地盯著時黎下巴上的牙印,慢悠悠道:“十一個小時五十八分,做了那麽久運動,你應該餓壞了。”

    時黎被他赤。裸的視線上下一掃,羞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惱羞成怒拿枕頭砸他,“走開!我才沒做什麽運動!”

    陸商也不反駁,順著她的意思點點頭,“嗯,是的,你一直都很舒服地躺著,是我一直在……”

    話音未落,時黎就撲上來想堵住他的嘴,陸商也樂意笑納送上門的美餐,摟住她的腰,任由時黎拿枕頭蒙住他的臉,臥室還開著燈,陸商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身體被一股力量向後衝撞,壓在床上。

    他被憋得難受,可一直在笑,時黎玩了會,怕真的悶死他,又很快拿開枕頭,兩人就這麽一上一下、大眼瞪小眼。

    終於,時黎主動退縮,輕輕錘了下陸商的腹部,自己爬過他的身體去夠手推車上的點心。

    她的腿還壓在陸商的胳膊上,偏偏伸長脖子,可能是怕點心渣掉到床單上,時黎盡量張大嘴,一口一個塞得滿滿。

    真的很像一隻鬆鼠。

    陸商支著手肘側在床上看,時黎察覺到他的視線,哽著脖子使勁咽,卻嗆了個正著,急得臉都紅了。陸商發現她極其愛幹淨,平常人被嗆到第一反應就是將嘴巴裏的食物吐出來,可時黎偏偏不是。

    臉紅五官緊皺,時黎還跳著腳去找垃圾桶,怎麽也找不到,陸商以為她要吐出來,沒想到她直接伸長脖子,咕嚕嚕就往胃裏咽。

    “你……”

    陸商收斂臉上的笑意,站起身幫她找水,餐車上唯一的液體

    是溫紅茶,小小的瓷杯一次隻能裝下兩口的分量,時黎一杯杯灌,總覺得還差那麽一點,喉口的食物怎麽也咽不下去!

    “陸——”

    陸商快幫我接一桶自來水!

    不等時黎反應過來,陸商用手背試了試茶溫,直接拎起一壺茶,拿著壺口對著時黎,眉尖挑高,“喝。”

    時黎:!!!

    管不了那麽多,什麽禮儀、姿態都擱一邊去。

    時黎直接從陸商手裏搶過茶壺,摘開壺蓋,將臉埋進去,捧著茶壺就是“咕嘟、咕嘟”。

    有淡褐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時黎喝了大半壺茶,終於擦擦臉將它擱到一邊。

    “舒服了?”

    陸商淡淡一笑,伸出手去撚時黎嘴角餘下的水漬,他的手很幹淨,指甲修剪整齊,按在時黎臉上,最先接觸的是他柔軟的指腹、沒有繭子,緊接著是微麻的觸感、指甲尖戳摸皮。肉的感覺。

    時黎以為他在笑話自己,平日裏時黎總擺出高傲矜持的樣子,像今天這樣滑稽的舉動,有生以來第一次,時黎不不禁有些惱,甩了陸商一個眼刀,利落地裹著床單坐到床榻旁的小木凳上。

    剛才的折騰,床單順著肩頭滑下一段,露出前胸一點柔軟的嫩。肉,陸商主動為時黎披上掛在衣架上的外套。

    時黎不理他,陸商梭巡四周,大概猜出她在變扭什麽,伸出手也拿著茶壺,當著時黎的麵,學著她模樣將壺身舉高,飲盡剩下的紅茶。

    最後收手的姿勢出了點問題,殘餘在壺口的茶水順著陸商的動作,全部淅淅瀝瀝灑了一襯衣。

    看到落水狗一樣的陸商,時黎壓製上揚的嘴角,裝出一本正經、目不斜視觀賞窗外風景的樣子,嘴角卻一抖一抖。

    “行了,這也算婦唱夫隨?”

    時黎忍不住轉頭想說什麽,陸商卻指了指亮起來的手機,她一看,來電顯示是”江柔“,立即將想說的話拋到一邊,氣洶洶接通,粗聲粗氣地“喂”了聲。

    江柔顯然沒有解釋的想法,自顧自道:“哇塞,夏威夷的coach打六八折,你想要我給你順一些小錢包之類的?它們花鳥係列不錯——”

    因為陸商在場的緣故,時黎壓低幾分嗓音,“你還好意思逛街!騙子!”

    聽到時黎稱唿對方為“騙子”,陸商眸色更深,假裝不在意將餐車上的食物一樣樣拿到矮桌上。

    江柔毫不在意,“什麽?這邊信號不好,我都幫你買一份吧,反正也不貴。”

    嘟嘟嘟。

    “什麽嘛!”

