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接著要去楊瓊家,徐建川立即給楊瓊去電話:“杜阿姨馬上過來,你可不要睡懶覺、不許往哪兒去!她可是你媽媽,第一印象很重要,切不可端著部長千金的臭架子!”


    楊瓊正在睡覺,徐建川講的什麽話,她火冒三丈,要罵人,徐建川電話已經掐線。


    楊瓊把王阿姨送走後,給徐建川通電話,叫杜麗來家裏,徐建川掐了她的電話,她心裏有氣。


    楊瓊迴到省城,徐建川避而不見,她自覺無趣,精神不振,一個人在家正好睡覺,哪知徐建川通知,杜麗要過來。


    杜阿姨要過來,楊瓊不敢怠慢,老爸看上的人,自己可不能穿著睡衣、蓬鬆著頭發、睡眼惺忪麵對,還得趕緊妝束一番。


    杜阿姨的孔雀舞楊瓊欣賞過不隻一次,那是她讀中學時,杜阿姨遠在舞台,那可是自己的偶像,現在居然要走近自己家門,做自己的母親,楊瓊內心陣陣興奮。


    她趕緊起床,對鏡化妝,看著自己快要生出皺紋的俏臉,內心不由擔心,要是杜阿姨把自己比下去了,自己還怎麽麵對新媽媽!


    楊瓊心裏又罵徐建川,徐建川,你沒安好心,這麽急著叫杜阿姨過來,是要乘我沒休息好,要杜阿姨看我老相啊!


    自己三十好幾奔四十的人,歲月不饒人,平日保養得再好,臉上也要留下月歲雕刻的痕跡。


    罵歸罵,還是趕緊化妝,自己誰人都可以輸,輸給了杜阿姨,不好做女兒怎麽辦?


    楊瓊收拾打扮,杜阿姨可是舞蹈家。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妖嬈有妖嬈,自己還得認真對待。


    她心裏明白,王阿姨不可能給自己比,內在素質、外在相貌差距太大,可自己要想把杜阿姨比下去,難度大。必須引起高度重視!


    楊瓊在家化妝,認真仔細,好像不是杜阿姨到家來,是自己第一次上婆家那樣的重視。


    杜麗接到徐建川電話後,收拾好自己辦公桌,迴家補妝,換了套喜慶衣裙,去老楊家,也就是今後自己的家!


    徐建川電話上沒講老楊迴家、也沒講老楊沒迴家。叫自己去家裏一趟,杜麗尋思,家裏一定有什麽事情,既然有事,自己理當過去!


    想到去老楊家,杜麗聯想到男女那些事情,耳燒麵熱,心跳怦怦!


    自從保留節目孔雀舞取消後。歌舞團沒有安排她具體工作,她成了自由人。想去上班就去、不想去上班可以不去,與無所事事的姐妹夥在一起,逛街遊玩,這才在桃花山撞見老楊父子!


    實在是有緣啊,這些天,杜麗晚上睡著了做夢都笑醒過幾迴!


    杜麗睡著怎麽不笑醒啊。桃花山她撞上桃花運,接下來在歌舞團她還撞了官運!


    昨天上午,未團長找杜麗正式談話。


    未團長談話代表組織,作古正經:“歌舞團為了適應改革需要,藝術麵向社會、麵向基層、麵向群眾。團黨委決定,成立群眾文藝辦公室,簡稱群藝,杜老師做辦公室主任!”


    “我做辦公室主任?”杜麗吃驚。


    這可是想也想不到的事情,辦公室主任是歌舞團中層領導幹部,省歌舞團是廳級單位,中層領導幹部可是處級!你可別小看了處級,若是在一個縣,那可是頂天的皇帝,老百姓偶爾談起縣長,一臉敬畏之色!


    未團長說:“杜老師是舞蹈家,孔雀舞陽春白雪,有深厚的群眾基礎,做群藝主任最合適,希望杜老師在過去輝煌的基礎上再創輝煌,把陽春白雪藝術推向全社會!”


    杜麗看著未團長做派就想笑,不就自己旁邊有老楊嗎?不就你未團長要保住團長位子嗎?講得這麽高尚神聖,我的臉都為你感到害臊!


    可杜麗又不能笑,再怎麽講也是未團長信任,把群藝交給自己,今後自己想在哪裏跳孔雀舞就在哪裏跳孔雀舞,自由自在,再也沒的人指責自己走穴、侵占歌舞團知識產權,就衝著這一點,自己也少了多少心煩事!


    杜麗心裏明白,自己做群藝主任,並不是歌舞團改革、也與自己是舞蹈家無關、更與藝術麵向什麽沒有絲毫關係,老楊是自己男人,未團長就趕緊巴結自己!


    上午未團長找談話,歌舞團黨委下午發文件,未團長親自送杜麗去辦公室。


    “杜主任上任了啊!”老董在辦公室迎接杜麗。


    “董老師,你這……”杜麗看著董老師,十分詫異,老董是老劇務,已經不太適應現在的輕青演員,平常間也不怎麽上班。


    未團長嘿嘿笑笑,對杜麗說:“團裏精簡機構、精簡人員,工作人員調配十分困難,就把董老師調到群藝來做專幹了!”


