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歌執意外出,即墨野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他本來打算跟隨長歌一同去,長歌卻拒絕了。


    即墨野眉頭不展,那些人不知道如今在何處,是否已經追查到了這裏,當真是讓人心中不安。可是自己一雙藍眸,便已經是最大的破綻了,若是因此而被人發覺,倒不如讓長歌自己外出。如此,隻能任長歌自己外出。


    此時長歌正一邊哼著歌一邊向山下的村子走去,之前看到即墨野吃憋的樣子讓她心情大好。


    雖是如此,到了山腳下長歌卻也變得額外謹慎起來。將即墨野重傷之人恐怕正隱藏在某處還未離開,而巫師是正是邪尚且不能分辨,村中人對醫藥之術又頗為介懷,當真是前有狼後有虎,處處不得不防。


    如今村中人對於醫石之術頗為不感興趣,自己也不知何處能尋些藥材,長歌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問錦娘靠譜些。錦娘既然期待自己為之報仇,那麽她此時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危害才是。況且她先夫也是精通藥石之術,想來她也知道些的。


    錦娘家所處之處較為偏僻,因而反而為長歌帶來了便利之處。


    長歌來到錦娘住處時,小豆子正在屋外玩耍。他看到長歌便向著長歌跑去。一片跑一遍清脆的叫道:“姐姐,姐姐。”長歌微微一笑對著小豆子問道:“你娘在麽?”


    小豆子看了看屋子,又看了看長歌,有些鬱鬱不樂的說道:“俺娘在屋子裏呢,她病了。之前想讓姐姐來幫俺娘看看,但是俺娘說,她的病治不了,沒讓俺告訴你。”


    聽了小豆子的話長歌有些驚訝,距離上次見麵不過才過了一天多而已,她竟然病了?


    “大姐,你在麽?”長歌走到屋子的門外喊道。


    聽到長歌的聲音,良久之後錦娘微弱的話語聲傳來:“大妹子,你來了。進來坐吧!”


    她的聲音微弱嘶啞,聽起來倒似真的病的不輕,長歌推門而入,直接走向了她的臥房處。


    此時的錦娘和兩天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差距,竟然險些讓長歌認不出。她此時瘦弱不堪,麵色蠟黃,神情萎靡,和初見時的健壯判若兩人。


    “怎麽會成了這樣?這兩日發生了什麽?”長歌驚訝的問道。


    錦娘抿了抿嘴看著長歌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恐怕,是惹怒了神靈,受到了報複吧!俺看你挺喜歡小豆子這孩子的,若是俺不在了,你不妨讓他跟著你吧,就當,可憐他孤苦無依。咳咳——”急促的咳嗽聲打斷了錦娘的話,但即使如此,長歌已然心驚不已。


    她的病來的突然,毫無預兆,卻讓人變化這麽大。最讓長歌心驚的,便是她竟然說出如同遺言一般的話語,而之前聽小豆子所言,錦娘自己說自己已經治不好了,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她知道自己所患的是什麽病,亦或是,知道自己中了什麽毒?且她話語中竟然涉及神靈,那一日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長歌也能曉得她是不信神靈的,如今說出這樣的話是暗示,亦或是其他?


    錦娘所言不多,卻讓長歌句句思索不透。


    長歌直視錦娘的雙眼,卻是什麽也看不出。長歌輕聲問道:“不若,我幫你看看,興許,你的狀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錦娘露出一絲恨意的說道:“俺是好不了的了,俺知道。”


    她驟然用已經消瘦的如同木柴一樣的手掌重重的抓著長歌說道:“你要答應俺,答應替俺報仇對付巫師!”


    長歌默然不語,巫師的事情還沒有定性,她不知道錦娘對於巫師的猜測有幾分是對的,若是這樣驟然的答應錦娘,也不過是敷衍罷了,她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若是有一天俺所言屬實,你一定要幫俺對付巫師!”錦娘再次歇斯底裏的說道。長歌想到了之前那些白骨蠟人,心中也是翻騰不已,當下說道:“我答應你,若是巫師真的多行不義,我若是有足夠的能力,會替你和他們報仇的。”


    聽到長歌答應,錦娘似乎終於安心了,她沒問長歌口中的他們是誰。隻是笑著說道:“既然這樣,俺就安心了。”


    長歌看到此時錦娘有些癲狂的樣子,有些猶疑的問道:“我想尋一些草藥。”錦娘聽言笑著說道:“讓小豆子帶你去吧,他知道。”隨後頓了頓說道:“現在俺在,小豆子便跟著俺,若是俺沒了,他會去找你的,你——”


    話沒說完,話語中的沉重和傷感卻壓得長歌喘不上氣。她胡亂的應了,起身離去。長歌在大腦中一遍一遍的迴憶自己所看的醫書,想著上麵是否有和錦娘症狀相似的疾病,良久,無所獲。


    小豆子看到長歌出來的問道:“姐姐能治俺娘的病麽?”長歌默默搖頭,這件事情此時隻能寄希望與墨老留給自己的他的筆記了,看來采藥迴去之後要好好的看看墨老的筆記才是,也許,能夠救得錦娘也說不定。


    雖然錦娘算計過自己,但也是為了她已經逝去的夫君,且她並沒有做過什麽大奸大惡的事情,且,她還有小豆子需要照顧。


    長歌隨著小豆子在山間行走,有些詫異他竟然對草藥如此熟悉,他帶長歌所去的幾處地方,竟然真的可以找到長歌所需要的藥材。長歌此時所找的,不過是尋常不過的草藥,因此倒是用了不多時便已經采齊。


    “你怎麽知道這些地方的呢?”長歌忍不住問道。


    小豆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俺爹帶俺來過,所以俺記得。”


    記得錦娘說小豆子的爹去世有幾年的時光了,那時他才多大,又怎麽會記得這些?長歌有些詫異的問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你竟然都記得?”


    小豆子自己也有些疑惑的說道:“俺也不知道,反正俺小時候的很多事情,俺都記得。”


    聽言長歌隻能感慨世間無奇不有,記憶力超群也不是沒有的。當下說道:“那你能將小時候的事情給姐姐說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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