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瀟用電子郵件給夜一發了黎落的位置,正巧夜一也查到了那輛車消失的街道,昆西帶著夜十等五人轉身出了黎落家,唐小寶歪著小腦袋,嘴裏含著小勺子,不解的眨著大眼睛,“西西叔叔去哪呀?”


    夜一抽了下嘴角,趕緊解釋道:“小少爺,西西叔叔去接你果果了,等你明天睡醒覺,就能見到果果了。”


    寶寶一聽,大眼睛瞬間變得晶亮亮的,用力點了點小腦袋,“嗯!果果迴迴。”


    幹笑著點點頭,夜一覺得自己智商變得越來越低,跟小孩子溝通實在是太吃力,不僅要哄著,還要猜他們的表情言語。夜一深感對黎落的佩服,奶爸不是好當的。


    黎落放輕腳步,耳邊是那隻狗不時傳來的汪汪叫聲,他扭頭看了看左右,沒人。


    不要怕,不要怕,三個小時黎落你一定可以的。在心裏給自己加油打氣,他蹲在地上,張嘴咬住外套撕扯好一陣子都沒能弄下一根布條,隻好放棄。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經因為跌倒爬起,而髒的不成樣子的白色襯衫,他苦笑著將一直攥在右手裏的螺絲刀換在左手,緊張過度,他右手已經開始微微抽筋。


    撩起襯衫下擺,他用螺絲刀捅了一個窟窿,然後拉扯,撕拉一聲輕響,是布料破碎的聲音,他眼裏帶了絲驚喜的笑意,低頭去看襯衫的下擺,那裏出現了長長的一條口子,迅速的將衣服脫下,揪著那碎裂的位置用力一扯,一條布料與襯衫分離。


    穿迴衣服,他可沒有luo奔的習慣。將那布條與螺絲刀一同纏到右手上固定,這個方法他雖然沒用過,但是好歹看見過電影裏演的,那些人固定的是刀把,他固定的是螺絲刀刀把……而已。


    將被裝滿了沙石的外套拎在手裏,黎落抬起腳卻又放下,慢慢的轉頭看了看周圍,怎麽突然安靜了下來?剛剛還有狗叫,現在卻是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這不對啊。


    抬眼,在黑夜中眺望剛才自己埋那件衣服的土破,隱隱約約的能看見幾個人在那裏,他皺了下眉轉頭看了眼燈火通明離他不到兩米遠的倉庫。


    這種情況不好,他要是現在從正門直接衝過去,估計就是被收拾的命,問題是這黑燈瞎火的他怎麽從後麵偷偷的進去?再說了,這倉庫有沒有後門都還另說。


    正在那百思不得其解時,黎落聽見了從倉庫裏麵傳來的聲音,是那個叫唐勇的男人在打電話,內容聽不大清楚,不過那一聲聲的怒吼表示,那老頭子應該是受了不小的刺激,邊吼邊踢東西,霹靂乓啷的聲音。


    黎落縮在背光處的角落,死死的貼著倉庫牆壁,他能聽見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有越來越大聲的怒吼,以及……


    “你們這群廢物,還沒有……”剩下的喊叫已經沒辦法從口中發出,那冰涼的東西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黎落不知道該感謝自己那強大的心理還是要感謝老天,這家夥居然真就傻到以為他是待宰的兔子,不會還手?不要忘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後背抵在冰涼的牆壁上,左手橫在唐勇的脖頸上使他沒辦法活動,右手被固定住的螺絲刀使勁的壓在他的脖子側麵,如果他用力的捅下去或許那噴射型血柱會有。


    唐勇隻是瞬間慌亂一下,不過在感覺到是黎落鉗製住自己後卻意外的放鬆不少,“沒想到你還挺能幹的,居然能躲過他們的搜索。”


    黎落冷哼一聲,自己的心髒一直蹦蹦蹦的亂跳不已,這會兒才算是稍微鬆了口氣,卻仍是不敢放鬆警惕。他抬眼看了下四周,將他按在身前。


    “別亂動,要不然我就捅下去。”將他托著後退幾步,黎落脊背倚靠在倉庫一處三角形拐彎的位置,壓在他頸側的螺絲刀又按了按,黎落的聲音異常冰冷。


    唐勇眯著眼睛,嘴角帶著無所謂的笑容,居然還開口去刺激黎落,那囂張的樣子更是讓黎落恨的牙癢癢。


    “你以為殺人那麽好做?你捅啊,你怎麽不捅呢!”說著還動了下肥胖的身體,想要從黎落的胳膊下掙開。


    黎落眯了下眼,右手抬起,迅速且用力的落下,噗的一聲,螺絲刀的十字花頭刺進了唐勇的脖子,那明顯感覺到人肉帶來的阻力,使得他臉色瞬間發白。


    這跟他平時切豬肉的感覺真不是一樣的,太惡心了。


    “我既然能跟唐瀟在一起,你就別把我想的太沒用!”保持著螺絲刀捅進他脖頸的姿勢,黎落在他耳邊輕聲開口,雖然身體在微微顫抖,卻仍是做出一副我很強的樣子。


    如果這會兒唐瀟在他身邊,一定會撲過來抱著他使勁兒啃兩口,這種逞強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他不是沒有設想過,以唐瀟為人處世的囂張態度會結怨,可沒想到居然會這麽早就有人來綁架自己。他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意外會來的這麽突然。