    專幹是科級,說穿了是群藝唯一的工作人員。


    杜老師懂的,董老師就是今後自己的劇務,想來也是,今後自己若是參加群眾性演出,未團長還給自己做劇務,那怎麽可以。


    杜麗也是聰明人,未團長如此對自己,一笑抿恩仇,向前看才是主要的,今後自己參加演出,未團長還要派樂隊呢!


    “謝謝你,未團長!”杜麗笑盈盈道。


    “不用謝,歌舞團重組改革,還請杜主任多多建議!”未團長趕緊說,他知道,杜老師現在可不是群眾喜愛的舞蹈家,是楊常務副部長喜愛的女人,有一條建議就是一條建議,條條建議都得十分重視。


    “歌曲舞團有未團長這樣的好領導,再創輝煌就在明天!”別看杜麗隻是個舞蹈家,她給所有人一樣,大的語境環境擺在那裏,官腔話還是能講幾句。


    杜麗給董老師打了招唿,迴家補妝,換了衣服,去楊常務副部長家。


    杜麗沒有去過省委宿舍,不過在省城生活了這麽些年,哪裏是哪裏都知道,輕車熟路,徑直走進省委宿舍。


    省委宿舍的房屋外形有些老舊,房屋一律紅磚,四層磚混結構,一幢幢房屋有如海港碼頭的集裝箱,整齊排列,給人種不可攪亂的秩序感。


    省委宿舍房屋看上去老舊了一些,綠化可不是一般般的,院內竟然有好幾棵幾個人才能合圍的黃角蘭大樹,蘭香濃鬱,沁人心脾,樹枝散開,遮天蔽日,所有的房屋都掩映在林蔭裏,走進省委宿舍,有種走進了大森林的感覺。


    杜阿姨身穿孔雀花紋絲質連衣裙,裙裾飄飄,身材絕美,走在省委宿舍大院,宛若美麗絕豔的小孔雀在萬綠叢中嬉戲。


    上班時間,省委宿舍大院沒有行人,恬淡靜謐,空氣清新,涼風悠悠,讓人感覺十分愜意。


    杜麗按照徐建川講的房屋樓幢,走進單元,上到四層,按了門鈴。


    門開了,杜麗愣住了,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齊頸短發、身材高挑、氣質絕佳姑娘站在門前,笑盈盈看著自己。


    一刹那,杜麗以為自己敲錯門,後退半步,麵現遲疑。


    “是杜阿姨吧,好漂亮啊!”姑娘趕緊延手,很有禮貌道,“杜阿姨請進!”


    姑娘都叫杜阿姨了,杜麗知道自己沒有敲錯門。


    第一次上老楊家,且過來就是這個家的主人,即便杜阿姨是過來人,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何況給她開門的是各方麵都絕佳的姑娘。


    杜阿姨俏臉生出紅暈,避著姑娘目光,走進門,換上姑娘給她準備好的拖鞋,走進客廳。


    經過短暫羞澀,杜麗內心平靜下來,初來老楊家,盡管她也知道這裏是她家,但她感覺還是不很自在,尤其家裏出現個如此漂亮、氣質不凡的姑娘。


    杜麗想起來了,老楊曾講過,小楊有女朋友,莫非姑娘是小楊的女朋友,她抬頭看向楊瓊。


    楊瓊感覺到杜阿姨目光在打量自己、欣賞自己、隨後又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隨眼看,楊瓊身穿白色連衣裙,漂亮清純,是個十分可人的小姑娘,可仔細看楊瓊臉麵,杜麗發現端倪,姑娘不是很年輕,有些剩女的味道。


    女人的眼睛毒,不管怎麽化妝、怎麽穿衣服,也掩飾不住年齡。


    小楊的女朋友應該比小楊年歲大一些,杜麗做出判斷,杜麗感到有些意外。


    杜麗看到的姑娘是楊瓊。


    杜阿姨的表情楊瓊看在眼裏,她覺得奇怪,杜阿姨羞答答神情走進屋子,怎麽看著自己、她的表情就發生變化了呢?


    “姑娘,小楊不在啊?”杜笑盈盈問。


    楊瓊一臉驚愕,看著杜麗,我就是小楊啊,我等著杜阿姨到來呀!杜阿姨怎麽這樣問?


    “小楊是不是上班一時走不開?”杜麗笑盈盈看看楊瓊,率性拉起楊瓊手,“姑娘,小楊還沒告訴我姑娘姓名呢!”


    楊瓊是何等聰慧的女人,突然就明悟,剛才杜阿姨眼神異常,原來她還不知道老爸有女兒,反到把徐建川當著了兒子,這麽說來,杜阿姨把自己當著徐建川的女朋友!


    嘻嘻,有意思,天下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既然如此,就讓徐建川繼續做兒子,楊瓊內心歡喜,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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