    時黎將手機摔在床上,陸商也不去提這件事,反倒將微微熱的烤魚用手托著瓷碟,送到時黎嘴邊。

    搞了十幾個小時當然會餓,時黎也不客氣,低著腦袋用嘴去叼烤鰻魚段,一邊咀嚼一邊同陸商抱怨,“江柔真的好壞好壞。”

    陸商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跟她一起批判江柔,反而道:“江柔人還可以吧。”

    聽到他說這話,時黎更氣,可那種事她也說不出口,腦子裏一激,另一件事脫口而出,“她算什麽好人嘛——你還記得你昨天問我什麽,都是江柔教我的,說,如果你問我願不願意生下孩子,我就說不願意。”

    陸商捏住餐碟邊緣的手微微用力,麵上還是波瀾不驚,冷淡地掀起眼皮,“是嗎?看不出來,應該是你誤會了,可能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是為你好。”

    如果蘇晴晴在這裏一定會捂額,覺得陸商“婊。裏。婊。氣”,這典型綠茶迴答,被陸商模仿得惟妙惟肖,配合他略皺的眉頭、微抿的嘴唇,確實更大程度激起時黎的怒火。

    “你!啊——你什麽都不懂!”

    時黎迅速咽下嘴裏的食物,“吧啦吧啦”跟陸商說明前因後果。

    陸商漫不經心地聽著,時不時配合地點點頭,“她太過分了”,“你們都是朋友,還是別鬧矛盾了”“再給她一次解釋的機會吧”,把時黎哄得心滿意足。

    全部敘述完畢,看著還被陸商捧在手心中的瓷碟,時黎心中憤憤紓解一半,撒嬌般摟住陸商的腰,用臉蹭了蹭他的腹肌,“還是你好。”

    夏威夷。

    蘇晴晴不明白江柔為什麽要再打電話迴去撩撥,好好地逛著名品店,江柔突然發起神經,電話打過去也沒說幾句又掛了,讓人搞不清楚狀況。

    “你……”

    江柔豎起食指晃了晃,“我自投羅網。你教導得好。我不應該摻和人家夫妻間的事。我痛改前非、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蘇晴晴腦子沒她轉得那麽快,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江柔盯著她看了兩秒,絕望地一拍腦袋,“ok,我詳細解釋。”

    “你先前不是說我對陸商太狠了嗎?我想想也是,萬一把陸商憋出什麽反社會人格,時黎白被折騰。事是我教的,自然我來領罪,時黎嘴巴

    沒門,百分百要對著陸商抱怨我的惡行,剛好可以捅出前因後果,陸商就算心裏憋著氣,也隻會對我發,覺得我居心叵測。”

    蘇晴晴更迷糊,她完全搞不清江柔的打算,這唱哪一出?

    “那他們兩和好如初繼續生孩子,我們不是白折騰?”

    江柔無話可說,揉揉疲憊的太陽穴,“晴晴,聽我的,這輩子都別想著做生意,好嗎?咱就老老實實上個班。陸商性格強勢,自然說到做到,更何況,即便主意是我出的,可時黎也有十分之一的心,如果她完全不同意,自然不會答應我的要求。”

    “陸商是個聰明人,知道現在不是備孕的好時機,他一定會假裝大度,給時黎留足麵子,再說一些冠冕堂皇的鬼話,諸如什麽,‘我尊重你啊’‘咱們先做防範措施,以後水到渠成,感情足了再生’。時黎肯定會被感動得眼淚直流,更加欣賞喜歡他,說不定還會撲到他懷裏嚶嚶嚶。”

    “陸商要的是時黎的心,孩子隻是捆住時黎的手段,既然他有更好的方法讓時黎內疚,進而獲得一些對他有利的東西,他自然不會糾纏著時黎,逼著她立即答應下來。”

    蘇晴晴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她追在江柔屁。股後麵,纏著問,“你是一開始就做好這樣的打算?”

    江柔不耐煩,“哎呀,我不說了嘛,我被你的善良真誠感化,臨時想出來的。”才怪。

    計算兩人相處的時間,視奸被邀賓客的ins,確定兩人呆在一起,她才打這個電話。

    “那我們繼續去做什麽?”

    “逛街。”

    順便等一下陸商給她打電話。

    江柔彈了彈指甲,嘖嘖,也不知道陸商開口會說什麽,責問?不至於。賣慘?也不會。那……警告?除非他腦子有病。

    等到第二天,睡了一個美容覺,江柔還是沒等到陸商的“親切慰問”。

    陸商沒分心給她們,時黎非常喜歡他定下的公邸,這些時間,他都陪著時黎東走西逛,暫時將江柔拋在腦後,不過,他並非毫無動作,陸商找了點關係,準備一份“大禮”送給江柔。

    遠處,時黎已經換好十二單,站在湖水旁,朝他揮手,“陸商——”

    陸商像被什麽吸引住所有視線,嘴角微微勾起,腳步加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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