    既然接受了唐瀟這個人,就代表著他也接受了唐瀟的生活,血腥與暴力又如何,他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會讓這些變成兩人之間的阻礙。


    他隻是瘦弱,可不代表他沒有強大的內心承受能力,就算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為了唐瀟,他也會去拚去搶。


    唐勇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做法多麽的不明智,也可以說是,他小看了這個瘦弱的青年。


    “你想怎麽樣!”歪著頭,他不敢有所動作,那插。進血肉中的冰冷鐵器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不想怎麽樣,也不想背條人命在身上,不過你最好放老實些,要是你那些手下敢輕舉妄動,我就將這玩意拔出來,給你來個天女散花!”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等,不論是等到警察,或者是等到昆西,再或者等到唐瀟,隻要有另外一方的人進入了視線,黎落就知道自己會安全。


    狗的叫聲越來越近,還有人的奔跑聲,黎落閉了下眼隨後睜開,在黑夜裏,那來迴晃動的手電光刺的他眼睛痛。


    他知道,最難的時刻來臨了,要保持一個姿勢要挾唐勇對他來說根本是癡人說夢,中午因為趕稿他忘了吃飯,原本打算接了寶寶迴家後吃頓晚飯就行,可沒想到遇見這事。


    早上的一碗稀粥早就消化幹淨,胃部陣陣作痛一再的提醒他自己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可是他沒辦法去分心在意。奔跑,躲藏,挾持,這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黎落知道自己什麽身體,如果他沒辦法堅持下去,那後果一定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唐勇的手下人將他們圍在包圍圈內,神情錯愕。這青年看起來身材單薄,沒想到能一人製服了老板,要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他們還真想拍手叫好為他喝彩了。


    那隻兇神惡煞的狗對著黎落使勁狂吠,黎落撩起眼皮瞄了眼,冷哼,“讓它滾開,要不然我就再用點力。”動著右手,使得螺絲刀在脖頸肉中旋轉,鮮血順著傷口緩緩流下。


    鼻間是男人身體上的油膩味道與血腥氣味,黎落胃裏一陣陣翻騰,臉色更是比剛才還要慘白不少。


    “聽見沒有!”咬著牙,他惡狠狠的瞪向牽著狗的男人,那目光銳利的直視他,沒有絲毫的怯懦。


    那男人被他瞪的一哆嗦,反射性的拉著狗後退了幾步,站穩了腳步以後才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多麽不明智。


    可當他再想鬆開牽著狗鏈子的手時,就聽見唐勇的慘叫。


    “啊!!你們都退後,快退後!”生命被脅迫,那緩緩流進衣襟內的粘稠液體更是讓他的神經越來越緊繃。


    黎落隻是將右手使勁的旋轉,虧得他瘦,整個人縮在唐勇身後隻露出半張臉,那些人手中的可是槍,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得交代在這裏。


    圍著的男人們退後幾步,手中的槍卻是直指著黎落,尋找著他的破綻。隻要他晃動一下,他們就有把握將他擊殺。可惜,黎落不傻,知道怎麽保護自己最安全。


    就算他的手臂已經僵硬,額頭的冷汗在一滴滴淌下,可他的姿勢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現在,咱們來說會兒話吧。”他的脊背靠著石牆,冰冷刺骨卻讓他有了不少精神,他要盡量拖延時間,還得給自己一定的精神壓力,要不然他會支持不住。


    唐勇的臉色已經發白,額頭上的汗不比黎落來的少,聽見耳邊帶著寒氣的聲音,他抖了下肥胖的身體。


    “你……你想說什麽?”緊張的詢問出口,他不敢亂動,那插在脖子裏的兇器或許會因為他的動作插的更深。


    黎落抬眼看向遠處黑暗的地方,心裏祈禱自己快些被找到,“你是唐瀟的三叔,為什麽要殺他。”他可不認為這人綁了自己來隻是鬧著玩,如果不是他運氣夠好夠機靈,恐怕這會兒已經被那些男人強上了。


    唐勇轉了轉眼珠,開口道:“我沒有要殺他,是他想殺我。”這話其實也不假,隻不過在唐義死後唐瀟沒對他趕盡殺絕,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了。


    黎落冷笑出聲,“嗬嗬,那你告訴我,他為什麽要殺你?”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現實,為了錢為了權,自家人可以互相殘殺。親情血脈又如何?在他們的眼裏沒有享受重要。


    唐勇咬著牙不說話,他沒辦法再繼續跟黎落對話下去,那一直血流不止的傷口讓他越來越虛弱。


    黎落也不再開口,隻是那雙在黑夜裏晶亮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的黑暗,他知道,自己快熬出頭了。


    兩個小時以後,唐勇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黎落已經身體僵硬,長時間的保持精神緊繃讓他疲憊不堪,臉蛋已經毫無血色,眼睛也微微閉起。那些圍著他的男人也發現了黎落的變化,悄悄的接近一步。


    黎落驟然睜開微微眯著的雙眼,右手再次使力,那原本已經凝固的血液再次緩緩流出,他冷聲開口對著眾人喊道:“退迴去,要不然你們等著給他收屍吧!”


    話音落,遠處便駛來幾輛黑色越野車,車燈照的這個位置猶如白晝般亮堂。


    看見從頭車上下來的男人,黎落知道,自己安全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都不給我留言了,為毛,為毛,給點意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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